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城 第五卷 6 空氣之愛
    曉晶還是決定出去租房,這是老太太不願意的,她說和你爸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

    夏曉晶說:「媽,我會經常回來的,又不是多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老太太說:「如果你不想我們管你,只要你住在家,以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的,我們絕不干涉你。」

    夏曉晶說:「媽,看你都在想些什麼,這是我的家我怎麼會不自由。」

    老太太眼看是沒辦法了,只好幫她收拾東西。不過也不算遠,這也讓她吃了定心丸。夏曉晶看老太太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心裡就難受,不過也沒辦法,韓雲天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她不想讓老太太看見。

    王思說:「你真的要決定這麼做,作為一個朋友我是不贊成的。」

    夏曉晶說:「那我把他放在路邊不管嗎?我做不到,就算是朋友我也要幫幫他。」

    王思說:「那你想過沒有,你好不容易割斷那一切,很快你就要捲入到裡面去的。」

    夏曉晶說:「這我知道,從在醫院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明白。所以我必須搬出去住,要不然一家人也不安心的。」

    王思說:「你這樣做值得嗎?他憑著你的氣息可以找到你,杜小微很快就會用這種辦法找到他的。」

    夏曉晶說:「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必須得救他,要不然他很快就真的瘋了。」

    王思說:「到底幻術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夏曉晶說:「面目全非。」這就是她現在對幻術的定義,真的是這個樣子。

    昨天在王思見到韓雲天的時候她把幻術這件事告訴了王思,王思之前一直都沒問過她,不過夏曉晶想王思還是有感覺的。在這個幻術的世界裡沒有誰對誰錯,夏曉晶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現在只一心想要把韓雲天醫治好。

    當時王思看到韓雲天的時候嚇一跳,她小聲地問夏曉晶,這是周強嗎?夏曉晶說當然不是了,他是韓雲天。

    思還半信半疑地,夏曉晶覺得不可思議。王思怎麼把周強和韓雲天聯繫在一起了。

    夏曉晶和王思到街上採購了一圈,買了許多日常用品。夏曉晶不敢讓老太太過來,現在她做什麼事都要小心翼翼的,老太太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什麼事都瞞不過她。就讓她去猜想夏曉晶找了新男朋友吧,這也好讓她安心。

    韓雲天有時候幾個小時都不說一句話,只是一個人望著電視發呆。夏曉晶跟他說話他也聽不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頭痛的次數越來越少。

    有一次他問夏曉晶:「你說我死了會去天堂還是下地獄?」

    夏曉晶說:「你不要老想這個問題。這樣對你不好。」

    可他說:「可安素已經死了。」

    這讓夏曉晶許久都說不出話來,這也是韓雲天會瘋的致命因素。他看到安素死了,他的心已經跟著她死了。

    夏曉晶說:「原來你這麼愛她,可惜世上沒有安素這個人。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說:「你騙我,那是因為你們都不喜歡安素,只有我知道安素有多好。」

    夏曉晶質問他:「是地她好,那她為什麼不來救你。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他說:「我找了,可我找不到她,你們把她藏起來了。」

    韓雲天總是這樣,有時清醒有時惡夢連連。他變得已經不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他清醒著的時候喜歡發呆,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他會傻笑。

    睡到半夜他會沒有一點預兆地走到夏曉晶地床邊,真的跟貓一樣沒發出一點聲響。夏曉晶嚇得半死。可他卻說。我看到安素了。然後他又轉身離去。一頭倒在床上睡去。

    在以後的日子裡,這樣的事常常上演。讓夏曉晶見識了韓雲天是如何來愛安素地。他每夜都會夢到她,他跟安素對話,他唱歌給安素聽。他會問夏曉晶,你看到安素了嗎?安素她會回來嗎?

    每當這個時候夏曉晶會披上衣服,呆呆望著天上的月亮,一個人靜坐到天亮。王思在的時候她會說:「夏曉晶你放過自己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也會瘋的。」

    夏曉晶說,我不會,我現在地心堅如磐石,不會再為誰輕易動搖。

    王思看著她搖頭,那有這麼容易啊,隔了千山萬水還是放不下。王思看到韓雲天對安素的愛像一把利劍一樣向夏曉晶刺來,天下之大無處可避。

    王思趁夏曉晶出去賣東西的時候打了韓雲天一個耳光,她說:「你怎麼不去死啊,你不是愛安素嗎?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韓雲天面無表情地站著不動,他說:「安素真地就是你口裡說地杜小微嗎?真地嗎?」

    王思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看,要不然你一輩子也不會死心。」

    韓雲天一下子來了精神,他說:「她在哪裡?你帶我去,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王思說:「沒有什麼條件,讓安素殺了你就好,你不是說你死在她手上會很快樂嗎?」

    韓雲天點點頭,他同意了。他為了安素真的什麼事都敢做,王思不敢想像讓韓雲天看到杜小微會發生什麼可怕地事情。

    剛把門拉開就看到夏曉晶,她在門外站了很久了,王思說的話她全聽到了。夏曉晶把買回來的菜放進廚房,又把冰箱裡多餘的東西清好打包放進垃圾桶。

    王思看到夏曉晶面色蒼白,她的心一定在滴血吧。王思說:「我去做飯吧。」說完她就跑進廚房,把水龍頭打開傳出嘩嘩的聲響。

    夏曉晶說:「你坐吧,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韓雲天回到沙發上坐好,雙腳合攏。他現在是清醒的,他看到夏曉晶很不高興,很不高興,這是火山爆發時的前奏。

    她說:「韓雲天,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沒有人一個人可以救得了你。」

    他說:「我早已經無藥可救了,你盡力了。」

    她一下子站起來說:「你要去見她不是不可以,你現在就去,我不會攔你的。但是有一句話我說在前面,走出這道門杜小微就會死。」

    他說:「為什麼?」

    她說:「她再對你下一次幻你活著就等於死了,你不會再有什麼知覺,就像植物人一樣。你覺得我還有理由不殺她嗎?」

    他說:「你又何必呢?」

    她說:「所以你別逼我,現在是我忍耐的極限。」

    他說:「嗯,我知道了。」

    夏曉晶不想看他,拉開門走出去。外面風和日麗的,誰又能確定過一會兒會不會下雨。她真的不想對杜小微出手,李雪和杜小微有千絲萬僂的關係,而她又和李雪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要是換了別人,她也不可能忍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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