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 正文 第259章 三個任務
    摧毀美韓聯合艦隊為周天星帶來的直接後果是功德激增九百多萬,相當於九個圓會,加上原有的近三個圓會,再扣除近期頻繁起卦的消耗,總道行已超過十一個圓會,識海中的圓胎也因此迅速長大成一個三四歲小女孩的模樣,但這個「小生命」從來都沒有睜開過眼睛,只是安安靜靜地沉睡著,一副永遠不會醒的樣子。

    另一個後果是,事發數小時後,他就被一架專機接到了北京,第三次進中南海。

    書屋中茶香裊裊,氣氛顯得格外輕鬆愉快,這次周天星受到的接待規格也是出奇之高,一號首長和總理共同接見,房間中除了他們三人外,再無旁人。

    「小伙子這回幹得不錯,喏!這兩盒煙是一號專門為你準備的,這兩盒茶葉嘛是我獎勵給你的,臨走的時候別忘了帶回去。」

    總理笑吟吟地把四個大盒子一一疊放在茶几上,一古腦兒堆在周天星面前,而周天星也是心知肚明,這的確是兩位老人的一片心意。按理說這樣的大功怎麼賞都不過分,但他小小年齡就官居少將,已經夠嚇人的了,要是真的按例獎賞,實在是賞無可賞,況且這種事如何能擺得上官面,也不可能進行公開褒獎,所以只能略表心意。

    當下起身致謝,敬禮道:「多謝兩位首長。」「坐下說話。」

    一號揮揮手,笑道:「本來我和總理打算好好給你擺個慶功宴,可惜時間上調劑不過來,沒辦法,只好把你請過來喝杯茶了。我一會兒還有個會,長話短說吧,你到底是怎麼計算出了聯合艦隊的準確位置?我們要聽具體過程。」

    「是!」

    周天星坐回沙發,雙手平放膝上,侃侃而談:「用一句話歸納,其實就是直覺加情報。一號首長。我上回就當面向您解釋過這個問題,我的直覺從小就非常精準,尤其是加入特勤部門後,曾經在故宮裡呆過一些日子,當時我就發現自己多出了一種新能力,只要在有一定參照的情況下集中注意力努力想某件事。腦子裡就會自然出現一些關於將來的信息,屢試不爽,而且我還發現,這種能力正在變得越來越強。至於測算聯合艦隊的方位,我是請了軍情部門的一位電腦專家配合,侵入五角大樓以及美軍太平洋司令部的網絡,得到了很多相關資料,這才直覺感應到的。」

    一號微微頷首:「不錯,這一點你上次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領教過了。不過總理當時不在場,你不妨再演示一遍給總理看看。」

    「是!」

    周天星轉向總理道:「總理。我們可以分別寫一個小紙條交給一號。都不給對方看。我可以保證這兩張紙條地內容一模一樣。」

    兩分鐘後。總理手中捏著兩張紙條。笑道:「果然一模一樣。小伙子。你這種異能真地很厲害啊。」

    周天星霍然起立。並腿道:「兩位首長。我有一個請求。」

    兩人同時一怔。一號微笑道:「不要動不動就立正報告。我們今天找你來是談心地。不要搞得這麼嚴肅。從現在開始不准起立。坐下說。」

    「是!」

    周天星再次坐下。眼觀鼻鼻觀心。一字一頓地道:「我請求等半島局勢穩定後就解甲歸田。坦白說。我也覺得我這種能力太恐怖了。不適合留在軍隊高層。」

    兩人相視一眼。都露出會心之色,一號沉吟片刻,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徐徐道:「小伙子,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不過你要是真這麼想,就把我們兩個老頭子看小了,這個國家不是我的,也不是總理的。而是屬於全國人民地。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顧慮什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天星直視著他。坦然道:「我今年二十四歲,就已經身居高位,加上我的異能,我很難想像當我三十四歲的時候,會是什麼情形,難道兩位真的一點顧慮都沒有?」

    一號洒然一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淡淡道:「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發現你的眼睛裡藏著很多東西。既然話說到這兒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所謂聽其言、觀其行,你今後的一切,都要看你今後的表現,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周天星苦笑道:「說實話,不太滿意,所以我還有一個請求,是關於我父母的,我父親目前在南都工作,我希望能把他調到北京來。」

    兩位最高首長再次對望一眼,各自默默點頭,總理清咳一聲,道:「可以,我記得你父親好像是一位國企幹部吧?」

    「是,他名叫周國輝,現在地職務是燕雲貨運航空公司總經理,副局級單位,國家控股的合資企業。」

    總理露出恍然之色,點頭道:「聽說過,這個單位的負責人是全國首家承擔無限連帶責任地經理人,想不到就是你的父親。周國輝,名字聽上去也大氣。」

    周天星肅容道:「報告總理,我父親上任半年,這個新組建的公司已經提前完成了全年指標。我個人認為,並不是因為他的領導能力如何出眾,只是因為他不貪。當然,我們家也不缺錢。」

    總理呵呵一笑,略帶調侃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缺錢,剛才正打算跟你說這件事呢。」

    周天星會心笑道:「我也正打算跟您說這件事呢,我建議國家在海外秘密成立一個機構,專門從歐美證券市場上獲利,再通過一些手段把錢用在國家和軍隊建設上,至於操作層面,我可以定期向這個機構提供相關資料。」

    兩位老人都笑了,一號莞爾道:「不愧是特勤部門出來的,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如果能充分用上你這個專長,我們的總理至少能少掉幾根頭髮。」

    「來,抽根煙,我們慢慢談。」

    總理從茶几上的鐵皮筒中抽出兩根煙,把其中一支發給周天星:「小伙子。先慰勞一下你,以後你可是我的財神爺啊,至於你父親的安排,我會慎重考慮地,既然他的公司已經提前完成了全年指標,就盡快調到北京來吧。原則上安排到國務院某個部委工作,你看怎麼樣?」

    周天星接過煙笑道:「多謝總理關心,我爸是個愛干實事的人,從前一直在稅務系統工作,後來還去雲南支過邊,我個人認為,他是個不太愛坐機關的人。」

    總理啞然失笑,擺手道:「不用你操心,我會抽空親自見他一面地。」

    周天星賠笑道:「那就多謝總理費心了。」

    一號側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轉過臉來拍了一下手,撫掌道:「時間不多了,還是言歸正傳吧。美國總統奧馬的秘使明天一早就會到,是他的國家安全顧問,我明天上午就會見他,兩小時前我也跟奧馬本人通過專線電話,他的態度很強硬,具體地情況就由總理向你介紹吧。」

    總理地眉頭皺了起來,深吸一口煙,徐徐吐出,表情凝重地道:「我們已經先後幹掉了美國人五個航母戰鬥群。這是自二戰以來美軍遭受的最慘痛打擊,也是奧馬政府難以承受的,按照慣例,如果他們不作出強硬姿態,這一屆政府肯定要垮台,據可靠情報,就在這次事件發生後的兩小時內,反對黨已經在著手啟動總統彈劾案了,不過我們相信奧馬政府是有能力渡過這次危機的。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們必須找到一個平息民憤的最佳切入點,這個點毫無疑問會指向朝國。事實上,兩小時前奧馬已經在電話裡把這個意思表達得很明確了,當然,我們的態度也同樣強硬,絕不允許他們以此為借口悍然入侵朝國。」

    等他地話告一段落後,一號在旁笑呵呵道:「小周啊,這麼有利地局勢還真是多虧了你。美國人這回是真的被打痛了。苦心經營多年地太平洋艦隊名存實亡,這還是其次。最關鍵地是,他們現在根本搞不清我們是怎麼做到的,不但是他們,全世界都不明白其中的玄機,這就是威懾。最可怕的敵人是你看不到的,你不知道他會在何時何地突然出現,給你致命一擊,所以我們要趁熱打鐵,增加這種威懾力。軍委已經決定,務必在近期內用同樣的方法重創日本海軍,我們就是要讓美日韓三國知道,在關島以西洋面,從今以後,沒有我們的允許,片帆不得下海。這個任務自然還是要交給你的。」

    周天星倒抽一口涼氣,心道這位老大還真是猛得沒話說,不由生出些擔憂,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我當然堅決執行軍委命令,可這樣是不是有點過火了?說得難聽點,萬一我們成為全球公敵怎麼辦?」

    一號喝了口茶潤潤喉嚨,正容道:「我國的基本國策一貫是和平崛起,這一點西方人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都是這樣做地。問題只在於,他們從來只是視我們為洪水猛獸,不希望我們崛起,不管是以和平還是非和平方式。我們只能在列強的夾縫中尋求崛起的機遇,我認為這個機遇已經到來,那就是你,周天星。」

    笑了笑,又掰著手指道:「得罪了美、日、韓是否就會成為全球公敵呢?這種擔心完全沒有必要。首先,北約內部絕不是鐵板一塊,二戰以後,歐洲人一直是經濟上的巨人,政治上的矮子,他們之所以會聯合起來,與其說是出於歐洲大陸的傳統人文背景,不如說是被美國人逼出來的。再有,蘇聯解體後,俄羅斯被美國人步步緊逼,已經退無可退,可以說,當今世界,沒有比俄羅斯更期待出現巨大變局和轉機的大國。至於我國,同樣是被美國人逼出來的,韜光養晦,十年磨劍,為地就是在機遇來臨之際,決不放過。」

    周天星深深歎了口氣,道:「我明白了,看來中央已經下定決心趁熱打鐵了,只是有句話我還是不得不說,我實在不太敢相信老毛子。他們就像一頭餓急了的狼,狼可是要吃肉的。」

    一號淡淡一笑,不無幽默地道:「狼是肯定要吃肉的,但是這頭狼生病了,所以胃口不可能太大,而且這是一頭非常聰明的狼。知道哪塊肉裡摻了毒藥,哪塊肉是安全的。好了,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吧,目前最迫切的問題還是半島局勢,美國人現在已經被殺紅了眼,狹路相逢勇者勝,短兵相接的時候到了,下面還是請總理具體講一講吧。」

    總理把煙蒂在煙缸中掐滅,直起腰道:「那麼我就來講一下。周天星,是你這個壞小子充分發揮能量地時候了,你這個北海艦隊司令可不能白干。明天你就回青島。第一,對日本海軍組織一次襲擊,不過規模不要拉得太大,適當打掉幾艘主力艦艇就可以了,日本人也不笨,他們是最會看風向地,逼得太狠反而不美,這個精神你要認真領會。」

    周天星會心一笑,應道:「是。這應該就叫恩威並施吧,先讓小日本嘗點苦頭,再看他們地表現,表現好就和他們統一戰線,共抗強美,表現不好就接著往死裡整,可以這樣理解嗎?」

    總理失笑道:「你這小子真是口沒遮攔,不過算你說到點子上了,日本國內其實也不乏反美情緒。只是一直以來屈於美國的強勢地位,不能進入社會主流而已,只要能把日本拉進這個統一戰線,就算給他個甜棗吃又何妨。畢竟我們還有個懸而未決地台灣問題,為了統一大業,有些犧牲還是必要的。」

    「明白了,聯日制美。」

    「對,但是在聯合之前,首先要在它頭上來一記悶棍。」

    周天星地面部肌肉開始抽搐了。苦笑道:「悶棍加甜棗。我負責敲悶棍,你們兩位負責發甜棗。」

    總理哈哈大笑:「就是這個理。還有一件事也要著落在你身上,我們會在近期安排你以北海艦隊司令的身份出訪朝國,主要任務是代表中央和朝國當局深入接觸。就目前的局勢看,美國人直接出兵攻打朝國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屆時在安理會上一定會投否決票,公開譴責這一侵略行徑,同時會向朝國派出軍事顧問團,還有就是裝備方面的援助,這一點我們已經和宋恩橋達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派你去就是具體貫徹這個方針。」

    周天星默默點頭,正容道:「看來我是去談判的,我們的底線是什麼?」

    總理深深望他一眼,反問道:「以你的異能,如果有充足地情報支援,能不能精確計算出敵方空軍的未來動向?」

    周天星心領神會,充滿自信地道:「請總理放心,別的我不敢說,至少當個防空司令還是沒問題地。」

    「好!」

    一號也興奮了,撫掌道:「美軍進攻朝國的第一個步驟肯定是空中打擊,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協助朝國空軍組織有效防空,我們對朝國的軍援重點也是防空這一塊,包括地對空導彈和殲擊機,但不是賣給他們,而是連人帶裝備一起租借出去,打完仗我們就撤。」

    雖然早就預演過卦象,但周天星親耳聽到「租借」兩個字時,還是有點暈,忍不住苦笑道:「兩位老大,你們還真會用詞,這種點子都想得出,那這支部隊就叫租借軍了?」

    一號老臉微紅,下意識地用手撫了一下前額,略顯尷尬地道:「這個名字是我想出來的,我也覺得有點難聽,只是再叫志願軍的話也不太合適,這一次沒必要在國內公開宣揚,而且也不是大規模出兵,低調一點處理比較妥當。簡單地說,就是我國政府十分同情朝國人民的不幸遭遇,所以借點兵給他們使使,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之時,名字還可以改的。」

    周天星有點想笑的衝動,但還是強忍住了,免得讓已經有點害羞地一號更加尷尬,追問道:「那麼戰損怎麼算?」

    「這就要看你的了,我們的原則是借這個機會練兵,一個國家的軍隊太長時間沒仗打不好。當然了,親兄弟明算帳,軍委的方針是我們這支租借軍最好能獨立指揮,租金方面象徵性收一點就是了,後勤給養也不用他們管,我們自己從國內運物資專供。但是戰損必須算他們的,這是我們的底線。」

    「明白了,請首長放心,到時候我會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我們一定不會吃虧。」周天星信誓旦旦地保證。

    一號失笑道:「我們的利益當然要維護。但是你也別鑽這牛角尖,行大事不計小費,主要還是要從戰略目的出發。」

    周天星眨巴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笑道:「話說回來,其實想賺錢還不容易,紐約證交所不就是個錢袋子,軍方不是曾經提出過超限戰地理念嘛,到時候什麼網絡戰、金融戰之類的都可以統統一齊上的。」

    總理立刻眉花眼笑,連連點頭稱善:「這就是我們要跟你談的第三件事。你來之前我和一號還在談呢,你這小子可是塊寶啊,如果能在戰時對敵人的經濟實施突然打擊。一定能收奇效,尤其是這種全球經濟不景氣的時期,美國人發動戰爭地目的本來就有提振經濟的意思,要是這時候在他們後腦勺上敲一記悶棍,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你有什麼具體地建議?」

    周天星裝作挖空心思想了一會兒,才把事先準備地答案說了出來:「目的是顯而易見地,先拿華爾街開刀,到時候就由我來當操盤手吧,只要給我在國外各大金融中心開幾百個帳戶就可以了。每個戶頭裡存一萬美金左右,我這段時間就先從期貨做起,等到那時候大概也有幾百億了吧,到時候我就用這筆錢去折騰美國股市,而且要長年累月地折騰下去,就當玩大富翁遊戲吧。」

    這話一出,兩個老人都愣了片刻,相視苦笑,總理搖頭道:「這種事可不能蠻幹。要掌握個度,在全球一體化的今天,美國股市遭殃對我們也不見得是好事,當然,就我國的經濟現狀來看,還是利大於弊地。不過具體的事務不用你來幹,我們會專門組織一批專業人士搭建一個團隊,你要做的只是實時提供行情信息。」

    「是!」

    周天星忙不迭地答應,他其實根本懶得自己動手去幹這麼煩人地勾當。剛才的表態不過是裝純情。樂得有人代勞。

    「好了。」

    一號起身向他伸出手,莊容道:「周天星同志。今天就談到這裡吧,時間不等人,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從某種程度上說,你一個人就關係到全局的成敗啊。握個手,預祝你馬到成功。」

    房門重新關上後,屋中只剩下一號和總理兩人。一個喝茶,一個抽煙,一時無話。

    良久,一號輕輕歎了口氣,頗為感慨地道:「咱們倆這回可把寶全押在這個壞小子身上了。」

    總理也歎了口氣,抽著煙苦笑道:「我倒不擔心他完不成任務,只是擔心他太過聰明,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

    一號神情凝重地點點頭,由衷道:「這個壞小子鬼著呢,一上來就說什麼要放棄軍職,呵!最離譜的就是,他還要把他父親送到北京來當人質。不過這樣一來我反倒有點安心了,應該可以基本確信,他不是混進特勤處的修道人。」

    總理皺眉思索片刻,莞爾道:「應該可以這樣初步認定吧,他居然敢在我們面前表演那種測字術,足以證明這一點,不過也不能排除他這是以退為進,故弄玄虛。事實上這類事他從前就做得不少,呵!最有趣的是,據說他還是個名聲在外的太子黨,你說這小子心機這麼深沉,將來怎麼得了。」

    一號把茶杯托在手心中出了會神,歎道:「不管怎麼說,總是一柄國之利刃吧,從目前的種種跡象看,雖然有點幼稚輕浮,大體還是個可用之人,還是留待日後慢慢考察吧。」

    總理笑了,斜瞥他一眼,淡淡道:「老夥計,你地心思我比誰都懂,我總是和你保持一致的。」

    此刻,坐在一輛紅旗車後座上的周天星緩緩睜開雙眼,目光中閃出深深的疲憊,如同一個歷盡滄桑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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