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是三天之後被警察帶走的,從那天以後夏曉晶就他。王思告訴她韓雲天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老太太在一邊織毛衣一邊跟夏曉晶講小時候,老頭子還是在聚精會神地看報紙。時不時地插上兩句話,這是多麼和諧的三口之家啊。
老太太說:「改天把許東海叫到家裡來玩吧,他好久沒來過了,那孩子老實可靠。」
夏曉晶說:「公司這陣子事多,等忙過了才說。」
老太太說:「你這次就聽我的吧,這孩子確實挺不錯,對你也好。」
老太太還是這麼囉嗦,夏曉晶真想給耳朵堵堆耳屎在裡面。老太太的白髮又變多了,前幾天還沒有這麼多的,真是歲月不饒人。
老頭子說:「你別一天到晚就跟她說這些,她知道該怎麼做的。」
門鈴響起的時候老太太還在一個勁地誇許東海好,什麼文憑又高啊,工作也認真之類的。夏曉晶打開門看到王思站在外面,她說:「你怎麼來了?」
王思衝著裡屋對老太太說:「阿姨,我和曉晶去外面買點東西。」
老太太在房子裡說:「你們去吧,反正在家也是閒著。」
王思說:「那我們走了,一會兒她去我那裡吃飯。」
不由分說王思拉上夏曉晶就走,才幾天夏曉晶就不關心韓雲天的事情了。王思也知道很有可能是那天在南路口韓雲天才暴露的,他們地動作也真夠快的。
王思在路邊站定後問她:「怎麼這樣,你好像都不關心他。剛才在電話裡你聽明白沒有,韓雲天今天早上被警察抓走了。」
夏曉晶說:「我聽明白了,你說得很大氣。」
王思不解地問她:「那你怎麼這表情,好像一點也不關你的事。」
夏曉晶說:「他跟我分手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管他的任何事情,更何況我也管不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王思說:「我叫楊安找關係看有沒有辦法,他也真是的,幹什麼不好非得要干違法的事。」
夏曉晶說:「你別讓楊安瞎忙活了,沒有用的,警察追了他幾年。這不是打通關係就能決解決的問題。」
王思說:「是不是你也不知道他做的事情,他可能就是為了這事離開你地。」
夏曉晶說:「我不想問他,我也不想知道。他做人有他的原則,我也有。」
王思說:「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麼非得跟自己過意不去。」
夏曉晶說:「別說了,你回去吧,我現在腦子很亂不想說他的事情。」
王思說:「從南路口開始你就知道會出這種事對嗎?我不相信你之前一點感覺也沒有,這可不像你。」
夏曉晶說:「知道了我又有什麼辦法。把他藏起來?警察布下那麼大地網他又能躲到什麼時候,我覺得他是自首的。」
王思說:「你們是不是都瘋了。真的有時候我很不理解你和韓雲天,你們的心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夏曉晶說:「我現在什麼都沒想,只想平靜地過著,只要活著便是好。」
王思說:「你知道嗎?你有一天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會在沉默中死亡,你怎麼就愛走極端呢?」
夏曉晶說:「你回去吧。別擔心,過兩天我就會好的。」
王思看著夏曉晶離開,她知道夏曉晶的心現在如一團亂麻。那麻木之後呢?她地問題剛解決現在夏曉晶的問題又來了,生活就是跟誰也過不去。
夏曉晶沿著馬路逛著,陳啟明一定也在成都,只是他隱身了。從一開始陳啟明就在想辦法接近她,這次他地目的總算是達到了。對於警察來說夏曉晶只是他的一個任務,看看不知道有多好,陳啟明不是一直都是一無所獲麼。
韓雲天一定以為他什麼都不對她說就是在保護她,他只是安慰他自己罷了,不是還有那麼多人找上她麼。在韓雲天不見的那些日子,她成了行駛在草原上的目標,有那麼多槍口在對著她。
夏曉晶找了塊石板坐下,就算韓雲天不在她還得開始她下一段地旅程,誰說不是呢,沒有誰大家都會活得更好。就像十一月的天空,什麼都好,只缺煩惱。
夏曉晶站起來繼續走,每向前一步都是不一樣的風景。他們都不懂得她想要什麼,其實有時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意識指引應該這麼走,這就是對地,即使是錯了。
停在幼兒園門口,那一群孩子在踢足球,他們看到夏曉晶的時候停了下來,眼裡全是稚氣的目光。他們的衣服都髒了,可他們誰都沒有在意,管他的呢反正回家有人洗。要是等他們自己洗的時候也就不會弄得這麼髒了,每個人都是自私,包括孩子也是,只是人們更願意叫它童真。
足球飛過去又飛過來,沒有規則的限制,誰搶到就是誰的。後面的孩子推了前面的一把,面前的滑倒了站起來繼續爭奪,膝蓋破皮了也沒覺得,只有靜下來的時候才知道痛,才開始後悔,可已經不知道站在後面的是誰了,當時看著足球這個目標忘了想。
世間的東西只要認真看還是有許多真理,一點點的事物包括萬象。這麼多的人只是為了一個玩具的足球,射飛了又搶回來,就在腳下輪迴著。
夏曉晶到家的時候老太太正在收拾碗筷,看到夏曉晶她說:「吃過了嗎?」
夏曉晶點點頭,她說:「吃了,我來洗碗吧。」
老太太說:「還是我來吧,不做家務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老頭子又在看報紙,夏曉晶今天是第三次看見他看這份報紙了。他有時候也會叫夏曉晶下圍棋,夏曉晶是爽快答應,然後又迅速輸掉,老頭子總是在這方面很高明。
天還沒黑夏曉晶就回房間去了,老太太說:「你這兩天怎麼睡得這麼早?」
夏曉晶說:「困了就想早點睡,早睡早起是個好習慣。」
夏曉晶開了檯燈在紙上胡亂塗鴉,她想要畫一棵樹可是怎麼也畫不像,還記得六歲的時候她就把這些畫得靈氣活現了,事實證明她倒退了。
聽一段悲傷的音樂就流淚,她就在這在自己的情緒裡傷感掉了。那年那景,那人那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