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某地,美、韓、英、日、澳聯軍指揮部。
會議室中,托馬斯五星上將正在大雷霆。也難怪他火氣如此之大,僅僅兩周時間,他麾下的聯合空軍就損失了103架作戰飛機,而中朝方面的損失卻是微乎其微。可以說,這是自二戰結束以來美國空軍所遭受的最慘痛打擊,同時也是素來在全球範圍內橫行無忌的美軍高層所不能接受的。
然而,即便再不能接受,現實終究是現實,一班出氣筒中的頭兒、聯合作戰本部空軍司令這樣解釋道:「將軍,我們認為朝國人或者中國人一定擁有大規模非接觸性攻擊武器,我們的飛行員一進入朝國境內往往就會和指揮部失去聯繫,甚至生過多起戰機空中相撞事故,這一定不是巧合,我認為在原因尚未查清前,空軍不適合再次動空襲行動。」
托馬斯上將怒氣未消,情報部門的一名空軍上校快步闖進會議室,草草敬了個禮,把一疊材料堆到他面前:「將軍,剛剛有了新的現,這幾幅衛星照片上都有一隻鳥。是的,請看這裡,就是這隻鳥,它總是出現在戰區附近,巧合的是,經過時間比對,它出現的時點往往正是我們和戰機飛行員失去聯繫的時刻。很顯然,這證實了我們不久前的猜想,一定是這隻鳥干的。」「天啊!難道這是中國人明的秘密武器,用鳥類攜帶某種非接觸性武器……」
有人馬上自作聰明地作出揣測,卻只換來長官一個嚴厲的白眼,這人馬上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妄加評論了。
托馬斯上將默默研究了一會兒那幾張照片,果斷而堅定地下達了命令:「參謀部馬上制定作戰計劃,出動一個冰點小隊,一定要幹掉那隻鳥。」
同一時刻,美軍將領們口中的那隻鳥正展翅翱翔在雲天之上,這是一頭翼展三米左右的金雕。實則正是周天星的化身。進入元神期後,他已經有能力變身為和本體大小相差不多的動物,大雕就是其中一種。
不僅如此,他還在元神的指導下,根據空氣動力學的原理,對傳統意義上的鳥類外形作了優化處理。一旦飛離地面。他就會收回雙爪,把腿部變形為腹部地一部分,頭部也改良成更適合飛行的流線造形,尾部則設計成垂直三角尾翼。總之,基本上是一架鳥形滑翔機。然而,這和他心目中的理想造型還有相當大的差距,因為光靠振翅飛翔的話,航上和飛機根本沒法比,所以他正在設法加裝比較容易攜帶的輔助動力。只是這種設計地技術難度比較高,短時間內還無法實現,只能從長計議。
無疑。能夠象鳥一樣飛行,對人類來說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周天星也不例外,自從學會了飛行,他就對這件事很上癮,一天不上天就覺得渾身骨頭癢。雖然坐飛機也一樣能上天,但相對於一個人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兩種感覺還是沒有可比性的,絕不是一個爽字就能形容的。非親身經歷者無法體驗到那種美妙快感。
最過分的是,周天星還不僅僅是個普通「鳥類」,哪怕呆在空氣稀薄、溫度極低的兩萬米高空,他的生理機能也不受任何影響,沒有空氣他就不呼吸,無論外界氣候怎麼變化,哪怕是下刀子,也傷不到他一根頭,元神期的修道人。哪怕是正面硬撼導彈攻擊也毫無傷,所消耗的只是功德而已。可以說,無論生理還是精神,元神期都意味著一個尋常生物遙不可及地高度,這就是神。在神的世界中,世間萬物都只是能量的表現形式,只要掌握了能量轉換地鑰匙,就無所不能。用釋教的話來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至於周天星的官方身份。早就由從歐洲回來的劉紹霆接替了,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配合得緊密無間。此時大批中國「租借軍」早已入朝,並且成立了獨立於朝軍指揮體系外的防空司令部,而劉紹霆就以周天星的身份當上了中**事顧問團團長兼管防空司令部,前者只是虛應故事,後者則主要負責向防空指揮部提供空襲情報,情報來源自然是整天在外面溜躂的周天星,兩人間一直以千里傳音實時溝通。這樣一來,周天星就一點都不用操心那些繁雜的軍務了,只要一門心思滿世界亂飛就可以了。可以說,自從有了劉紹霆這個級管家,他做官也比從前輕鬆了不少。相應的,通過這段時間地親密合作,不但大大加深了兩人的感情,而且劉紹霆本人也受益匪淺,功德一天天水漲船高,到如今也已經飛竄升到了化神後期,即將邁進返虛期的門檻了。
這裡需要提及元神期地一個全新能力。名為「天卦」。同時也是修卦人登峰造極地能力。嚴格地說。這並非只是一種神通。而是一種境界。即「天卦境」。到了這地步。起卦時已不需拘泥於任何事物或者時空地局限。無論欲求何事。微一動念。卦象立現。至於從前種種。如因果樹、推卦、定卦、卦中卦、神卦、無根卦之類地名詞。都已經失去了意義。天卦一出。包羅萬象。世間因果無不瞭然於胸。當然。這也是需要消耗功德地。而且一旦自身道行低於八十一個元會。元神便會退化為元胎。自然也無法再起天卦了。因此。成神並不意味著從此可以為所欲為。還是有一定局限性地。若要求真正地無拘無束。那就要留待證得金丹大道了。
「終於來了。很不錯。」
飛行中地鳥人無聲地笑了起來。這也是周天星偷懶。在設計這個變形方案時。他壓根沒考慮過設置音系統。所以變形為大雕後。他是沒有語言功能地。只能在識海中自言自語。
他這段時間地飛行並不是純粹貪玩。而是有目地和針對性地。基本上每回上天都要搞掉一些聯軍戰機。方法也很簡單。預先守候在敵機必經地線路上。當接近到一定距離時。就直接用精神力攻擊敵機飛行員。使之精神錯亂或者乾脆暈厥。接下來地事情他就不管了。被中朝聯軍地防空火力擊落也好。自行墜毀也罷。他都沒興趣過問。至於會否碰到些花花草草。以他如今地道行也懶得去關心。戰爭期間地人命本就賤如草芥。偶爾殃及平民也是無法避免地。總不能為了保護平民就不作戰吧。
「唉!美國人真是越來越窮了。貌似B-2都被打光了。現在出動地都是B-52和B-1了。不過無所謂。舊地不去新地不來。你來多少我就打多少。直到打趴下。」
周天星一邊在識海中嘀嘀咕咕。一邊急振雙翼。向龐大地敵機群迎去。
「各單位注意,有不明飛行物正在接近中,方位……」
吊在機群最後地一架鷹眼預警機上,一名指揮官正在布警示。兩周來,聯合空軍的指戰員們早就被打怕了,也學乖了,從前他們對那些度緩慢而且體積較小的空中目標根本不會加以理會。如今卻是草木皆兵,哪怕隔著幾百公里碰見一隻鴿子,只要被雷達掃瞄到,就會大驚小怪地全神戒備。
同時,所有作戰雷達的操作程序都為此進行了修改,把原設計中絕大部分應該忽略的目標統統加了進去,因此也極大增加了偵測系統和相關人員的工作負荷,進而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數據鏈的傳輸度。總之,如今的聯合空軍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反而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最讓人寒心的還是一份最新統計出來地數據資料,在最近兩周內,進入朝國境內執行空襲任務的作戰飛機戰損率高達百分之八十,飛行員更是無一生還,不是機毀人亡就是當了朝國人的俘虜。
「砰!」
一架F-16地導彈掛架上突然竄出一道桔紅色的火焰,那是一枚中程戰術導彈被射的標誌。說來有點可笑,這是最近聯軍飛行員們常幹的事,經常會用導彈去打鳥。本著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原則。聯軍官兵們同仇敵愾,締造出空前輝煌的戰績。短短兩周內,就先後用空射導彈擊落各類大型飛禽二十三隻。
此刻,被機載激光瞄具牢牢鎖定的周天星很是有點哭笑不得,這還是他次親身體驗被一枚導彈瞄上的滋味,居然還隱隱有一種榮幸之感,畢竟此前還從來沒有人享受過如此高規格的待遇。
撕裂空氣地嘯音越來越近,周天星依然姿態優雅地保持著平飛狀態,正面迎向那枚疾射而來的飛彈。
戰機駕駛艙中,一直緊盯著監視屏的飛行員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用大炮打蚊子的行為難免有點搞笑,但美國大兵們更注重的是自身安全。
「轟!」
彈頭凌空炸響,爆出一團絢麗奪目的火球,宛如節日的禮花。與此同時,周天星正極向下墜落,堪堪避過了爆炸範圍。在導彈臨近之際,他沒有做任何華麗的規避動作,只是在雙方相距不足五百米之時,突然凌空一個轉折,繞到彈體側面,同時向下急落,這就是小巧靈活的最大優勢,一隻小鳥能輕易做出地動作,對一個幾百公斤重的大傢伙來說就是難如登天了,電子設備再先進也無法克服沉重彈體的巨大慣性,看得見也打不到。
「一定是它!」
預警機上的指揮官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各單位注意,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幹掉它……」
於是,孤單的小鳥真正成了二十幾架聯軍戰機的圍毆目標,居然有八道激光束同時鎖定了單薄的鳥身。
「真是瘋掉了,不可理喻的美國佬,看來下回再也搞不成偷襲了,只能跟他們慢慢耗導彈,還是度不行啊,不然我早就趁這個空當飛進去了。」
面對這令人既無語又無奈地景象,周天星很是鬱悶,和幾十架戰機拼導彈實在是一件很麻煩地事,並不是躲不過,而是太費時費力了,然而都打到這份上了。就算他想撤也是跑不掉的,沒法子,只得耐著性子耗下去。
這一輪,周天星迎來地是八枚中程導彈,躲避方案和之前如出一轍,真正的麻煩是。對手無比惡毒地沒有採用齊射方式,而是分段錯開射,八枚導彈分成四個批次,間隔三十秒射兩枚,這下子就應付得有點手忙腳亂了,在避開最後一波打擊時,居然沒能及時脫離爆炸範圍,在邊緣上被擦了一下,直接消耗掉的護體光環折合功德近千點。損失雖然不大,但也夠讓人鬱悶一會兒的了。
「主人,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
急下墜中。元神忽然在識海中開口,充滿期待地建議道:「接下來的攻擊一定更猛烈,如果你能把身體交給我直接指揮,我保證反應度一定會比你快百倍。」
周天星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懶得跟這幫瘋子玩了,一群敗家子,撤回去不就完了,非要用這麼多導彈打一隻鳥不可,看來美國人真是富得流油。」
不得不說,這又是進入元神期的另一大好處。本質上。心魔和元神都屬於人類最深層地意識體,也就是俗稱的潛意識。從某種意義上說,由魔入神的過程就是開利用潛意識的過程,一旦成神,元神就會成為本體最親密的助手,很多事都可以完全放手任其自由揮,比如協調身體動作、應對突然襲擊之類的事,正是元神最擅長地工作,周天星之所以一開始沒讓它干。其實只是因為一方面好玩,另一方面逞能,直到被人家幹得灰頭土臉才肯死心,不然就是拿自己的道行開玩笑了。
果然,任由元神接管身體後,聯軍機群的下一波導彈打擊根本沒傷到他一根毛,十幾枚中程導彈不是凌空自爆,就是不知射向了何方,總之全都是浪費感情。
這一下。那位預警機上的指揮官再也沒脾氣了。也再也不敢抱有任何擊落這隻小鳥的幻想,更不敢再向朝國境內深入。最終只能在請示指揮部後,率領整個機群掉頭返航,灰溜溜返回基地了。
然而,面對這一結局的周天星非但一點都不高興,反而逾鬱悶。自從學會飛行以來,他還沒碰到過這麼堵心的事,白白被人家打了幾十枚導彈,結果連一根毛都沒撈到,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大批敵機撤離戰場。這倒不是因為他嗜殺成性,事實上修道修到他這步田地,對美軍的軍力也不像從前那樣看重了,無論多麼先進的戰爭武器,在他眼中看來都有點像玩具,想打就打,想滅就滅,這就是層次上地差別,他真正感到鬱悶的是,美國人不再像從前那麼傻了,終於找到了欺負他的辦法,打不過就溜,根本沒法追。
「主人,有一個建議。」
元神又在識海中主動開口,一本正經地道:「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大幅提升度。」
周天星一聽就轉憂為喜,忙催促道:「快說快說,哪怕只是讓我能趕上預警機也是好地。」
元神豎起一根手指,眨巴著眼睛道:「辦法只有一個,僅供參考,製造未來航天器。」
周天星一下子被他說懵了,良久才反應過來,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美國人的飛機再牛,還能牛得過未來世界的戰爭武器,我可是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啊,只要預演出未來的飛行器設計圖……」
正心花怒放間,忽然打個機伶,失笑道:「你這計劃好倒是好,可惜有點紙上談兵的意思,未來的飛行器肯定也要靠未來的工業基礎才能造出來的,就算我有設計圖紙又有什麼用?」
元神笑道:「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你不是在歐洲就有一個基地嘛,而且你成立地那個聯合國衛隊也不能光靠搞暗殺成事吧,必須擁有一支強力武裝才行嘛,什麼樣的武裝最強,還不是未來科技?其實,只要能造出跨時代的武器,不需要太多,就足夠威懾很多勢力了,反正你又不打算用武力征服全世界,只要能掌握一支維護和平的武裝就可以了。」
周天星不由聽得怦然心動,連連點頭稱善。笑道:「這個主意妙,太妙了,如果能讓我的Bug擁有一批未來武器,不管自保還是扁人都很爽啊,如果真的能掌握一支絕對屬於自己的強力武裝,以後辦起事來就方便多了。」
元神微微一笑。道:「這件事還不用急,主人,如果你能授權我使用天卦的話,我將會為你提供更多更有價值的資料,完全不用你操半點心。」
周天星微微一怔,奇道:「你想幹什麼?」
元神理直氣壯地道:「我分析過你從前地起卦記錄,現你以前經常浪費功德隨便起卦,而且缺乏針對性和合理性,從合理調配資源地角度考慮。我認為以後應該由我來全盤統籌起卦計劃。」
周天星被它數落得有點惱羞成怒,心中卻清楚句句是實,從前他起卦時還比較謹慎。但隨著功德日益暴增,尤其是得到希望之心後,最近的行為的確有點暴戶的嫌疑,時不時就隨便起一卦,目前浪費得雖然不算多,但長此以往,難免會養成奢侈作風,總不是什麼好事。
認真想了想,還是虛心接收了這個批評。道:「這樣也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效益最大化,但是我也會時不時抽查。」
元神高興了,笑得合不攏嘴,滿口打保票:「放心吧主人,你的心意我最瞭解,現在我就想起一卦,看看全世界最先進的飛行器在哪裡。」
周天星心中一動,立明其意。頓時心花怒放,大讚特讚:「太妙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主意,我現在可是有天卦地,想什麼就能看什麼,根本不用漫天起卦,這就起一卦吧。」
下一刻,識海中卦象紛至沓來。
十幾小時後,周天星撲騰著雙翅落在韓國境內的一條公路旁。正是深夜時分。路面上地車輛卻川流不息。來來往往幾乎全都是軍車。很顯然,這是一條軍方專用地交通幹線。
朝戰爆已經將近有一個月了。韓國都漢城早已被朝軍的直瞄火炮轟成一片廢墟,所以聯軍司令部並沒有設在漢城,而是放在大後方,而周天星面前地這條公路,正是一條通向聯軍司令部的要道。
半個多小時後,他已經化身為人,坐在一輛軍用卡車的駕駛座上,成了一個運送物資的美軍大兵,其過程不必贅述,以他地道行,這種小事不值一提。
而皇之地駕車開進聯軍司令部駐地後,他又兩度變身,最終變成一名聯合指揮部中的作戰參謀,抱著一疊文件在辦公大樓中左彎右繞,敲響了一扇會議室的門。
長條桌旁,一位美國空軍准將高踞正位,其餘與會者全都是二三十歲地年青軍官,各種膚色的都有,相對於他們的年齡來說,軍銜也不低,從上尉到中校不等。
「小伙子們,你們這次即將執行的任務是幹掉這隻鳥。沒錯,你們的敵人就是一隻鳥。」
准將潑辣辣地晃動著高舉的大幅彩照,口沫橫飛:「你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們將搭乘全世界最先進的戰機。不,準確地說那不是飛機,而是一種跨時代的飛行器。先生們,我非常榮幸地向你們宣佈,你們將是全球批享受這種尖端科技地乘客,下面由伍德少校為你們詳細講解這次行動的全部步驟。」
「先生們。」
面對十幾雙眼睛,周天星站在大屏幕前,手持教棒,一本正經地介紹道:「這次行動計劃的代號是小鳥。請看,a、B、c這三個區是它經常出沒的空域,你們的任務是找到它,然後消滅它,為此,我們將出動……」
經過十幾分鐘的講解,他最後總結道:「那隻小鳥是聯合空軍最可怕的敵人,一定要消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