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
「碰了!一索。」
「糊了!」杜遠興奮地跳了起來:「快給錢快給錢。」
孟浩然笑著說道:「杜莊主,不是你說的出征時不許賭錢麼?」
「是啊是啊,還真幸好有你這條禁令,不然的話,我這三個月的薪水全都要輸給你了。」馬如龍笑呵呵地接口道。
杜遠仰天長歎:「你說我沒事幹嘛要下這命令,平白讓我損失了那麼多錢。不過也不能便宜了你們,快點快點再頂上一個頭盔。」
李娟的臉便苦了下來:「杜大哥,我已經頂了四個頭盔了,實在是頂不住了,能不能讓我歇一歇。」
杜遠義正辭嚴地說道:「不行,做人怎麼可能言而無信,你們都少付了那麼多的錢了,怎麼還想著偷懶。」
古往今來很多的歷史都可以證明,橫徵暴斂、欺壓良善往往會引發起義和暴動。於是輸了牌的三個人,馬上結成了臨時的同盟,一起反抗杜遠的暴政。李娟、孟浩然和馬如龍三人一起丟下頭頂的鋼盔,對杜遠擺出一副『我就是懶皮,你又能耐我何』的架勢來。
杜遠對他們三個人的無恥行為立刻進行了有理有據的有理有節的責斥,李娟等人毫不示弱,馬上展開反擊。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杜遠這一張嘴又怎麼說得過李娟他們三張嘴,於是文鬥立刻變做了武鬥。一時之間,大帳內雞毛與鴨血齊飛,地圖與頭盔共舞,打得好不熱鬧。
正鬧得不可開交間,門簾一挑,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杜遠他們都是正氣山莊的高級管理人員,同屬於CEO級別。放在東疆百姓眼裡,這都是些高不可攀、萬家生佛一般的大人物。既然有了外人進來,這些人很自覺地停止打鬧,維護起形象來了。
不過這個形象沒有維護得了多久,杜遠首先放鬆了下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佟大掌櫃的來啦。我說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不知道我們是在打仗麼?不知道這裡是戰場麼?這兵危戰險的你要出點什麼事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向小卓交待。」
一聽到卓非凡的名字,佟湘玉的臉便臭了:「你憑什麼要給他交待,我和他算是什麼關係,不過也就一普通朋友罷了,我幹嘛用得著和他交待麼?再說了,看看你們這副樣子,哪裡像是上戰場來著,分明是出來郊遊麼。」
於是杜遠他們便尷尬了起來,一個個臉上都出現了紅暈。杜遠說道:「咱這不是為了讓年青人出頭麼?所以我們這些人就放手讓年青人自己干去。反正勃爾斤部也沒有什麼棘手人物,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佟湘玉看著杜遠不說話,只是嘿嘿冷笑。
孟浩然連忙上前打圓場:「主要是這段時間山莊裡的工作太忙了,咱們幾個人趁著這個空檔一起出來放鬆放鬆……」
佟湘玉繼續不說話,繼續冷笑。笑得孟浩然面紅耳赤無地自容地退了下去。
李娟眼珠子一轉,跑上前輕熱地拉著佟湘玉的手,說道:「佟姐姐今天怎麼有空來呢?要不要和我們先打上幾圈麻將,剛好把杜遠大哥給趕下桌,他今天可是一家吃三家,再讓他打下去我的腦袋起碼非得頂上十七八個頭盔不可。」
李娟既開了口,佟湘玉好歹還是給個幾分面子,面上雖還是冷冷的,不過總算肯開口說話了:「我哪有你們那麼好的福氣,成天在外頭忙得要死要活,可在山莊裡卻沒有什麼職銜。這倒也就罷了,想不到你們連出來郊遊都不叫上我。是不是看我好說話就把我當牛馬來用啊?」
佟大掌櫃一發火,杜遠也只能賠笑:「哪能呢,這不是恰好你不在麼。要不我回去把小卓派到你那兒去幫忙,讓你有機會好好跟他接觸接觸?」
「才不要呢。那個死木頭,怎麼逗他也沒反應,真是不好玩。算了算了,說正事吧。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準備先聽哪一個?」
杜遠想了想道:「還是先聽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那個賀遠山已經認清楚了現實,同意與我們合作了。小卓正在跟他談合作的事宜。」
「意料中事,不要說遼陽,便是整個東疆過不了兩三年也都是我們的地盤,他不和我們合作還能和誰合作。再說了,要不是看上他身後的背景家世,我哪有閒功夫跟他玩這麼多鬼名堂,想整倒他還是想整死他不過是我一念之間的事而已。還有那個壞消息呢?」
佟湘玉的臉色似乎有一點變了,看得出這個壞消息確實是很壞:「鐵多雄那邊似乎有點不太對勁,最近送來的馬匹數量越來越少,而且質量也越來越差了。不但如此,他最近還要求我們賣給他更多的鹽和茶,但是用來和我們交易的不是西域各國的特產,而是用現銀支付。」
杜遠沉吟了一下,問道:「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
「京城情勢還好,老皇帝雖然還是病秧秧的,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幾個皇子還是在明爭暗鬥得厲害,不過卻也不敢太過份。至於西蜀那邊咱們的情報還沒有輔到那裡,所以暫不知道情況。」
孟浩然的眉頭皺起來了:「杜莊主你是懷疑鐵多雄要對中原下手了麼?可是中原情勢平靜,匈奴此時出兵最多不過佔點小便宜而已,等大明皇帝反應過來,他非得吃個大虧不可。以鐵多雄這麼天姿聰慧的的人物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他當然看得出來,所以他這次的目標不是中原,而是東疆。」杜遠原地踱了幾個圈,停下來說道:「鐵多雄的大汗任期還有兩年便要結束了,而這些年來,在我們的幫助下,匈奴四大部族已經是他扎合台部一家獨大。其餘三大部落,勢力都大不如前。不過鐵多雄現在還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能使得他能夠繼續賴在大汗寶座上的借口。而戰爭無疑就是最好的借口。西域各國已經被匈奴給打怕了,匈奴要跟他們作戰無疑這個對手太弱小了。弱小的讓人提不起精神來……」
「不錯。」李娟接口道:「如果要牧馬中原的話,在中原內亂未起的時候,又太過於蒼促了,這一戰十有八久是必定要輸的。打起來不太合算。」
「所以想來想去,只有佔領整個東疆是最合適的目標。一來東疆地方這麼大,足夠滿足匈奴貴族們的胃口。二來這些年我們幫鐵多雄剪除了不少對他不滿的中小部落,便是其它三大部落咱們也沒少招惹。除了我們正好還可以緩解民怨,讓大家看清楚他鐵多雄大汗是多麼地愛護子民。」
佟湘玉笑了起來:「你還漏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以為正氣山莊只有區區八千團練,縱然戰鬥力再強,也打不過他。」
馬如龍也笑了起來:「只不過他恐怕是沒有想到,我們正氣山莊雖然常年只保持著八千人左右的團練。不過咱們用的是募兵制,新兵一年一輪換。所以我們現在起碼可以召集兩萬名預備役成員。再加上與我們交好的邊衛軍還有我們可以掌握的東疆各勢力的兵力,咱們有了三萬的兵力,還怕他個鳥。鐵多雄總不可能集合匈奴全部的兵力來打這一仗吧。再說匈奴雖說是人人皆兵,但人口稀少是他們的一大弱點。傾匈奴全國之力,也不過能湊出二十餘萬人馬來。哪怕他是只來一半十萬人。以我們的裝備和戰鬥力,非讓鐵多雄碰一次釘子不可。」
「不錯,我看我們打完了這一仗,東疆的勢力恰好也被我們都整合得差不多了,咱們還得感謝鐵多雄,沒有他的幫忙,咱們起碼還得花個三五年的時間才能辦好這件事呢。」
帳蓬裡的人嘩啦一下子全都笑起來了。
孟浩然興沖沖地擺開地圖:「來來來,大家過來商量一下,這一仗該怎麼打才好。」
眾人圍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只有佟湘玉不依地直跺腳:「搞什麼嘛,還以為追上你們可以好好的渡個假,誰知道又要開工。我肚子都快要餓扁了,能不能開個飯先。」
這一討論,從日上三桿一直討論到太陽西沉,這才把午飯連著晚飯一起吃了,然後又接著從戰前的物資儲備,到戰後的重建家園重新又討論了一次。開始其後在佟大掌櫃的強烈建議之下,孟浩然這個工作狂(佟湘玉語)這才戀戀不捨地放下地圖,回屋睡覺去了。
看著眾人回屋睡覺,杜遠卻不知怎麼的,怎麼也睡不著覺。氣悶之下,他信步走出營帳。
沒想到這一下就更加麻煩了。杜遠現在的身份可今非夕比,正氣山莊也不是當初那個在夾縫中苦苦求存的小山莊。東疆百姓皆視杜遠為救命恩人,營中軍士更視杜遠為偶像。杜遠走不到一百米,便有十幾個軍士立正敬禮,個別比較忠心耿耿頭腦又不太靈光的軍士還直嚷嚷莊主這樣一人出行太不安全,非要貼身保護不可。
杜遠啼笑皆非,無奈之下只得運起身法溜出了大營,這才清靜了下來。終於可以躺在草地上靜靜地看著月亮發呆。
「我說佟掌櫃佟大姐,我想靜一靜而已,不用成天跟在我身後轉吧。」杜遠眼睛也沒有睜開。
「你怎麼知道是我?」佟湘玉是個好奇寶寶。
「廢話,按武俠裡說的,每個人走路都有不同的習慣,而且人的身高體重不同踏在地上的聲音自然有輕重,如果是熟悉的人的話自然很容易就辯認出來了。」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我當然沒有這一手,不過剛才遠遠就看到你跟在我身後了,笨蛋!」杜遠吐出嚼在嘴裡的草,問道:「說吧,單獨來找我有什麼事麼?如果你出的起價錢的話,幫你綁架小卓入洞房也不是不可能的。」
佟湘玉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找到解毒靈藥的消息了。」
「什麼?」杜遠一下子跳了起來,抓著佟湘玉的手問道:「是什麼藥?在哪裡?」
「不是藥,是一隻雪蜘蛛。現在在大明皇宮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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