北斗推理劇場 蠟王山莊殺人事件 第二十三章 大師的遺囑
    「大師的家財數字,加起來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在我為大師處理法律事務的前幾年,從來沒聽他提到關於遺囑這方面的事。只到差不多兩年前的一天,大師把我叫到山莊來。」

    「我從來沒想到過大師的臉色會差到那個地步,彷彿他的整個人沒了靈魂只剩軀殼一般,給了我一種很沉重的壓力。當時大師一再向我強調,人的生命總是說不太準,為了避免一些三長兩短,他決定立下遺囑。」

    「本來以大師年近六旬來說,立遺囑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這份遺囑的內容卻有點古怪。但當時在場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大師的私人醫生陳博士,都可以證明大師的精神狀態絕對正常,神智也絕對清醒,當時他立的遺囑絕對是他本人的意願。」

    「大師把自己的財產分成了四份,其中百分之十會成立一個足球體育基金,由市足球協會會長負責監管,其餘百分之九十平均分成三份,分別由張劍、張霞、張遇青三人繼承。本來這樣的財產分配還算基本合理,但遺囑有一個附加條款就耐人尋味了。」

    「如果繼承人中,有人因不論什麼原因造成死亡而無法繼承時,其應當繼承的部分由其餘繼承人均分!」

    「這樣的條款是什麼意義?」吳輪立忍不住問。

    「也就是說,如果繼承人越少,那麼被繼承的財產就會越多。如果繼承人只剩下一個的話,那麼將會繼承張仲謙的全部財產!」華夢陽臉色有些凝重。

    「如果所有的繼承人全部死亡呢?」天叢雲劍想像到的後果比華夢陽更為嚴重。

    「如果遺囑中規定的繼承人全部死亡的話,那麼因為無繼承人的原因,只好按照國家制定的《繼承法》相關規定,由與大師有血緣及親屬關係的人按順位繼承。」

    「那你知不知道大師除了遺囑中規定的幾個人外,還有沒有親人?」

    「據我所知,自從大師的父親『泥人張』過世後,應該再沒有親人了。」

    「兩年前訂立遺囑時,是不是張大師正準備開始創作新作的時候?」華夢陽問。

    「嗯……算算時間的話,還真是那個時間。」

    「那麼我想問一下,這份遺囑的內容,有沒有被要求保密?幾位繼承人知不知道內容?」

    「大師訂立遺囑時並沒有加上保密條款,不過……不過我們律師的職業操守有為客戶保密的義務。」樊興的話有些底氣不足。

    「樊律師,我們現在不是追究你是否遵守職業操守的事,而是想知道事實的真像!」

    「其實……其實因為想瞭解一下誰能成為大師的繼承人,田老闆和李老闆都向我打聽過遺囑的事,不過這也是出於他們商人的習慣。我想他們也都是一些熟人,而且張大師也沒要求要保密,就透露了一點。」樊興吞吞吐吐的說。

    「打聽?我看是拿錢來買消息吧?樊大律師還真是生財有道啊!」天叢雲劍不留情面的嘲諷著。

    「這……這……」樊興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樊律師,其實我們也無權過問你把遺囑內容透露給什麼人,只是你想過沒有,這樣一條奇怪的遺囑如果被繼承人知道了,是不是有可能會出狀況?」華夢陽的語氣有些凝重。

    「我……我只是想,大家都是在一個圈子裡的熟人,而且……而且他們和繼承權又沒什麼關係,所以才……」樊興為自己開脫著。

    「算了吧,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個秘密如果說給了另一個人聽,那麼在這個圈子裡還會有秘密嗎?現在已經不是可能會出狀況了,而是確確實實的發生了兇殺案!」天叢雲劍直接觸到了樊興的痛處。

    畢竟,不論是田青文還是李力都不能算是與遺產全然沒有關係。做為商人的他們,為了能取得張仲謙作品的代理權,想來不論是什麼手段都無所不用其極,又怎麼會不抓住一切機會和張仲謙的繼承人套關係呢?

    只要想想古力行的身份,李力能知道的消息,那怕不用張霞去問,也會很快的傳入她的耳中。而看田青文對張遇青那副巴結的模樣,他們之間會沒有私下的聯繫?

    而張劍做為蠟雕技術的傳人,更是商家刻意奉承的對像,因為誰敢保證他不會成為第二個蠟王?

    至於,當這些財產繼承人知道了這樣的一個遺囑後,會想些什麼?又會做些什麼?除了他們本人知道外,誰又能清楚呢?

    看著樊興一臉慘白的樣子,華夢陽歎了口氣:「樊律師,其實我們只是想向你多瞭解一些情況,看能不能找出線索抓兇手歸案,還死者一個公道!」

    「公道?」樊興歎了口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們。」

    「那大師下午找你更改遺囑的事,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

    「一星期前,我接到大師的電話,他說自己上次立的那份遺囑很有些不妥,準備重新再立一份新遺囑,問我一下相關的手續要怎麼辦理。」

    「那大師又沒有透露新遺囑是什麼內容?」

    樊興搖搖頭:「這點大師沒有透露,只是隱約的覺得他準備把絕大部分家產全部交給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那大師要改立遺囑的事外界知不知道?」

    「這世上那有不透風的牆?大師給我的電話放下不到幾個小時,田老闆、李老闆以及所有的繼承人,都和我通過電話,或直白或旁敲側擊的想瞭解些情況。可說實話,我瞭解的詳情還不一定有他們多!」

    「那昨天下午,大師有沒有和你詳談?」

    「大師沒具體說明,只是說他找到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準備把百分之八十的家產由他繼承,要我準備好資料,等作品發佈結束後就立新遺囑。」

    「大師所說的最重要的人,你知道是指誰嗎?」

    「我不知道大師所說的最重要的人是指誰,但我認為應該是大師的親人,大師一向很看重自己的親人。」

    「但你剛才又說大師現在應該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啊?」

    「大師除了故去的父親外還沒聽說有誰和他有血緣關係,而且大師終身未娶,也沒有親生的子女,但具我猜測,大師很可能有私生子女!」

    「啊?」聽到這裡的華夢陽等人有些驚訝,馬上繼續問:「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因為我們這些對大師比較熟悉的人都知道,自從大師成名後,花了大量的時間與金錢在找一個人,只是這件事大師從不讓其他人插手,所以大師到底要找什麼人我們無從得知。不過,我認為大師並不是一位沒有感情的人,他終身未娶的原因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在尋找的人?如果大師曾經有過愛人,那麼有子女也不奇怪。」

    「哦,原來如此,難怪你昨天下午會問我和夢陽是不是親兄弟,你不會以為我們就是張仲謙失散在外的子女這次是回來認祖歸宗繼承家業的吧?」天叢雲劍恍然大悟。

    「我只是……只是隨口問問,要不然我想不出什麼原因,兩位會手持最珍貴的紫色邀請函!」樊興有些尷尬的說。

    「是啊,張仲謙為什麼會給我們寄紫色的邀請函呢?」這個疑問也久久的纏繞在華夢陽和天叢雲劍的心頭。

    接下來,樊興也提供不了多少有參考價值的資料,三人只好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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