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請我吃大餐啊?」兩個人吃著東西,張依然突然問。
「嘿嘿,我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就請唄。」薛行嘿嘿一笑說。
「這算什麼理由啊。」張依然白了他一眼說。
薛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難道請你吃飯還需要理由啊。」
「好像你以前從沒請我們三個吃過飯吧,這次是什麼了?」張依然口中的我們就是指秋小雨和方浩加上她自己。
其實,很久以前他們三人就跟著薛行了,只是,他們從來都是跟著薛行做事,從未在晉陞集團中出現過,這也算是薛行的親信兵團吧。儘管這樣,薛行從來都是和他們保持著一種很微妙的關係,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是一副主管的樣子。
這就難怪張依然會奇怪今天薛行為什麼會帶她來這樣的地方吃飯了,不過,聰明如斯的張依然內心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正因為此,所以我才要請你來這裡好好的大吃一頓,來補償我以前對你的不足。」薛行說。
「我?不是我們嗎?怎麼不一起請他們也來啊?」張依然似乎要問出個結果來。
「來,嘗嘗這個鵝肝排,很不錯,這是西餐中最適合女人的美味。」薛行似乎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轉移話題地說。
張依然知道薛行不想回答的事情,怎麼問也沒用,看著賣相精緻的鵝肝排,不禁有些垂涎欲滴,於是拿起刀子切了一片,用叉子把它放到嘴裡,細細地咀嚼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薛行看著她品嚐的表情,問。
「看起來很精緻,沒想到吃起來也不錯啊,裡面居然有股蘋果的酸甜。」張依然回味似地說。
薛行微微一笑說:「不錯,鵝肝排在做的時候就選用了蘋果做配料。蘋果是西餐中常用的配料,用於去除西餐中的油膩,經過特殊處理後,蘋果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酸中帶甜。不過有的時候也會放入蘋果白蘭地,不錯吧,吃鵝肝排養顏的哦,要多吃點。」
張依然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你懂的真不少,你是不是經常到這種地方來吃?」
「也沒怎麼來過,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先去瞭解它,這樣才不會出錯。」薛行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張依然一眼。
而這個時候張依然也正好看著薛行,看到薛行那眼神,不僅露出一個不自然的表情,然後低頭吃東西。
餐廳裡氣氛很優雅,悠揚的古典音樂環繞在耳邊,讓薛行和張依然很快就融入一種溫馨浪漫的氛圍當中去。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著天,不知不覺已經吃了近三個小時,法國大餐講究的就是氣氛,雖然時間很長,但是吃的東西卻不多,西方的美味注重的都是營養上的搭配,所以質量絕對保證,但份量卻不是很多。
不知道是因為氣氛的關係還是喝了葡萄酒的緣故,張依然的臉一直都是紅紅的,看起來很是誘人,薛行就禁不住老是望她的臉上瞟去。
突然,薛行望著低著頭的張依然,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然後他起身,低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張依然抬頭微笑著點了點,薛行轉身離開。
薛行來到一處角落裡卻停了下來,然後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然後帶著奇怪的表情看著遠處的張依然。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張依然急忙拿出,但是等她剛拿出的時候,那鈴聲卻突然停止了,她一看那號碼,臉上的表情猛地一變,接著莫名地紅了起來。
薛行露出一個笑容,彷彿很得意的樣子,然後向張依然的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薛行微笑著說。
張依然彷彿受驚了一樣猛然抬起頭,眼睛裡閃過一絲慌張,然後低頭說:「我去下洗手間。」然後站起身急匆匆地離開。
薛行望著張依然的背影,眼睛裡露出一個複雜的神色,慢慢的,那神色變的溫柔起來。
張依然來到裝修很華麗的洗手間,但此刻她卻對這些都視若無睹,她掏出手機,看著那個未接電話,一個熟悉的號碼,眼睛閃過一絲甜蜜,但很快便是複雜的神色,似是猶豫,又像是彷徨。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知道是信息來了,提出來一看,見是一句短短的話。
謝謝你那天的話,現在的我已經沒事了,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
張依然不禁莞爾一笑,臉上兀自露出一個怪嗔的表情,自言自語說,這傢伙,居然還這樣!
說著手動了起來,她也編了短信回了過去。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至於做不做朋友,要看我的心情哦。
發完這個信息,張依然不禁笑了起來。
沒想到,兩個這麼大的人了,還學小孩子玩單純,張依然搖了搖頭,但,臉上卻徜徉著一種甜蜜的表情。
回到位子上,張依然見薛行居然一臉的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張依然暗自白了他一眼,然後坐下,「我們該走了吧。」
「好啊,怎麼樣,今天還開心吧。」薛行說。
「不錯,聽開心的。」張依然站起來,說著準備離開。
「不錯,那就是說你心情好了。」薛行說。
「那當然,我開心難道還是偽裝的啊。」張依然怪嗔地說。
薛行重重地點了點頭,恩了聲,沒有說話,一副深沉的樣子讓張依然很是不解。
「謝謝你,沒想到在我失落的時候居然是你在安慰我。」坐到車裡,薛行一邊開著車子一邊說。
張依然愕然,轉過頭去看著薛行,見薛行一臉的真誠,不禁有些緊張,但很快恢復正常,「我們是朋友嘛,我不想看著你就這樣消沉下去。」
「你不說做不做朋友要看你的心情嗎,你現在是不是心情很不錯啊?」薛行嘿嘿一笑說。
張依然眼睛別想窗外,沒有說話,一副嬌羞的表情。
「依然,你今年好像有二十四歲了吧,應該找個男朋友了。」在短暫的一陣沉默後,薛行突兀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二十四?嗯,我幾乎都忘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多大啊。」張依然似乎答非所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薛行有點咄咄逼人。
「你說現在這個社會,找個異性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填補寂寞還是為填補生活?」張依然回答。
薛行愣住,看來這張依然又恢復了她平時冷靜的狀態了,沉默了會,薛行說:「或許兩者都有吧,可能在想填補寂寞的時候還想能夠永遠在一起,這樣似乎是最好的。」
「那你呢,在你一生中有幾個女人,你是怎麼對待她們的?」張依然問。
薛行又愣住,他開始後悔和張依然討論這個話題,突然感覺自己正好一個漩渦中去,因為這個話題正是他不想回答的,似乎,是每個花心的男人都不想回答的問題吧。
「女人。被我喜歡過的異性才能被稱為女人,其餘的,只能算是」薛行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他不想赤裸裸地說成性夥伴或者發洩工具。
「是性夥伴麼?」張依然居然替他說了出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張依然對著窗外的眼睛裡又閃過一絲猶豫和彷徨。
「我們不討論這個話題了好嗎?」薛行說。
「一個人心中有不敢去討論的話題,你不感覺這樣活著很累嗎?為什麼不敢去討論!」張依然的語氣有些激動。
薛行突然感到一種壓抑傳來,這讓他很不舒服,他突然感覺張依然這種語氣有些高傲,彷彿要壓在自己的頭上,所以,薛行很不先後這種感覺,「我們不說了好嗎,我送你回家。」聲音很平靜,但聰明的張依然仍能聽出其中的一絲冷漠。
張依然的頭依然對著窗外,薛行說完這句話轉頭望向她,所以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薛行感覺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激,於是緩和了下語氣說:「對不起。」
他沒有發現,此刻張依然的臉上是憂傷的表情,眼睛裡也有種亮點在窗外的燈光下閃耀。
如果薛行此刻能看到張依然臉上的反應,他一定回明白剛才張依然的語氣為什麼會那樣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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