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尋我道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風波又起
    杜遠一邊翻著一本,一邊和卓非凡還有徐世績、賀紅梅一起打麻將。雖然他是一心二用,但依然是大殺四方,令徐世績和賀紅梅輸得面如土色、汗如泉湧。

    卓非凡略略好些,當從他顫抖的手指還有蒼白的面頰上看,他似乎也輸得不少。他這樣的表情,令徐世績和賀紅梅兩個凱子完全沒有意識到,他通過顫抖的手指發出摩爾斯密碼,給杜遠打暗號。

    這一次,杜遠的目標是要贏回賀紅梅脖子上戴的那串珍珠項鏈,但賀紅梅似乎對那串項鏈寶貝得緊,一直到了現在,還不肯把它摘下來做抵押。不過杜遠一點也不緊張,據他的推估,再贏半個時辰之後,賀紅梅除非要以身子作賭注,否則便不得不摘下那串項鏈押上。

    砰地一聲,大門被粗暴地撞開,真觀大師頂著滿頭的大汗、扭曲著臉孔衝了進來。

    還不等杜遠表示抗議並要求索賠,真觀大師的一句話讓杜遠的一顆心從胸口沉到了屁眼,並且還散發出了絲絲的涼意。

    「老納的哥哥被人殺死了!」

    卓非凡也不禁驚訝地站起身,這一回他的驚訝神色倒不是裝出來的。

    他們倆同時想到了這件事引發的後果。

    陸雨軒是在見過他們之後被人殺死的,也就是說,他們是這起兇殺案最大的疑凶。

    或許在登封縣,沒有人會懷疑他們,也沒有人敢懷疑他們。但在皇帝的心目中,無論如何都會懷疑是他們為了推掉引出太乙國師的任務,這才謀殺了陸雨軒。就算他們有一千個一萬個人同時作出他們不在現場的證據,皇帝依然會堅持這樣的懷疑。

    他們之前所說威脅陸雨軒的那些話,不過是在魚死破之後的行動,結果無疑也是兩敗俱傷。皇帝也許會被他們刺殺,或者會引起改朝換代,但同時正氣山莊也難免一場浩劫。而且他們倆離開東疆的這段日子裡,也不知道正氣山莊裡的備戰工作做得如何,山莊內部又被東廠的探子滲透了多少。

    兩人與皇帝正面的對抗,是雙方都一直在努力避免發生的事情。如今皇帝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會不會真個撕破臉來?

    想到這裡,杜遠和卓非凡的表情同樣陰霾。

    杜遠立即站起來說道:「走,你帶我去現場看看。」

    賀紅梅卻紅著眼睛扯著杜遠的袖子不肯放:「不就是死了一個人嗎?這才多大的事。咱們再打四圈。」

    杜遠陰著臉冷冷地盯著賀紅梅看,眼裡發出的寒光足以讓一個膽小的人被他活活嚇死。但狂熱的賭徒膽子卻非常大,賀紅梅繼續扯著杜遠的袖子,毫不膽怯地與他對視著。

    杜遠板著臉重新坐了下來,嘩嘩嘩地將牌重新洗了一遍,隨手又抓了十六張牌來放倒。

    天胡!

    賀紅梅訕訕地縮回了手,對今天能夠保住脖子上的那件珍珠項鏈感到異常的幸運。而徐世績連感到幸運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不但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還寫下了一張欠債八千兩的借據。

    兩個幸運的倒霉鬼還在那裡哀怨地歎息的時候,杜遠已經拉著卓非凡和真觀大師走出了別莊。

    杜遠和卓非凡臉上流露出十分憤怒的表情,他們倒不在乎陸雨軒的生死,但他們對在這種微妙的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故感到憤怒。

    從到了中原以來,霉運似乎就沒有離開過他們一樣。

    杜遠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在什麼時候發現陸廠公的屍體的?」

    真觀大師抹著頭上的汗水回答道:「老納的大哥其實一直住在少林寺中,今天早晨一直到了申時,老納大哥的手下一直看不到老納大哥的出現,就壯著膽子推開了他的房門,卻發現他倒在了房間裡。」

    卓非凡也冷靜了下來:「你是何時得知這個消息的?」

    「就在剛剛,大哥有一名心腹屬下知道老納和老納大哥的關係,所以就通知了老納。」

    杜遠猛地停住了腳步,古怪地盯著真觀大師:「你如何知道不是我們殺了陸雨軒?這次陸雨軒為何會來登封縣,你應該也猜測到一二的。」

    真觀大師的回答是毫不猶豫而且斬釘截鐵的:「不可能是你們!老納雖然糊塗,但自信識人的眼光還不差。二位侯爺有時候看起來雖然做事相當有決斷,但卻不是個心狠手辣之徒。而且正是因為老納對老納的大哥來此要做什麼事略知一二,所以才相信二位侯爺除非肯與朝庭撕破臉面,否則絕不會下此毒手。」

    想不到真觀大師的頭腦這麼靈活,三言兩語便證明了杜遠和卓非凡的清白。兩個可能的犯罪嫌疑人都不禁對真觀大師另眼相看了。

    「更何況,二位侯爺與老納還有一筆大生意要做,更不會在此時做出這種事來。」

    杜遠和卓非凡同時身子震了一下,苦笑了起來。

    這真觀大師其實並不在乎到底是誰殺了他的哥哥,他在乎的是那筆每年能夠給他帶來五百萬兩銀子利潤的生意。所以他才會巴巴地跑過來告訴他們倆這件事情,表示出自己的信任。

    至於到底是不是他們倆人殺了陸雨軒,他才不會在意呢。哪怕真是他們倆出的手,他現在做出這樣一無所知的表示,也可以讓他們倆放心地繼續與他合作。

    杜遠的頭劇烈地痛了起來。

    當杜遠和卓非凡站到陸雨軒的屍體旁的時候,他們倆才明白了真觀大師不把他們當作兇手的另一個原因,因為他們兩個人絕對做不出如此變態的事情來。

    陸雨軒住的那間小屋,到處是遭到破壞的痕跡。就算杜遠和卓非凡見識這麼廣闊的人,也從來想像不到一間屋子的陳設,居然能夠遭到如此徹底的破壞。

    所有能夠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都被翻看過,手法包括砸、撕、扯、割等等方式。連衣櫥的內壁,也被人撬開。連每一張椅子上的座墊都被割開。甚至於連被子和枕頭都被人扯破,裡面的棉花被人一絡一絡地拉了出來,顯然對方是想看看這裡面是不是藏著什麼東西。

    杜遠和卓非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間被破壞地如此徹底的房間,得出了一個結論:

    「起碼有五個專家級別的搜索專家,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仔細地搜索這間房子,這才能夠對這間房間破壞得如此的乾淨徹底,以至於在這間房間裡面,連一件完整的物品都找不出來。

    「錯了,依我們東廠的經驗,要造成這樣的破壞,至少需要十個專業的探子,配備各種專用的工具,這才能夠造成這樣的後果。」

    插話的是一個面孔黝黑,大約三十七八歲的精壯男子。他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幾乎就要撐破他的衣服,眼神也出奇特的銳利。

    那漢子看也沒看身邊的兩人,逕直走到被子前面,手中拿起了被掏出的一團棉絮。

    「二位侯爺請看,這些棉絮是被扯成一絡一絡的,證明兇手搜查得十分的仔細,這樣的活計需要十分的耐心才能幹得出來。但據我們推斷,陸廠公的死亡應該在午夜左右,而這些兇手的離開絕不敢是在光天化日的時候。所以,參與搜索的人數應該不少於十個人。」

    那漢子對著杜遠和卓非凡展顏一笑,露出白森林的牙齒:「其實說起來還要謝謝二位侯爺,若不是調出二位侯爺在蘇州破的那起王鬍子案的宗卷,咱們還掌握不了這個推測人死亡時間的方法。可惜當時無法向二位侯爺當面請教,所以我們足足調了上百名死囚,在他們吃完飯之後的各個時間用不同的方法將他們殺死後剖開肚腹,這才粗粗得出一個計算方法來。」

    那漢子說得十分的輕鬆,一旁聽的三人心中卻同時一寒。

    真觀大師對他如此輕鬆地說出剖開上百個人的肚子而感到心悸。而杜遠和卓非凡卻是為了他們曾經化身在蘇州當公差的事情被揭穿感到心驚。

    真觀大師勉強笑了一下,介紹道:「這位便是東廠的大檔頭,四品廠衛周劍平周大人。」

    杜遠笑著拱手說道:「久仰久仰。」

    的確是久仰了。正氣山莊的諜組曾經對東廠的幾位出色人物做了一番調查,而這個周劍平正是東廠之中最最出色的一個人物,關於他的資料收集,諜組自然不能夠錯過。在損失了四名最優秀的諜組情報員之後,呈到杜遠案頭上的情報只有一句話:周劍平,東廠大檔頭,極度神秘和極度危險的人物,其它資料暫缺。

    但是從公開的場合,杜遠卻瞭解到,這個周劍平是東廠第一把好手,許多別人解決不了的事情、許多別人辦不了的案子,都是由他出手才得以解決。

    但這人極其的神秘,即使在東廠裡面也沒有和誰交往過多,甚至他在東廠出現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但他卻是陸雨軒的第一心腹愛將,也是陸雨軒最信任的一名手下。

    這人出手辦案的次數雖然不多,但辦的都是難度最大的案子,而且到現在為止,他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當時杜遠因為暫時沒有與朝庭作對的打算,而且又心疼優秀情報人員的殉職,下令放棄對他的監視。

    可現在當他與周劍平面對面的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人有多麼的難纏,他不禁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杜遠腦子裡的念頭轉了好幾轉,但臉上依然是一臉的微笑:「不知周大檔頭對此案可有什麼線索?陸廠公雖與我兄弟二人微有齷齪,但那不過是些許誤會而已。若有用得著我兄弟二人之處,請儘管開口便是。」

    杜遠這話說得極有技巧,既將自己與陸雨軒的命案撕扯開關係,又轉彎抹角地為日後插手案子打下伏筆。

    周劍平想了一想,說道:「此事也許還真得需要二位侯爺的幫忙,下官雖然已經確定了嫌疑人的身份,但以下官的身份,卻不好出手。」

    杜遠一挑眉毛:「嫌疑人是誰?」

    「正是二位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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