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麼,想動手了?」將船長放到地上,慢慢的站起身子,天賜冷眼打量著眼前這些看上去十分不友好的傢伙。
地上,摔倒的那個光頭,趴在那裡掙扎了半天,始終沒能自己爬起來。
他身邊的同伴,可能是實在看不過去了,上前把他從地上費力的扶了起來。
「他,他……不給面子……」晃晃悠悠的趴在身邊同伴的身上,光頭一隻手指著天賜口齒不清的嘟囔著。
此時,他渾身的力氣,似乎都難以很好的支撐自己脖子上那顆光禿禿的頭顱。隨著不停晃動的腦袋,他的眼睛,不經意間瞄到了自己的腹部。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東西。不敢相信的使勁眨了眨自己醉眼朦朧的眼睛,顫巍巍的伸手一摸,手指上的血跡,清楚的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幻覺。感覺到肚子上傳來的痛楚,酒勁,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刀,刀!我中刀了!」光頭本來嘟囔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倍。然而,他的鬼哭狼嚎並沒有持續幾秒,就再次嘎然而止。
捂著自己肚子上的刀把,兩腿一軟,光頭竟然再次暈倒在地……
盯著躺在地上的光頭,天賜隱隱意識到,這件事來得有些蹊蹺。不否認,剛才自己一時衝動起了殺機,但是,還沒等自己動手,他就躺下了。而等他被扶起來之後,在肚子上,卻多了一把匕首……
這一切,顯然是有備而來。
哼,想耍詭計陰老子?
腦子裡逐漸想到些什麼,天賜不動聲色,冷冷的打量著眼前這些流露出「驚慌」神情的傢伙,按下性子等著看他們接下來的表演。
「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出手傷人?」旁邊的人群中,擠出一個男人。從他光鮮得體的衣著打扮上,就可以看出他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正主,終於出來了。
轉過身,天賜故意用不陰不陽語調問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出的手?」
似乎對眼前「兇手」的口氣有些感冒,皺皺眉,那人的語氣也開始生硬,「我叫帕克,請問閣下尊姓大名?」發覺對方並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他繼續說道:「雖然這裡比較混亂,但是,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不少人親眼目睹的。想賴,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賴掉的。」
「帕克?哼,賴……有這個必要麼?地上的那個傢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所以,請你們讓開,不要在這莫名其妙的擋住別人的去路。你們很閒,但這並不代表著別人和你們一樣。」
「不關你的事?你竟然敢說出這種話?我兄弟好心請你過來喝杯酒,你不僅不給面子還拿刀子捅了他!你他媽的敢說這不關你的事?」圍著天賜的幾個人中,有一個明顯沉不住氣,指著天賜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過來請我喝酒?」天賜覺得眼前的人真的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講出了一個這麼好笑的笑話。
這個黑鍋,看來今天自己是背定了,冷笑一聲,天賜沉著臉問道:「那你們說,現在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是不是要我賠錢?那需要賠多少呢?這樣吧,你們開個價,我也好準備準備。」
「賠錢?這位朋友,也許你的錢很多,但是,你認為殺了人後賠點錢就可以了事嗎?」聽到天賜的話,帕克的臉上,此時也流露出了那種鄙視的神情,「既然你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那我相信你一定做好了去城主那裡接受審判的準備。」
「哼,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的什麼城主,也不想去見他。並且,現在我還有要事在身……所以,我就不在這裡奉陪大家了,愛怎麼玩,你們繼續。」說完,左手抱起船長,右手一使勁,天賜就將眼前的壯漢推出老遠。
似乎沒有料到天賜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幾個壯漢一下子都愣住了,任由天賜穿過自己的身邊朝外走去。
看到殺人犯竟然朝自己走來,圍觀的群眾趕緊讓出一條路。
「站住,不要以為自己手上有點力氣就可以為非作歹。」緩過神的帕克,抽出佩劍就朝著天賜追了上來。
快走幾步,來在酒店外的街道上,天賜轉身站住。
「我說過,那個光頭的事根本與我無關,不要再纏著我,否則……」
「否則?否則怎樣?連我一起也殺了?」冷哼一聲,帕克的長劍就朝著天賜刺了過來。
雖然帕克手上拿著武器,但是他的速度,卻遠不能跟上天賜,連著攻了幾劍,都被天賜輕而易舉的躲過。發現自己竟然絲毫奈何不了對手,帕克的心,逐漸開始急躁起來。在這個小鎮上,自己好歹也算是個人物,難得出一次手,可是眼前這個赤手空拳的陌生人,卻好像故意戲弄自己一樣的東躲西藏。砍了半天,連對手的衣袖都沒能沾到,怒火,開始在帕克的心中一點一點的滋長。
本以為對方會適可而止,沒想到他竟然得寸進尺。發覺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多,天賜的心中,也開始惱怒起來。
一個閃身,再次逮到帕克的空隙,迅速的貼到他的跟前,對著他的胸部,狠狠的就是一腳。
在周圍人群的驚呼中,不再理會被踢飛到半空中的帕克,天賜轉身離去。
見識到天賜那大力一腳,周圍的人,再也沒有哪個敢上前出頭了。
欺軟怕硬,一直都是人類的優良傳統……
在天賜離開小鎮之後,鎮子上的衛兵,這才晃悠悠的趕到。當他們發現受傷的竟然是帕克之後,立刻慌了,連忙派出一個人向城主報告。
而天賜,雖然好吃好喝了一頓,但是卻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難得的好心情,也給破壞了大半。走在路上,他的腦中,還在回想著剛才的情景。
那些個小混混,拿一把假刀就想騙自己?哼,自己那個世界,這種戲演的也太多了點吧。想糊自己,還嫩了點……
當帕克與光頭紛紛被衛兵抬走後,小鎮很快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平靜。只是,在鎮上的閒人口中,也開始流傳起關於剛才所發生事情的各種版本。
半夜,還是這個小鎮。一個黑影,突然竄到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七拐八拐,很快又消失在一間沒有燈光的屋子面前。
「怎麼樣?」
「辦妥了。」
「好,明天你就放出風聲,說你認出他了。然後……哼!」
一連幾天,都陽光明媚,看著路邊的鳥語花香,天賜的心情,也隨之逐漸好轉起來。
「唉,小傢伙,你也走累了?」看著不停吐著舌頭的船長,天賜再次把它抱在了懷裡。
「嗯……走路是有點慢。要不,我們攔輛馬車?」算算已經走了十來天了,可是現在離目的地還那麼遙遠,天賜的心中,開始考慮是不是到大路上搭個順風車。
聽到船長贊同似的叫了兩聲,天賜笑著揉了揉它頭上的毛皮,「我怎麼發現你不僅好吃,而且還很懶呢!唉,怪不得好吃懶做這兩個詞語總是連在一起用……」
停止了步行,天賜開始蹲在大路的旁邊,等待著隨時都可能路過的馬車。
這條路,還算繁華,沒過多久,天賜就攔住了一輛正好前往南泰城的商隊。聽說有人想要搭個便車,商隊老闆考慮了半天,最終,在一個金幣的誘惑下,他上下好好打量了天賜一番,才伸手接過了那一枚金幣。
旅途,都是很枯燥的,尤其是對那些天天都必須趕路的人來說。現在有了個伴,商隊老闆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和天賜搭起話茬來。
聊著聊著,兩個人很快就聊到了菲利王國最近比較轟動的幾件事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