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晶四處摸周強的身體沒有摸到,她知道他就躺離她不遠的地方。有冰冷的氣息,夏曉晶明白這人一定還沒走,他就在她身旁,只是很黑她看不到。
夏曉晶說話了,她說:「你到底是誰?你想怎麼樣?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不遠處傳來一聲冷哼,要不是夜太靜根本分辯不出來。夏曉晶一下子撲了過去,她撲空了,不過她還是感覺到有一陣冰冷的風劃過臉龐。這人應該是長期呆在黑夜裡的,夏曉晶一個微小的動作他都能感覺得到。
夏曉晶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任感覺她還是能知道這人還沒走。這層樓好黑,每個房間都是空空蕩蕩的,沒有燈光,連走廊上的燈都全壞掉了。
夏曉晶悲極而怒,她在問這個人:「怎麼你不敢殺我是嗎?今天你就一直跟著我,我去買東西的時候你跟著我,就連我去歌城你也敢跟來。你很關心我是嗎?我就是要故意你在面前跟別的男人親熱,怎麼你吃醋了?」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她還是感覺到這人向她靠近了一步。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聲,很輕若有若無。夏曉晶就這麼跟眼前看不到的這人對立著,她要找機會對他出手。
夏曉晶問這人:「怎麼你害怕了嗎?你不會只有一把刀吧?」
夏曉晶的刀向這人站的地方劃去,她恨透了這個人,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強烈地希望一個人死。她在歌城裡早就偷了一把刀帶在身上,在那時她就有了殺這人的心。
夏曉晶的這一刀刺空,她呆住了。有光亮掃過,照在夏曉晶身上,她呆在黑夜太久,被燈光一刺眼睛睜不開。
等她適應了,看見陳啟明正望著她出神,他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警察。夏曉晶趕緊把刀子丟到地上,腳一軟屁股坐到地上。
他們看到周強倒在門口,夏曉晶不得不把眼睛閉上。剛才她藉著燈光看到周強身上插的刀和她的這把一模一樣。她有一點明白,那人也是城歌的某一個人,只是她不知道他是誰。這人也是在歌城的時候才決定殺周強的,這人帶的刀居然也和她的一樣。
她是第一個衝過去把周強抱起的人,她也不知道那來的這麼大力氣。現在她才看清楚,周強真的流了好多血,染紅了一片地板。
她拚命地叫周強的名字,她以為他死了,要真是這樣,她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也只是想把那人引來旅館,同時她已經通知了陳啟明,她也只是想抓住這個藏在她背後的的人,萬萬想不到事情會搞成這樣。
有人抓住她的手,她低下頭一看是周強。他用微弱的聲音問她:「你沒事吧?」
他居然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問她這麼一句,夏曉晶心裡有一股無名的感動。她說:「我沒事,我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敢對你下手。」
他痛苦地笑著對她說:「你沒事就好,我想叫你快跑的,可那人已經摀住了我的嘴,我叫不出聲。」
夏曉晶摸著周強的臉說:「他也差點就殺了我。」
周強把手抬起來,撫摸著她的臉說:「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可怕?」
夏曉晶說:「我也不知道。你別說話了,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一放鬆下來,周強馬上又暈了過去。夏曉晶把手伸到他的胸口一摸,只有輕微的心跳,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支撐過來的。
幸好救護車來得很快,醫生上來把他放到單架上,還是有少許的血流出來。夏曉晶的心一下亂極了,看到周強的樣子從醫生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情況並不樂觀,有可能那一刀劃破了他的心臟。
夏曉晶一直把周強送到樓下,看到他蒼白著臉躺在車上。她並沒有跟著他們上車,她在等陳啟明。
在三樓,陳啟明正在調查現場,把整個三樓都封了起來。包括這三天來住過這裡的人都列上了黑名單,還帶走了今天22點之後住進來的所有房客。
直到快凌晨兩點的時候,夏曉晶才看到陳啟明從樓上走下來。夏曉晶從他的表情看出,又是一場沒有收穫的行動。
夏曉晶一看到陳啟明心裡就有火,他們這些警察都是怎麼當的,兇手就在他們眼皮底下溜走,而他們一點也沒發覺。這群警察比她還菜,讓她來做警察都比他們強,這幫人還吃專業飯的呢。
陳啟明已看到了站在空地上的夏曉晶,他說:「看來是我太低估藏在你背後的這個人了,這人已經超出了人的本領。」
夏曉晶轉過身來反問他:「不是人,難道會是鬼嗎?」
陳啟明說:「也許真的是鬼吧,自始至終都只有你能見到這人,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也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消失的。」
夏曉晶問他:「你帶了那麼多人埋伏在外面,就沒有人看見這人長什麼樣子?你當警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其實陳啟明也弄不明白,自從夏曉晶和周強22點29分住進來後,就沒有人再住進來過,出去的倒是有幾個人,但陳啟明都一一調查過,他們都沒有任何嫌疑。他想不通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那人一直都跟在夏曉晶身後,沒有理由提前知道提前住進來。
陳啟明提出一個大膽假設,他說:「有沒有可能那個人就是周強,你和他一同走出歌城,同時他也帶了和你一模一樣的刀。你說過,在你和周強在一起的時候那個人並沒有出現,當那個人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只是感覺周強躺在地上,可你並沒有碰到他的身體。就是說那個人和周強從來都沒有同時出現過。」
夏曉晶說:「你別亂推理,這基本不可能,我和周強在一起的時候那人就一直在跟著我們。」
陳啟明問她:「你有看見過那人嗎?你沒有,那只是你的判斷,其實你的背後有沒有人你也一樣的不敢肯定。」
夏曉晶冷笑著說:「那周強身上的刀怎麼解釋?」
陳啟明回答夏曉晶:「這很簡單,他知道我們已經在樓下,他無法脫身,那是他使的苦肉計。」
夏曉晶說:「這不可能。」
陳啟明讓夏曉晶相信一件事,他們早在夏曉晶和周強沒進這家旅館之前埋伏在外面,就是說從夏曉晶他們進去後進來的人都有嫌疑,可問題是基本沒有人住進來過,也就沒有兇手,那就是說只有和夏曉晶一起進去的這個人的嫌疑最大。
夏曉晶說:「那周強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一點也說不通。」
陳啟明說:「動機我也不知道,但沒有人在三樓,除了你和周強。」
夏曉晶當然知道,陳啟明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時也在告訴夏曉晶如果不是周強自己殺自己,那麼殺周強的人就只有夏曉晶。夏曉晶出了一身冷汗,這太可怕了,怪不得當時陳啟明看到她拿的刀子會走神,也許就在那時所有警察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他們雖然都沒有說出來是夏曉晶殺了周強,但他們看到的事實就是這樣。
他們調查了所有的人,都是清白的,除了她和周強,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夏曉晶不敢再想下去,這個看似她設的局,卻把她套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