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籠罩著靜靜的盤龍山,淡淡的月光下一個黑影正沿著山道向著山頂方向疾馳,我和洛飛緊緊尾隨在那黑影後方,他不時的回過頭,顯得極為小心謹慎。此時是子夜時分,我們跟蹤了他近一個小時後到達山頂。這時黑影停下了腳步,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不停的喘著氣,並伴隨著劇烈的咳嗽,顯然,他已經到了目的地正等著某人的出現。我們則悄悄的在黑暗處漸漸向那個黑影靠近!就在此時,從那人的身後忽然竄出另一個黑影並飛快的向他偷襲而來,坐在石頭上的人仍然沒有察覺!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洛飛邁出一個箭步衝過去撲向那黑影,以迅雷之勢將那黑影制服,我也急忙護在那咳嗽男人的身前,月光下只見阿龍父親對於眼前的變故依然懵然不覺,一臉驚詫的望著我們。
「洛隊長,你幹嘛!是我啊!快幫我抓壞人。你為什麼扭著我啊!」那黑影被洛飛一隻手就扭得不能動彈。
「所有隊員集中到盤龍山頂,嫌疑犯已經出現,A、B兩小組執行完任務也迅速與我匯合。」洛飛迅速與山下的神風隊員聯絡。
掛斷步話機後洛飛將那黑影放開,可那黑影依然在不停的申辯著。
「難道你們把我當成殺人兇手了嗎?」
「你為什麼手中拿著一根鐵棍,為什麼要襲擊阿龍的父親。」
「什麼他是阿龍的父親嗎?」黑影探過頭來裝著一副認真辯認的模樣。「真的是伯伯啊!我沒有看清,只是覺得後面有個人一直跟著我,心裡就越怕,你們也知道最近村子裡發生了這麼多血案,我能不怕嗎?所以帶著根鐵棍防身!對不起了,伯伯,沒把您嚇壞吧。」
阿龍的父親不置可否,只是一陣咳嗽聲。
「為什麼你三更半夜會到山上來?」我接著問道。
「我非常喜歡在深夜裡到山上來獨自散步。」黑影故作輕鬆的笑笑。
「你不用歪理狡辯了,你是在襲擊殺人預告中的下一個目標,也就是阿龍的父親,『綵鳳王』該露出你的原形了吧。」
「華夢陽,玩笑越開越大的吧,我怎麼會是什麼綵鳳王呢?等會兒我非要去告訴愛永說你欺負我,嘻嘻。」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非常認真,我們就從開頭說起吧,最初的龍堂命案,那首殺人預告有著極為不協調的地方,是嗎?洛探長?」
「的確,『鐵劍飲恨枯堂,黑湖啜血死城』就是這兩句,鐵劍村長明明死在龍堂,兇手為什麼要用枯堂二字呢?第二句似乎暗示著下一個被害者應該陳屍在黑湖,但是胡懷仁卻死在臭水溝裡,我始終覺得有些奇怪。」
「不錯,洛探長的這種想法和我當時的感覺是一致的,只到古靈玉被釘死在大槐樹上我才恍然大悟這首血詩的所隱藏的真正玄機。」
「哦?有什麼玄機呢?」
「聽聽兩位偵探界的明星同時分析案情,真是不虛此行啊?」那黑影竟然站在我們身邊聽得津津有味,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還記得白鳳天這個人嗎?當鐵劍村長聽到那首隱藏著白鳳天名字的童謠時性情大變,還有在阿龍家古靈玉和胡懷仁一聽到我問有沒有姓白的瞎子時臉上也現得無比駭異,因此我斷定,兇手一定與白鳳天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也許…也許白鳳天這個人已經遭遇不惻,而殘害他的人就是鐵劍一夥人,兇手是在為白鳳天復仇!當然這只是我的主觀臆斷,沒有什麼證據的。」
「這與那首血詩有什麼關係呢?」
「非常重要的關係?想一想白鳳天是幹什麼的吧?他是個精通五行八封的風水算命先生吧?再回憶一下那封恐嚇信的內容上曾提到的「以血為詛咒的祭典儀式將陸續降臨到你們的身上』,究竟是怎麼樣的祭典儀式呢?一定有著什麼特殊的規則,想一想他們都是怎麼死的吧?」
「鐵劍被綵鳳劍釘死在龍堂之內,幾乎流乾血的胡懷仁躺在臭水溝裡,而古靈玉被釘死在槐樹上,難道你沒有發現兇手在刻意的選擇兇案現場和凶器嗎?」
「刻意?」
「不錯?這三起案件分別代表了五行中的金、木、水,也就是兇手所指的『以血為詛咒的祭典儀式』就是五行血祭!首先是被綵鳳劍殺害的村長的金血祭,當時我就覺得那首血詩有著不協調的地方,原來關鍵就在那些不協調的字眼上,『枯』堂的枯字,黑『湖』的湖字,拆開來就是『木』加古靈玉的『古』字,『水』加胡懷仁的『胡』字,也就是五行血祭的木血祭和水血祭。」
「原來如此,你是因為發現了古靈玉被釘死在槐樹上才想到了『枯』字所蘊藏的玄機,進而推斷出『啜血死城』就是土血祭,『土』加成洪照的成字,所以密切注意他的動向一定會有所收穫。如果你的推理沒有錯的話,兇手一定會向他下手!」
我點點頭,目光望向那黑影的表情,他面不改色的拍著手:「好精彩的推理啊!華夢陽,可惜你錯了,我遇到成伯伯只是個巧合而已!襲擊他也只是在情急之下的反應而已。」
「你不用著急,你是不是清白的自有定論。」我望著遠處閃爍的火光,說道。「他們都已經到了,也許他們帶來了你意想不到的重要證據。」黑影聽到我的這番話臉上閃過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