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尋我道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斬將奪旗
    扎木合伸出血紅的舌頭,舔舔嘴唇,笑了。

    扎木合是匈奴一個小部落首領的長子,雖然他的那個部落在匈奴諸部裡頭算是一個任誰都可以欺負一下的小部落,但是在東疆,他卻可以橫行無忌。

    在扎木合心目中,漢人是懦弱的。雖然他們的人要比匈奴人要多,可是他們卻從來不敢反抗匈奴人。漢人對於匈奴人來說,就好比他們養的豬羊一樣。即使把他們聚在一起屠殺,他們也會很有秩序地排好隊,一個接一個地伸長脖子,等待雪亮地刀鋒劃過脖子的那一剎那。

    每年秋季,等這些既懦弱又能幹的牲口賺取了足夠的金錢和糧食的時候,匈奴各個大大小小的部落就會像梳子一樣把東疆好好地梳理一遍。每個漢人的聚集區都逃不過匈奴人無情的劫掠。

    本來扎木合併不想殺掉這些馴服的牲口,但是秋季的劫掠中,扎木合手下的一名重要將領的弟弟墜馬摔死了。為了給他出氣,所以扎木合一返常態,在冬季來到了東疆,要殺死一萬個漢人為他的弟弟殉葬。

    十幾天以來,他們已經屠殺了六個村子的漢人,這裡是第七個村莊。殺掉這裡的人之後,應該就可以完成殺死一萬人的任務吧。扎木合如是想道。

    其實扎木合是一個很小心謹慎的人,但連日來過於順利的屠殺還是使他麻痺了。在這個與其它村莊沒有什麼兩樣的叫向陽坡的地方,他終於受到了第一次阻擊,使他損失了十來個手下。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國的邊衛軍不是都怯懦地躲起來了嗎?為什麼我們還會遭到反抗?村莊裡面到底是些什麼人?」

    扎木合在砍掉了領隊衝進村莊的小頭目的腦袋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轉頭詢問手下將領赫木留斤。

    赫木留斤惶恐地趴在地下,用顫抖地聲音回答道:「聽捉來的漢人說,前幾天有一隊明國的公差押送充軍的犯人到了這個村莊。是其中一個姓孟的犯人鼓動村民對抗我們的。」

    扎木合大怒,一腳踹倒赫木留斤,大聲咆哮道:「不過是幾個明國公差和一幫犯人而已,就算加上幾百個沒有經過訓練的村民,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怎麼會一下子殺死了我們匈奴十幾條勇士。」

    赫木留斤抱著扎木合的腳大聲地痛哭起來:「那幫子漢人太狡猾了,先把我們放進了村莊,然後趁著我們不備,在街道兩邊設下街壘伏擊我們。我們那十幾個勇士就是這樣死在他們手裡的。請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親手斬下姓孟的那個傢伙的人頭,敬獻給大人。」

    「好!狼從哪裡吃了虧,就要從哪裡報復回來。這才是我們匈奴好漢的行徑。」扎木合把赫木留斤扶起來,用馬鞭指著村莊說道:「我們這次一共帶出來五百名勇士,我給你三百人。你能不能一次攻擊就把那個村莊給我拿下來。我要把村子裡的所有人縛在馬尾上慢慢的拖死,我要用那個姓孟的傢伙的頭蓋骨做我飲酒的杯子。你能給我把他的腦袋拿來麼?」

    赫木留斤再次跪下,親吻著扎木合的靴子:「扎木合大人,感謝您給了我親自報復的機會,我若是不能在太陽升上最高處之前把村莊拿下,我便拔刀割斷我自己的喉嚨。」

    赫木留斤站起身,翻身上馬,口中「呵、呵、呵」地怪叫起來,一眾匈奴士卒也隨著他「呵、呵、呵」地怪叫不止。叫了一陣之後,赫木留斤馬鞭在虛空啪啪揮舞了數響,匈奴兵喊聲頓息,分出三百匈奴兵風馳電掣地隨著赫木留斤衝向村莊。

    赫木留斤並不著急攻破村口用木頭搭起的柵欄,而是帶著匈奴兵憑借馬速繞著柵欄疾馳。匈奴人世代居於馬上,騎射之術天下無雙。他們用雙腿控馬,滕出兩手彎弓搭箭。雨點一般地箭支紛紛射向躲避柵欄後面的漢人百姓。

    那群百姓畢竟是蒼促成軍,雖然剛才小勝了一場,士氣還算可以。但在這陣箭雨地打擊之下,陣形立刻崩亂,雖然也有幾個人挺身而出,大聲地發號施令,督促他們穩住陣腳。可這些勇敢的人卻往往成為匈奴射手們優先射殺的對象。這樣一來,軍心頓時散亂,漢人的亂勢越擴越大,好多人都拋下武器掉頭就往回跑,任幾名公差用刀亂砍也止不住陣腳的崩潰。赫木留斤喲呵數聲,匈奴騎手飛快地排成了進攻陣形,眼見就要衝進村莊。

    扎木合見此情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對左右笑道:「漢人畢竟還是太過於懦弱,咱們這五百勇士,起碼可以破他們五千大軍。不過這領頭的漢人似乎還有點勇氣,希望赫木留斤能夠活捉他,我要見見這個和其它漢人不一樣的傢伙,挖出他的膽看看他的膽子是不是長得比其它漢人大些。」

    突然一聲長嘯響徹天地,群馬皆驚,扎木合好容易讓座下馬兒安靜下來,抬眼向嘯聲起處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衫的漢子,騎著一匹黑馬,一人一騎向扎木合疾衝過來。

    扎木合皺皺眉頭,問左右道:「這人是漢人麼?」

    旁邊護衛的小隊長桑結起身站在馬上望了望,回答道:「面容看不清楚,不過看衣著應該是個漢人。」

    扎木合笑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盡讓咱們碰見勇敢的漢人了。桑結,你帶人把他的腦袋取過來給我瞧瞧。」

    桑結答應一聲,帶著七八個匈奴騎士向著那人衝去。還離著有一百餘步距離,匈奴騎士的箭便紛紛向那人射去。

    那人顯然騎術不精,第一輪箭射過,座下那馬便已中箭,那人乾脆腳在馬背上一點,馬兒長嘶一聲倒在地下。藉著這一點之力,那人已躍出三四十步的距離,衝到了迎面而來的匈奴騎士當中。

    這躍馬衝入匈奴陣營中之人正是杜遠。他和卓非凡等人一路追蹤屠村的強盜到了此處,見一群匈奴人快要攻破村莊,在李若冰的義憤之下杜遠才決定出手相助。

    杜遠雖然騎術不佳,但此時在匈奴人包圍之中混戰乃是他的長項。七八柄馬刀向杜遠當頭砍下,杜遠卻憑藉著他靈活的身手躲過了第一波攻擊。

    然後杜遠開始還擊。

    一記擒拿手,確實地抓住了一隻握著馬刀的手,輕輕一擰,便把那隻手腕擰斷,馬上的匈奴人慘叫一聲,長刀脫手。搶過馬刀的杜遠下手更不留情,高高躍起將刀一揮,又一個匈奴人的腦袋凌空飛起,胸腔裡噴出的鮮血足有三丈來高,他的馬刀亦被杜遠奪過。

    匈奴騎手俱皆大驚,紛紛勒馬不敢再向他衝過來。杜遠得勢又怎麼會饒人。何況現在雙刀在手,膽氣何止粗了一倍有餘,立刻拋下這原地發愣的幾個匈奴人,發力向扎木合所在之處疾衝過去。

    桑結這才反應過來,揮舞著馬鞭責打還在發呆的匈奴騎手,怪叫著向杜遠追了過來。

    怎奈長跑乃是杜遠的又一強項,除了陸雨軒杜遠還沒有見過比他跑得更快的人。這一發力飛奔,後頭的匈奴騎手居然追之不及。

    扎木合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以示對桑結的不滿,滿臉陰沉地下了命令:「再去二十人,攔住他。」於是又有二十騎忽嘯著策馬朝杜遠奔去。

    但杜遠人既滑溜,腳程又快。攔截他的二十名匈奴騎士被他左一晃右一晃的,居然擋他不住。加上杜遠蠻力又大,下手又狠,就算是有人攔截住他也往往被他一刀下去然後便不是馬傷就是人亡。眨眼間便已沖血路來到扎木合面前。

    扎木合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拔馬向後便逃。可杜遠哪裡能讓他逃掉,緊緊地便跟了上來,幾步便追上了扎木合。哪知扎木合所騎的乃是難得一見的寶馬,前期剛起步的時候速度還不是甚快,杜遠還能與他追個首尾相接。後來一發力飛奔,漸漸地與杜遠拉開了距離。

    杜遠長吼一聲,將左手的刀往地上一拋,猛然一個躍步跳起,跳到扎木合馬後,牢牢抓住了馬尾。那馬兒吃痛不過,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扎木合也是久經戰陣之人,此時雖驚不亂,回身一刀便向杜遠當頭砍下。杜遠橫刀一揮,扎木合執刀的右手使飛上了天空,反手再是一刀,便把扎木合連人帶馬斬成了兩斷。

    所有匈奴人都張大了嘴,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的首領被人砍成了兩截的事實。直到村莊裡暴出的一陣歡呼聲才提醒了這幫匈奴人。所有的匈奴人,包括赫木留斤帶領的三百騎手全都咬牙切齒地揮著長刀向杜遠衝了過來,誓要將杜遠碎屍萬斷。

    便在此時,遠處忽然塵煙大起,似有數千兵馬殺將過來。杜遠縱聲高呼道:「邊衛軍奉令圍剿匈奴,凡有斬匈奴人頭者,賞銀十兩。」

    無論古今中外,用錢提升士氣都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法門之一。當下村莊裡面又暴出一陣歡呼之聲,村門被緩緩地打開,有數百人或騎馬、或步行、或摯刀槍、或舉鋤鏟,向著匈奴人衝殺過來。

    匈奴人見左右受敵,陣腳登時鬆動,赫木留斤恨恨地一咬牙揮手止住匈奴騎手前進的步伐,還沒等他想好是戰是走,突然一道道閃電劃過天空,正擊在幾名倒霉的匈奴人身上。還沒等他們慘叫出聲,便已成了一團黑炭。

    這下子赫木留斤立刻便下了決心,高聲叫道:「漢人有巫師,咱們先撤,日後再找他們算帳。」

    一說完話,赫木留斤便使勁一抽馬臀,一馬當先奮勇撤退,其餘匈奴也紛紛拔馬便逃。

    其實此役滿打滿算匈奴人也不過死傷數十人而已,實力仍在。若是下決心回頭衝殺一場,勝負也還難料。就算是有杜遠和卓非凡一個吸血鬼和一個道士在場,可這兩人也不是什麼萬人敵,一擁而上就算砍不死他們也可以趕跑他們。可經杜遠單槍匹馬破陣斬將在前,卓非凡施道術雷擊眾匈奴在後,匈奴人早被嚇破了膽子,哪會再細細辯別滾滾而來的邊衛軍是真是假。

    眼見匈奴人狼狽逃走,村民們雖然追之不及,但興奮之情卻是溢於言表,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謾罵歡呼著向匈奴人遠遠地投擲出手中的武器。

    不多時,人群中一個一臉正氣的中年人排眾而出,疑惑地看了看身著便服地杜遠一眼,深深地施了一個禮道:「孟浩然代村人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敢問大人尊諱。」

    杜遠傲然道:「在下大明錦衣衛正三品指揮使李洪風……」

    那孟浩然大驚,慌忙率眾人跪下,深深叩首:「犯官孟浩然拜見李大人。」

    杜遠看著眾人跪下也不去扶,直到過足了當大人物的癮之後才悠悠然續道:「在下是大明錦衣衛正三口指揮使李洪風的前任手下,現任大明紅色一級通緝在逃犯杜遠是也。大家不要太過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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