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興奮了一個晚上的天賜就猛敲兄妹倆的房門,「天亮了,天亮了,快起來,我們一起去營地訓練吧。」
「……」打開房門,睡眼惺忪的菲埃特看著面前精神抖擻的天賜,很有些……鬱悶,昨晚大家可是一直聊得很晚啊。
「我說,你也太積極了點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扭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菲埃特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現在這麼早,都還沒起床呢……」
「嘿,我說大哥,作為團長的你應該比我更積極才……呃,什麼東西?」話剛說到一半,天賜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一個不明物體朝著自己的腦袋迅速飛來。
腦袋一晃,伸手抓住一看,竟然是一個枕頭!
「你幹嘛……嗯?這個枕頭不錯,沒收了!」本來還想跟偷襲者理論一番的天賜,在聞到『暗器』上面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後,立刻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你、你……要死啊!」看著抱住自己的枕頭,在上面嗅來嗅去的天賜,原本怒目圓睜的菲莉娜立刻面紅耳赤了起來,「跟狗一樣!」
嘟囔了一句,一把搶過自己的枕頭,隨後就彭的一聲把自己的房門緊緊的關閉了起來。
一大早的這麼一攪合,誰也睡不著了。
吃過早飯,天賜跟著菲埃特來到了傭兵團的所謂「根據地」。
其實根據地也就是以前天賜和菲埃特練劍的那個小樹林,而為了建設這個場地,似乎還砍伐了周圍不少的樹木。
圍著這個用木樁紮成的簡易營寨,天賜越看越是覺得眼熟,怎麼回事,這個營地怎麼搞得跟記憶中的土匪窩是一個造型?
就在天賜一個人圍著營地轉來轉去的時候,菲利娜也在遠處一直留意著他。看到他不停的搖頭歎氣,菲莉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他的面前質問道:「怎麼了大飯桶,看樣子,你似乎對這裡很不滿意啊?」
看著在自己身邊突然冒出的菲利娜,天賜趕緊裝出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出來,「哪裡哪裡,怎麼可能呢,你們做的很好啊!真沒看出來,你們兄妹倆的能力還滿強的呢!」
「哼,那是當然!對了大飯桶,別忘了你還欠傭兵團的六十個金幣!」
「呃,我說大小姐,這裡可是在外面,您老人家能不能給我這個副團長一丁點的面子,不要老是喊我飯桶好不?」聽到菲莉娜又那麼稱呼自己,天賜都有些無奈的哀求道。
「面子?」輕蔑的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天賜後,菲莉娜有些不屑的說道:「哼,面子是要自己去爭取的,可不是別人能施捨給的。」
說完,得意的望著一副垂頭喪氣模樣的天賜,菲莉娜忽然靠近了一步,狡黠的一笑,「如果你告訴我這半年你都跑到哪裡去了,也許我可以考慮以後少喊你幾聲……」
「咦,不是和你說了麼,我去幫一個朋友的忙了……」
「騙人哪有幫忙一幫就半年的啊!你明明都失憶了,哪裡來的什麼朋友?老實交代,幹什麼去了!」
不是吧,這死丫頭片子怎麼賊精賊精的?以前咋就沒發現呢?
「你真的,想知道?」瞄了瞄四周,故意沉思了一下,天賜忽然神秘的向她靠近了一步,將嘴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其實呢,是我有個朋友拜託我……哇,你的身上怎麼那麼香?」
扭頭看到天賜微瞇著眼睛在自己的脖子邊一副沉醉的模樣,菲莉娜立刻窘迫的捶了他好幾拳,「要死啊你!」
「哦!」裝痛的後退幾步,天賜捂著菲莉娜捶過的地方一副無辜的表情,「怎麼,你不想聽了?
「想聽!」看到對方又要湊過來,菲莉娜立即伸手攔住,「保持距離,就站那說!」
「呃……嘿嘿,其實呢,是我有個朋友讓我幫忙調查一下暗影,因為他有個朋友被殺了,他懷疑是暗影做的……」
「暗影?調查暗影?!你瘋了啊?!」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天賜的胳膊,菲莉娜滿臉擔憂的說道:「暗影可是西摩伊斯大陸的第一公會,你們怎麼可能鬥得過它?」
「別調查了,還有,讓你的朋友也別調查了。就算是他們殺得又能怎麼樣,被他們發現那可就是死路一條的,你知道不知道?」
死丫頭,還是滿緊張自己的嘛!
就在天賜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菲埃特的喊聲。
順著聲音望去,天賜看到在菲埃特的身邊,站著一個非常引人注意的傢伙,正望著這邊。
回頭看了一下,菲莉娜再次悄聲的叮囑了一句,「記住了,那件事就不要繼續調查下去了!」
隨後,拉了拉天賜,就朝著哥哥那邊走了過去。
「早晨好,克爾斯男爵大人。」
男爵?這個傢伙,是男爵?!
「呵呵,美麗的菲利娜小姐,你真的是很辛苦啊,怎麼這麼早就來這裡訓練手下了?」看了天賜一眼,克爾斯笑著問道。
「唉,沒辦法啊,總是有些人像孩子般的不懂事,讓擔心他們的人睡覺都睡不踏實,只得一大早跑到這裡多訓練訓練他們了。」
「……」
聽到妹妹的這句話,想到早晨的事情,旁邊的菲埃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你個死丫頭!完全聽明白了菲莉娜話中隱含的意思,奈何外人在場,天賜只得跟著菲埃特白癡般的傻笑了兩聲。
早就注意到了站在菲莉娜身旁的陌生男人,克爾斯在將天賜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指著他問道:「他是誰?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菲莉娜,不介意介紹介紹?」
「哦,他啊,我們團的副團長,天賜。」
「天賜,這是克爾斯男爵,我們傭兵團的贊助者,要不是他,銀狼也不會這麼快就可以成立起來的。」
「啊,您好,克爾斯男爵,很榮幸能夠認識你。」
看了看笑著望著自己的天賜一眼,克爾斯卻並沒有搭理他,轉向菲利娜,以一種十分迷惑的口吻問道,「副團長?菲利娜小姐,雖然我不應該過問你們團內的事情,但是我很奇怪,這半年多來一直都是你跟你哥哥兩個忙裡忙外的,怎麼副團長一職是他而不是你?」
「哦,哦,男爵大人,是這樣的……當初成立傭兵團的時候是我們三個人一起構思的,傭兵團的名稱與團徽也都是他想出來的,而至於你以前沒有見過他,只是因為在銀狼成立之前他突然有事離開了,直到昨天才趕回來的……」
「……」
「男爵大人,副團長的實力很突出的,有他在,銀狼很快就會發展得更加強大的。」
「是嗎?」笑著望了望急欲說明什麼的菲莉娜,克爾斯忽然問道:「菲莉娜小姐,他,是不是你的親人?」
「他……」
「男爵大人,我是一個孤兒,只是菲利娜小姐的朋友而已。」早就感覺到了克爾斯的不友好,不等菲莉娜說完,天賜就搶在前面不冷不熱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孤兒……這樣啊……」
「哦,對了,菲利娜小姐,不介意帶我參觀一下你的傭兵團麼?」望著天賜笑了笑,克爾斯隨即對著菲莉娜打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歉意的望了天賜一眼,猶豫片刻,菲利娜隨即帶著克爾斯離去了。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怒火卻在天賜的心底燃燒了起來。
男爵?哼,男爵就了不起了?男爵就可以狗眼看人低了?
想到剛才克爾斯對自己一副無視的模樣,天賜狠狠的攥起了自己的拳頭。
小樣的,只不過是資助了銀狼一點金幣而已,就可以對自己這個副團長這樣的囂張?
就在天賜一腔怒火的時候,望著營地裡越來越多的陌生人,想起那個混蛋的話,天賜忽然隱隱的覺得,自己在正式加入這個傭兵團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為它做些什麼。
能為它做些什麼呢?
目光掃到營地裡那些簡陋的設施,天賜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