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一幢廢棄的爛尾樓裡,雜亂的茅草堆上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體,她身上壓著一個粗壯如牛的大漢,腰背正不斷聳動,吭哧吭哧地大力著。
跳躍的篝火映在女人蒼白如紙的臉上,她雙眼緊閉,卻不斷有屈辱的淚水從眼角淌下,然而她還是死命咬著牙關一聲不吭,那是因為,只要她發出一絲低微的呻吟,反而會引起身上男人更強烈的獸慾,那麼下身的撕痛感就會更強烈,所以她寧可把自己當成一個死人,當成一塊沒有生命的木頭,也許,這樣會少受一些折磨。
「老六,***,你能不能快一點,你一個人就幹了一個小時,兄弟們都還餓著肚子呢,媽的!這輩子沒見過女人是不?」
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耐煩了,叼著煙卷,向那正在埋頭幹活的漢子笑罵道,立刻引起一陣猥褻的哄笑。這人是東城區出了名的流氓惡棍,綽號「刀子」,但人人都在背後叫他「刀疤」,就因為他左臉上有一條從額前到嘴角、無比猙獰的刀疤。同時,他也是屋中這七八條大漢的頭兒,整天領著他們在街面上欺行霸市、收保護費、專幹沒本錢的買賣。
「刀哥,我看這小婊子下面都被幹出血來了,還是讓老六歇一下吧,不要弄出人命來了。」一個平頭漢子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呸!弄出人命又怎麼了,憑咱刀哥的威名,就是公安也得讓咱們三分……」有人立刻吹噓起來。
「啪!」
刀疤跳起來就甩了那人一耳光,直接象扇蒼蠅一樣把他打翻在地,惡狠狠罵道:「作死啊,你當你刀哥是鐵打的羅漢,跟公安硬幹?嫌自己命長是不是,滾!老六,給我歇了,別真搞出什麼人命來,咱們出來混,求的是財,不是他娘的什麼狗屁……那個什麼。」
那叫老六的漢子嗡聲嗡氣地道:「刀哥,別急,快了……嗷嗚……」
他也不顧女人身下正汨汨淌出鮮血,一陣急促地抽送後,終於發出一聲狼嚎,全身篩糠一樣亂抖,終於喘著粗氣,從女人身上爬了起來,但下身已是殷紅一片。
「寶貝,你不是常說我不能滿足你嘛,今天終於讓你爽了一把吧,呵呵!」
孔泉陰側側的聲音傳進女人耳鼓,這女人正是董淑貞,她自從被這一幫惡棍綁架後,已經被四五個野獸般的男人連續糟蹋了三四個小時,原本潔白如玉的肌膚上,現在都是道道血痕,還有斑斑點點的精痕和血點,早已被摧殘得不成人樣了。
她睜開虛弱的雙眼,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眼前這猥瑣的老男人早已被她車裂了無數次,她忽然笑了,然而那種詭異的笑容就連孔泉也看得從心底直冒涼氣。
「孔孔,你對我真好……咳咳……你放心,只要我不死,就一定會報答你的。」
「哈哈!哈哈!」
孔泉忽然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手指著她,笑得喘不過氣來:「小婊子,你憑什麼報答我,就憑你這身爛肉嗎?去死吧,你不如照照鏡子先,現在就連一條狗都沒興趣上你,呸!臭婊子,你跟那個姓周的合起伙來整我,讓我身敗名裂,你的日子就能好過了嗎?我就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呸!」
一口濃痰子彈般射到孔泉臉上,董淑貞嘶聲道:「老東西,你也知道是周天星在害你,你怎麼不敢去找周天星的麻煩?就知道對女人下黑手,哈!我明白了,人家可是出了名的太子爺,可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敢動人家一根汗毛試試,人家立馬就扒了你的皮,孔泉,你就是個窩囊廢。」
孔泉怒極反笑,一張皺巴巴的老臉扭曲得不成人形,他大笑道:「小婊子,不要急,這才是個開胃菜,你等著,周天星那小畜牲遲早要來陪你的,到時候,嘿!看我怎麼親自爆那小畜牲的菊花。」
他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痰跡,轉向刀疤臉時,又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刀哥,您看,什麼時候幫我收拾了周天星那小王八蛋?」
刀疤陰沉著臉,冷冷道:「龜兒子的,你他媽真不是東西,你老實跟我說,那姓周的是幹什麼的?我X你大爺,把我刀哥當槍使是不是,媽的!太子黨那是好惹的,滾!以後別讓老子再看見你這雜種。」
孔泉急了,忙撲到刀疤腳邊,抱著他大腿央求道:「刀哥,只要你幫我弄殘那姓周的,我身家性命都不要了,我出五十萬,就買他兩條腿,不弄出人命來,刀哥,你們出來混,不就是求財嘛。」
刀疤怔了怔,和幾個手下對望一眼,見幾人眼中都有躍躍欲試之意,不禁心中狂跳,口中卻依然冷冷道:「滾!咱們兄弟這幾條命就值五十萬?去死吧,老鬼,我還想出一百萬買邱清遠的命呢,有人搭理我嗎?」
「好,那就一百萬,說定了,就買周天星兩條腿,刀哥,我都打聽過了,現在外面的行市,買條人命不過才二十萬啊。」
刀疤終於笑了,眼神中卻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詭譎,伸手用力拍拍孔泉的腦袋:「那就說定了,先交五十萬定金。」
同一時刻,正坐在國安局一間舒適溫暖的監控室中的周天星,眼神中忽然閃出一絲寒芒,然而一閃即逝,轉瞬間又恢復了意態懶散的笑容,他手上正端著一杯香氣四溢、入口卻極苦的黑咖啡,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身邊的陳有虎閒聊著。
「天星,你再感覺一下,今晚金龍淵會不會來?」
「唉!陳同志,這話你都問過一百遍了,我向毛主席保證,我今天的感覺特別好,十有八九今天有人會來劫金龍濤。」
「可是,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
「拜託,我只是感覺好一點而已,我又不是神仙。」……
在他們兩人面前的牆上,幾十塊方格一樣的屏幕不斷變換著場景,上面顯示的是東海市武警醫院的幾乎各個角落。
兩天前,根據陳有虎的計劃,周天星已經成功「疏通」了關係,把金龍濤從正在服刑的清水橋監獄保了出來,原因是經醫生檢查,金龍濤「身患重病」,如果繼續留在監獄服刑,很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病身亡,因此出於人道的考慮,監獄方面同意保外就醫,目前他就住在武警醫院的一個單人病房裡,只是門外派了兩個武警輪班值守。當然,由於特殊原因,有關金龍濤的一切行動都在國安局的嚴密監控之下,醫院內外都佈置了大批人手,就連隔壁幾個病房的病人都是國安員假扮的,可以說,就算金龍淵武功通神,也絕難在這重重包圍中救出他哥哥。
兩人正說著閒話,突然間,監控室的門被一個國安員重重撞開了,周天星凝目望去,認出他也是二處的人。
陳有虎面有慍色,低喝道:「慌什麼,出什麼事了?」
那人面如死灰,氣喘吁吁地道:「處長,不好了,劉寒松同志遇刺了,現在身受重傷,正送往醫院急救。」
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陳有虎霍然站起,劈頭蓋臉罵道:「一群飯桶!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我現在就停你的職,回家反省去。」
一屋子人都噤若寒蟬,傻愣愣望著怒發如狂的陳有虎,只聽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他突然又指著那人,咬牙切齒道:「是不是金龍淵干的?你們看清楚了嗎?」
那人低垂著頭,如正在被老師教訓的小學生般訥訥道:「看……看那個人的體型,應該就是金龍淵,他的身手太厲害了,我們有好幾個同志都受了傷,好在都不是致命傷。」
陳有虎終於冷靜下來,他眼中噴火,一字一頓地道:「立刻通知公安部門,全城搜捕,我們的人也全部出動,把各個交通要道、機場、車站全都給我封鎖起來,我就不信了,他能飛到天上去。」
有人怯怯地道:「處長,我們的人有一多半都守在武警醫院了,沒人可派了。」
「那就撤一半出來,配合公安機關行動,哼!金龍淵,我老陳可不怕你玩聲東擊西的把戲,就算只有一半人,只要你敢來,我照樣捏死你。」陳有虎冷若寒冰地道。
自從認識陳有虎以來,周天星每次見他都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倒沒料到他真的發起狠來,會有這樣凌人的威勢,其實並不能因此就斷定他本人是如何厲害,只是由此可見權力對一個男人的重要性,手攬大權的人,即便他不發威,也沒人敢予輕辱。
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哦,老陳,真是不好意思,看來我這次的感覺出了錯,害得你……唉!」
周天星無比羞慚地低下頭,訥訥道。只是沒有人能看到他唇角那一絲詭秘的笑容,活像個剛剛偷了一隻老母雞的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