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晨,這麼些年過去了,你為了婉兒卻依然守在宮中,真是苦了你。」周喬坐在王媽的對面緩緩的說道,他的面前擺著剛剛沏好的上等銀葉龍井,細細的白瓷茶碗中升騰起縷縷熱氣,那些霧氣在周喬的眼前繚繞著,周喬隔著霧氣看王媽的臉,心中多了幾分酸澀。
底了頭,昨天那些回憶依舊鮮活,雨晨和婉兒牽了手在晚霞金柳的小橋邊渡步,而他,周喬則遠遠的跑過來,心情歡愉的奔向那個深愛的女子,那時候,正是少年春衫慕情歡的年紀。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直到,那個霸道的男人強行帶走婉兒,那些玫瑰色的少年心事突然變成了灰色,周喬自己也是從那時開始彷彿變了一個人。
眼前的雨晨已蒼老的找不到絲毫她年輕時的痕跡,也蒼老的讓人心痛,如果婉兒看到現在的雨晨,一定又會傷心流淚,可是婉兒走了,自己卻並沒有機會去照顧好這個女人,周喬想到這裡,長長的歎息一聲道:「雨晨,趕明個,你報老還鄉,不要在皇宮了,出了宮,我在婉葉城幫你置了房屋,你也好好享幾年清福吧。」
「我的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我這次來,就是就讓你見見你的女兒,本來像你這種人,是沒有資格讓孩子叫你父親的,只是看現在的處境,哎,你可經好好把孩子的事情處理好了。皇宮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可不想她繼續呆在宮裡。」
周喬也已經老了,多年來處在這個國家權利地巔峰,勾心鬥角,才30多歲的他已早生華髮,體態也不復當年的風流倜儻,已是.;可那雙眼睛已然很清亮,他看著王媽認真的說道:「雨晨你放心吧。她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不會保護她的。」
若兮一路悠閒的走著,手中還拿著剛剛買回來的眾棉花糖,並不喜歡吃糖,而是喜歡棉花糖拿下在手中地感覺,彷彿把天空的白雲捧在了自己的掌心。
王世昌也就是殺手王公公已準備好了。當若兮側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白雲』微笑時,王公公已飛身而起,目光犀利的定格在若兮的臉上,手中地匕首已出綃,鋒利的刀尖緊緊的貼著那只厚實的手掌,隨著他身體的飛起,刀尖也以光的速度向若兮靠近。
快,准,狠,這是一個殺手所必須具備的素質。也是王世昌的做人準則,如果你不夠快。別人就會會搶先,如果你不夠準。則會偏離了軌道,如果你不夠狠,定會喪命於他人之手。
所以當他的身體飛起之時,他就已經在實施這三個準則,天空,大地,行走的人群都黯淡了下去,他地眼中。開始是那張臉,眼在卻濃縮成一個點。那個點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而王公公地目光現在只鎖定在這個點上,頭部側面,眉梢和外眼角中間向後一橫指凹陷處。太陽穴。
太陽穴外面只蓋了一層薄薄的皮肉,閃著寒光地刀尖劃過,勢如破繡,噌!只需一下。紅色的液體,白色的腦漿就會完全融合在一起了!王公公的身體從空中穿過時帶起一股凌列的風聲,而他的嘴角則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彷彿惡狼看到自己爪下的野兔。
若兮伸出舌頭來添了一口自己手中地雲朵,美滋滋的笑著,嗯,這種糖放在口中地感覺,軟軟的,儒儒的,彷彿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
是的,太陽照在身上,可是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刺目,若兮的眼睛被突然而來的光線刺痛了,她側著頭躲開時卻發現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離她只有幾寸的距離。
若兮慌亂的看著那把刀,刀尖閃過絲絲寒光,刀尖帶著逼人的殺氣,她手中的雲朵輕輕的摔在地上,無數的腳步踩過,變成了一團污垢,若兮向後退去。向後,向後,終於一腳踩在那團已經變成黑色的棉花糖,整個人向後仰去,王公公的胳膊已平行升出,匕首已飛出,若兮的瞳仁裡閃過一道寒光……!
若兮到下了,身上質地柔軟的錦鍛貼著那具青春和身體一起撞向了堅硬而冰凍的地面。
可是耳畔卻傳來了奇異而好聽的絲竹聲,對面那個剛才手中還拿下著匕首的人則癡癡的呆立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加詭異,那把錚亮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之後,深深的扎進了福春樓朱紅色的門柱上。
若兮突然覺得好平靜,躺在冰冷的地上,展現在現前的是一望無際的碧藍的天空和軟軟的,儒儒的白雲,耳畔是悠揚的絲竹聲,那些聲音彷彿從天際飄來,能讓人在瞬間變得平靜。
王公公在原地呆立了幾分鐘之後,突然像醒過來一樣,身子翻轉,凌空飛起,幾下便彈出人群,消失在滿茫茫人海之中,絲竹之聲噶然而停,若兮條件反射的把頭偏向左邊,憑知覺,她斷定剛才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可是她看到的,只是一個肩上背著豎琴,飄然離去的身影。
看著那個身影欲走欲遠,若兮的心中突然有一種絕望,一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感傷,她伸出手臂,像是想要留住什麼東西一樣,一直伸著,只到那個身影走出好遠,變得模糊。
「姑娘,你怎麼樣,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有人好心的走過來扶起若兮帶著責備的口氣說著,可等看清若兮的打扮時,立即低了頭,吶吶的說著對不起。
若兮看著眼前的大媽,清亮的大眼睛裡盛滿了感激,對她說道:「大媽,謝謝你。以後我走路會小心的。」那個民婦見若兮這般只是擺擺手,快速的離去了。
身邊的人慢慢的疏散開去,若兮站在原地,聽著有人邊走邊議論:「一個姑娘家的出門還帶把刀子,奇怪,那刀怎麼就自己飛起來了。」
若兮無奈的苦笑,走到朱紅色的門柱旁,伸出手,使勁的撥出了深深的紮在木頭裡的匕首。舉到眼前仔細的看著,閃著寒光的刀面上映出了她蒼白的臉,若兮揚起嘴角,本來是想笑一下,卻覺得自己笑的比哭還難看。
眼前的大匾上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金碧輝煌字大字,福春樓,若兮看了看,拿下著刀就走了進去,剛才摔到地上時,玉簪斷掉了,一頭的秀髮散落下來,福春樓的人看著這走進來的奇怪女子,散落著發,衣著華貴,手中卻拿了一把充滿殺氣的刀。
這些天每次寫字時都感覺很迷惘,彷彿黑夜裡飄在海上的小船,找不到方向,總是覺得把握不住節奏,親們看完有什麼想法記得要告訴清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