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200
我的滿嘴都是鮮血,頭上的紅字一直飄啊飄的,最多再有一會,我就該化光回城,重生去也。
那這痛苦,就可以終結了吧!
本來還有一絲僥倖的念頭,想著他還活著,還在這裡。那只要他一出手,就可以阻止這個已經失去武功和理智的青龍。
可是,都到了如此地步,還不見他的動靜。
只怕我是上了那個鬼皇后的當了,她根本就沒能救得了蘇燦,甚至說,她根本就是有心害我。這青龍,只有她才能弄到這裡來,使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雖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性子,也不是沒想過泡龍,在遊戲裡XXOO也不過是當作看場A片,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我恨的是這種手段,這種算計。
若是在現實中,遇到強暴,我無力反抗的時候,只能忍受,留得性命,再圖反擊。
可這是遊戲,T***死一萬次都能活過來的,我還怕你個NPC?
毫不猶豫地用力咬舌,拚命轉頭,將滿口的鮮血都噴在了青龍帝的頭上身上,我忍你個頭!你個死鬼巫想設計我,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住我不讓我死了重生,否則我一死,連屍體都留不下,看你還玩個P啊!
眼看著自己就剩一絲血皮了,青龍帝也暴怒起來,狠狠地按倒我,分開我的雙腿。我歎了口氣。倒計時,看是我死的快點了呢,還是他地動作更快點。
「三。二,——呃?」
他重重地栽倒在我身上,沉重地身軀壓得我差點斷氣,可是,竟然沒有動靜了。
黑漆漆的地洞裡,只有我口中的鮮血。滴答滴答落下地聲音。
血快要流盡,人也該掛了,我也懶得去想他為什麼會突然暈倒了,那皇后的亡魂絕對是個BT,我早晚要她好看!
突然之間,白光一閃,我非但沒有掛掉,反而從頭上冒出個大大的綠色字體:
「+
嘴裡的痛楚突然減輕。血也不流了,生命值恢復了小半,我頓時有了力氣,一把推開青龍帝。好歹手上空間戒指裡一直都有好幾件我喜歡的衣服存著,急忙取出來穿上。收拾好了,這才對著暗處那隱藏著的人吼了起來。
「別以為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你個死變態地鬼巫,為什麼要陷害我?蘇燦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那個該死的操縱者,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這裡裝死!
我這次是真的出離憤怒了,管它什麼鬼巫還是BOSS,玩,簡直變態到極點了,難道BT公司的程序設計員和主腦都發瘋了,也不怕我去投訴他們竟然設計強暴環節,非告得他們破產倒閉不可!
「出來!——你給我出來!——」
「死流火!出來!——」
「蘇燦!蘇燦!——」
我瘋了似的亂吼亂叫,蠟燭已經沒有了,這個黑暗的地洞裡,連自己都看不清楚,到哪裡去找他們。更何況,那個該死的鬼巫,我根本見她地樣子都沒見過,天知道她有沒有實體可以讓我發洩。
摸索著跌跌撞撞地跑了幾步,一邊吼一邊找,不知過了多久,腳下突然絆到個人的身體,一頭栽在他身上,我先是一喜,抱著他摸索著摸到了臉孔,突然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東西,湊到鼻端一聞,一股刺鼻的血腥氣。
我頹然地丟下他,是青龍帝,那是我地血。
蘇燦呢?為什麼明明就在這裡,我偏偏找不到他呢?
記得有燭火的時候我觀察過,這裡地空間並不大,只是不知道那個鬼巫施了什麼妖法,竟然將我們生生隔絕在咫尺之間。
隔絕……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渾身冰冷,如墮冰窟。
鬼巫原本就沒有形體,
蘇燦若是死了,那也會被打回原形,成為那主腦程序據流,或許會刷新出一個新的蘇燦來,或許不會,但無論哪一種情形,那個曾經有了自我意識的蘇燦,那個曾經為我付出一切的蘇燦,都不復存在。
這,似乎是現在最大的可能。
一想到會有這種可能,我的心就像是被凍在冰窖一般,生冷的疼痛,痛到麻木抽搐,痛到四肢無力。
那個曾經燦爛如陽光,和煦如春風的蘇燦,真的就這樣消失了嗎?
我的喉嚨裡,發出連我自己都不忍聽的哀鳴,如絕望的野獸般,淒厲嘶啞。
身邊的那具人體似乎都被我的哀嚎吵醒了,剛動了一下,又被我重重地在腦後一掌,繼續昏睡去了。
我痛苦,但依舊清醒,清醒的明白,我連這個傢伙也恨在了一起。
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痛,越是清醒,清醒的感覺那種痛楚一分分地撕裂心腑,直到痛到極致,無法承受,方可昏厥,甚至忘卻一切。
或許是我的力道不夠,或許是青龍的實力遠超我的想像,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一掌劈下,卻被他一把抓住,只是輕輕一捏,就差點捏碎我的骨頭。
「誰?」
—
聲音清冷犀利,恢復了原來的本色。
我忍著痛,張口就朝他的手臂咬了過去。
他的感覺還沒全部恢復,能分辨我的掌風,卻沒料到我會動嘴,被結結實實地咬住手臂,氣急敗壞地一揮手,將我甩了出去。
「風肥肥!是不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蘇燦呢?蘇燦!——」
我摔得七暈八素,好容易恢復點的血又掉得只剩點渣渣了,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是我又怎麼樣?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蘇燦!蘇燦!你在哪裡!快出來!」拼盡力氣喊著他的名字,淚都已經流不出來了,只覺的眼角生疼,撕裂一般,隱隱有什麼液體在向外流淌,手一摸,黏稠血腥,原來淚水干了,真的會流出血來。
「你不要叫了!」青龍帝順著聲音走到我身邊,慢慢地在我身邊坐下,突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聲音竟是無限的悲涼哀傷。
「你叫也沒用了,他聽不到了。」
我固執地搖搖頭,「你胡說,他一定可以聽到的。」
青龍帝發出苦澀的乾笑聲,輕輕地說,「他連我都聽不到了,又如何能聽到你的叫聲?」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我不信!蘇燦!蘇燦你答應我啊!——」
青龍帝悲傷地長歎一聲,像個孩子般垂下頭,靠在我肩上,我身子一顫,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痛楚,沒有推開他,卻聽到了一個足以讓我崩潰的囈語。
「蘇燦,是我孿生的弟弟,我們一直有種心靈感應,可如今,我,感覺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