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界 第六集 噩夢森林 第九章 封神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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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的速度比起朱雀來並不慢,很快就帶著李海冬和鰲廣來到了生命之泉的源頭。

    方纔還重傷至奄奄一息的巨龍此刻已經能夠爬起來了,它正在不住的往身上的傷口吐著口水,看到幾人回來,一瞪眼睛道:「小金,回去看見那只瘟雞,告訴它一百年後老子一定要把它做成燒雞吃掉。」

    小金哈哈笑道:「你這泥鰍別再吹牛了,幾百年前你就這麼說,年年不服年年輸,若論嘴皮子上的功夫,你的確厲害。」

    巨龍怒道:「老子是戰術失誤,沒想到瘟雞的九天玄火越來越純,實在是挺不住,不然非把它的火羽全都撞掉不可。」

    小金笑著不理它,巨龍大概也覺得這麼吹牛沒意思,哼哼唧唧的繼續給自己療傷了。

    李海冬和鰲廣從小金的背上下來,來到源頭小洞前,小金變成人形,口中念叨了個咒語,地面裂開,露出地下的泉水來。

    李海冬這一次在很近的距離看到那顆朱雀鳥蛋,只見紅通通的蛋皮上若隱若現出現個小小的鳥兒身影。這還沒破殼的小鳥兒常年在龍涎水的滋潤下生長,汲取無盡的營養,先天便有極大的補益,出生之後只怕會比它媽媽跟厲害。

    小金凌空一招手,一股泉水揚起來,浮在空中。李海冬忙取出個器皿來,小金控制著泉水悉數落入器皿之中。

    「多謝了。」歷經艱難,幾經波折,終於得到泉水,李海冬感慨萬千。

    若沒有這一次噩夢森林的冒險,哪裡知道叢林的深處不但有個獸人部落,竟然還藏著獄界最大的秘密。如今取水的任務完成,卻又肩負起朱雀的囑托,人生際遇真是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沒有止境。

    「我的事情完成了,你們應該能找到回去的路吧?」小金將地面合上,問李海冬道。

    「放心吧,我們能照顧好自己,請你回去轉告神鳥,我一定不辱使命。」李海冬道。

    「很好,希望再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會有好消息。」小金說著,搖身一變,化為黑羽烏鴉,「嘎嘎」叫著,直衝上天空。

    小金消失在天際,巨龍嘟囔道:「死烏鴉,下次把你和瘟雞一起燒來吃。」

    李海冬和鰲廣忍住笑,忙閃進林中,生怕巨龍拿他們撒戰敗的怨氣。

    完成任務後的腳步,輕鬆的如同飛奔在雲上,比起來路上的步步驚心根本一個地下一個天上。李海冬一路和俞白眉鰲廣探討著叢林之中的種種神秘,歡聲笑語不斷,離獸人部落越來越近,心情也好到了極點。

    偏偏這個時候,林間一陣西索的聲音響起來,鰲廣耳朵靈敏,警覺的回身望去,只見一個灰色的人影掠過,轉眼不見了蹤跡。

    「什麼人?」鰲廣喝了一聲,可是四周林木茂盛,哪裡還找得到那人的影子。

    李海冬凝神搜索,卻沒發現任何靈力的反應,緊張的情緒頓時鬆懈下來,笑道:「鰲廣,別那麼緊張,一定是你眼花了。」

    鰲廣揉揉眼睛,奇怪的道:「明明看到有人影,難道真是太勞累的緣故嗎?」

    兩人正說著話,頭頂忽然傳來「嘿嘿」的笑聲,驚恐萬狀的抬起頭來一看,哪裡有人。

    「何方神聖,不要藏頭露尾!」李海冬警惕的道,手臂化刀,四處打量。

    林間傳出來一個聲音:「咦,你這小子有點意思,金之靈和元嬰合體,又被丹鼎煉過筋骨,神州九鼎中的哪個煉化的你?」

    李海冬驚出一身冷汗來,聚元鼎的存在是個秘密,除了俞白眉外沒有人知道,這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別害怕,只是敘舊而已。」說話間,一陣輕風在身前掠過,灰影一閃,一個邋遢老道赫然出現在身前。

    「你是什麼人?」李海冬見這老道一身髒兮兮的道袍,足有幾千年沒有洗過,頭髮鬍子花白一片,一臉的乾瘦,眉宇間透出一絲的狡黠之氣。

    「老夫姓申,名公豹。」那老道微笑著報上了名號。

    這如雷貫耳的大名李海冬自然聽過,闡教截教數千年前的那一場大戰之中,申公豹可是扮演了一個不太光彩的角色,封神榜一書中說他後來被填進北海眼中受苦。李海冬本以為所謂的北海眼說的是北海的海眼,聽了朱雀的話才知道那是噩夢森林中的一個地名。

    「原來是申公豹前輩,晚輩有禮了。」雖然對他的為人不敢恭維,李海冬還是恭敬的一鞠躬,畢竟此人也算是崑崙派的前輩,和他有些淵源。

    追蹤器上附身著的俞白眉更是震驚,當年闡教大獲全勝一統天下,申公豹作為崑崙的叛徒被罰,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如今前輩現身,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一時說不出話來。

    「小子修習的是崑崙法術,叫我一聲前輩也不為過,只是那個元嬰怎麼也不拜見祖師爺呢,難道現在崑崙門人都這麼沒有規矩嗎?」申公豹眼睛一斜道。

    「晚輩不敢,只是身體所限,無法行禮,還請前輩原諒。」俞白眉忙道。

    申公豹曬笑一聲道:「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姜子牙的門人沒幾個好東西。」

    他一句話把千百年來崑崙弟子都打擊了一個遍,不過以他的身份說出來的話,俞白眉是萬萬不敢頂撞的。

    「小子,你凡人之體,怎麼進來獄界的?」申公豹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問李海冬。

    李海冬把來龍去脈說了,申公豹笑瞇瞇的聽了,忽然冒出一句話來:「風水輪流轉,這一回,是天意讓我翻身啊。」

    李海冬不明所以,問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申公豹「騰」的站起來,繞著李海冬轉了兩圈,忽道:「小子,你可想學習崑崙正宗法門嗎?」

    「當然想。」李海冬隨口答道,一直以來他都想著參閱俞白眉口中說的太玄經,將太乙五行術融會貫通。

    申公豹哈哈笑道:「好,那我幫你一把。」說著伸手在李海冬的肩膀上一搭。

    「啊!」李海冬如遭雷擊,全身一麻,追蹤器從手中落下。俞白眉驚叫道:「前輩,他修行不易,你手下留情啊。」

    申公豹冷哼一聲道:「太乙老匹夫的五行法術有什麼厲害的,我且幫你廢去,免得你誤入歧途。」

    李海冬大驚失色,只覺得身體軟麻,渾身的力氣消失的一乾二淨,而本來聚集在丹田的真氣洶湧澎湃的湧出來,源源不斷的衝上肩膀的經絡,沿著申公豹的手奔出體外。

    「天啊,救命。」李海冬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驚恐萬狀的叫道。

    鰲廣見這情景,抽出鋼斧喝道:「老賊,快放開他。」

    申公豹斜眼一瞪,鰲廣只覺得身體一滯,人便飛了出去,轟的撞在一棵樹上,全身如被一座山壓住,再也動彈不得。

    「小小獸人,下次跟老夫說話要客氣點。」申公豹不屑的道,回頭望著李海冬,露出個微笑來,「小子別怕,我在幫你。」

    李海冬心中驚駭,心裡暗罵:「老賊,你這是要把我的真氣吸乾,分明是在害我。」

    可是俞白眉元嬰之體根本無法反抗,鰲廣也被制伏,李海冬在這莽莽叢林之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片刻功夫,一身的真氣被申公豹化了個一乾二淨。

    申公豹鬆開李海冬的肩膀笑道:「好了,一絲不剩。」

    他一鬆開手,李海冬只覺得天都要塌了,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噗通倒下來。

    俞白眉驚叫道:「海冬,你沒事吧?」

    「你說呢……」李海冬掙扎著道,心裡恨死了申公豹。

    申公豹根本不在乎李海冬怨恨的眼神,盤膝坐下道:「昔日元始天尊座下有十二弟子,你們可知道都有何人?那個元嬰,你來回答。」

    俞白眉生怕這惡老頭把自己也吸乾,老老實實的道:「十二金仙乃是廣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玉鼎真人,清虛道德真君,黃龍真人,懼留孫,慈航道人,道行天尊,靈寶大法師,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一共十二位。」

    申公豹一擺手道:「哪裡還有那麼多,文殊,普賢,慈航,懼留孫幾個和燃燈一樣,都跑去入了釋門,早已不算是道家的金仙了。」

    俞白眉惶恐道:「這我倒也知道,只是不敢妄論。」

    申公豹道:「哼哼,道家衰敗,釋家繁盛,倒叫外來戶霸佔了天界。那多寶道人昔日不過是通天師叔的弟子,如今換個名字叫釋迦牟尼,隱然凌駕在我師尊之上,真是一個大笑話。」

    李海冬雖然身體還虛弱著,可是聽了申公豹這匪夷所思的話,還是震驚萬分。封神榜的故事他是看過的,可一是那時候年紀還小,許多地方看不懂,二是囫圇吞棗,並沒深入。如今聽到他話中披露出來的訊息,真如一場狂風暴雨,讓人喘不上氣來。

    「當年三教會簽封神,你們可知是為了什麼?」申公豹又問道。

    俞白眉道:「晚輩不知。」

    申公豹冷哼一聲道:「那時候天下修真者太多,紛亂不堪,實在管理不過來。封神榜便應運而生,行一個絕戶之計,以封神之名剷除異己而已。」

    不等李海冬驚愕,申公豹又道:「如今這獄界,便是另外一個封神榜。天界把不聽話神仙妖魔都投進來,眼不見心不靜,一了百了。可我如何能遂了他們的心願!」

    說到最後幾個字,申公豹咬牙切齒睚眥迸裂,李海冬看的心驚肉跳,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一時竟然忘記了剛被他化去一身修為的慘事。

    申公豹道,「想我申公豹一身的絕世修為,哪一點比那姜老雜毛差,偏偏那老雜毛去當好人,我便要做個壞人。等我設計害了許多截教中人,卻又被老雜毛一句話丟在北海眼。上梁抽梯,過河拆橋,這無恥之事叫他做絕了。」

    李海冬聽到這裡基本上有些明白了,怯生生的問:「難道前輩當年做的事情都是臥底?」

    申公豹啐了一口道:「還不是擲色子輸給了老雜毛,領了這麼個不光彩的差事。枉我辛辛苦苦破壞截教大計,誘得他們一個個前往封神台上報道,事成之後卻被當作替罪羊,闡教之中沒有一個人出來為我說句公道話。我和他們,恩斷義絕。」

    「好毒的計策啊。」李海冬心道,若申公豹說的都是真的,那通天教主的截教豈不是被老子和元始天尊陰了一道?難怪封神榜上除了自修的散仙煉氣士就是截教的門人,闡教死難封神者大半還都是從商朝勸降過來的臨時弟子。

    「我被派去擾亂截教軍心,妲己被派去禍害商紂的朝政,一切都是闡教的陰謀。什麼封神榜,說的好聽,那些死掉的,都是傻瓜。」申公豹憤憤不平的道。

    俞白眉不禁插話道:「按前輩的說法,封神榜乃是祖師爺們為了爭權奪利而設的?」

    申公豹哈哈大笑道:「你說的不錯,不過好笑的是,爭到後來,截教闡教都沒有好下場。你想想看,連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弟子都有四個跑去釋教,最後得了便宜的是誰?我只笑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最後叫接引道人渾水摸魚,一口一個佛渡有緣人全給拐走了。」

    李海冬聽他把接引比做拐賣人口的人販子,想笑又不敢,表情古怪的很,申公豹瞧見了,對他道:「要笑便笑,別學那些偽君子。日後你跟我學道,不然便做個真小人,不然就做個真君子,虛情假意的話,別怪我劈了你。」

    李海冬一愣,苦笑道:「前輩不是在耍我吧,你剛廢了我一身的真氣,如今又要教我學道?」

    申公豹道:「我不廢了你一身太乙真人的太乙五行術,如何能學我的混沌真始決。」

    「混沌真始決?」李海冬奇道。

    「煉就五行真始訣,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龍伏虎隨吾意,跨鶴乘龍入九天。紫氣飛昇千萬丈,喜時大內種金蓮;足踏霞光閒戲耍,逍遙也過幾千年。」申公豹吟道,「此乃是崑崙秘術,得自鴻鈞老祖親傳,威力足以開天闢地,你學是不學?」

    李海冬心道還有別的選擇嗎?辛辛苦苦學習的太乙五行術和太虛真訣完全被化的一乾二淨,若是不學他的本事,簡直就跟廢物一般。不過他還是道:「前輩,容我跟俞白眉商量一下好嗎?」

    申公豹不屑的道:「他的道行低微的很,有什麼好跟他商量的。」話雖然這麼說,他倒也沒有阻攔,起身走去一邊。

    李海冬拾起追蹤器,小聲道:「老俞,我該怎麼辦?」

    俞白眉沉聲道:「你若學了他的道術,日後就是崑崙公敵,可要想清楚了。」

    李海冬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一聽之下有些傻眼。若不學,從此變成廢柴一根,若學了,只怕要被全道門追殺,兩相權衡,不知如何是好。

    申公豹一旁不耐煩的道:「男人大丈夫,學還是不學,一句話而已。如此麻煩,跟女人一樣。」

    李海冬被他一激,心道若不學他的道術,連今日的命運都無法掌控,何談日後。將來就算被追殺也是將來的事,先顧著眼前算了。他想通這點,心一橫道:「我願意學習前輩的道術。「

    申公豹喜笑顏開道:「好小子,難怪朱雀對你也青眼有加,果然有些魄力。」

    李海冬既然認命,索性來到申公豹面前道:「前輩,我猜你非要教我道術,也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教我道術可以,要是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我寧死也不幹。「

    申公豹道:「你放心,我申公豹若是要你做事,一定有來有回,和那些虛偽的神仙可不一樣。」

    他這點倒是和朱雀有些相像,李海冬心道這叢林之中的重刑犯們倒也都是講道理的,難道真的如申公豹所說,這獄界是另一個封神榜,是用來剷除異己的嗎?

    「小子,你若想早點出師,就得仔細聽我的傳授。我先將混沌真始決的口訣傳授給你,再幫你築基。之後能達到什麼成就,就完全看你的造化了。」申公豹盤腿做好,努力的想做出一副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惜他的尊容實在不搭。

    李海冬乖乖的坐在申公豹的對面,凝神細聽。申公豹雖然形容略顯猥瑣,可是本領卻是頂呱呱,身為元始天尊的親傳弟子,他所修習的道術比起俞白眉的太虛真訣高明的太多。

    當年下山之時,申公豹的任務是擾亂截教和商朝氣運,學得混沌真始決;姜子牙的任務是輔佐周朝趁機封神,習得封神天書。這兩樣都是元始天尊從老師鴻鈞老祖那裡繼承來的看家本領,威力可想而知。

    李海冬的太虛真訣和太乙五行術雖然被廢,可是有機會學習這高出一籌的絕妙法術,可算是因禍得福,在修行的道路上更進一層。

    申公豹傳授的速度很慢,足夠李海冬一字一句的將口訣牢記在心中。其中自然有很多晦澀艱辛之處不瞭解,申公豹親自點撥講解。李海冬就這麼聽講,足足用了一天一夜時間,才算是把整個混沌真始決默記在心裡。雖然以他的道行還無法融會貫通,不過一整個全新的道術世界已然展現在面前,只等他奠定基礎,步步攀登,遲早有一日能登上前所未有的高峰。

    總算結束了口訣的理解,不等李海冬喘口氣,申公豹便把他揪起來,要為他奠基。李海冬忙道:「老師你先等等。」

    申公豹瞇起眼睛來笑道:「你叫我老師?」

    「是啊。」李海冬心裡有些懊悔,責怪自己多嘴。真要是和申公豹扯上師徒關係,那這一生只怕就要活得如同老鼠一樣了。

    「嘿嘿,小子還算有點良心,不枉我教你一場,你要做什麼?」申公豹心情大好,他在北海眼度過漫長的歲月,只能偶爾和獄友聊上幾句。每日裡回憶當初被當作替罪羊的經歷,總是憤懣不平抑鬱不已。如今李海冬叫他一句老師,讓他冰冷的內心泛起一絲波瀾。

    「我還有位朋友等著救命,能不能讓鰲廣先帶著泉水回去救她,我在這裡跟老師學習。」李海冬心裡掛念著羅剎的傷勢,懇求申公豹道。

    「這個好說,你們可以走了。」申公豹一揮手道,「過幾日我便送他回去。」

    俞白眉被鰲廣帶在身上,臨走時悄聲對李海冬道:「他為人倒也不壞,只是你要小心才是。千萬記得問他如何掩飾氣息之法,否則你這一身本事要叫天界知曉,天下之大,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李海冬送走了俞白眉和鰲廣,來到申公豹面前道:「老師,咱們繼續吧。」

    申公豹一躍而起,手掌一張,一團黑氣出現在手心處,就聽他笑道:「小子,你當初被煉化筋骨時,是不是疼的死去活來?」

    李海冬不迭的點頭。申公豹瞇縫起眼睛來:「很好,這一次,會更疼。」

    不等李海冬反應過來,他手掌一翻,黑氣蔓延開來,將李海冬籠罩在其中。

    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傳遍身體的每個神經末梢,可是想要喊叫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李海冬只覺得渾身被緊緊裹住,透不出一點氣來。

    要窒息了,這是李海冬最後的想法,隨後就是無盡的痛楚。脫胎換骨那一次的痛苦和如今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可笑。

    好在這一次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當李海冬一身是汗癱軟在地的時候,申公豹滿意的道:「很好,你小子的身體有金之靈庇佑,又經過神州九鼎的脫胎換骨,竟然這麼快就奠定了混沌真始決的基礎。你的將來不可限量啊。」

    李海冬恢復了神志,內視自身,只見本來純白一片的丹田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洞,黑氣環繞在洞口,散發著陣陣的陰寒之氣。

    「你有了這混沌真始決的基礎,從此以後,可以吸取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氣化為自身靈力,走遍天下,只要有這天地,有這日月,有這山川,有風有水,你便永不會缺少力量。」申公豹道。

    李海冬驚喜的看著丹田的黑洞,終於理解了曾經在物理學課本上看到過的知識,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吞噬一切的存在。他能感覺到黑洞在蠢蠢欲動,貪婪的張開大嘴,似乎要把所有的靈氣全都吃掉,化為營養,滋潤身體。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法術,也太邪門一點了吧?

    李海冬當然不知道,當那宇宙還不存在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人,就用這樣的辦法,在虛無之中開闢了一個天地。那個人叫做盤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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