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在港口佇立半天,天賜也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辦法。沒有船,那總不能讓自己游過去吧。
無奈的徘徊在亞德利亞的街頭,他的心中慢慢的湧出了一絲的沮喪。
沒有船,就出不了海,出不了海,就沒有辦法到指定位置上進行打撈!
唉,自己的第一次任務,該不會就這樣結束了麼?第一次就失敗,這真的讓人好不甘心啊。
就在天賜悶悶不樂的到處亂逛時,一陣嘈雜聲,忽然從街道的對面傳來。抬頭一看,那是一家酒吧,似乎有人喝醉了,正在鬧事。
酒吧?呵呵,酒吧真的是個好地方,尤其是對於心煩的人來說。
當天賜抬腿朝著酒吧的大門走去的時候,忽然看到兩個彪形大漢從裡面抬出了一個不停掙扎著的傢伙,那個人,似乎已經醉的一塌糊塗了。
兩個大漢在看了天賜一眼後,就直接「啪」的一聲將醉鬼扔在了門口的街道上。
望著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可憐傢伙,天賜緩緩的搖了搖頭,現在的他,恐怕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從醉漢的身邊走過,天賜推開酒吧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酒吧的裡面,昏暗的燈光,繚繞的煙霧,以及擁擠的桌椅和喧鬧的顧客……
皺了皺眉頭,天賜還是走到了一個拐角坐了下來。在他剛剛落座,立刻,就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侍者來到跟前。
「和他的一樣。」望了一下四周,天賜隨手指了下旁邊的人說道。
一個冷冰冰的顧客,還佩戴著武器。打量了一下天賜,女侍者也不多話,轉身離去。
很快,一大杯金黃色泛著泡沫的液體就擺在了天賜的面前。
「您的麥酒,一個銀幣,謝謝。」
麥酒?
端起杯子淺淺的抿了一口,略帶著一種苦澀。奇怪,這種味道怎麼會這麼的熟悉?
自己明明就是第一次喝……莫非,是自己過去的原因?
就這樣,天賜一口一口的品味著,一點一點的回憶著。
很快,在一杯麥酒全部下肚後,女侍者又很適時的端上來了另外一杯。
雙眼緊盯著杯中的液體,天賜的情緒也莫名的興奮了起來。
這感覺,好奇妙……渾身說不出的舒暢,神經系統也開始呈現出了一定的麻醉狀態。這,這就是醉了的感覺麼?
醉、醉了?那麼自己,是不是馬上也要給人抬起來扔到門外了?
呵呵,傻傻的笑了笑,想起自己還沒想起來任何的回憶,竟然就這麼喝醉了。天賜不由的使勁晃了晃腦袋,自己的這個身體,看樣子還真的不適合飲酒啊。
「小兄弟,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呢?」
抬起頭,一個滿臉紅撲撲的酒糟鼻大叔不知何時坐到了自己的對面,在他的手裡,也端著一杯金黃色的液體。
「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看看大叔能不能幫上你,一個人悶在這裡喝酒,很容易喝醉的。」
哦?是一個熱心的大叔呵!
抬起頭,天賜努力的用朦朧的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人,思索著他到底能幫自己什麼忙。
「這裡的船,呃,就是那種大船,怎麼,怎麼都沒有了?
「船?」似乎對於天賜的問題比較吃驚,酒糟鼻大叔微微的一愣,「你說的是那種能夠出海的船嗎?」
「對,出、出海的船……」
「唉,那種船啊,給海盜搶的搶,毀的毀,早就沒有了……」
「毀掉了?沒有了?」
「沒有了,全部都給海盜毀掉了,徹底的毀掉了……」
「不是吧……」
「呵呵,想當年,這裡是多麼的繁華,唉……」苦笑了一下,酒槽鼻大叔仰頭喝了一大口麥酒。
「那,那你們要出海怎麼辦?」
「出海?還出個鬼的海啊?小兄弟,你不知道啊,這個號稱藍月帝國第一海港的亞德利亞,現在只剩下漁船了。」
「漁船……漁船不可以出海嗎?」
「漁船可以出海?哈哈,小兄弟,你沿著港口的海岸往北走走就能看到那些漁船,如果,如果那些漁船可以出海的話,你就用它們出海吧,哈哈……」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玩的笑話一樣,大叔再次猛的灌了一口麥酒,繼續大笑起來。
漁船出海,會有這麼好笑麼?
眼前的大叔,他莫非也喝醉了?
調節著自己的身體系統,重新回到清醒的狀態,天賜好奇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大叔。
「小兄弟,你好好的出海幹什麼?」
「沒事,只是因為接到了一個任務,要到近海打撈一些東西。」
「近海打撈?小兄弟,你說的不會是傭兵公會的那個任務吧?」
「大叔你知道這個任務?」聽到酒槽鼻的話,天賜的情緒立刻給調動了起來。自己,莫非是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傳說的「貴人」?
「哈哈,那件事誰不知道啊,都十幾年了,一直有像你這樣的年青人跑到這裡來。」
「不是吧,那麼多的人接過這個任務?」
「是啊,很多很多的人,不過下海的,卻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什麼?!死……死了?來的人都死了?」
「唉,我沒騙你小兄弟,沉船那裡盤踞著一隻海怪,下去一個吃一個的。」
海怪,這裡竟然會有海怪……
那,那這個任務的難度,也未免太大了一點點吧。
左想想,右想想,對於大叔的話,天賜忽然又有點不相信了。死亡之海,自己也在裡面待過,並沒有感覺到海底有著什麼生物啊。如果……如果真的有什麼生物的話,那難道是因為自己是亡靈,它們都主動避開自己的?
想來想去,天賜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自己在海底真真實實的待了那麼久,卻什麼生物都沒有見到!
「那個,大叔,你知道怎麼在海上準確的找到那個沉船的位置麼?」
「小兄弟,你不是真的要去找吧?」
「呵呵,不是,我只想瞭解一下它到底是在什麼位置上。既然有海怪在那裡,我可不想跑去送死!」
「千萬不要下海哦!」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那個酒槽鼻大叔這才說道:「具體的位置,嗯……順著海港碼頭直接往東,當你回頭看不到海港的燈塔時就差不多到了。」
「哦?大叔,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你以前也去過?」
「呵呵,當然了,幾年前這裡還沒有海盜,我也有過一艘自己的船,有一天一個和你一樣的小伙子找到了我,想要僱用我的船去打撈那艘沉沒的船隻,當時可是我親自送他下水的。」
「結果,他也死了?」
「唉,多年青的一個小伙子啊……」有些可惜的點了點頭,酒槽鼻大叔接著說道:「你沒看到,下水前我親手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完全被咬斷了……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傭兵,也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是,那都是在陸地上的,真正到了水裡,你可能連我都不如。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放棄這個任務吧。」
「呵呵,謝謝你大叔,我知道了。」
獲得了自己需要的情報,在請酒槽鼻喝了一杯麥酒後,天賜轉身離開了喧鬧的酒吧。
除了酒吧的大門,此時的天,已經開始暗了下來。走在海港的大街上,迎面吹來了一陣涼風,捲起了地面的碎葉在半空中打著圈兒嘩嘩作響。
看了看冷清的街道上形跡匆匆的過往路人,天賜也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衣領。而注意到自己的動作後,他不禁啞然失笑了起來。自己,越來越像一個人類了,竟然可開始可以感覺到冷了。
……
酒槽鼻沒有說謊,在碼頭的北面,真的停泊著幾隻船。
看著眼前的漁船,天賜終於明白那個大叔為何在聽到自己說漁船也可以出海時會笑得那麼開心。
這些長不足四米,寬僅有一米的船隻,想要出海的話,難度還真的不低呢。
漁船上,都沒有帆,有的,也只是兩隻小木槳。
天啊,自己該不會要靠這個劃出海吧?將木漿拿在手中比劃了兩下,天賜不由的苦笑連連。
如果不用這些木槳划出海的話,那自己只能用雙手游出海了……
鬱悶,真的是無比的鬱悶。
隨便挑了一隻漁船,也不管它是誰的,天賜直接將它推下了水。
坐到船上,找準了方向,他就開始拚命的劃起來。
伴隨著嘩嘩的海浪聲,碼頭,在天賜的身後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