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君醉笑三千場 第四卷 第四卷第六十六章 淒別離
    思寒的身邊站著幾個手拖銀盤的太監,銀盤中放著精緻的銀質酒壺和幾個酒杯。

    他的眼圈有些微紅,消瘦的臉上掛著疲倦的微笑道:「我來為你們踐行。」

    表哥打著哈哈笑道:「又有美酒,真是人生一大樂事。來,我為陛行斟酒,我們先乾一杯。」

    說著執壺到酒,思寒也微笑著舉壞道:「干兩人同時仰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表哥喝完將手中的銀杯遞給一邊的太監,灑脫的向思寒輯了輯手,轉身離去。所有的人都一個個的喝完送行酒走了出去。

    最後,只有若兮一個人了,思寒看著她,兩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這是第二次離別了吧,在同一個地方。

    思寒添了添唇,吃力的張口,微啞的嗓子聽起來讓人心痛:「若兮,恭喜你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讓你厭惡的地方了。

    可是每一次,都是我送你離開,真的很不公平,你知道嗎,同樣是離別,走的人和留下來的人感觸是完全不同的。

    你踏出這個門,看到的是不同的景像,遇到的是不同的人,所有的這些將會沖淡你心中的離愁。而我呢,只能站在遠地,遠遠的看你的背影離去。站在原地,隨時隨地的睹物思人,這裡有你的足跡,有你的笑容。我常常會站在任何一個地方,想念你,想你的笑,你的哭,你走路的樣子。你吃飯的樣子,以及你不開心時地樣子。

    你再次要離開了,好吧。祝你開心快樂,就讓我站在原地。在思念中老去吧。來,喝了我這杯酒,哥哥為你送行。

    上次是我抱你上了花轎。我送你離開,這次,讓哥哥再送你一次好嗎?」

    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最後,終於還是豪無預兆的滴落在石板上。若兮低了頭,任由淚水恣意的灑落。

    思寒攬過若兮,將她抱在懷中,像上次一樣,一步一步向邁向那敞開地宮門,還記得上次的離別也是如此。

    若兮倚在思寒懷中,泣不成聲。

    真地好不捨,好不捨。

    不捨得留你一個人在這裡。不捨得讓你在思念中老去,不捨得……!

    難道真的就不能原諒曾經他的背叛嗎?

    在心中問自己。

    能原諒的。她回答,其實這一刻。什麼都原諒了的。這一刻,好希望時間停住。人生沒有了選擇。沒有了顧慮,沒有了牽掛。只是凝滯在此時。

    可時間會停息嗎?當然不會,除非江水到流,天地毀滅。

    所以,思寒和若兮無論心中如何地不捨,腳步依然得向前,馬車就在前面,表哥早已經掀起了車簾等在那裡,思寒抱著若兮,輕輕的將她放進馬車裡,輕的好像彷彿懷中抱著的就是整個天下,是世間最珍貴的美玉,生怕輕輕一碰,就會打碎。

    再怎麼不捨的離別還是要分開,馬伕揚起了辮子,馬車終於開始向前飛奔。思寒的眼睛跟著馬車向前移動。

    而離別的痛苦不僅僅屬於思寒和若兮,更屬於莫楚修,這個沉默的男子,他再一次跟著若兮上路了。

    這次,思寒並沒有叫他去,他卻依然自己跟著走了,只因為,他知道,思寒對若兮地牽掛有多深,只有他在若兮的身邊,思寒的心才能安寧。為了他地心安,楚修願意一次又一次無畏的負出。那怕在這個負出地過程中,自己地心會傷痕纍纍。

    愛他所愛,愛屋及烏,這也是愛的最高境界了吧。目送著馬車漸漸遠去,思寒依然佇立在宮門口,最好地朋友楚修,最愛的人若兮又一次同時離開了,這坐冰冷的宮殿中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要再次挺起脊樑去戰鬥。

    狂風猛烈的搖曳著粗壯的大樹,空氣中浮塵飄飛,遠去的馬車已看不到蹤跡,朱紅色的宮門大開著,狂風掀起了思寒的衣衫,他吶吶低語道:「要變天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瞬間來到思寒的背後,腳步輕的仿如鬼魃,不知是思寒沒有發覺還是他不想回頭,他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癡癡的望著遠方。

    「喲,怎麼沒留下來啊,就這麼走了啊,哎,還真是讓人傷心哪。」太子妃在一邊拿起一塊深紅色的錦帕摀住自己的口鼻,擋住飄飛的揚沙,一邊譏諷著思寒。「哼!」思寒冷哼一聲,甩開袖子轉身離開。

    太子妃的臉色變得更加陰魅,她看著思寒遠去的身影,眼中的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直到那個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

    「我會報復的,我會讓你後悔。」

    狂風中一個聲音低沉而有力的自語著。

    真的是要變天了啊,不信你看,遠處的天也變成了濃黑色。

    思寒回到尚書房,立刻有四個紫衣宮女上前來為他更衣,龍袍加身,一身明黃色的他威嚴的立在當地,有種讓人仰望的神威。

    同樣明黃色的龍攆已等在尚書房的門口,大門打開,幾名皂色衣衫的太監扶著思寒上了龍攆。

    金色的殿堂之上,氣勢雄壯的龍椅高高在上,思寒挺直脊樑端坐其上,有種胸懷天下的帝王氣概。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冷眼看著朝堂之上的大臣,看著同樣高昂著頭看向他的李同,太子妃的哥哥,朝中興風作浪的首領。

    「在各位愛卿上表奏折之前,朕有一個重大的決定要宣佈。」思寒用目光掃視著整個朝堂,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立刻臉色嚴肅,伸長了脖子傾聽。「在朕當政期間。後宮不會立後。」思寒此話一出,朝堂之上人人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思寒,彷彿在看一個怪物。緊接著一陣陣低低的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不立皇后,怎麼可能。這不是滑天下之稽嗎?」

    「……後宮不可一日無後啊。」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有個人清了清嗓子,以及其響亮的聲音問道:「請問陛下,沒有皇后,誰來統領後宮?」

    眾人地目光迅速的聚集在說話之人身上。此人正是太子妃的胞哥李同。

    皇帝冷冷地掃了李同一眼道:「後宮之事,朕會在近日選出一個德才兼備之人來替朕掌管,但是皇后的位置將永久空缺。」

    「請問陛下,您決定選哪位嬪妃做後宮管理之人呢。」李同仍然緊緊追問。

    思寒地冷冷的看著李同,突然唇角微微上揚哈哈大笑道:「要不李大人替朕選一個好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立刻傳來一陣陣盜笑聲,李同瞪著眼睛,臉紅脖子粗的站在那裡,就連平日裡和他走的比較近的幾位大臣也紛紛搖頭。

    思寒看著這一切。突然色歷內茬地大喊一聲:「呈上來。」

    身邊的太監趕緊遞過一卷書卷。思寒將書卷用力的向前一擲,扔在李同的面前道:「這是什麼東西,自己看看。」

    李梗著脖子不去理會那卷東西。

    「好啊。不見棺材不流淚,帶上來。」思寒歷色大喊一聲。幾名官兵押了數十名人犯從外間走了進來朝中大臣一時迷糊。不知道思寒葫蘆裡買的什麼。

    「你們幾個,把自己犯的錯全部交待清楚。朕尚可酌情減免你們的罪刑。」

    李同看到被押上來的人時,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嘴唇哆嗦著,一改剛才囂張跋扈之勢,突然跪到在地上,聲淚俱下顫聲道:「陛下,陛下,求您開恩,看子太子妃的份上,放我一馬吧,我一時糊塗啊。」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平時和李同走地近的幾個人,此刻也是面召喚死灰,神情萎糜,手腳冰涼,唯恐李同將他們供出來。

    思寒冷哼一聲道:「好啊,那你到是說說,你借在何時處。」

    李同將頭叩在地上,一字一句說道:「我不該在外收買人巴,不該有策反之心,不該挑唆眾人擁立太子。」李同泣不成聲。

    思寒的目光中閃著精光,藉著李同懺悔之際,突然再次厲聲道:「此時還牽連到朝中地哪位大臣。」

    話音剛落,周圍幾名大臣紛紛跪到在地,大喊饒命。朝堂之上,一片哭喊之聲,看著這些平日張揚跋扈之人此時紛紛落馬,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搖頭惋惜。大家低著頭等待著皇帝陛下發話,如何處置這麼逆反之人。

    「此事證據確鑿,人髒俱全,逆反之臣,不可饒恕,全部拿下去收入死監,明日午時問斬。」

    李同等人問斬之後,跟隨了思寒五年之久,當初皇太后親自為思寒挑選的太子妃,也被打入冷宮,有生之年,永遠不得踏出半步。自此,在宮中興風作浪了數月地太子妃一黨,被思寒用鐵腕徹底清楚,也讓所有地大臣見識到了思寒雷厲風行的一面,人人對這個年輕地皇帝皆是又畏又敬,君臣互敬,如魚得水。

    十天之後,思寒頒發詔書,宣佈絲雨國將永遠不會立後的消息,同時,為了安撫民心,思寒決定迎娶新任宰相陳立新的女兒陳荷進宮。陳荷德才俱備,是婉葉城有名的才女。人品出眾,相貌秀麗,思寒將後宮之事全權交於她打理,她也只是盡心盡力幫助思寒操持後宮,對於不封後一事,她也聽說了一二,從來沒有表示出一絲不願之情。

    陳荷雖然沒有皇后之名,但在後宮之中,實行皇后之權。她的才華頗受思寒賞識,成了思寒得力內助。兩人雖不是愛的水深火熱,到也是相敬如賓,日子過的順順暢暢。

    此書已基本進入尾聲,還有最後一卷,只有七章,是結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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