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諒?教皇的話誰敢不見諒?卡納深深的看了利物浦一眼,似乎要從利物浦的神色中看出這真是教皇的意思,還是這傢伙認識這野蠻人而假傳教皇的名義,可惜,利物浦神色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
卡納哼了一聲沉聲說道:「既然是教皇陛下的貴客,我等自然不敢得罪,剛才這一切不過是個誤會,還請利物浦大人見諒。」
「好說好說。」利物浦依舊笑瞇瞇的說道。
卡納淡淡的看了肖章一眼,神色卻是平靜下來,輕聲說道:「我們走。」說著,兩個人攙扶起蘭迪斯,轉身就要離去。
肖章忽然嘿嘿一笑,眼中寒芒一閃,卻是沉聲說道:「我說那個什麼卡納大人啊,你說走就走啊,我同意你走了麼?」
卡納頓時步伐一停,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肖章說道:「野蠻人,我告訴你,我今天放過你是給教皇陛下的面子,你不要得寸進尺,哼哼,就憑你一個人,還想把我們全部留下麼?」說著目光看向了利物浦,心裡卻是暗罵著,媽的,要不是這個老傢伙在這,老子早就弄死你了。
利物浦依舊笑瞇瞇,神色自然,似乎對兩人的話語充耳不聞,不知道再打什麼主意。
肖章卻是再次咧嘴笑道:「以少欺多的事情我自然是幹不出來的,不過以多欺少的事情,我倒是常幹。」說著大聲狂喝道:「夥計們,開工了!」
隨著肖章的話音,幾聲狂吼頓時響起,接著幾十人瞬間從沃夫商舖一湧而出,頓時把卡納等人包圍了起來,卻正是阿諾拜倫等人。
震撼,絕對是震撼,二米以上的強壯身軀上穿著閃著寒光的上等鎧甲,每個人的手中更是拿著份量沉重精光閃閃的武器,一張張狂野粗獷的臉上帶著嗜血的神情,彷彿遠古的凶神惡煞一樣,阿諾等人造型瞬間震撼了所有人的心靈,周圍的空氣似乎一瞬間都冷了下來。
肖章卻是再次輕笑了起來,身上漸漸的湧起了一陣狂野的氣息,卻是淡聲說道:「十個野蠻人,二十二個狂戰士,不知道卡納大人這回認為我留下留不下你們呢?」
似乎為了配合肖章的話,阿諾等人更是身軀一挺,一股強悍的氣息發了出來,就連站在阿諾肩膀的小猩猩也是張牙舞爪的揮了揮小拳頭,一副囂張的樣子。
感受著這群強大戰士眼中閃爍著的帶著血腥和濃烈戰意的光芒,卡納幾人頓時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雖然來這裡之間,卡納等人已經對肖章等人的實力做出了評估,可惜沒想到這個小個子野蠻人的實力實在太過於強悍,自己這方戰力最強的八階大劍師蘭迪斯竟然兩招就被人打得吐血昏迷,更沒想到以窮的只能穿內褲聞名的野蠻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財力瞬間就給這群戰士搞到一人一身的精品裝備,看這鎧甲和武器的樣式和光芒,每一套都最少在幾千金幣,這,這還是那貧窮的野蠻人麼?
卡納覺得自己有點眩暈的感覺,心裡只剩下了兩個字,後悔,後悔自己沒多帶點人來,可是在這裡的已經是所有公爵府的高手了啊,哪裡還有人?
看到眾人那震撼的目光,肖章心裡卻是爽翻了天,不住的感慨著,偶滴神啊,看到沒?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啊,打架拼的是什麼?實力固然重要,裝備卻是更重要,就算一個成年的大漢也打不過一個拿手槍的小學生不是?
嘿嘿的再次笑了起來,肖章說道:「其實吧,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不過呢幾位今天似乎有點實在不妥,雖然你們公爵大人地位很高,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要欺負我一個堂堂的神殿祭祀,這也說不過去吧,難不成你們公爵大人比教皇陛下還大?您說是不是,利物浦大人?」
肖章在賭,自己跟神殿沒有任何的衝突,所以今天教皇派人來找自己還折了內務大臣的面子,肯定不是因為尋仇,那麼既然自己和教皇以前也不認識,那麼剩下的結論就只有兩個,一個是教皇認識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人,另一個就是自己有教皇利用的價值。而無論是哪一條,自己把自己說成神殿的祭祀,這利物浦都應該不會拆穿。
果然,在感受著卡納那方人難以置信的目光的同時,利物浦乾咳了幾聲說道:「說的不錯,肖章大人是神殿新冊封的祭祀。」說完心裡卻是不住的苦笑著,這貨,似乎裝成祭祀還裝上癮了,這都第二次了,光明神在上,我又撒謊了。
見到利物浦那肯定的表情,卡納幾人頓時心沉了下來,神殿祭祀雖然不是什麼官爵,可是卻是有著極高的地位的,當街羞辱神殿祭祀,肖章的這頂帽子扣的不小,就算是公爵大人,恐怕也不敢擔這個干係,想到這,卡納的冷汗終於流了下來,只是很不明白,什麼時候野蠻人也能成為神殿的祭祀了?
抹了把冷汗,卡納沉聲說道:「沒想到肖章大人還是神殿的祭祀,今天我們魯莽了,這是我們的不對,不知道肖章大人如何才能滿意,您可以提出條件來。」
見利物浦沒拆自己的台,卡納又終於服軟,肖章終於鬆了口氣,笑著說道:「光明神在上,我說過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不過我這個人天生膽子比較小,剛才你們這麼一下給我嚇的這小心肝到現在還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我也不為難你們了,這樣吧,你們就給我賠償點精神損失費好了,意思意思拿個二十萬金幣就夠了。」
訛詐,絕對赤裸裸的訛詐,聽到肖章的話,卡納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還講道理膽子小,媽的,剛才你拿那大刀砍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講道理膽子小?還心跳,媽的,心不跳的那是死人,我的還跳呢!二十萬金幣,老子是開金礦的麼?還意思意思,要不意思就得二百萬?卡納心裡不停的咒罵著。
當然這些話卡納也只能放在心裡過過嘴癮了,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不過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好可憐兮兮的看向了剛才還不順眼的利物浦,再也沒有了倨傲的神色。
利物浦此時也是冷汗流個不停,心裡不停的懷疑著,光明神在上,這,這還是那頭腦簡單的野蠻人麼?感受著卡納的目光,利物浦只好乾笑著說道:「這個,肖章大人,您看,這個賠償金能不能少點?畢竟公爵大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是?」
肖章假裝沉思了下,卻是歎了口氣說道:「光明神在上,既然是利物浦大人求情,再看在公爵大人的面子上,那就打個對折好了,就十萬吧。」
聽到肖章前面的話,卡納心裡還一鬆,可是聽到最後卻又忍不住想破口大罵,媽的,十萬還少麼?
利物浦也是一陣尷尬,剛想再說點什麼,肖章卻是笑著說道:「這樣好了,我知道幾位出來的也比較忙,錢包可能都沒打,我也不為難你們了,你們回去和公爵說一聲,我幾天去你們府上取就是了,嗯,這錢也不多,我相信幾位和公爵大人的信譽,就不用給我打欠條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卡納聽完險些又是想把一口鮮血噴出,不過見這傢伙終於暫時不糾纏了,哪敢答話,連告別都顧不上了,轉身就走,心裡卻不停的想著,你去找公爵大人吧,老子不和你玩了。
其實肖章本來也沒想要什麼金幣賠償,這一切不過是想折下這群傢伙的面子,也順便提醒下利物浦大人,老子不傻,就是貪財,別的念頭什麼都沒有。
見到卡納幾人走遠,利物浦終於鬆了口氣看著肖章笑著說道:「肖章大人,我們可以去見教皇陛下了。」
肖章卻是鳥都沒鳥他,轉身悶聲說道:「不去。沒時間。」
利物浦頓時一噎,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張了張嘴才勉強說道:「為,為什麼不去?」
肖章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要去?」
利物浦再次一噎,頓時想發怒拿出神殿祭祀的氣派來,可是一看到周圍虎視眈眈的野蠻人和狂戰士,再想想肖章手裡的那把超大號武器,頓時打消了這麼念頭,臉上再次湧出了笑容和善的說道:「您看肖章大人,我能看的出來,您一定是非常喜歡神殿祭祀這個職業的,而要成為真正的神殿祭祀,就一定要接受教皇陛下的洗禮的,所以您看你還是去一趟吧。」
肖章卻是依舊搖了搖頭,彎腰抱起了小猩猩,嘴裡卻嘟囔出一句讓利物浦徹底震撼的話:「說不去就不去,和那老神棍有什麼好聊的,想見我,讓他來找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