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訂君心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闌珊
    小憐……阿嚏。」

    驀然轉身,他竟然就那樣,站在那裡,懷裡不知抱了個什麼,鼓鼓囊囊的樣子。被揉搓的微紅的鼻頭,掩不住臉上的微笑,朝她招了招手,好像他一直都在哪裡,只是她沒看到而已。

    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越走越快,奔跑起來後,就連手中的藥鋤都是累贅,一把甩開,撲了過去。

    禾清之有些驚訝的看著,小憐風一般衝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手,攬住她腰身的同時,也放開了一直抱在懷中的小兔子。灰撲撲的小傢伙重獲自由後,還呆傻著蹲在地上愣了一會,才在禾清之反應過來、一掌拍住它之前,頭也沒回的蹦走了。

    衝力太大,禾清之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拍著懷中有些驚慌的女孩,輕聲的問道:「怎麼了?」

    「我以為你……」走了,兩個字,哽咽在喉間,不論怎麼努力也吐不出來,小憐收緊了纏在他頸間的手臂,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知何時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

    「我抓了只小兔子給你,看到沒?」兔子雖走,可毛還在,禾清之苦哈哈的又打了個噴嚏。

    「我不要小兔子。」

    「啊,這樣啊。那下次我找只小貓給你,好不好?」難得他還記得,小時候大哥經常拿來套兔子的陷阱,那時候自己每次只能躲得遠遠的看著,今天本想抓一隻給她玩……原來她不喜歡兔子。

    「我也不要小貓!」

    「那你、想要什麼呢?」幸福的笑容漸漸爬上禾清之的臉,他懂她話中的意思了,但他這個貪心的人哦,依然想親耳從她口中聽到。

    小憐良久都沒有出聲。林子裡忽而飄出幾聲怪異地哼叫。不像鳥鳴、也並非獸吼。禾清之輕輕地。將懷中地小憐拉了出來。本想調侃兩句。卻在看到她無聲地哭泣時。化作了全然地慌張。

    「不要哭了呵。」抹去地淚水重又滾落。一滴滴。在掌心積成小小地一汪明泉。

    「我不要小兔子。」手滑下脖頸。改攥著他地衣襟。死死地。恨不得那就是自己身體地一部分。

    原本以為只是自己一人。孤獨地站在那裡。承受著他帶來地黑暗與悲傷。

    「不要了。我們不要小兔子了。」這女人是水做地嗎?怎麼眼淚流個沒完?禾清之氣惱地擦了又擦。

    「也不要小貓。」頭。緩緩靠在他胸前。那一聲聲擂動地心跳。即便有些急促。也能讓她驚慌地心靈漸漸平靜。

    原來,剝開黑暗的迷霧,他就在她身邊。離得這樣近,只一個轉首的距離,像太陽一般耀眼,張開眼就能看到。而她以前,只會為了四周的黑暗而驚慌,從不曾想過,要回頭看一看。

    閉上眼,就是黑暗,張開眼,就是光明。

    原來,就是如此簡單。

    「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邊。」眼淚彷彿變作了旁人的東西,只是靜靜的流淌著,劃過臉頰,只有聲音是自己的,平靜的陳述著,一生的諾言。

    臉頰被捧起,對上他欣喜若狂的雙眼,額頭頂著額頭,呼吸間的呢喃就糾纏在彼此唇間。

    「我也……只要你,不許在離開我,哪怕只有一瞬間,也不行!」

    輕笑著錯開些臉,小憐仰首望著這個擁著自己的男人,抬手撫了撫他額角的發,道:「好,哪怕是死,也不離開你身邊。」

    禾清之剎那間變的驚慌失措,彷彿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嘴唇顫抖著,半天才說出一句:「不要亂說。」

    「總有那麼一天……」

    「你還說!」

    顫抖的唇猛地壓了上來,帶著恐懼的味道,只有在與她的糾纏間才能得到一絲確認,他的小憐,活生生的在他懷中。

    輕輕的閉上眼睛,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知道,在那尚未開啟的過去,他也曾像現在這般吻過自己。他們是夫妻啊……

    那雙大手在背後毫無章法的逡巡,像是要將自己揉進他懷中一般,唇畔忍不住溢出一聲呻吟。應和一般,林子裡似乎也傳來一陣聲響。

    禾清之一僵,慢慢的向後退開了些,卻又不捨的放開懷中人,俯下身子,抵著她的肩膀喘息。

    小憐側耳傾聽,那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似乎有些耳熟……不是聲音,而是裡面滿滿的情慾。眼前彷彿閃過幾個片段,燈影下清之沉醉的面孔,衣襟委屈的散落,彷彿在控訴著自己被粗暴的對待了,腰間有力的手臂超脫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交疊著重合到一處,鼻尖劃過一抹淡淡的青草香,卻不是那夜歡臂上,應惹的領邊香。

    「你……不用白檀了嗎?」

    「什麼?」林子裡那對野鴛鴦戰的正歡,禾清之埋在小憐頸邊,苦不堪言。

    「……他們……」

    「我們走吧!」受不了了!再待下去,他肯定會在野地裡要了她。

    當最難的部分已經度過,一切似乎都變的順理成章。但新的問題似乎又漸漸浮上了禾清之的心頭。在小憐開始明目張膽的,用目光追隨他後,除了幸福,還有一點點的恐懼,或者,應該說是虧心。

    他傷了她的心,又在她毫無所覺時騙了她,佔盡先機,讓她以為彼此是夫妻,在慢慢的接近之後,一步步的消融她心中的壁壘。只是如果有一天,她想起來後又會如何?

    禾清之總是忍不住的去想像,有時候覺得小憐雖然會生氣,但終歸會原諒他,但有時候,午夜夢迴,卻又冷汗涔涔的回憶起夢境中,她毅然轉身離開的背影。

    坦誠?還是瞞到底,這是個問題。

    「想什麼……」走進門來的小憐,冷不丁撞上剛出浴的禾清之,毫無心理準備的她一下子愣住了。

    刻意避開他沐浴的時間,跑到藥房去整理藥材,那日林間鴛鴦的鶯啼,其實早已在小憐心底種上了一個被稱之為慾望的種子。就連半夜乍醒,發覺自己窩在他懷中,都會羞澀尷尬上好久。禁不住誘惑,輕啄他唇角時,明知他睡的正沉,心跳還是如鼓聲雷動般響徹耳畔。

    那時尚有夜色的掩護,可以當成是在做夢,而此時,他就那樣坐在床上,隨意披上的褻衣,上身甚至連帶子都沒系,幾顆倖免於難的水珠在燭光中染上了一層不可思議的金色。

    執著毛巾的兩手隨意的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遮住眼睛,只餘下那她夜半時分經常偷偷覬覦的雙唇,水汽氤氳後一片螢亮的粉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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