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尋我道 修改版--蘇州二公差 第二章 無月之夜 教堂頂上
    阿----欠,杜遠仰天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一行清鼻涕掛在了他的臉上。拿出手帕胡亂擦擦臉,杜遠恨恨地說道:「我說老卓,你要打架也不能選個好點的地方嗎?刮颱風了你不知道嗎?在屋頂打架很威風嗎?冷死我了。」

    卓非凡搖搖手指:「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兒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地方。這個地方會給我們的決鬥增添光彩,而我們的決鬥也能讓這個不知名的地方流傳千古。」

    遠抽抽鼻子:「你倒給我說說看這鬼地方有什麼好的。」

    卓非凡搬著指頭認真地給杜遠解說:「第一、高手決鬥通常都是在高處舉行的。你不能否認這裡夠高吧。」

    杜遠低頭看了看四周這兩層半的建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第二、我們倆功夫都不錯,一旦打起來,像這裡這麼僻靜的地方我們即使一時收不住手,也不會傷害無辜。」

    杜遠「啪」地一巴掌拍死了一隻飛來飛去的馬蜂。

    「當然嘍,這裡蜂巢是多了點,不過待會颱風一起就不會有這麼多馬蜂了。」卓非凡老臉一紅:「第三、在教堂裡做最後的決鬥也很適合你一個半吸血鬼的身份嘛。」

    杜遠伸個懶腰衝著卓非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坐在了屋頂上。

    「不要這麼不耐煩嘛,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裡是教堂,要是把這裡給打爛了,以我道士的身份是不會對此感到良心不安的。」

    杜遠不耐煩起來,忽地一下站起身:「要打就打,哪這麼多廢話呀。」話音未落,杜遠反手從身手拔出一把手槍,對著卓非凡噹噹噹就是三槍。

    卓非凡應變極快,一個後翻閃過了頭兩槍,再硬生生一扭腰,卻稍稍慢了一步,讓第三顆子彈擦過了他的手掌邊緣,劃出了一道血線。

    卓非凡憤怒了,拔出長劍指著杜遠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傢伙怎麼一點沒有高手的風範,你見過有人在高手決鬥中拔槍的嗎?」

    「怎麼沒有,西方決鬥就有拔槍,美國牛仔決鬥也拔槍。武俠電影你看多了吧,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年代。有種你代表月亮懲罰我啊。」杜遠臉皮本來就是刀槍不入,哪怕他這點小小指責。說完話杜遠轉過身衝著卓非凡扭了扭屁股。其實杜遠此時心中大恨:早知道就不要為了省這幾個錢而買手槍了,弄把AK不就已經搞定了∼∼∼待杜遠懊悔完畢,轉過身來時卻赫然發現卓非凡已經冷靜了下來。

    「不要再耍寶了,認命吧。今天注定是你我二人此生最後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出最後八個字後,卓非凡將手中長劍往天上一拋,雙手背在了身後。卓非凡個子不過一米七二左右,而且臉上還戴著那小孩的面具,本來看去不過是一個面黃肌瘦發育不良的小男孩。此時突然長身挺立,閉口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杜遠。一股遺世獨立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開來。雖然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人。此時的的卓非凡卻多了一種清新飄逸的感覺。卻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長劍嘀溜溜地在卓非凡的頭上飛速旋轉著,發出尖利的嘯聲。每轉一圈,長劍就會從身子裡分裂出另一把一模一樣的利劍。不一會功夫。上千把利劍便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在卓非凡頭頂旋轉著,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但卻給人另外一種威壓的氣勢。

    「天劍大陣!」杜遠眼睛一瞇,驚叫出聲。雙腳猛一使勁,便待向後奔逃。此時卻已晚了。上千把利劍發出嗖嗖嗖的尖嘯聲從天上呼嘯而下,紮在了地面上。繞著整個教堂整整齊齊的圍了一個圈。

    杜遠急忙一扭身,硬生生地頓住去勢,又復落下地來。嘴角帶著一絲苦澀,杜遠緩緩轉身面對著卓非凡:「你今天是真的要殺我而後快了。」

    卓非凡勉強扯一扯嘴角,想露出一個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你的進境太快了。三年前我初見你時你只能與我拼上十招。現在卻能跟我打個不相上下。我的幾個師叔祖已經注意上你了。若我這次不能殺了你,他們便要出手了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話沒說完,杜遠便已明白了卓非凡的意思。三清觀的幾個老怪物是出了名的煉器狂人,若是被他抓到,定會視杜遠這半人半鬼的身體為至寶,將其熔煉成法寶。與其這樣,確不如被卓非凡一刀殺了痛快。想到這裡,杜遠縱聲長笑:「也好,從來跟你打鬥都是躲躲閃閃,今天就讓我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吧。也讓你見識一下我這幾年來的進境。」

    非凡也是豪氣大發,長笑一聲:「我從前最恨你只會躲躲閃閃地出陰招,今天終於有機會能和你明刀明槍地打上一場了。今天不管誰生誰死,我都認了你這個朋友。」

    杜遠做一付哀怨相:「我還以為我們倆早已經是朋友了呢。」在嬉笑的背後,卓非凡卻沒有發現此時杜遠的眼裡正閃動著一種複雜難明的情緒。

    笑聲未熄,兩人身影閃動,同時出了手。

    卓非凡雙手一攏,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不停地變幻著各種各樣的手勢。指間揮動處,雷火閃動。每一次雙手揮動,便有幾十張符咒,或是幾百道渾身閃著金花的火舌向杜遠追打過去。

    杜遠卻是另一番樣子。他的身形舞動處快捷無比,無數的幻像在空中停留。像有幾百個杜遠同時出現一般。火舌和符咒不時地穿過空中的幻像,徒勞無功地落在了空地上。便是偶爾有幾道符咒或者火舌接近他的真身,杜遠手掌凌空往地下一吸,便有一塊磚瓦到了手中,再一拋便與火舌在空中相撞,引發一場小型爆炸。或者直接就是手掌一揮,一道掌風便把擲來的符給刮飛。

    時不時的,杜遠偷得空檔,抓起一整片屋頂或是一大片磚石便向卓非凡拋去。奈何卓非凡或許難以打中杜遠,對這些磚石防守卻是極嚴。手指微微一動,便飛出一道火舌過來與磚石同歸於盡。

    久戰不下,杜遠與卓非凡都是心中焦躁。眼見天色越來越暗,狂風漸起,天空中電閃雷嗚,正是颱風起處的前兆。二人雖然一個半人半妖,體如精鋼。一個道術通玄,武功精湛。卻也不敢便這般與天地自然的威力正面相抗,都在暗暗思索解決之道。

    卓非凡神情一凝,動作漸漸慢了下來。便有杜遠再以磚石相擲,他也不堅持站在原地發符相抗,只是憑著身法閃避。卓非凡的身法雖不快捷,不像杜遠那般能夠帶出一串串的殘影,卻好像能預知杜遠的攻擊方向,總是能夠間不容髮的避開杜遠揮出的暗器。

    杜遠見此情景,知道卓非凡此時正在積蓄法力。若是讓他再次攻擊,恐怕便是石破天驚的殺著。心中不由大急。全身力量施展之下,身法再快了三分。若說剛才還能在天空中見到他的殘影,現在在杜遠全力施展之下,加上天色昏暗,竟連一團黑呼呼的影子也看不到了。若不是還有衣襟帶出的破空聲,杜遠就像在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只見草木磚石不時的從地上浮起,定在空中,然後突然化身成為利器,不停地猶如潑水般向著卓非凡射去。

    突然,卓非凡身形一定。周圍射向他的各種各樣被杜遠擲向他的東西也被他的氣勁定在了空中。卓非凡大喝一聲:「破!」一口鮮血旋即向著杜遠噴出,四濺的血滴將他的胸襟染紅。在他周圍的草木磚石隨著他一聲喊,全部在空中爆開。

    嘶拉拉天地一陣搖晃後,一道道的閃電紛紛劃過長空,卻被卓非凡這一口鮮血所引,全部凝成了一道超級粗大的閃電,向杜遠劈了過來。

    杜遠一見之下,大驚失色。想要躲閃卻又已是來不及。只得將全身力道引向脊背,他竟要以肉體來對抗天威。

    轟地一聲響過之後,這座以青石條砌成的教堂轟然倒塌。煙霧四散之後,圍在四周的天劍大陣已是蕩然無存。卓非凡在教堂倒塌之前早就一個翻身躍起,遠遠地跳開。看到自己犧牲全身一半功力引來的天雷威力居然如此之大,他也不竟目瞪口呆。想到好友終於葬身於自己手中,卻又不禁黯然。

    就在卓非凡黯然神傷之時,轟----又是一聲巨響。廢墟中間的石塊紛紛彈開。杜遠居然又從廢墟裡站了起來。只見他混身的衣服已經被炸得稀爛,只剩下幾根布條圍著下體。全身上下不停地有電光雷火閃爍纏繞,站在倒塌的教堂中央的杜遠猶如怒目金剛,威風凜凜。

    其實他此時也不過是外表看著威風而已。杜遠的身體原本早已給這道天雷已經完全破壞。可在這絕境之中,杜遠的凶悍之氣反而被激發,黑亮的眼睛漸漸變成了血紅。全身功力運轉之下,杜遠漸漸站起,衝入他體內不停的破壞他身體肌能的雷電被他全數逼出,圍繞在他的身體表層。

    全身上下被雷火纏繞的感覺可不是好玩的,杜遠只感到他的身體似乎正被幾百個人同時捏住了,正在各自用力,不停地撕扯著他的身體。巨痛之下,杜遠戾氣漸盛。突然,杜遠亦是啊地大喝一聲,全身一抖。身上閃爍著的雷火已被他逼在右臂。腳下用力一蹬,便如同一顆炮彈一般向著卓非凡直衝了過去。

    卓非凡此時也已是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一下子失去了一半的功力,讓他挺拔的身形也慢慢佝僂下來。眼見杜遠如炮彈一樣的飛衝過來,卓非凡也只能慘然一笑,玄功逆轉之下,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在這口鮮血裡,不但帶著他殘存的功力,更有生命的精氣。卻不料到底是負傷太重,身體已承受不了連續兩次以自身功力吸引天雷的舉動。

    噗地一聲,這口鮮血沒能噴灑在杜遠的身上。反而一出口便四散開來,淋得卓非凡一頭一臉,他也不由自主地癱在了地上。天空中閃爍的電流似乎像被磁石吸引一樣,一道道電光再度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了一起,組合成一道粗大的閃電,飛速向卓非凡撲了過來。

    見此情景,杜遠大驚失色。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巨痛讓他的身體又恢復了幾分精力。杜遠去勢不變,直衝到了卓非凡的身旁,狠狠一拳向著天雷擊去。兩道來自同一個地方而又同樣巨大的能量在杜遠拳頭上碰撞開來。

    讓人炫目的白光一閃之後,便是深深的黑暗,兩股巨大的能量居然生生地撕裂了空間。杜遠和卓非凡早已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得任由這張黑乎乎的大口把自己吞沒。待到一切恢復平靜的時候,地上已經失去了他們倆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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