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兩聲,從胖子的嘴角流出了更多的鮮血,勉強的用顫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菲利……鳳舞……費德拉……大……人……」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幾個字後,一陣劇烈的咳嗽,讓胖子不甘心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找了半天,才從胖子身上摸出一封密封的信,用手捏了捏,裡面似乎就幾張紙。
靠,這是什麼意思?讓自己送信?鬱悶的看看身邊的船長,「你知道送給誰麼?」看到船長嗚嗚的連叫兩聲,天賜笑著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你要知道就怪了……」
拉下那些蒙面人的面罩,全是自己壓根就沒有見過的臉。在他們身上搜索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除了一百多個金幣……
唉,望望破碎的馬車和周圍一地的屍體,天賜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只能走回去了。
也許運氣不算壞,走到半夜的時候,天賜就遇到一輛馬車,而車主看到天賜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路上行走,很好心的主動提出帶他一程。
通過路上的交談,天賜瞭解到車主是一個商人,因為月都的母親重病,所以才連夜從外地趕回去探望。
而當天賜問到來的路上有沒有碰到什麼路障,他竟然說什麼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那夥人在自己走後又回去清理現場的麼?那他們為何在戰鬥的時候不上去幫忙?摸摸在懷裡睡得正香的船長,天賜也不打算費腦筋去想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還多呢,不在乎多這一個。
得知天賜竟然是一個A級的傭兵,在後面兩天的行程中,車主對他簡直是敬若上賓,照顧的無微不至,讓天賜尷尬不已。到達月都之後,扔下兩個金幣,天賜倉惶的逃入人群。靠,太熱情了吧,一會問自己餓沒,一會問自己渴沒,一會又問自己需要方便麼,搞得自己半路上就想跳車逃跑。
其實這是天賜不知道,在這個憑借實力生存的世界上,實力就代表著一切。而那些有實力的人,哪個手裡沒有幾條命案?尤其是有些傭兵,為了完成任務,他們甚至不惜牽連到那些無辜的人。所以,這些普通百姓為了自己的小命,當然會想辦法討好你。
迷幻酒吧,大大方方的點了兩杯上品麥酒,船長一杯,自己一杯。看著不停舔著麥酒的船長,天賜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淡淡的苦澀了。
一邊品著酒,一邊回憶著胖子死前說的三個名字,他身上的信,應該是要交給他們的,可是這三個名字,自己哪個都不認識……
「小兄弟,不介意再請我喝一杯麼?」同樣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哈哈,來一杯。」打發走侍者,天賜立刻低聲的問起奈羅,「怎麼樣,可有什麼消息?」
「出去找個地方再說這個。」大口的喝了一口麥酒,奈羅指了指四周的酒客,過了半響又十分好奇的問天賜,「你的任務不是來回要十天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咳,別提了,搞砸了,對了,你知道菲利、鳳舞、費德拉這三個人麼?」
「費德拉我倒是知道,菲利和鳳舞這兩個人我不認識,怎麼了?」
「僱主被人殺了,臨死前說了這三個人的名字,費德拉是誰?」
「費德拉是菲利王國的公爵……那個人不會是要你去菲利王國的首都鳳舞找費德拉公爵吧?」奈羅一下子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呃,一個國名一個地名?自己怎麼沒想到。仔細想想,還真像這麼回事。
「哈哈,對哦,一開始還以為讓我去找三個人呢。」猛的喝了一口,天賜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還是你知道的多,哈哈。」
「小點聲,這個事情有些麻煩,這裡還是少說為妙。」
看到奈羅悄悄的打量四周,天賜也意識到自己的任務可能有什麼內幕。畢竟,能牽扯到另一個國家的公爵,顯然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匆匆的喝完麥酒,兩人離開了迷幻酒吧,在一偏僻的角落,奈羅把自己所掌握到的情報告訴了天賜。
大約四年前,暗影公會五個預備成員在荒棄平原神秘的失蹤了,後來公會特地派出二十多人前往尋找,結果那二十多人在遺棄城堡遭遇一亡靈法師,雖然最終消滅了敵人,但是二十多人只存活下來兩人。而天賜拾取的那枚匕首飾物,依據其背後的特殊標記,是屬於一個名為艾絲的弓箭手。
靠,五個預備成員,那應該就是當時自己和兄弟們殺死的五個小盜賊吧。活下來兩個人,那麼說除了一個艾絲,應該還有一個。可惜暗影公會的任務記錄只記載事件而不留姓名,不然找起來就容易多了。
算了,還是抓緊去菲利王國把任務結束了吧,雖然不知道送信有沒有時限要求,不過看胖子那種趕勁,應該還是滿緊急的。至於主人的死,在得知這些線索之後,天賜反而不是那麼急著想要去找暗影報仇了。
囑托奈羅去繼續打探當年存活下來的另外一個人,天賜起身前往菲利王國。
再次花掉一百金幣,通過魔法陣直接傳送到離菲利王國最近的皮薩城。
皮薩城,位於藍月帝國的最北邊,與菲利王國接壤,如同埃吉納城一樣,也是一個以防禦為主的軍事要鎮。但是,同時作為與菲利王國交通的樞紐,其繁華程度要遠勝於埃吉納。
尾隨著一支來往於藍月帝國和菲利王國的商隊,天賜輕易的就到達了菲利王國的領土。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比較了一下,天賜覺得這兩個國家並沒有什麼樣的差別,當然,除了國家的旗幟和士兵的服飾……
南泰城,菲利王國最南面的城鎮,人口似乎要比皮薩城多不少。站在南泰城擁擠的街道上,天賜卻開始了苦惱,首都鳳舞離這裡可遠著呢,要傳送的話自己可沒有那麼多的錢了,而不傳送……那要到猴年馬月才能走到啊。
怎麼老是缺錢呢,得想個好辦法賺它一大筆。站在大街上,天賜開始煩惱起自己的路費問題。傭兵公會是不可能的了,上個任務還沒有交,現在壓根就接不了新任務。
唉,都怪那該死的胖子,他要不死自己也不用跑到這裡。五百金幣,這下可好,一個來回自己只能賺一百……不行,不行,見到那個什麼公爵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筆。咦,對了,他既然是公爵,那我讓他派人來找我不就行了,反正這裡是他們的國家,小小的路費應該可以免了吧。
就當天賜在那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的時候,他的背後,一輛馬車遠遠的駛來。
「讓開,讓開……」似乎有著相當緊急的事情,馬車的速度相當的快,即使是在這擁擠的街道上。
路中央正在盤算著如何算計公爵的天賜顯然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馬車,站在那一動不動。
終於,在發覺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驚呼的同時,天賜感覺到了背後的異常,回過頭的一瞬間,一輛疾駛而來的馬車在自己面前來了個緊急剎車。
和馬面對面的緊貼著,感受著它從鼻孔中呼出的熱氣陣陣的撲在自己的臉上,天賜有些懵了。剛才馬車即將撞到自己的一剎那,自己被卡車撞飛的記憶一下子就浮現在了腦海中,猶如電影一般重新放映了一遍。朦朦朧朧的似乎想起了一些更多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卻抓不住那種感覺。
「你他媽想死啊,活膩了是不?」給嚇出一身冷汗的車伕,對著站在那發呆的天賜破口大罵。
「不得無禮。」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而車伕聽到後乖乖的閉上了他的嘴巴呆在了一邊。
這個時候稍微回過神的天賜,在看清從馬車裡出來的人後,一下子徹底的傻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