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老牛給搶救回來。」薩滿大人急急忙忙指揮著一群囚心屍靈,拖起門外倒下來的酋長,從只剩一個腦袋的地獄犬面前拉進大門。
牛頭人劈壞了兩把斧子,還用了「狂化」能力大大增加了力量,在一番驚心動魄的惡鬥之後,終於以奧金斧砍掉了三頭地獄犬左右兩個腦袋。這兩個腦袋一個能噴火焰,一個能碰凍氣,在掉落之前,已經對克拉克進行了多次噴吐,然而狂化狀態中的獸人壓根感覺不到疼痛,一直瘋狂搏鬥到耗完力氣才倒下。
獨頭的犬王無比惱火,正要把牛頭人的屍體吃下肚子洩憤,一堆屍靈戰士卻無聲無息地來到它身周,突然對它發起攻擊。等巨犬撕碎了幾個屍靈以後,卻發現老牛的身體已經被拉回了高牆裡面,氣得它不停地咆哮怒吼,突然一個猛力跳躍,竄上了高大的牆頭,凶狠地撲了下去。
迎接地獄犬之王的是一層層密如紗布的聖光,迅速壓住了它一大半的兇惡氣勢。被籠罩在與天性相沖的神聖能量裡,高大的惡犬發出了痛苦的嘶吼,一個弓身急急逃出聖光區域,唯一剩下的中間頭顱吐出一團硫磺毒氣,朝吟唱咒語的牧師們噴去。
站在最前的守護騎士手持繪有螳螂徽章的盾牌,發出強烈光芒,立即驅散了這一團毒氣,接下來他右手的銀槍如同長龍出水,帶著一道白光,筆直地刺向巨犬的咽喉。
「嗚嗷——」犬王微微側頭,一口咬住了滿蘊聖力的長槍,準備發力奪下,守護騎士很乾脆地直接鬆手,讓它趔趄了兩步。未等地獄犬站穩,教廷的戰士已經飛快拔出了腰間的長刀,一步跨上,對準它的脖子用力砍下。
深深的血痕立即在魔犬頸上出現,疼痛的巨犬凶性大發,悍然反撲,死力咬住騎士的右臂。然而正當它剛剛撕扯下這條手臂,一柄閃閃發亮的斧頭又從後方劈來,最後的一顆狗頭同樣被奧金斧斬落下地。
「你的本領很不錯,難怪當日敢向洒家提出單挑。」剛剛復活的牛頭人身上帶著更強烈的煞氣,眼神中卻流露出滿意的讚賞。
「上神教導,無論黑暗與邪惡多麼強大,守護騎士皆能獨自面對,永不畏懼。」失去右臂的戰士神情鎮定地走回牧師隊中,接受了生命神術的簡單治療,又握起長槍,恢復了戰鬥姿勢。
「不就是一個俘虜嗎,擺什麼酷?」半精靈很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抓起兩柄雙面斧的酋長一腳把狗頭踢出了高牆,再次衝殺出去。外面的狗群見到犬王已死,士氣頓時降到冰點,再看到牛頭人凶神惡煞地晃著板斧出了大門,連忙對著老大的腦袋報以幾聲哀嗚,然後各自夾著尾巴四散奔逃了。
「哈哈,這就叫喪家之犬亞。」薩滿大人得意地笑了。
向左方奔逃的地獄犬們沒跑出數里,忽然看到了一群小魔怪哇哇慘叫著回跑,很是高興地撲上去飽餐了一頓,卻一點沒有去想這些「食物」為什麼情願奔回來。它們又行了一陣,忽然發覺天空飄下了無數晶瑩的藍色雪瓣,落在身上立刻腐蝕了大片大片的皮肉,衝在最前的一些魔犬迅速剩下了骨架,然後連骨頭也慢慢消融。
慘叫不斷的殘餘犬獸以更快的速度奔了回去,又集中到領主府的周圍,在這裡,它們碰到了往右方逃跑也奔回來的一群同伴,用犬語互相交流了一陣,才知道對方都碰到了可怕的事物。
朝右逃竄的狗群遇到了一大片奇怪的青色樹木,樹冠枝椏的伸展很像是火焰形狀,這些魔犬一進入到林中,身體就突然燃燒起來,瞬間化成了飛煙,沒進入林子的地獄犬立即就嚇得掉頭逃竄了。
「藍晶暴風雪?」主持土位的死靈法師女孩左右張望,露出一絲訝異。
「青焰琉璃林?」有如吸血鬼般妖異的男孩停下了手中正在繪畫的金符,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哼,灰化領域並不是你們魔君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身邊冒出無數水泡的小星,興奮地拍著桌子,「這裡一樣有很多老妖怪存在啊。」
「它們把地獄軍團趕向這裡集中,」小幽微微歎息,「也是希望能看到米克特甦醒過來嗎?」
「加快速度,」坐在屋內的小清忽然睜開眼睛,「我們一定要在獸人戰神恢復意識之前,封鎖位面通道,絕不能讓米克特的靈魂落在它們任何一個的手上。」
「誒,這幫喪家之犬怎麼又跑回來了,難道不怕死嗎?」奧裡帕斯的腦子一下子不夠用了,不過沒等他想出個道理來,這些門前的魔犬彷彿約好了一般,又一起朝山陵上奔去,看來是打算翻山逃跑了——
「喀嚓!」酋長大人劈下了最後一隻地獄犬的頭顱,「真不知道這些狗頭是怎麼想的,往左也不逃,往右也不逃,翻了山還再跑回來,難道是急著投胎,所以都送來給洒家砍腦袋?」
近千隻魔犬的屍體堆在門外,濃濃的血腥氣味浮現在空氣中,獸人們的精神更是振奮,眼中也充滿了嗜血的衝動,倒是俘虜之中,有不少牧師聞起這味道很不舒服,甚至還有些嘔吐之感。上次教廷軍團雖然死者更多,然而那是被岩漿巨怪侵襲,屍體幾乎當場都被燒化,景象並不像今天這樣慘烈。
這時已是天近黃昏,部落裡開始埋鍋做飯,果然是大燉狗肉,大塊朵頤,個個吃得嘴角流油。
然而才啃到一半,牆外忽然又傳來一片響亮的狗吠聲,破壞了營地裡美餐的氣氛,半精靈啃著一條後腿,很沒好氣地說,「那些野狗還有膽子過來嗎,這也好,我們天天有狗肉吃了。」
「薩滿大人,這次好像來的不止是狗啊,還有人呢。」一個值班的獸人報告說。
「你怎麼知道會是人?」
「我看到了很多兩條腿走路過來的影子。」
「哦,這也很正常,我們打了狗,主人自然出要面了。」奧裡帕斯抓起狗肉爬上牆頭,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轉過頭來問人類盟友,「頭上長角,口有尖齒,手是爪子,腳是蹄子,背後有尾巴……你們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嗎?」
「這種怪物,應該是地獄裡的角魔,」一個牧師回答說,「它們具有一定的智慧,懂得使用武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馴養驅使低級魔獸。
「嗯,嗯,它們的大塊頭手上差不多都提著一副鏈錘,那麼大個鐵塊上還鑄那麼多尖刺,抓這玩意看起來很需要力氣啊。」
飽餐之後的牛頭人二話不說,又提起了奧金斧打算出門。半精靈攔住了它,「隊長,你把這塊盾牌帶上吧,它們手上的東西太凶殘了,挨一下可不是好受的。」
表面到處都是劃痕,原來的龍頭花紋已經支離破碎,看上去彷彿是殘損不堪的破盾,還是當年傭兵生涯中,半精靈從死屍堆上扒回來的戰利品——抗龍力盾。
酋長點了點頭,握住這塊盾牌,滿身殺氣地重新來到地獄軍團面前。身高馬大的角魔們拎著沉重鏈錘,最矮小的身材也和牛頭人相仿,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千數目,然後卻不能讓他產生任何懼意,「你們這些東西也配長角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起上來吧。」
一個角魔撮唇吹了下口哨,身前的十來只地獄犬登時有如飛箭般直撲牛頭人。克拉克舉起盾牌一一擋下,手臂沒有任何細微顫抖,有如銅牆鐵壁般將每隻地獄犬撞擊的力道全數反彈,於是地下立即多出了十幾條因為撞頭自殺以致腦漿崩裂的狗屍。
「喀尼馬魯,喀尼馬魯!」剛剛吹口哨的角魔裂口大笑起來,似乎是很滿意牛頭人的表現,左手食指朝他輕輕勾了勾,似乎是要單打獨鬥的意思。
酋長點了點頭,握住這塊盾牌,滿身殺氣地重新來到地獄軍團面前。身高馬大的角魔們拎著沉重鏈錘,最矮小的身材也和牛頭人相仿,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千數目,然後卻不能讓他產生任何懼意,「你們這些東西也配長角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起上來吧。」
一個角魔撮唇吹了下口哨,身前的十來只地獄犬登時有如飛箭般直撲牛頭人。克拉克舉起盾牌一一擋下,手臂沒有任何細微顫抖,有如銅牆鐵壁般將每隻地獄犬撞擊的力道全數反彈,於是地下立即多出了十幾條因為撞頭自殺以致腦漿崩裂的狗屍。
「喀尼馬魯,喀尼馬魯!」剛剛吹口哨的角魔裂口大笑起來,似乎是很滿意牛頭人的表現,左手食指朝他輕輕勾了勾,似乎是要單打獨鬥的意思。
酋長大人懶得和它多話,兩步跨到它面前,提起斧子當頭就砍。角魔眼裡陡然閃過驚訝和恐懼的色彩,似乎是沒有想到對手揮斧的速度如此之快,手中的鏈錘剛剛舉到齊胸的位置,已經被牛頭人迎面剖成了兩半,黑血如噴泉般濺射出來,灑了周圍的角魔一身。
「哈亞特!歐提司尼!」角魔群裡立即發生了一陣小小的騷亂,幾個身材高出牛頭人一截的角魔,舉著鏈錘跳了出來,同時向牛頭人砸去。
克拉克快速揮出奧金斧,在角魔們剛剛肩膀發力的那一下,已經先斬斷了前方一個敵人的胳膊,腳下同時往前發力奔跑,將這個倒霉的殘疾魔鬼撞了出去,另外幾隻鏈錘轟然砸到身後空地,登時深深陷入地面。當然,這幾隻角魔再也沒有把鏈錘拔出來的機會了,奧金斧在空中一劃而過,整齊地切下了它們的腦袋。
這兩下交手,牛頭人心中已經完全清楚了角魔的弱點。這些傢伙力大無窮,所以酷愛使用沉重武器欺負弱小生物,長長的尖刺鏈錘揮出去,假如對面是普通士兵,一砸就是一大片,非常爽快過癮。然而這種鏈錘收發的速度卻無法恭維,碰到力量相等的對手,緩慢的揮砸頻率就成了天大的破綻。
在長時間的傭兵生涯裡,克拉克更明白,揮砸類的兵器十分難以控制,一旦陷入密集混戰,很容易誤傷同伴,技藝差勁的使用者揮舞不慎的話,砸到自己的身體也不是稀奇事。想通這一點後,克拉克左手斜舉扛龍力盾,護住了大半個身體,右手耍了個斧花,又開始玩自己最喜歡的衝陣遊戲去了。
「你見過嗎,地面上竟然有生物朝地獄裡的角魔軍團衝陣!」光明神的牧師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究竟是巨龍化身,還是擁有傳說力量的牛頭?」
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去,克拉克在密集的角魔隊伍裡斧斬盾砸,角頂足踹,各種殘酷陰狠的攻擊方式無所不用其極,曾經依靠圖騰祝福的「庖丁之眼」,似乎已經成為了專有能力,很輕易地就看穿了魔鬼們身體上的各項弱點,碰到和自己差不多個頭的,就抹喉嚨、砍小腹;碰到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就剁腳趾、砸膝蓋。
這些角魔都是極其暴躁的脾氣,受到傷害後頭腦一發熱,就舉著鏈錘亂砸,自然就打傷了身邊的同伴,那些無緣無故被飛來的鏈錘砸傷砸倒的惡魔,同樣控制不住憤怒的情緒,也紛紛把手裡的鏈錘舉起來胡亂揮舞,這一下場面就更加不可收拾了。
好像一顆石子投入水面,牛頭人製造的一丁點混亂,迅速蔓延到整個角魔隊伍,到處都是鏈錘飛舞聲,受傷慘叫聲,回擊怒吼聲。也難怪這些角魔倒霉,平常它們作為地獄裡的精英部隊,最多也不過是幾十人、上百人配合炮灰部隊去攻打地面國家,那時候它們是三三兩兩的疏落排列,自然可以大殺四方,互不干擾。天知道主君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一下子就把它們湊集了上千數目,又從空間通道裡硬趕過來,結果就吃了這麼一個大虧。
「約達拿,芬沙!」畢竟角魔們也是有一定智慧的魔人,一些頭腦反應快的傢伙開始提醒同伴向外散開,不要過分集中。可是在亂成一鍋粥的戰場上,大多數角魔根本已經無法分清哪個方向是裡,哪個方向是外,誤傷的狀況仍在不斷擴大。
「這些傢伙自相殘殺,簡直比地獄犬還好對付啊。」牛頭人仗著抗龍力盾結實,本身力氣也比同體型的角魔強上許多,身手相比這些笨拙的傢伙更是靈敏,雖然在混亂中也被亂舞的鏈條擦了幾下,但是根本沒有什麼大礙。到了後來,酋長大人在砍死一個比自己高出兩頭的角魔後,乾脆就拿起它的巨型鏈錘,在空中呼呼地揮舞,凶悍殘忍地對敵人痛下毒手。
「哈尼!索路!」一個高亢的呼喊蓋過了所有的聲音,緊接著,「撲通撲通」的鏈錘落地聲不斷響起。角魔們終於意識到手裡的鏈錘完全成為累贅,不僅不能傷害到敵人,還造成了己方的極大誤傷,而扔掉武器以後,它們憑借拳頭和爪子,還有人數上的壓倒優勢,依然可以把牛頭人活活打死。
「嘿!」克拉克的鏈錘又砸死了一個倒霉鬼,卻被其他幾個角魔乘機抓住鏈條,合力奪了下來。牛頭人毫不可惜地鬆開手,又拔出掛在腰帶上的奧金斧,一點沒有同情心地朝手無寸鐵的敵人亂砍亂劈。
突然之間,一隻巨大的手掌從上拍下,立即把牛頭人打了一個跟頭。摔倒的酋長爬起來一看,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了幾個巨大角魔的身影,那龐然的體型幾乎超過了自己一倍,個頭比領主府的圍牆還高了一些,正用很輕藐的目光朝下掃視。
「你祖先的,個子大就了不起啊!」克拉克低聲咒罵,心裡卻明白這種角魔並非自己所能力抗,於是左繞右轉,想繼續偷襲它們的膝蓋、腳趾、乃至於雙腿之間的重要位置。
但這些巨大角魔不僅擁有恐怖巨力,動作也不失靈活,一見牛頭人靠近,就拳打足踢,震得地動山搖,酋長雖然在它們手腳上留下了一些斧傷,但只不過是損及皮毛。突然間,一隻巨足從側面重重踢來,牛頭人急忙用抗龍力盾擋住,卻抵消不了那股強大衝力,有如一顆石子被投到身後的高牆上,撞得脊背生疼,然後緩緩地順著牆壁滑了下來。
「洛罕斯,撒寧蒂亞特瓦……」角魔群裡發出大片大片高興的歡呼。半精靈趴在牆頭悲號一聲,「隊長,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送擔架出來?」
「你祖先的,個子大就了不起啊!」牛頭人吃力地又罵了一句,扶住牆壁,慢慢站了起來,「依依,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開門!」
「隊長,你又要狂化了嗎?」灰化領域的黑夜無星無月,伸手不見五指,但奧裡帕斯借助「夜視之眼」的法術,看清了剛才的戰鬥,那些巨型角魔體格巨大,與牛頭人力量的懸殊對比何止數倍,即使克拉克再次進行狂化作戰,能和其中一隻打成平手就可以謝天謝地了,何況它們的數目還不止一個。
克拉克搖了搖頭,先前與地獄犬王一戰,再次因狂化形態死去之後復活,他的力量更上升了一步,隱隱然還有些駕馭不住的錯覺。如今要是再使用狂化狀態,說不定一個發力過頭,自己的肌肉和骨骼先承受不了巨力,搞成粉身碎骨,那就實在太可笑了。
「那些傳說中的戰士,動不動就能使用相當於體重幾十倍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這位牛頭人酋長天生勇力,當年在傭兵團就能使出五倍於體重的巨力,如今更有近乎十倍發揮的能力,但他也深深明白,自己的體質強度已經到了極限,沒有任何進步的希望。那些高大角魔本身重量是牛頭人的五倍以上,只要它們能夠發出兩倍體重的力量,就能輕易超過矮小的對手,這對於體質強橫的地獄生物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牆下開始響起了悠久深長的呼吸,以半精靈的見識來看,這就是最標準的所謂「氣喘如牛」。不知什麼時候起,一頭巨大野牛出現在酋長剛剛站立的位置,巨大的牛頭用凶狠挑釁的目光看著那些最高大的角魔,而牛尾的下垂正好蓋到了薩滿大人的腦袋上,輕輕一個擺掃,就把他給「碰」下了牆頭。
「死老牛,你當我是蒼蠅啊,竟然用尾巴掃我!」半精靈憤憤不平地怒罵,還好白金足及時變成了跳蚤腳,落到地上沒有受傷。
一聲高昂的哞叫在牆外響起,奧裡帕斯只覺得牆頭上又刮來一陣勁風,腳下同時傳來隆隆的震動,差點又沒站穩。當他再次跳上高牆,正看到巨牛已經揚蹄生塵,一頭衝進角魔的隊伍中,那四隻比水缸還粗的蹄子胡踩亂踏,又蹦又跳,直搞得這幫地獄來的魔鬼雞飛狗跳,到處逃竄。連那幾隻最為高大的角魔在力量較量中也落入了下風,野牛那支尖利粗長的左角沒頭沒腦地朝它們亂頂,雖然全無章法,卻更是防不勝防,弄得它們手忙腳亂,只有狼狽躲避。
「你祖先的,個子大就了不起啊!」薩滿大人看著那些已經昏了頭的角魔,忘記了剛才和酋長大人的部落內部矛盾,得意地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