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尋到知音了一樣，速度地與這位豪門千金攀談起來，其實也就是關於劇情內容而已，我們熱情地猜測討論著，直到亂馬忍無可忍地打斷我們：「兩位美女，憐取眼前人好不好？兩個大帥哥坐你們面前，你們討論什麼明星不是很煞風景麼？」
我抬眼看看常離，他只是淺笑著泯了一口葡萄酒，再沒有其他的話語和動作，我的心裡忽然就感覺和他有了距離。
他不是常離，不是那個淒美冷艷的常離，不是那個與我一夜纏綿的常離。我忽然很想知道，他對燦雪的看法。不是對我，只是對燦雪。
「哥，遊戲裡怎麼突然對燦雪下手了啊？」亂馬就好像我的腦細胞一樣，隨時知道我在想什麼。
常離挑挑眉：「問那麼多做什麼？」
亂馬聳聳肩：「好奇又不犯法，何況燦雪是名義上我老婆。」
「什麼時候名義的？」常離笑笑，「塵封，你說該怎麼罰他？」
「啊？！你是塵封？」我驚訝萬分。
常離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怎麼？這位小姐也玩第一宮麼？」我連忙慌亂地說沒、沒，求助的目光投向亂馬。
亂馬笑道：「她天天看著我玩，當然知道了，說了是你弟妹嘛，你又不信。」
我看向李芊芊，這個塵封大美女不光遊戲裡美艷不可方物，在現實中更是白雪公主型的人物啊。她和常離坐在一起，是這麼地般配……心裡莫名有點點傷感，在這四個人裡，我顯得那麼地突兀。就好像沒有南瓜馬車和水晶鞋的灰姑娘。…灰姑娘永遠都是灰姑娘，因為現實不是童話，沒有仙女會來救贖我。
「燦雪現在在線麼？」常離忽然看著亂馬。
「不知道啊。要不你上去看看。」亂馬笑得很壞，「哥你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千萬別在遊戲裡給破了名節啊。」
我緊張地看著常離，常離打開隨身的筆記本，笑笑：「名節值多少錢？」
亂馬得逞地朝我笑笑，我明白他的意思，投以感激地一笑。是的。這樣至少可以看出，常離是在乎燦雪的，哪怕不是在乎我。
忽然很感謝風肥肥玩了第一宮，否則我也不會遇到這樣一見傾心再見傾魂地男人。跟對亂馬的感覺是不一樣地，對常離，那種感情很特別。似乎在心裡真的希望他成為我的第一個男人，最好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當然，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也許未知數對我來說更好。
「燦雪不在。」常離的語氣裡似乎有點失落。我豎起耳朵睜大眼睛仔細地看著他。「那簡單，晚上我去把燦雪帶來給你。」塵封說這話的感覺特像某種搞特殊職業地媽媽型人物。
「喂喂，那是我的王妃。說帶就帶啊。」亂馬咋咋呼呼的，順口吃了塊牛排。隨意的瀟灑。
常離挑挑眉：「我要的人你想怎樣？」
「好歹也得給個安撫費嘛。」亂馬嘟著嘴。牛排還未嚼，鼓起了腮幫子。十分可愛。
「一百萬？」常離笑笑，合上筆記本。
「哇，莫哥哥，會不會給太多了啊，就他那樣的，給個十塊錢差不多啦。」塵封擺明了很鄙視亂馬，其實我知道這種鄙視也有著調情的意味。
「太低了啊，燦雪就值這個價啊？你去庭院深深好了啊！」亂馬笑著扛上，好像敲他哥哥的竹竿是他的一大樂趣似地，因為我明顯地感覺到他心裡樂不可支，樂得像大草原上的小老鼠。
「這是給你的，燦雪多少錢都買不到。」常離說得很自然，我心裡一動，深深地看著他。他卻偏過頭去，看著水晶宮外地風景。
「常離哥哥，你可是說好娶人家的！」塵封開始撒嬌，「人家要當皇后！」
咦？為什麼要當皇后會嫁給常離？他不是鬼醫麼？當皇后咋地說也得嫁給皇上吧。亂馬在桌子底下輕輕地拍了拍我地腿，又看了我一眼，大約是讓我稍安勿躁。我本來也沒什麼好躁的，只好安靜地吃著東西。
「會娶你地。」常離笑笑，又泯了口酒，姿勢很優雅，每一個慢動作都讓我心動，只是這句話，實在是讓我心碎……
如果你娶她，我怎麼辦？
塵封高興的趕緊拿個杯子主動挽上常離的手臂，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杯子：「今天就放過你，下次要喝交杯酒哦，不然人家不嫁給你。」
常離又是笑笑，很自然地，一飲而盡。
我忽然有點頭暈，手裡的叉子掉落在盤子裡，又蹦起來，跳到了地毯上。牛排的油濺到了我的裙子上，我慌亂地說了聲抱歉就往外走，我要去洗手間。
「等等，我陪你去。」亂馬追上我，從背後將我摟住，「乖，他們只是朋友，沒什麼的。」
「只是朋友麼？」有點鹹鹹的東西落到我的唇邊，流進嘴裡，我轉過身把臉埋在亂馬的懷裡。為什麼就我這麼可憐，早晨被人說是第三者，中午又是第三者，對方還是塵封！
「怎麼了？」這個聲音……常離？
「沒事，她有點不舒服。」亂馬笑笑，「哥你先回去吧，我陪她就好。」
頓了一會，聽到有腳步聲離去，我才終於捶著亂馬的胸膛嗚咽著：「你不許告訴他我是燦雪。」
「好好，不告訴不告訴。」亂馬握住我的拳頭，柔聲哄道。
「你要是說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抹了抹眼淚倔強地看著他。
「我答應你的事怎麼可能不做到？」他揉了揉我的頭髮，「乖啦，不要哭了，也沒什麼他們只是朋友，你真的喜歡我哥麼？」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只好問了一句：「為什麼嫁給他是做皇后？」
難道常離是玄武帝？那個體弱多病的玄武帝？那他怎麼是鬼醫呢，又或者鬼醫要奪權？好複雜啊……
亂馬笑了笑：「嫁給一個人，你會變成皇后，那當然對方是皇帝啊。」
「他是玄武帝？」我訝然，難道失去常離的同時，我一同失去了當皇后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