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哎,解毒之法也到不是沒有,只是屬於天機,凡觸犯天機者則要經歷天劫。」閻王說道。
「王,你說吧,只要有解毒之法,我願意去做。」無常堅定的說道。
「我們陰司只有兩種花,這兩種花朵各自開放,卻各自相剋,情花之毒性,唯有用彼岸花之花液去解。」
「那不是很簡單啊。王,彼岸花開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就去採摘。」
「彼岸花是開在黃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彼岸花,花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春分前後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後三天叫秋彼岸。彼岸花開在秋彼岸時期,非常準時。可現在已是冬季,別說花朵,連花葉也沒有,只有等到秋天的時候,才能採到彼岸花。
此花原為天上之花,是天降吉兆四華之一,凡私自採摘者將會受到天劫,去人間歷劫十世,每一世都會痛苦無比,命運多折,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輪迴後永遠不得位列仙品,罰其生生世世,守在黃泉路上,用鮮血澆灌這些花朵,直到血液流盡而死去,重新獲得生命,再次守護著彼岸花,如此輪迴,週而復始,生生息息,永不停歇。
此過程將會痛苦無比,不但要經受血液流盡的肌膚之痛,更要忍受年年月月,難盡的寂莫。很多人因為不能忍受這些,而強迫自己魂飛魄散,永遠的消失。」閻王緩緩的說完這些,看著無常,希望他會知難而退。
「王,難道沒有解脫之法嗎。」
「有,除非有一個真心愛你的人,願意陪你一起歷劫,千年後,你們的劫數才能消除。」
聽完閻王的話,無常的臉上出出了失望之色,神色凝重,良久,他才緩慢而堅定的說道:「王,這些我都願意,可是她的情花之毒等不到明年秋天,中情花之毒者只有十六日的時間。王,你要幫我想辦法救她。」
「辦法只有一個,讓時光到流,回到過去。」閻王說著指了指身後那個不停轉動著的圓形洞口說道:「這個是時光之門,你自此進去,一直向前走,自會看到你想要去的時辰,到時你只要停下來既可。
只是,時光到流,如人之血脈逆流,是不合天地理法之說,你身處其中,也將必會到行其事,進去時將會以頭觸地,血脈逆流,山河到轉,秋既是春,春既是冬,美好的即是邪惡的,切記一切事物都是相反的。看到大路必要躲之,看到懸崖則必跳。其中玄機,你可明白了。」
「王,我明白了,你放心吧。」無常微笑著閻王說道,然後轉身朝那個黑乎乎的洞口走去。快近洞口時,只覺得一股疾風迎面吹來。彷彿一隻巨手緊緊的按著他,他不由自主的向洞內飄去。
在身體陷入黑暗中的時候,聽到身後一個很縹緲的聲傳來:「記住你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如果你出來晚了,你的若兮則會早你一步到達我這裡。」
無常在洞內一陣顛簸,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暈腦漲,身體輕飄飄的不受自己控制。一陣地動山搖之後,面前豁然變得開朗,到處是一片錦竹山河,不禁心中一陣興奮,抬腳就向前方奔去。
卻突然跌到在地上,腦袋撞在面前的石頭上,汨汨鮮血滲出,而緊接著他突然頭朝地,腳面朝天,身體到立起來,全身血脈逆流,頓覺無比痛苦,彷彿有千百把小刀在細細的割著自己的身體,眼睛也彷彿也掉出來一般。
天地之間,頓時變得渾渾噩噩,雖然無比的痛苦,可他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慢了一步,將前功盡棄,若兮將會生命不保,他努力的用腦袋向前挪動,慢挪一下,頭部就會傳來一陣陣尖銳的痛。
剛才還平坦的路上,突然冒出無數巨大的石塊,無常想著剛才閻王的話,切記一切事物都是相反的。看到大路必要躲之,看到懸崖則必跳。是以他專門挑選一些難走的地方。
突然面前出現一片明媚的花園,陽光暖暖的照著,蝶蜂飛舞,而另是一道混濁而污醜的水流,河水之中,
過人體的骨頭和毛髮,看之令人毛骨悚然。無常頓I睛,撲通一聲跳入面前的污流中。
只覺一陣陣噁心,惡醜的河水不時的拍打著他,鑽進他的嘴巴,鼻子中,無數人的頭骨飄過來包圍著他,不知道那裡來的一縷長髮纏繞著他的臉。他忍不住哇的一聲嘔吐起來,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跟著吐出來一樣。
就這樣隨波逐流,過了許久,河水慢慢褪去,他的面前出現了大片片紅色的花朵,株株相連美麗炫目,無常興奮的撲過去,也顧不得拂去臉上的污水,忍著頭部傳來的生痛,伸出手去,就想採摘那美麗的花兒。花枝上長滿了長長的刺,他剛一伸手,那些刺則狠狠的扎進他的手指。
他痛的縮回手時,復又想起閻王的話,一切都是相反的,那眼前這片花則必不是花,滿地的葉才是花吧。
他又以頭撞地,繼續向前行進,每一次都是挑一些難走而崎嶇之路向前行進,路上經歷了無數的溝壑和山丘,頭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彷彿也已經疼的麻木,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大片綠綠的葉子。可那些碧綠的葉子卻生在懸崖之下的泥潭中,泥潭之中,無數的毒蛇盤居其中,不時的吐出紅色的舌頭,來回蠕動著。
無常也顧不得那麼多,這一路行來,費了不少周折,估計時間也用的差不多了,他用力一跳,身體滑向了泥潭中。
閻王殿的側殿中,閻王端坐,他的面前擺著一隻高大的香爐,香爐之中,一支綠色的焚香緩緩冒出縷縷青煙,這已是第三支香,每一支香正好是一個時辰,眼看著第三支香將粼盡,不知道無常有無取得彼岸之花。
無常一跳下泥潭,眼前一黑,無數的毒蛇圍了上來,一張嘴咬在他身上,脖子上,無常只覺得眼前冒出無數的金心,他突然感到很累很累,意識在慢慢的渙散,身體一陣陣的麻木。就在他的眼睛將要閉上的時候,他又努力的讓自己鼓足了勁,伸出手來,摘下了身邊一大片碧綠色的葉子。
毒蛇繼續司嘶咬著他,身體漸漸的沉向了泥潭的底部,身體越來越無力,可無論如何,他都緊緊的纂著那碧綠的葉子。
時光之門內傳出一聲巨大的悶響,整個閻王大殿彷彿也跟著晃動起來,閻王看著眼前將燃盡的香火,會心的微笑。
無常睜開眼睛,他的身體在雪山上已經連續呆了十幾天。已經變得麻木,他疲憊的伸出自己中,襯著周圍的白雪,那朵花是如此妖艷而美麗。
無常欣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花朵,顧不得身體的冰冷,扶著雪地緩緩的站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向坐落在雪山北方的草原跑去,遠遠的,只見到一個藍衫少年在飛奔,腿還有點一瘸一拐,可是他依然奔跑的很穩,那身影漸漸跑出雪山的陰影,草原上升起明媚的陽光,少的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中。
眼看著營帳在一點點的靠近,無常的心一點點的變得溫暖。他推開大帳的門,三步並做兩步的跳進去,欣喜的大聲喊著:「若兮,若兮我來了。你看,我拿到什麼了。」
大帳內靜悄悄的,無常的身影獨自站立在帳內,帳內悄無一人,死寂的沉靜。無常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又折回頭跑出大賬內焦急的抓住一旁巡邏的士兵道:「有沒有見到你們的王了和那個、那個新娘子去了那裡。」
士兵看著無常,惘然的搖搖頭。
無常又飛快跑到旁邊的側帳,還是悄無一個,連侍女也見不著一個。陽光照進每一間屋子,彷彿春天般溫暖。可無常的身體卻變得冰冷無比,彷彿比剛才在那雪山上時還冷,他站在營賬前的草地上,草地上拉出一個孤獨的影子。
淚漫漫的滲出眼眸,草原上響起了一個令人心碎而滄桑的聲音:「若兮,你到底在那裡。」聲音悲壯的有些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