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e海軍旅順軍港,彩旗招展,軍樂激揚,中國第一艘航空母艦「孫武號」懸掛滿旗,威武莊嚴。xue這裡正在舉行「孫武艦」入列命名授旗儀式。碼頭上,華北軍區副司令兼北洋艦隊司令周天星中將親手將「八一」軍旗執交到艦長手中,北洋艦隊參謀長畢和平少將當眾宣讀海軍「孫武號」命名命令。
同一時間,全國億萬觀眾守候在電視機前,共同見證這令人振奮的歷史性場景。
央視某演播室中,美麗端莊的女主持人熱情洋溢地解說:「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們很榮幸地請到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司令員陳克堅上將以及總裝備部副部長楚雄海中將。兩位將軍,我想廣大觀眾應該都和我一樣,大家最關心的是這艘航母的作戰能力和相關數據,不知哪位解答這個問題?」
兩位將軍略作謙讓,楚雄海極有風度地一笑,侃侃而談:「當然可以,孫武號航母艦長306米、寬73米,標準排水量53000噸,滿載排水量67000噸,航30節,可載飛機約40架,配有對空導彈、反艦導彈以及多套雷達系統。」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充滿自豪地宣佈:「最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這艘航母上還裝有二十四門射程400公里的多用途電磁射炮,可同時執行對空、對艦以及反潛任務。我相信在這一領域,我國走在了世界前列,到目前為止。這是全球第一款正式列裝部隊的電磁炮。」
主持人又問:「陳上將,據說孫武號航母戰鬥群編成後。執行的第一個使命就是出國訪問,請問確有其事嗎?」
陳克堅上將微微頷,語調矜持莊重:「是地,保衛祖國海疆、悍衛世界和平,是中國海軍一貫的使命,我們建造航母地目的並不是為了侵略他國,而是威懾那些破壞和平和地區穩定的勢力。而孫武號航母戰鬥群的航任務就是貫徹這一方針,第一個目的地將會是日本,日本是我國一衣帶水的鄰邦,我們一直認為,東亞地區的繁榮與穩定,離不開日本。其後,艦隊將6續訪問菲律賓、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南洋諸國。穿越馬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繼續友好訪問,最後一站將會是緬國……」
「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這次出訪行動是中國海軍地和平之旅?」
陳克堅的講話剛告一段落,主持人就不失時機地接口。
「完全可以這樣理解。」
陳克堅向主持人小姐微微一笑,隨後便收斂笑容,面對鏡頭。語調鏗鏘地道:「但是,維護和平並不意味著放棄在必要時使用武力的權利,我們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某些宗教勢力、極端組織以及分裂勢力妄圖分裂中國的行為。」
「陳上將,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我想這也是廣大電視機前的觀眾很關心地問題。那就是年僅二十四歲的新任北洋艦隊司令員周天星中將。您能否解答一下,中國海軍為何會出現這樣年輕的高級將領?」
兩位將軍相視一笑。陳克堅清咳一聲,滿面笑容。義正辭嚴,卻避重就輕:「我們任用每一名幹部,都有非常嚴格的組織程序,尤其是高級指揮員。事實上,人類歷史上許多戰功顯赫的名將都是非常年輕的,比如西漢的霍去病、南宋地岳
同一時刻,東海市郊一座濱海莊園,豪華放映室中,液晶屏上的新聞直播正在進行,忽然插進一個廣告,畫面中的林水瑤一襲白衣如雪,嬌艷不可方物,正在為某全球知名的民族品牌代言。接著,畫面就定格在了這一幕。
寬大柔軟的沙上,並坐兩人。
唐六如手托一杯紅酒,目光癡迷地盯著屏幕出了會神,輕歎道:「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若是……」
一旁的祝枝山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小唐,別做你地春秋大夢了,可別費盡心機,到頭來卻為他人做了嫁衣,到時候你就買塊豆腐撞死吧。唐六如呵呵一笑,蠻不在乎地道:「那小子地確有幾分門道,竟然能令官方如此不遺餘力地為他夫婦造勢,看來當初我們這一注是押對了。」
祝枝山依然冷笑,不屑道:「我看多半是一廂情願吧,此子陞遷如此之快,背後定有高人指點。」
唐六如點點頭,語調依然非常輕鬆:「那也無妨,只要不是三清派或者禪宗的人,大可為我所用嘛。」
祝枝山向他翻個白眼,沒好氣道:「如何用法?你且說與我聽。」
唐六如洒然一笑,淡淡道:「無他,曉以利害,申明大義,此子便能為我所用。我不日便親赴青島,將林水瑤收錄門牆。」
祝枝山目光連閃,奇道:「這如何使得,你上回不是說,那女娃娃執意不肯出家地嗎?」
唐六如神秘一笑,傲然道:「這有何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那小子只是個好色之徒。老祝,實不相瞞,我手中早已握有幾件利器,只消祭出兩三件,足可讓此子眾叛親離,不得不為我所用。」
他一滴不漏地飲乾杯中酒,如數家珍地解釋道:「那小子風流成性,到處沾花惹草,身邊的女人幾乎沒有不沾手地,我都一一記錄在案,只消略施小計,讓這些娘子軍一齊出動,他哪有不就範的道理。對了,他從前的一個女下屬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這件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等醜聞一旦宣揚出去,你說他的官還能做嗎?」
祝枝山目光一閃。似笑非笑道:「原來如此,唐解元。老祝我還真是佩服你,堂堂靈宗長老,這麼陰損的法子都想得出。」
唐六如老臉微紅,略帶尷尬地道:「我也是沒法子,總要讓那小子俯貼耳才行。」
祝枝山忽然沉下臉,冷冷道:「我看那小子倒在其次,他地夫人才是你真正的圖謀吧。小唐,我老祝眼裡可揉不進沙子,你聽得進也好,聽不進也罷,我都要奉勸你一句,不要色迷心竅,重蹈當年地覆轍了。」
唐六如一臉尷尬。乾笑道:「老祝,你這話從何說起……」
正在這時,忽聽砰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兩人一驚回頭,同時變色,只見木屑飛揚,一扇厚實的硬木大門寸寸碎裂。缺口處俏立一名紅衣女子,眉目如畫,風華絕代,冷若冰霜,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層宛如實質的光暈中,尤其是頭頂正上方一輪如太陽般耀目的光環。令任何人都不敢直視。赫然是已達元神境的慕容飛。
她單手執劍,遙指唐六如。淡淡道:「唐六如,還記得我嗎?」
此刻。兩個男人的嘴巴都張得幾乎能塞進大鴨梨。這也難怪,就在不久前,他們還親眼在阿爾卑斯山上見證過慕容飛慘死的場景,如今卻又突然冒出一個活生生地慕容飛來,怎教人不驚疑。
「你……你真的是慕容
還是祝枝山最先回過神來,他戟指慕容飛,結結巴巴地道:「你居然……居然已經是……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慕容飛冷冷一笑,淡淡道:「不錯,我沒死,不但沒死,還修成了元神,兩位長老,是否想見見我的恩公?」
唐六如終於靈魂歸位,向慕容飛深施一禮,同時也恢復了一貫從容淡定的風度,微笑道:「正要請教。」
這時,門外又施施然轉進一人,相貌古拙,仙風道骨,身著一套藏青色中山裝,閒庭漫步般來到兩人近前,合十為禮:「兩位道友,貧道天機宗神龍子請了。」
這人一出場,就牢牢吸引了唐、祝二人的眼球,只因這次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更加猛烈。不得不說,和這位「神龍子」相比,慕容飛只是一道小小的開胃菜。原因有二,一是他地道行也毫無保留地袒露在外,是一位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元神期高人。二是因為「天機宗」三個字。毫無懸念,這位所謂的「神龍子」正是周天星本人的變形。
周天星笑得很曖昧,他的目光長久停佇在唐六如英俊的小白臉上,淡淡道:「六如居士,久仰久仰。」
不知怎的,素來風度翩翩、處變不驚地唐六如這回怯場了。這倒不能怪他的心理素質不過關,元神期三個字說來輕鬆,然而古往今來能修到這地步的實在是鳳毛麟角,就別說同時在一個地方出現兩個了,而這兩人又是明顯的來者不善,至少不會是來走親訪友的,否則絕不會一點文明禮貌都不講,一上來就把門砸了。
強自保持著鎮定,唐六如擠出一絲笑容,深施一禮,朗聲道:「神龍前輩請了,法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不得不說,當元神期和天機宗結合在一起時,給人造成的震憾是無與倫比地。雖然修卦人地武力一般都不甚強,但這個修道界最神秘的門派通常是極度危險地代名詞。種種因素疊加的結果是,唐六如在下意識中已經自居晚輩,絲毫不敢造次。
此時此刻,周天星心中充塞著難以言表地快感,那是長久壓抑後的揚眉吐氣,面對著這個曾經仰之彌高、如今低聲下氣的男人,他矜持一笑,輕輕從口中吐出幾個字:「周天星,你認識嗎?」
唐六如愣了片刻,額角已然見汗,賠笑道:「聽是聽說過,不知此人和前輩有何淵源?」
周天星笑容更盛,語調中儘是戲謔之意,不溫不火地道:「六如道友,貧道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給個薄面,放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兒一馬,小孩子嘛,總免不了有些頑劣性子。做長輩的總該寬容些才對,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剎那間。唐六如如遭雷擊,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不得不面對地嚴重問題,同時也明白了這兩位不之客的真正來意,一時竟怔在當場,半晌作不得聲。
祝枝山清咳一聲,上前施禮,恭聲道:「前輩。所謂不知者不罪,從前若有何冒犯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周天星哈哈一笑,斜睨祝枝山一眼,一改先前地尊稱,老氣橫秋地道:「小祝啊,據說你的文章寫得不錯。想必口才也一定不錯吧,既然你要替小唐出頭,就由你來解釋一下吧,我那徒兒究竟何時何地開罪過兩位,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祝枝山表情尷尬之極,乾笑道:「前輩明鑒,我等一來不知令徒的真實身份。二來也從未想過要置令徒於死地,況且,小唐只是一心想收他夫人為徒,並無他意。」
周天星隨便挑了張椅子坐下,拉過酒車自斟一杯紅酒,托在手心中溫著。不鹹不淡地道:「如果真的只是收徒這麼簡單。貧道今天就不會來了,小祝啊。說起來貧道還真要替我那不爭氣的徒兒謝你,當初若不是你指使門人把他介紹到特勤處。想必也不會有他如今在官場中的地位,只是……」
到這裡他忽然住了口,目光炯炯地盯著祝枝山,似笑非笑地續道:「當時貧道尚未出關,所幸我那徒兒還算機靈,沒有在紫禁城中道心崩潰,反而道行見長。說起來,還真要多謝你這條洞中赤練蛇啊。」
祝枝山的神情越來越尷尬,連背心上都冒出了冷汗,沉默片刻,苦笑道:「前輩,當時我等實不知周天星就是令徒。唉!事已至此,多言無益,只望前輩念在同為道門一脈,海涵則個。」
這就叫形勢比人強,放眼中土道門,無論唐六如還是祝枝山,都已是元胎級地人物,不管跑到哪裡都是有名有姓的得道高人,地位尊崇無比,然而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元胎和元神雖只一字之差,但境界上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數據就足以說明這一點,進入元胎境只需一個元會,而進入元神境的最基本條件就是必須先擁有九九八十一個元會,這就是顯而易見的巨大差距。儘管修道人之間一般情況下不會互相攻伐,但這並不代表修道人之間就沒有怨仇,也不代表修道人之間不能以其他方式來解決仇怨。
周天星淡淡一笑,輕輕呷了口酒,慢條斯理地道:「祝道友言重了,貧道今日專程登門拜訪,一來是為我那徒兒說個情,兩位道友都是得道高人,若是我那徒兒從前有何冒犯之處,還請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才好,二來嘛,是替那位林小姐求個情,還望六如公子手下留情。呵呵!若是那女娃娃真的被六如公子地生花妙筆畫了春宮圖,那我天機宗可真是顏面無存了。」
唐、祝二人越聽越是心寒,同時也自知理虧在先,連連作揖,口稱不敢,神情狼狽之極,哪裡還有半點得道高人的風範。周天星則是心中暗歎,心道這世界還真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想當初自己尚未跡前,如張家生、方梓明之流不是一樣也在自己面前飛揚跋扈,囂張得不行,但當他們失去了權勢的保護,立刻就在自己面前變成了泥人,想怎麼捏都可以。而眼前唐、祝二人的表現,其實也和那些俗世中的情形一般無二。
慕容飛輕移玉步,在唐六如身前米許處站定,冷冷打量著他,淡淡道:「唐六如,聽神龍前輩說,你一直很想畫我的春宮圖,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此言一出,唐六如立刻嚇得頭皮麻,根本不敢和她地目光對視,一張俊臉也漲得通紅,連聲道:「豈敢豈敢,在下素來仰慕小姐風采,這是有的,但怎敢存那非份之想。」慕容飛冷哼一聲,不屑道:「敢做敢當才是大丈夫,像你這種自命風流的所謂才子我也見得多了,只是沒見過像你這樣膿包的。」
「你……」
唐六如頓時被她氣得七竅生煙,三屍神暴跳,偏又無詞反駁。作不得,把一張小白臉都憋成了小黑臉。這也難怪。慕容飛如此一針見血地直斥其短,的確是一件很傷男性尊嚴的事,況且他素來自命風流,早年還曾以搜羅美色為榮,又有江南第一才子地美名,從來只把天下女人當作玩物,何曾受過這等奚落。
周天星見火候已到。不失時機地在旁解圍,擱下酒杯,起身笑道:「小唐你也不必動怒,美女嘛總有點小脾氣地,不然和庸脂俗粉何異,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吧。好了,言歸正傳。今天我和慕容小姐聯袂而來,還有一個目地,不知兩位是否可以考慮一下,你我四家結盟,共抗強敵,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唐、祝二人頓時眼前一亮,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疑惑和期待,祝枝山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不知所謂強敵,指地是何方神聖?」
周天星冷冷一笑,不假思索地道:「還能有誰,兩位日算夜算。無非是欲在這風雲際會之時從三清派和禪宗手上分一杯羹罷了。三清派有鄭光榮,禪宗有洪承恩。不知貧道所言是否屬實?」
兩人再次對望,唐六如展顏一笑。點頭道:「前輩所言句句屬實,不知如何合作?」
周天星臉上又露出那種極曖昧的笑容,掃了祝枝山一眼,略帶調侃地道:「這話說起來又要多謝祝道友了,如今我那徒兒已貴為坐擁重兵地一方大員,兩位不妨試想一下,若是能得你我四家合力扶植,來日是否可與那兩家分庭抗禮?」
這一回,唐、祝二人同時喜動顏色,原因很簡單,周天星的提議正是他們朝思暮想卻又難以實現的計劃,只是兩人的喜色都是一閃即逝,隨後便各自低頭沉吟,良久無語。
周天星深明對方心態,也不催迫,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應答,才淡淡道:「兩位若是有何顧慮,不妨明言。」
祝枝山抬起頭,拱手道:「前輩,實不相瞞,此事我等是千肯萬肯地,只是不知如何分配那……那天下大權?」
周天星哈哈大笑,洒然道:「兩位大可放心,所謂天下大權,無非功德而已,眼下便有一個廣積功德之法,不知兩位肯否參與?」
「願聞其詳。」
「我那徒兒不日便會率隊出訪東亞、南洋諸國,此乃無量功德之舉,屆時必會有眾多宵小興風作浪,若我等同氣連枝,大幹一場,豈非美事。」
「妙!妙!妙不可言。」
周天星話音剛落,唐六如馬上擊掌稱善,一臉振奮之色:「前輩所言甚是,此番若能克盡全功,使千萬生靈免遭塗炭,真乃無量功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計最妙之處在於,若能不起戰端,三清派和禪宗從前的種種佈置就盡付東流了,我等則趁勢而起,此為上善之策。」
祝枝山也在旁附合道:「前輩,我等願以天機宗馬是瞻。」
頓了頓,又略帶羞赧地道:「只是……還請前輩酌情考量,彼等勢大,我等的門人弟子多是官身……」
周天星立明其意,展顏一笑,無比爽快地道:「兩位不必顧慮,若論武力,慕容一人就可抵百萬大軍,論佈局,我乃天機宗長老,當可不戰而屈人之兵,至於兩位的門人弟子如何使用,我和慕容絕不插手,不知這樣可好?」
唐、祝二人同時鬆了口氣,這件事雖然看上去對他們有百利而無一弊,但他們也不想淪為別人手中的工具,更不願讓自己的門人弟子衝到前面去打頭陣,所以就算是合作,保持相對的獨立性也是必要地。只是他們不知,周天星壓根就沒想過如何利用他們的力量,所謂的結盟,一是為讓這兩個門派從此消停一點,不要再打自己的歪主意,其二也是為即將執行的出訪任務,只要能把這件大事搞定,不但利國利民而且利自己,至少中南海裡那兩位老大就沒理由再為難他了,至於這些一向處心積慮謀奪大權的宗派,最好能因勢利導,讓他們相互爭鬥不休,這樣他就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