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張紅木雕花大床上好一陣子,都沒有人來,連太監們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幾盞燭燈映著紗帳,偶爾有點小風吹過,還真有些嚇人的感覺。
我數著床頂上的格子,還有格子裡雕刻著的龍鳳圖案,越數越困,越數越累,終於就那麼裹在被桶裡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
睡夢中,似乎我又回到了那個大木桶中,被蘇嬤嬤叫人按著使勁搓,搓的我的皮都快掉了,還有那該死的花瓣,好癢好癢的,我吸了吸鼻子,終於忍不住,「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啊!——」
有人在我耳邊驚呼了一聲,呼出的氣噴在我的臉上,霎時將我驚醒過來。
一睜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迷霧,有些粉粉落回我的眼裡,頓時激得我流下淚來,使勁揉了揉眼睛,「哇」地一聲就哭開了。
旁邊傳來了男人帶有磁性的聲音,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噴了朕一臉的口水,還搞的到處都是這粉粉,朕還沒說你,你倒是先哭上了,說說,為什麼哭?」
一聽到他說話,我立刻止住了哭聲,揉了揉眼睛,努力地睜開來朝旁邊望去。
哇,果然是白虎帝啊,他竟然就半坐在我身邊,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只穿了身白色的綢衫睡衣,長髮鬆鬆地繫在腦後,慵懶的樣子,與他白天的模樣大為不同,若說白天他像是一大盤子烤全羊。晚上這會簡直就像是美味可口地冰激凌,那可是蘇甜兒給我吃過的人類最好吃的東西了。
看到我只是垂涎地盯著他不說話,他邪邪地一笑,突然把臉湊了過來,幾乎貼在了我的臉上,「怎麼?看到是朕,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很認真地點點頭,哪有人看到最美味的食物不激動的?更何況我自從被風肥肥領養回城市之後,已經大半年時間。別說是吃白虎了,連老虎毛都沒碰到半根,所以才會這麼倒霉的被蘇甜兒陷害進這個破爛遊戲裡來。
不知道我今天若是吃了這個人形的白虎,還是皇帝級別地。能不能一下子恢復法力解脫霉運離開這個鬼遊戲。
白虎帝顯然沒碰到過像我這麼誠實的孩子,一看到我點頭,反倒是愣了一下,然後輕笑著伸過手來。「想不到你年紀不大,懂得倒是不少啊!」
我眨眨眼,我都五百歲了,他居然還說我年紀小。難道——他不是人呢,而是個千年的老妖怪?
一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顫。糟糕了。難道我上當了?難道我今天吃不了他反倒是要被他吃掉了?
我剛想爬起身來。卻突然發現他已經籠罩在我的上方,俯下頭來。用一隻手輕輕拂過我地面龐,然後——沾了一手的白粉……
他一下子愣住了,我也愣了一下,兩人面面相覷,看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一起大笑了起來。他隨手從床頭抓過一張絲帕,三兩下擦去了我臉上厚厚的白粉,看到下面滿是小疙瘩的紅面龐,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這個樣子,他們怎麼還敢把你送來?」
看著幾乎貼到我鼻子上地他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餓壞了的緣故,我突然覺得面孔越發地滾燙,呼吸也有些急促了,「我怎麼知道?你——你想幹什麼?」
他伸手刮去了我鼻子上的白粉,笑瞇瞇地說道:「你放心好了,就你現在這樣子,朕還沒興趣吃你了。好好睡覺吧,今天朕也累了,好歹擺脫了那兩位的糾纏,總算能安安生生地睡一覺了!」
一說完,他翻過身去,就在我地身邊躺下。
我一下子楞住了,原來他真地想吃我啊,還好今天被蘇嬤嬤搞地過敏了,要不這條小命就真的完蛋了。
只不過,他現在不想吃我了,我可沒說過不想吃他啊!
我趴在枕頭上,撐著下巴望著他,從那個地方開始吃呢?
耳朵是最香脆可口地了,他的耳垂很大,一看就很美味,我的口水差點流下來了,看著他閉上了眼睛,似乎要睡著的樣子,悄悄地湊了過去,輕輕地輕輕地在他的耳垂上一口咬了下去——
「啊!——」
慘叫的人,不是他,是我!
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被他一手將手臂反扣在身後,另一隻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痛得我眼淚嘩啦啦掉下來,張著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戲謔地看著我,冷笑一聲,「朕還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小小年紀,居然學的如此放蕩,想勾引朕,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模樣!」他惡毒地笑道:「就你這平板身材草莓臉蛋,看了就倒胃口,朕是想休息一下在召你來的,明白嗎?少做那些個麻雀變鳳凰的美夢了,現在,你給朕滾下去睡地上!」
他放開我的下巴,就順手想將我一把丟下床去,連帶著原本裹在我身上的棉被一起,省的再打攪他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睡眠,不想那棉被被他的手一帶,竟然滑脫開來,被子是甩出去了,裡面光溜溜如白斬雞的我卻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身上,好死不死的,我的臉直接撞在他的胸膛,已經饞了半天餓的半死不活的我,迷迷糊糊地看到那薄薄的綢衫下隱約一點櫻紅,如同巧克力冰淇淋上的一顆櫻桃,於是一張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唔?放開!——」
他悶哼一聲,一把揪住了我的頭髮,憤怒地喊了一聲。
我拚命地咬著不放,兩隻手死死地扒在他身上,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僵硬起來,口中的櫻桃也挺立起來,更加好咬了,這個機會,死也不能放過,算命師傅說,一日被克終身被克,我就是死也要做攻吃掉他!
他用力一拉我的頭髮,結果拉扯的我半抬起頭來,可是口中還死死地咬著不放,痛得他也低低地呻吟了一下,臉上的一零一種笑容終於破功了,滿滿的全是憤怒,咬牙切齒地衝著我吼道:「還不鬆口!——」
我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哼,雙手從他身後扣在了一起,緊緊貼在他身上,不吸乾他的血,吃光他的肉肉,我會鬆口,那才是真的白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