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不想再在恐龍島這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等下去了,想到自由的希望就在眼前,我一時頭腦發熱就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我雙腿彎曲,在樹枝上用力地一點,加上銀色真氣向後噴射所產生的反作用力,我的身形直如一道閃電般射向兩隻中個頭較大的那隻。
在空中劃過的一道黑影的同時,無數的淬毒鋼針被我以「飛花手」的方式撒向那隻小個翼龍的一隻翅膀。
很明顯地,兩隻翼龍根本想不到會出現我這個不速之客。在我衝出去的下一刻,有著敏銳感覺的兩隻翼龍發現到了我的存在,而這個時候我的鋼針已經飛射而出。
要是平時,就算是我的這些鋼針當然無法傷害到翼龍分毫。不說翼龍那神出鬼沒的速度,光是靠近地面所產生的風壓就可以將我的鋼針吹得倒射而回。
可是現在完全不同。不說我正處於翼龍的上方,相互之間的距離也就是三四米罷了,加上我的在空中的速度以及「飛花手」暗器手法,在短短的半秒鐘不到一點的時間內,大部分的毒針沒入了那只翼龍的右翼。
在毒針完成自己的使命,讓那只中毒的翼龍再也無法保持平衡的時候,我也來到了那隻大型翼龍的上方,將手中的那個套索扔了出去。
這樣的近距離情況下,被我將繩圈弄得很大的套索沒有可能不將翼龍套住。但這並不意味我可以舒舒服服地趴在翼龍的背上將其制服了。事實上,我們之間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被套索套住的翼龍猛然向前飛掠出幾米的距離,讓原本即將要著陸的我一下子被拋到了它的屁股後面。隨著兩者之間的距離拉大,套索的那個繩圈開始縮小,當其縮小到最小的程度猛然將翼龍的脖頸一勒的時候,我也隨著繩索的拉力之下重新向著翼龍的背部落去。
還在空中,我就快速地收攏繩索,以免再被翼龍給拋下去。說實話,剛才那一勒固然讓翼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可是我的雙臂同樣遭受了非同一般的考驗。劇烈的痛楚,絲毫不因為我在雙臂之上聚集了很多的銀色真氣而又太多的減弱。
而當我的腳終於踏上翼龍柔軟的背部的時候,另一隻翼龍撞斷樹枝掉落到地面上的聲音恰好傳入我的耳中。
落地的翼龍發出無比淒慘的鳴叫聲,使得原本已經開跑的彎齒龍停住了腳步。只見它先瞅瞅天空中和我搏鬥的大型翼龍,再看看地面上那只淒厲慘叫兀自撲騰著翅膀想要重新飛起來的翼龍,然後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只見它仰天長嘯一聲,下一刻無數的恐龍從各個地方冒了出來。剛才的那一聲呼嘯,是告訴大家:我們的天敵翼龍落難了,大家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啊!
事實證明,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句話在恐龍家族中也適合。作為恐龍家族中特殊的存在,翼龍並沒有明顯的天敵。而大部分的恐龍,卻都是它的食物來源。
它的空中優勢,使得它將大部分的食草型恐龍以及小部分攻擊力不是特別強勁的肉食型恐龍作為食物。可以說,在這片地域,絕大部分的恐龍都是它的食物。
所以,當現在兩隻翼龍中的一隻被我牽制,另一隻翼龍受傷落地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那些膽大的肉食型恐龍開始聽從彎齒龍的號召聚集起來,然後緩緩地向那只翼龍逼近。不管怎麼說,翼龍的威勢還在,它們不得不小心翼翼。
不說一眾恐龍在彎齒龍的號召下擺出圍攻翼龍的態勢,空中和翼龍進行搏鬥的我,卻並不像那些恐龍想像的那樣好受。
我手中的繩索是用桐油浸泡過的那種,非常地結實。加上我手上帶著厚厚的鹿皮手套並且在雙臂上貫注了大量的真氣,所以在雙腳著陸之後馬上用力地一拉手中的繩索。
一來是防止翼龍進行反抗,二來則是穩定住自己的身形,進而進行下一步計劃,用繩索固定住自己的身形。誰能夠保證翼龍這傢伙後面會不會來幾個特技表演,若是那樣的話,我保不準就會被這傢伙從身上甩下去。
我在翼龍被我勒住脖子不得不將腦袋向後仰的時候,繫著一個頭盔的繩索末端從翼龍的一側用力向下甩去。大約一秒鐘之後,這個頭盔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手忙腳亂地將繩索打了一個結,接著將繩索的末端繫在了我的腰上。當我剛剛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被我的這一行為弄得疼痛無比的翼龍憤怒了。
只見它發出一聲狠厲鳴叫,然後雙翅一振就像著高空飛去。當速度達到一定級數之後,為了將背上的我甩下去,翼龍不斷地轉換方向,甚至玩了幾次的垂直下落。
只可惜,這一切都不能奏效。在它玩這些動作的時候,我再次加強了身體的穩固性。當然它的這些極限表現還是有點作用的,那就是我被它弄得頭昏眼花。還好,之前我已經想到了這種情況,故意在胃中的食物消化了一大半的時候才開始行動。
在我整個人暈沉沉的時候,翼龍做了一件令我驚駭無比的事情,那就是直接向著下方的大海衝去。
從數千米的高空中作自由落體,那種感覺絕對不會好受。聽著耳旁呼呼的風聲,我不得不努力地固定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將自己的身體垂在翼龍的嘴巴前。因為氣流的作用,我幾乎無法睜開眼睛,即便我將真氣運行到眼睛這裡。
我不知道翼龍這是有一次的極限表演還是想和我同歸於盡,但是不管哪一種都對我不利。這樣的高度就算是極限表演,最後重新在空中滑翔,所產生的巨大慣性也可能將身上的繩索給崩斷。所以我必須阻止翼龍的這種行為。
我放開原本抓住翼龍背部柔軟皮層的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和翼龍地脖頸直接連在一起的套索,然後緩緩地用力再用力。
翼龍當然不甘遭受這種痛苦,像之前一樣努力地轉過頭來想狠狠地給我來上一下。我瞇著眼睛判斷出翼龍的攻擊方向,身體自然而然地向著另一邊微微一躲。就像之前一樣,翼龍的這種行為根本不能夠發揮作用。
不過不同於前面幾次的來上一兩次的放棄,現在這傢伙根本就是不斷地左右轉頭,有一種不啄到我誓不罷休的態勢。
看到這種情況,我心中也是發狠,不再顧忌自己的行為會不會讓翼龍受傷乃至於死亡,抓住繩索的右手不斷地向後收縮,將繩索一圈圈地套在自己的胳膊上。
劇烈的疼痛使得翼龍放棄了那種徒勞無功的攻擊,努力地將腦袋前傾。若是單純地比拚力氣,或許我加上了真氣的幫助也無法和翼龍相比。可是套索那奇特的構造,卻是使得兩者之間的作用力越強,套索摑住翼龍脖頸的地方就會越來越縮小,帶給翼龍巨大的痛苦。
當粗大的套索在翼龍的脖子上勒出一個深深的印痕以致於加上套索也不會比其他地方粗大的時候,翼龍終於無法忍受這份痛苦了。不過不是我所想像的像之前一樣的暫時投降,這一次翼龍明顯不再繼續下去,或者說它無法容忍自己堂堂恐龍成為我這個「渺小」的人類的工具,所以它選擇了死亡。
只見它發出一聲震天的鳴叫聲,脖頸奮力地前傾。
有了翼龍鳴叫聲的提醒,我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在面對那套索上傳來的巨力的時候,我將巨量的真氣集中在雙腿上,牢牢地固定住自己的身形;另一方面則是用上了雙手,和套索上傳來的巨力相抗衡。
在兩股巨力的作用下,翼龍的脖頸終於再也無法支撐,清晰地骨裂聲傳入我的耳朵,下一刻清脆的骨折聲響起,預示著翼龍脖頸的斷裂。隨著這聲骨折聲響起,我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了退路。
看著越來越近的海面,我心中充滿了絕望。我計算好了一切,可是沒有算到翼龍的那種絕不屈服的心態。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活命的機會還真是微乎其微。
不過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就會去爭取。割斷了身上的繩索,我用力地讓原本頭朝下的翼龍弄成了橫著的狀態。另外我將全部的真氣聚集在湧泉穴處,就等著落海那一刻的到來。
離海面越來越近了,我已經聽到了海水湧動的熟悉聲音。近了,真地近了。努力地瞇縫著眼睛,我注意到海面就在腳底下的時候不再猶豫,原本完全的雙腿猛然彈起,巨大的真氣作為動力努力地向上彈去。只可惜,我的彈跳力雖然不錯,可是還敵不過自由落體所帶來的高速度。
在翼龍狠狠地砸在海面上激起的一大片浪花擊打在我的身上讓人感受到刀割一般疼痛的時候,我緊接著落了下去。
我雙腳踩在已經沒入海水中的翼龍背上,雙腿彎曲,然後在沒有達到緩衝極限的時候,湧泉穴中的真氣大量地噴出,使得我那種巨大的慣性一點點地減弱。
當我所有的真氣消耗一空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狠狠向著海水貫去。雖然說,我是雙腳首先落水的,不像身體正對海水那樣的痛苦,可是就我本身所具有的強大慣性來說,結果還是差不多的。巨大的疼痛一瞬間佔據我的身體,在這劇烈的疼痛之下,我又一次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