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前進了幾步,並沒有如李海冬預料的那些出現什麼怪事,只有一陣一陣的微風在竹林間掠過。竹林風輕輕柔柔,吹動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咦?李海冬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為什麼竹葉被風一吹發出的響聲這麼古怪。他奇怪的抬起頭來看,頓時呆住了。
就見周圍數十棵高大的竹子上面隨風做響的並不是青翠的竹葉,而是一張張畫著古怪圖案的黃色符紙。
糟糕!李海冬大吃一驚,這分明是一個陣法。
可惜他醒悟的有些晚了,方纔的微風猛地化作一道狂風,本來附在竹子上的符紙隨著風脫落下來,四面八方,將李海冬圍在了當中。
原來竹林本身就是一個陣勢,只要進了竹林,那些早就被設置在竹林上的符菉就會被驚動,這個又上百張威力強大的符菉組成的龐大陣勢便會緩緩的運轉開來。百多張符菉滿天橫飛,將整個竹林緊緊的禁錮住,李海冬身在當中,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引發所有符菉的一起攻擊,那樣的話便是鋼筋鐵骨只怕也會灰飛煙滅。
符菉們似乎也不著急,只是圍著李海冬打轉,並沒有發動攻勢。雙方這麼僵持了許久,眼看天色就要黑下來了形勢對李海冬越來越不利。
總不能就這麼僵著,李海冬嘗試著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腳步,陣勢立刻有了反應,一團火焰一道閃電凌空打下來,李海冬催動真氣,赤炎劍爆發出赤色的烈焰,而業火魔刀也騰的冒出黑色狂龍一般的火舌來,人間和魔界的火焰攪在一起,紅黑色的烈火立刻將符菉所發動的攻勢吞沒掉。
符菉大陣的攻勢受挫,立刻瘋狂的運轉起來,百多張符菉上面的法術如同暴風雨一樣傾瀉下來。
五雷咒,天雷破,火雲咒,大水咒,滅神咒,巨木咒,玄冰咒,青冥咒,紫幽咒……光是俞白眉教給過李海冬的符菉就有這麼多種,其他李海冬不認識的,威力更加的強大的符菉更是數不勝數。一時間竹林之中七彩光華大盛,若是不知道的只怕會以為這裡在放煙火。
這絢爛的煙火只有一個觀眾,那就是可憐的李海冬。驚天動地的符菉攻擊將他所在的地方轟出了一個一丈方圓的深坑。攻擊波過後,塵埃落定,李海冬蹤跡皆無,只有深坑冒出著青煙。
過了好久,坑中才有西索的聲響,慢慢的,一個金色的盾牌先從坑口冒了出來。
出來的赫然就是李海冬,方纔的攻擊一起,他立刻將金之靈化作一面盾牌,用全力催動金剛不壞法術。金之靈乃是天下至銳,無堅不摧,雖然在防禦上比不上土之靈,面對人間的法術還是游刃有餘的。在李海冬金剛不壞法術的配合下,居然將這雨點般的攻擊抗了下來。只不過雖然有金之靈庇護,身體還是顯露出了脆弱的本質,李海冬現在只覺得左手臂完全酸麻掉,顫顫巍巍,若是再有第二波攻擊,可就再也無力抵擋了。
好在符菉上的法術似乎已經一股腦全都砸光了,百多張符菉都失去了方纔的光華,東一張西一張的散落了一地。李海冬見再無危險,這才收回金之靈,跺足罵道:「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設了這些機關,一定跟他拚命。」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這個問題,李海冬休息了一會,覺得手臂又能動了。剛要繼續前進,瞧見那些符菉散落著,想起身上還掛著個周天符菉玉牌,便一一將那些符菉揀起來藏進乾坤袋中,日後若是有時間可要好好學習一下怎麼寫符菉。
符菉陣挨了過去,竹林中恢復了平靜,一路向前走過去,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機關禁制。穿過竹林,李海冬就見前方不遠處的山壁上流出一道清泉來,緩緩的往山下淌著,形成一道美麗的瀑布,而瀑布的邊上一塊龐大無儔的巨石上,突兀的立著一座茅屋。
終於找到了,這就是地圖上的茅屋吧?一路都倒霉透頂,如今終於來到茅屋前,李海冬大喜過望,心道只要能找到太玄經,方纔的那些苦就沒白吃。
生怕茅屋附近再有機關,李海冬先扔了幾顆石子試探,確認沒有危險,這才躍上巨石,滿懷希望的走到了茅屋的門前。
茅屋門上掛著一道符菉,李海冬認得這是加固的符菉,若沒有這張符菉,這茅屋三兩年就爛掉了,哪裡能夠支撐上千年等他到來。
伸手去拉茅屋的門,上面全是灰塵,看來已經好多年沒有人住過,李白應該不在這裡。李海冬這麼想著,一把拉開了屋門。
一拉開門,就見一個人影,李海冬方才用神識掃過茅屋,沒有發現任何的氣息,眼前忽然出現個人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一推。那人影應手倒地,嘩啦啦的散了架,腦袋,身子,四肢散落了一地。
李海冬仔細看去,原來這竟是一具已經風化多年的骷髏,只餘下森森的白骨和腐爛的衣衫,他死在茅屋的門口,佇立了不知道多久。
「這人是誰,怎麼死的?」李海冬疑惑的想著。
李海冬沒學過生理知識,從骨骼上也分不出男女來,胡亂的將屍骨擺了擺,從中也沒有發現任何證明死者身份的遺物,索性不去管他,還是搜索太玄經要緊。
茅屋之中一片的凌亂,滿地都是打碎的瓶瓶罐罐,還有幾個木箱,上面全都佈滿了灰塵。茅屋並不大,一眼就能看遍,目所及處並沒有看到任何像是書籍的東西。
「若是太玄經在這裡的話,會放在什麼地方呢?」李海冬四處看去,除了那幾個木箱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放在屋角的櫃子裡了。
先將幾個木箱打開,裡面裝的都是些衣服之類的東西,經歷了千年的風霜,一打開箱子,就只剩下一堆發著霉味的爛布。
箱子翻了一遍,沒有絲毫的收穫,李海冬又將櫃子打開。櫃子裡是一些碗筷之類的東西。筷子已經腐爛了,瓷碗倒是完好無損。可惜的是,櫃子裡也沒有李海冬要找的東西。
「會在哪裡?」李海冬仔細的打量著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目光終於投在了那張木床的床下。茅屋裡只剩下這最後一個能夠藏東西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