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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好了嗎?」李海冬大聲問小九道。他站在雲洞之前,只見雲洞之中一片蒼茫,幽幽蕩蕩,不見盡頭。強烈的罡風從雲洞湧出來,吹動他的身軀,輕輕的搖晃著。
「好了。」小九一臉的視死如歸,微笑著道。
身後的袁洪大聲叫著,撲了上來,其他六聖也各展神通,使出最強的本領,化作六道黑光,直撲入霞光之中。
「跳!」李海冬吼了一聲,當先跳了下去。
耳旁是罡風的呼嘯聲,李海冬只覺身體急速的落下,週遭到處都是雲海,根本不知道自己將會落向何處。
頭上傳來一聲驚叫,李海冬勉力抬頭看去,就見小九也落了下來。
「你沒事吧?」李海冬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喊道。
「沒事!」小九也聲嘶力竭的回應道。
「你不會後悔吧?」李海冬大聲問。
「跟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後悔!」小九露出她一貫的燦爛笑容,讓李海冬覺得他所做的一切,也絕對不會後悔。
「把手伸給我!」李海冬吼著,把手使勁的向上伸出去。
小九也奮力的往下伸著手,兩人落下的速度相當,始終夠不到。
小九焦急的道:「我抓不到你!」
「別急。」李海冬奮力的運起體內的真氣,想讓身體能夠停頓一下,等候小九。
把渾身的真氣運行到了極致,卻一點用處都沒有。李海冬心急如焚,開動了混沌真始決,黑洞一開,四周雲動,漫長的雲端震盪起來。李海冬趁這機會真氣暴漲,讓身體在空中停頓了一秒鐘。
一秒便夠了,對於李海冬和小九來說,一秒便足夠一生。小九的手勾在了李海冬手上,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雲洞之上,眼看著李海冬跟小九一起跌落下去,袁洪惱恨的一跺腳道:「你們馬上查出來那小子是誰,是怎麼進來的!我去追他們。」
「從這裡下界,法力只能保留一成,那小子能上來天界,只怕不好對付。老大你可要小心啊。」六聖驚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不能叫他們跑了。管他是誰,我也得追上才行,你們快去稟告二哥。」袁洪說著,身子一晃,已經跳進了雲洞之中,滿眼雲海,遮遮漫漫,無邊無際,若一場雲海驚濤,把他的身影吞沒,就此不見。
雲霄閣之外,六聖跑出來,將方纔之事都跟楊戩說了。青龍一旁聽說李海冬他們成功下界,剛要鬆口氣,卻聽說袁洪追了過去,心中一凜。
那袁洪乃是萬年白猿精,使一條百煉鑌鐵棍,也有七十二般的變化,厲害了得。就算從雲霄閣下去只能保留一成的法力,也決不是李海冬能夠應付。他只能心裡暗暗希望李海冬和小九足夠機靈,能逃過袁洪的追蹤。
楊戩聽了六聖的稟告,臉色如同寒冰一般,冷冷的瞧了青龍一眼道:「你做的好事。」
青龍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道:「關我什麼事,我怎麼知道你們要做什麼。」
楊戩道:「今日之事,你我心裡清楚,等我稟明玉帝,看他怎麼處置。」
「隨你的便吧。」青龍身子一搖,一聲吟嘯,「咱家不奉陪了。」
看到青龍往西方而去,楊戩道:「跟我去天庭稟告玉帝吧。只盼袁洪能跟住他們。」
李海冬和小九在雲中緊握著,一起向下跌落。
「你說我們會掉到什麼地方去?」小九問李海冬道。
「我也不知道。」李海冬望著下面無盡的雲海道,「我倒希望永遠這樣,永遠不停止才好呢。」
「為什麼啊?」小九奇怪的道。
「因為這樣就可以永遠拉著你的手了。」李海冬笑道。
「壞蛋。」小九羞紅了臉蛋,卻滿心的歡喜,手不自覺的又握的緊了些。
幽幽蕩蕩,蒼茫雲海,就在身邊擦肩而過。想要挽回,卻哪裡能夠。如同時間,悠然長逝,決不回頭。
就這樣一路跌落,本以為真的要一生一世都無法停止,眼前景色卻忽然變了模樣。一瞬間,人間氣象,萬千景致,亂花穿梭,直入進眼。
「這就是人間嗎?」七彩世界,大千萬象,塵緣歲月,剎那芳華,就在小九面前一一展現。宛若一副寬闊壯麗的畫卷,徐徐露出廬山真面目。
「這就是人間。」李海冬輕聲道,他只覺得身體被一股勁風托住,輕飄飄的如同風中柳絮,零落而下,不知要飄往何處去。
「好漂亮的人間啊。」小九感歎道。
是啊,好漂亮的人間,花樣的人間勝景,哪是天界的雲海可以比擬的。這凌亂世間,多姿多彩,張開懷抱,迎接著從天界下凡的二人。倏忽片刻,勁風散去,眼前清明起來,李海冬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腳踏實地了。
「這是哪裡?」小九四處望著,眼中全是繁華。
兩人此刻正站在一片麥田之中,風輕輕吹過,麥浪搖擺,一片金黃。
眺望遠處,一條蜿蜒的公路,遙遙的不知通向何方。
李海冬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管他是哪裡,總歸是人間就對了。你不是要吃糖葫蘆嗎,跟我走。」
「好哦,吃糖葫蘆了!」小九歡天喜地,似乎忘記了方才雲海之中的滄海桑田。
兩人走出麥田,沿著公路,嘻嘻哈哈的,李海冬嘟囔著道:「你這一身的衣服可不對勁,要被別人看見,還以為你是拍電視劇的呢,等我給你找幾件先湊合著穿了。」
小九疑惑的道:「拍電視劇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你就知道吃!」李海冬惱火的道,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很快消失在了公路的盡頭。
此刻,在幾百里外的一處山谷中,袁洪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甫一落地,一條在谷中生養的毒蛇恰好看見,吃了一驚,張開利嘴,撲了過去,要把眼前突然出現的猿猴咬死。
袁洪目中精光一現,那毒蛇瞥見精光,頓時呆住,骨軟皮松,噗通摔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袁洪惱火的自言自語道:「果然被封了九成的道行,不然你這畜生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他說著掐指一算,冷笑一聲:「我看你們能逃去哪裡。」說罷足下發力,騰空而起,向著李海冬和小九的方位飛騰而去。
喧鬧的小鎮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流湧動。每月的初一十五,是附近十里八鄉鄉民們趕集的日子,每當這時這座處於神州國東南部的小鎮,便會繁華起來。
此刻小九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貪婪的打量著前所未聞的一切,她就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對所有的事物都充滿了無窮的好奇心。
李海冬在身後微笑著打量她,他能理解小九的心情。當初他剛到獄界的時候,面對一個完全陌生而嶄新的世界,那種恐懼和興奮摻雜在一起的感覺,終生都難以忘懷。
小九此刻身著一身男子的衣服,那都是李海冬藏在乾坤袋之中用來替換的衣服,小九穿著顯得有些大,可是偏偏她的美麗是無論穿什麼都無法阻擋的。當街的無數男人女人目光都隨著這個一身男裝的小姑娘移動。猶如沐浴春風的田野,猶如洗滌心靈的晨光,一見到她如水容顏,頓時忘卻了人間的煩惱,心中自是一亮,這一日都有個好心情。
李海冬笑呵呵的跟在小九的身後,享受著路人們羨慕的目光。他忽然想到自從糊里糊塗的和獄界扯上關係,自己認識的無一不是美女,只怕同其中任何一個同路行走,都會引來無數的注目。只不過,與小九在一起,所吸引來的,全都是純粹的羨慕,不夾雜一絲的慾念。這大概就是小九的美麗中蘊藏的過人之處吧。
在熙鬧的街市上轉了一圈,小九的手中已經握滿了羊肉串糖葫蘆棉花糖等各種小吃,李海冬一路付錢,還得提醒小九吃的慢些。
穿過了集市,眼前是一條商業街,雖然只是小小的城鎮,卻也顯得琳琅滿目,李海冬道:「小九,去那邊給你買幾件衣服吧。」
小九扭捏的道:「我才不要穿她們那樣的衣服呢,又是露胳膊又是露腿的,像什麼樣子。」
李海冬道:「隨便你了,不過你總不能總是穿我的衣服吧,顯得太古怪了點。」
小九一吐舌頭:「那好吧,不過我要先吃完再去。」
他們嘻嘻哈哈的在一家冷飲店裡閒坐,小九說著剛才見到的種種新鮮事,又吃又笑,好不快樂。
另一頭,袁洪追蹤著他們的氣息,已然進入了小鎮。
「這是什麼玩意啊?」有人在路旁指指點點。
「看著不像個人啊,倒像是猴子。」
「我聽說有些人生下來就渾身長毛,叫毛孩。他是毛孩嗎?」
袁洪惱火的四處看著圍觀的人群,有些後悔沒有變化成人凡人的模樣。他本是白猿成精,此刻雖然大略人形,實際上渾身白毛,形容還是猿猴的模樣,實在引人注目。
終於有人忍不住撥打了報警電話,袁洪正打算找個隱秘的地方變化成人形,就見前方走過來兩人,攔住了去路。
「喂,你是什麼人,有證件嗎?」其中一個道。
袁洪不知他們的身份,見他們眼中神色不善,心道:「難道是凡間的妖魔不成?證件又是什麼東西,莫非是一種法寶?」
「問你話呢!」另一個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是人嗎,會說話嗎?」
這話袁洪當然能聽懂,他傲然的道:「我乃四廢星袁洪,乃是二郎神君座下梅山七聖……」
話還沒說完,那兩個人面面相窺,露出不舒服的表情,一起道:「果然是個精神病。」
一人道:「這一臉的毛看來都是粘的吧,我給你揪下來。」說著就伸手去抓袁洪臉上的白毛。
袁洪怒道:「何方妖孽,膽敢如此放肆。」他早忘記這裡是人間,不是他封神的天庭,飛起一腳,那人猝不及防,小腹上中了一腳,哇呀一聲跪倒下來,口中嗚哇著,吐了一地的污穢。
另一個怒道:「你敢襲警。」說著倉皇的從腰上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袁洪一瞪眼睛:「妖孽還不滾開!」
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的人,哄叫著:「抓住這個精神病!」
那人似乎被壯了膽子,大聲吼道:「給我跪下,雙手放在頭頂,不然我斃你了。」
袁洪冷哼一聲:「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只跪玉皇大帝,你算個什麼東西。」
「媽的,就是個瘋子。」那人恨聲道。
此刻被袁洪踢中那人已經沒了聲息,伏在地上,不住的抽動,吐出的污穢當中,還有點點血跡。
「再攔著我,就殺了你。」袁洪威脅道,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小九的氣息就在前面不遠處,他急著過去尋找,不想再跟眼前的人糾纏。因此口中說著,就要抬腿走人。
「別動!我開槍了。「那人舉著那個黑漆漆的東西叫道。
袁洪哪裡肯理他,剛要邁步,就聽「砰」的一聲,肩膀上一疼,卻是一個小小的暗器叮在上面。袁洪雖然法術只留下一成,應付這種人間的暗器可是輕鬆之極,他手指一彈,將暗器彈掉,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巨爪如風抓出去,登時將那人的頭抓進手中,略一用力,那人腦袋爆裂,當場斃命。
這一下周圍再也無人敢看熱鬧了,眾人大聲喊叫,你撞我,我碰你,轉眼跑個乾乾淨淨。
「怪物殺人了,怪物把警察殺了!」
大街小巷,傳來驚叫聲,驚動了李海冬。
他衝出冷飲店,拉住一個慌亂的男子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男子驚慌的道:「有個滿臉白毛,長的跟猿猴似的傢伙,在前面剛殺了一個警察。他好厲害啊,子彈都打不死,跟沒事一樣。」
李海冬一驚,回身衝進冷飲店,拉起小九道:「事情不妙,快走。」
「怎麼了?」小九還有半杯冰淇淋沒吃完,抹抹嘴角,不情願的道。
「只怕是有高人追來了。」李海冬不由分說,帶著小九,衝出店來,混在人流裡,三兩下鑽進巷子中,不見了蹤影。
袁洪追尋著小九的氣息,來到冷飲店前,此刻鎮上的民眾被他嚇的都逃散了。人群洶湧,驚叫聲四起,袁洪的法術本已經被大幅度削弱,此刻有些不適應,被驚懼之氣一沖,倒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看來九公主方才是在這裡。」袁洪看著冷飲店裡的一張凳子,心中琢磨,「只是現在去了哪裡?」
正琢磨著,忽然聽見刺耳的聲音,只見那幾個飛快的移動的鐵盒子在身前停下,下來十幾個人,都和方才殺掉的那人一般的裝束,手中持著同樣的黑漆漆的古怪物事,對準著自己。
李海冬和小九匆匆的逃出鎮子,在道路上截了輛車,塞給司機數百元,一路想著臨近的城市狂奔而去。
身後的小鎮之中,傳來炒豆一樣的槍聲,隨即濃煙滾滾,卻是爆炸聲。
一番喧鬧之後,袁洪灰頭土臉的從鎮中出來,跑入荒無人煙的曠野中。等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變幻成了普通人的模樣。
「凡人的那些暗器,真是古怪。」袁洪撫摸著胸口,那裡被一個強大的暗器打中,有些疼痛,若是威力再強些,只怕真的會傷到他。
「想當年除了陸壓的飛刀,哪有兵器能奈何的了我。如今凡人竟然也有這樣銳利的武器,時代果然不同了……」袁洪感歎著,用神識搜尋到小九留下的若隱若現的氣息,沿路追蹤而去。
來到了臨近的大城市,李海冬顧不得多說,直奔飛機場,可是到了機場,他才想起來小九沒有任何的證件,根本無法坐飛機。
「你還有法力嗎?」李海冬無奈的問小九道。
「只剩下一成了……」小九嘟囔著道,「從雲霄閣下界的仙人,只能保留一成的法力。」
「那你能用障眼法嗎,只要能瞞得過凡人就行。」
「那沒問題。」小九笑道,「你是要我跟他們捉迷藏嗎?我最喜歡捉迷藏了。」
「對,就是那捉迷藏。」李海冬嘿嘿笑道。
兩個小時之後,李海冬已經舒舒服服的坐在了飛機上,而小九則在飛機的通道上,左躲右閃,樂此不疲的跟凡人們玩著捉迷藏的遊戲。
李海冬瞇著眼睛看著小九活蹦亂跳,每每在間不容髮之際跟凡人們擦肩而過,一臉的興奮,心想她可真是個簡單可愛的女孩子,天下男人,只怕沒有人不喜歡這樣一個未經雕琢,玲瓏剔透,清新秀美的女子吧。也不知道自己哪輩子修的福分,竟然能拐帶這樣的仙女。只是想起有天界的仙人追蹤下來,李海冬的一顆心就又沉了下去。
只盼著那仙人的法力不夠追蹤飛機的……
飛機飛走了半個小時之後,袁洪出現在了機場的圍欄外,他奇怪的打量著四周。
「九公主的氣息明明在這裡停留,可是怎麼忽然不見了?」袁洪不甘心的開動多有的神識,搜索遍周圍百里的空間,可是除了能知道小九的氣息往東北方向去了,再無任何的收穫。
「看來只有往東北方慢慢尋找了。」袁洪無奈的踏上了追蹤的漫漫路途。
飛機降落在天海機場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刻,從飛機的舷窗看出去,天海的整個城市都亮著璀璨的光彩,好似黑夜中一顆奪目的珠寶,綻放著無盡的光華。
小九還在玩著她一個人的捉迷藏遊戲,李海冬看到其他乘客都忙著下飛機,這才用凡人聽不到的聲音招呼小九。
「這就到了啊?我還沒玩夠呢。」小九有些不開心,可是看到機場上的燈,就又露出笑容,「好漂亮的燈啊,比天界的長明燈亮得多了。」
「等到了家,還有更好玩更漂亮的東西呢。」李海冬笑瞇瞇的道。
「太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小九在人叢裡穿過,被她帶起來的風掃到的乘客驚奇的看著四周,卻什麼都看不到。
出了機場,打了一輛車,直奔天海郊區的家中。
車在別墅外停下,李海冬一瞪眼睛,呆呆的望著眼前的殘垣斷壁。
司機小心翼翼的道:「下車嗎?」
「你知道這裡是怎麼回事嗎?」李海冬指著變成一堆廢墟的家問道。
「好像是煤氣爆炸,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這是你家?」司機問道。
「不是,我只是來找個朋友。」李海冬沉聲道,順口說了沐滄海的地址。
「怎麼了?」小九見李海冬有些惱火,輕聲問道。
「沒什麼,有些人活膩了而已。」李海冬臉色鐵青,「這筆帳,我會記得的。」
李海冬的突然回來,讓紅蓮宗的眾人十分的驚訝。沐滄海熱情的迎到門前,剛要打招呼,瞥見李海冬身旁的小九,頓時一愣,眼中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相比起沐滄海,靳飄零的表情就更有趣了,她呆呆的看著李海冬和小九拉在一起的手,抿著嘴唇,眼眶裡全是淚水在打轉。上官無雪輕輕摟著靳飄零的肩膀,在她耳畔說著什麼。
李海冬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打個哈哈道:「我說你們就讓我干站在這裡啊?」
「快請進……」沐滄海這才猛然驚醒,收起驚訝的神色,將他們迎了進來。
來到大廳,紅蓮宗的眾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長桌的一側,另外一側,只有李海冬和小九孤零零的兩個人。靳飄零猶豫著,還是坐到了上官無雪的身邊。
李海冬尷尬的道:「飄零,怎麼不過來。是不是我這次回來沒給你帶禮物,你生氣了?」
小九微微笑著,對李海冬道:「她就是你提起過的靳飄零嗎?果然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小九的模樣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小女孩模樣,比起靳飄零來,只怕還要稚氣一些,聽她口中稱靳飄零為「小姑娘」,平素裡和靳飄零交好的紅蓮宗眾人臉上都頗有些不自在。
靳飄零低聲道:「我不要什麼禮物。」
小九則伸手在乾坤袋裡一掏,取出一個玉簪子來,簪子乃是碧玉所製,通體翠綠欲滴,一出乾坤袋,立刻發出豪光。紅蓮宗眾人見了,都是一驚,沐滄海尤甚,臉色陰晴不定,直勾勾的望著小九,也不怕被認為失禮。
「飄零妹妹,咱們第一次見,我便送你這個做個見面禮吧,你別嫌我小氣。」在小九眼中,這不過是一枚普通的簪子,她拿出手的時候,還怕被人笑話。可她哪裡知道,天界中的物事被得天獨厚的靈氣每日潤澤,又有仙人們的氣息滋養著,這枚簪子在小九看來還有些寒酸,可是落在紅蓮宗眾人眼裡,卻是修真路上護體凝神不可多得的寶物。
靳飄零此刻滿心是氣,瞥了一眼,不為所動。上官無雪認得簪子的妙處,在下面輕輕一推靳飄零。
靳飄零咬緊了嘴唇,接過了簪子,輕道一聲謝謝,便垂下頭去,不理眾人。
李海冬咳嗽一聲,問沐滄海道:「滄海,我那房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