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章露營記(三)
一接獲飯店外送已抵達的電話,歐迪侍從連忙偕同歐迪護衛B去接應,以免再出差池。主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絕對不可犯火上加油的愚蠢錯誤,否則就是自找死路!
只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神愉」向以農和「神算」雷君凡已經捷足先登,快他們一步找上飯店來人也。
正確的說,向以農和雷君凡並不是和飯店人員碰面,而是和他們載運來的魚兒們——而且是掩人耳目的「私下偷情」。
向以農發揮神偷本事,輕而易舉的將活蹦亂跳的魚兒「」到雷君見面前。
「全在這兒了,一條也不少。」
「很好,接下來看我的!」雷君凡鬥志非常高昂。
把風的向以農催促著:「我說君凡,你手腳可要快一點,時間不多了!」
「知道啦!」雷君凡指法又快又準,一「點」定江山的把所有的魚全點了穴。「好了,可以送回去了。」
「O!」向以農立即把被點了穴的魚兒物歸原主。
順利達成任務後,兩個好夥伴便趕在歐迪侍從、護衛B與飯店人員會合之前,快快樂樂的歸隊,等著看好戲。
不久,歐迪侍從、護衛B便引領飯店人員來到營區。
歐迪侍從戰戰兢兢的向主子票報:「殿下,晚餐已全數送達,除了鮮魚和蝦蟹需要現場燒烤之外,其他餐點都可食用了,我這就將餐點全數端上桌讓殿下享用。」
歐迪侍從熟練的差遣飯店服務生把餐點擺妥後,便去察探鮮魚的狀況。
飯店大廚自信滿滿的對歐迪侍從誇口道:「不是我自誇,本飯店的蝦蟹魚類全是專家飼養,全程完善運送,保證魚兒條條生龍活虎、蝦蟹只只活蹦亂跳,請親自鑒定。」
順開兩個水族箱的蓋子。
「怎麼全是死魚?」歐迪侍從眉頭緊蹙。
「先生是在開玩笑吧?我們飯店的魚——啊……」
眼看水族箱裡的蝦蟹全部安然無恙,魚卻條條都像抽筋一樣、動也不動的沉在水底,飯店大廚不禁低叫一聲。
「不可能的……我們從飯店出發前,我才親自察探過的,全是生猛活蹦的魚呀,怎麼會突然集體僵硬!?」飯店大廚一條條抓起來檢視,發現每條魚都還活著,但都呈現很詭異的僵化狀態,好像集體全身抽筋似的,他幹了幾十年廚師,從來沒有遇過魚抽筋這等荒唐事呀!
老天!這可是關係到他自己和飯店的聲譽,小覷不得哪!
歐迪侍從心急程度不下於飯店大廚,「現在不是說可不可能的時候,快想辦法解決才是當務之急!」
此時此刻,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否則鐵定吃不完兜著走!
「我也想啊!問題是我從沒聽過魚會抽筋,而且還集體抽筋,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就算讓飯店再送魚過來也來不及了!」飯店大廚傷透腦筋,束手無策。
「這可怎麼辦呀……」聽飯店大廚如是說,歐迪侍從更加心急如焚。
正當兩人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之際,南宮烈佯裝正巧路過、加入他們:「嗨!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窩在這裡幹什麼?耶——這些魚怎麼……晤嗯……」
「噓……」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爭相摀住南宮烈的嘴,迫他消音。
聽完兩位苦主的難題,南宮烈大發善心的說:「這樣吧!我們這兒有剛釣上來的湖魚,如果兩位不介意這些湖魚體型較小、沒名貴魚種值錢的話,我們可以交換。」
「魚新鮮健康是最重要的,體型大小、名不名貴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它們沒抽筋!飯店大廚馬上表態。
歐迪侍從英雄所見略同的附和飯店大廚:「我也覺得魚還是新鮮健康最重要!」總比讓主子吃抽筋魚吃出毛病來得保險!
於是南宮烈便順水推舟的把魚提過來交換:「來!
從現在起,這些活蹦亂跳的湖魚就歸你們了。「順便善解人意的賣了個人情,」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張揚出去的!「」謝謝你!「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鹹把南宮烈當成再造恩人感謝。
「不必客氣!你們還是快點著手料理,省得又惹歐迪王子生氣。」南宮烈在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的感謝聲中,提著一桶「抽筋魚」回歸自家陣營。
價值連城的名貴鮮魚就這麼名正言順的落入東邦「惡魔黨」手中嘍!
不用說,這些「抽筋魚」只要雷君凡一為它們解穴,便會回復生龍活虎本色,只是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
南宮烈做完「善事」,便輪到曲希瑞上陣。為了搶得「蝦蟹優先選擇權」,他暫時拋下對傑弗裡和歐迪的厭惡,主動和他們周旋。
「歐迪王子、傑弗裡王子,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來分配一下蝦蟹,好方便各自料理?」
「何必那麼麻煩,讓廚子一併料理不就好了。」歐迪不耐煩的回道。
「我想自行料理。」曲希瑞很堅持。
傑弗裡不想為這等芝麻小事起爭執,代表同意:「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去挑選吧!」
歐迪明白傑弗裡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曲希瑞一達到目的便吝於和他們為伍,立即轉身走回南宮烈身邊,附耳道:「挑選蝦蟹就交給你嘍!」
「沒問題。」南宮烈義不容辭的掛帥出征。
憑著奇靈的第六感,南宮烈毫不遲疑地挑選了十二隻肉質最優的蝦和十二隻蟹黃最多的蟹,將它們如數交給曲希瑞。
「謝啦!」
「小SE,你只要把這些蝦兵蟹將變成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佳看就行了。」
「沒問題,看我的。」曲希瑞拍胸脯保證。
眼看曲希瑞獨掌烹調大權,其他五隻東邦惡魔全閒在一旁等著吃,傑弗裡和歐迪心裡都十分訝異,怎麼也想不透曲希瑞究竟在想些什麼?
即使血統不純,他好歹也是王子、是皇室貴族,有必要為了說服他們相信他有「朋友」,而如此委屈自己、反過來侍候家僕佯裝的「朋友」嗎?
何況經過方纔的摩擦,他應該發覺他們已經看穿他的計謀,所以他實在沒必要繼續演戲了才是,為什麼丹尼爾他……
難道——傑弗裡和歐迪各有所思,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晚餐開始前,唐老鴨侍從終於獲得自由,「癢身有術」藥效也已消失,身體不再發癢;服了「哭笑不得」、「嗝嗝不休」、「翻雲覆雨」的三名優質實驗體藥效也相繼消退;不過四個始終不知情的倒霉鬼卻彷彿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浩劫般全癱在樹下,四肢無力、寸步難行,根本無法去服侍自家主子。
歐迪那邊還好,還有一個侍從和護衛可以侍候;傑弗裡那邊的情況就很不好了,侍從和護衛全癱在樹下動彈不得,唯一的服務是來自飯店的服務生和飯店大廚。
眼看自家主子傑弗裡臉上的冰霜愈堆愈壯觀,唐老鴨侍從和兩名護衛大難臨頭的不妙之感也愈來愈強烈。
歐迪見狀,表現出難得的義氣,替傑弗裡向曲希瑞請纓:「丹尼爾,你也看到了,傑弗裡的家僕全都生病無法服侍傑弗裡,我也有一位家僕生病,剩下的兩位剛剛好服侍我,你的五位家僕……不、不,是五位『平民朋友』都安好無事,你就幫個忙,出借兩個『平民朋友』過來侍候傑弗裡吧!」
他是看不慣東邦六隻惡魔聚在一塊兒,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情景,才藉機搞破壞。
預料中的發展。曲希瑞很大方的應允:「可以!」
傑弗裡和歐迪都暗地意外曲希瑞會這麼好說話,尤其是假好心的歐迪更覺得不是滋味,帶點醋酸味的對傑弗裡說:「難得丹尼爾這麼大方肯外借他的『平民朋友』,你就將就點,快挑一個吧,免得待會兒丹尼爾又改變心意。」
早知如此,他就順便借一個,趁機惡整一番以報方纔的奪酒之仇,錯失良機哪……
傑弗裡當真把握機會,欽點展令揚侍候:「就這個吧!」
「不行!」東邦惡魔全數反對——除了展令揚未有反應之外。
開玩笑!連他們自己都還沒好好享受過令揚這個「懶氏教祖」的侍候,怎可便宜了這些閒雜人等!
與夥伴們眼神交會、達成共識後,曲希瑞代表發言:「除了令揚不行之外,其他四個都沒問題。不如這樣吧:我把另外四個全借給你。」
面對這樣的發展,傑弗裡、歐迪心裡各有所思,但皆末形於色。
「我們來嘍!」不等傑弗裡反應,向以農、安凱臣、南宮烈和雷君凡四隻惡魔已經自動自發上前侍候傑弗裡。
向以農第一個向傑弗裡獻慇勤,服務精神旺盛的單挑丁骨牛排,刀法純熟漂亮的剔去骨頭,嘴巴也沒閒著,極為友善的對傑弗裡說道:「再稍等一下,快好了。」
南宮烈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優雅的輕歎:「以農,你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一來就把東西給王子吃,難道你忘了自己要先試吃,確定沒有問題才可以呈給王子食用嗎?」
向以農一副大夢初醒的神情,輕拍額頭一記,薄責自己的不是:「哎呀!我怎麼這麼糊塗,居然把這麼重要的大事給忘了,凱臣、君凡,你們也要記得自己先試吃!」
「行了。」安凱臣和雷君凡慇勤不落人後,一人負責一道菜。
「哎呀!這丁骨牛排味道有些古怪,王子若吃壞肚子就不好了,撤!」向以農自說自話、動作迅速確實的將整盤丁骨牛排由傑弗裡餐桌上,撤到自家餐桌。
「這盤黑松露菲力味道也怪怪的,尤其黑松露的氣味好像不是很芬芳,為謹慎起見,撤!」雷君凡說著也自動自發的將黑松露菲力撤到自家餐桌上去。
「奇怪!這鵝肝派口感不大好,感覺不是很新鮮,好像次級料理,把這樣的菜色給王子食用太失禮了,撤!」南宮烈的行動和夥伴們如出一轍,主動把鵝肝派納為己有。
「這道魚子醬色拉顏色不太好,魚子醬看起來有些混濁,恐有變質的疑慮,為保險起見,撤!」安凱臣也是一派自己說了就算數的態度,自顧自的帶領魚子醬色拉歸降。
就這樣,傑弗裡餐桌上的菜餚彷彿航行在神秘百慕達海域的船一樣,紛紛神秘的自餐桌上消失,然後又紛紛神秘的出現在另一處——東邦人的餐桌上是也。
經過一連串「試吃」行動,傑弗裡餐桌上的菜餚宛如乾旱季節的沙漠綠洲,明顯迅速的消失泰半。
四隻東邦惡魔的出借服務也在該撤的菜都撤完後宣告結束。
告別傑弗裡之前,南宮烈挺身代表夥伴們發言,舉止極為優雅的對傑弗裡稟報:「傑弗裡王子,我們已經把品質有待商榷的菜餚全部撤掉了,剩下的這些全是試吃合格的佳餚,請您安心慢用,我們就不叨擾王子進餐了。」
故事的真相是:被撤走的全是東邦惡魔們沒有而垂涎的美食,只有那些他們不想染指的餐點才有機會傚法「烈女不侍二夫」的精神,留在傑弗裡的餐桌上展現「劣菜不侍二主」的忠誠。
南宮烈話落,四位臨時服務生便頭也不回的偕行返回自家陣營,快快樂樂的大塊朵頤去也。
眼看傑弗裡臉色隨著餐桌上的菜餚漸少而愈來愈森冷駭人,身為始作俑者的歐迪愈發不敢正眼和傑弗裡視線交會,極力製造出完全沉醉在自己餐桌美食的假象,順便暗地比較自己和彼端曲希瑞的菜色豐盛度如何。
不比還好,愈比歐迪愈覺得自己餐盤裡的蟹,每一隻的蟹黃都比曲希瑞桌上的少。
會是他自己心理作用使然?
歐迪重新仔細地打量一遍,連傑弗裡桌上的蟹也納入偷窺比較,結果確定曲希瑞的蟹蟹黃真的比較多,而他和傑弗裡的則都偏少。
這是怎麼回事?蟹黃最多的十二蟹全在丹尼爾手上!
說巧合、運氣未免太過牽強,可除了巧合、運氣,他實在找不出更合情合理的解釋……
難不成真是丹尼爾今天運氣當旺?
愈比心裡愈生氣,但最令歐迪不悅的是東邦人的其樂融融、笑聲不絕於耳。
不可能的!
丹尼爾這個孤僻的怪胎不可能會有朋友!
以前沒有,現在一樣不可能有!
那些「平民朋友」如果不是丹尼爾的家僕,就是花大把鈔票僱用來的,絕對是這樣!
儘管深信真相是如此,但目睹曲希瑞和閒雜人等有說有笑的樣子還是讓歐迪愈看愈刺眼、愈看愈火大。
「附耳過來!」歐迪對身旁侍候的護衛B下令。
衛B立即照做。
只見歐迪神情陰鷙的附耳差遣自家護衛,護衛B聽得一臉為難,但在君命難違之下,還是乖乖的領命執行去也。
「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遵命。」
經過此事,歐迪神情變得極為愉快,眼裡閃爍著詭橘難懂的笑意。
冷眼旁觀的傑弗裡並未忽略此情此景,但他依然按兵不動,想看看歐迪究竟要搞什麼鬼,再斟酌行動……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
已到了就寢時間,也就是說:猜拳決定守夜的時間到了。
守夜一共分三班:第一班是晚上十一點到一點、第二班是一點到三點、第三班是半夜三點到清晨五點。
東邦「惡魔黨」自然又是派「神賭」南宮烈代表划拳。
不過這一回,歐迪的護衛未划拳前便自告奮勇的請纓:「不必猜拳了,由我們先守夜好了。」
「那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傑弗裡的護衛接著說。
「O、O、O!還是猜拳比較公平。」向以農馬上否決。
守第三班可是最倒霉的,睡到夜半三更最舒服時被人吵醒,好不容易苦撐到清晨,想再回籠補眠時天已經開始亮了。
想占東邦人便宜?
成!只要夠本事!
展令揚卻有不同看法,深表同情的口吻道:「小農農,就這樣無所謂嘍!反正咱們正值青春年少、身強體壯、精力旺盛,就算熬個一兩夜不睡也無傷大雅。可大叔們就不同了,你瞧他們個個熊貓眼、氣色差、臉頰蒼蒼、兩眼茫茫、齒唇抖動,有如雨中燭、風中燈,已是念著:」天國不遠了!『的未老先衰族類。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咱們就發揮人類與生俱來的崇高善心,達成他們最後的小小心願嘍!「雷君凡馬上附和展令揚:」就這麼辦吧!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彌佗佛,善哉!善哉!」
安凱臣也點頭表示贊同:「也對。保護瀕臨絕種動物,人人有責。」
南宮烈也不反對:「沒錯沒錯。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既然是上天的子民,就該以上天為榜樣,不可以給上天丟臉!」
這幾個該死的臭小鬼在胡扯什麼?咒他們不成?
曲希瑞又代表向四名護衛回話:「綜合大家的意見之後,我們決定按照你們說的順序輪流守夜。」
「感謝丹尼爾王子成全。」四名護衛言不由衷的說。若非主子有令,他們才不和這幾個臭小鬼打交道哩!
達成協議之後,東邦人便欺負周公去也。
歐迪靜靜睇著車門緊閉的「任我行2號」,唇瓣淡逸一絲詭橘笑意。
暗地打量歐迪許久,傑弗裡終於上前向他做最後確認:「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如果你想抽身,現在還不遲,不過不准妨礙我!」他已經打定主意,勢在必行!
「你————」
「丹尼爾那傢伙不可能有朋友的,他應該像以前一樣孤零零一個人才對,我一定要讓他再一次認清這個事實!」歐迪恨恨的咒罵。一想到曲希瑞被那五個「平民朋友」包圍,笑聲不絕的「假象」,他的怒火不由得愈燒愈旺盛。
傑弗裡定定冷凝歐迪片晌,有了最後決定:「我會奉陪到底。」
歐迪冷哼兩聲便往自己的帳篷移動,吝於多待半時片刻,「夜深了,該休息了!」
傑弗裡看了走進帳篷的歐迪背影一眼,再看看安靜無聲的「任我行2號」一眼,也走回自己的帳篷歇息。
第一班的守夜小組開始執行任務。
☆☆☆夜深人靜,正值第一班守夜小組和第二班守夜小組交班時分,聲勢浩蕩的吵雜聲由遠而近的漸漸逼近。
傑弗裡和歐迪雙方的護衛都進入全面戒備狀態、有志一同的保護自家主子的安全。
不久,一海票黑鴉鴉的蒙面入侵者,蜂擁而至,不由分說的展開全面攻擊。
「有人夜襲,保護王子!」
不知是傑弗裡還是歐迪的護衛一聲高喝,夜襲霎時轉為全面保衛戰。
蒙面入侵大隊兵分三路,分別襲擊傑弗裡、歐迪的帳篷和「任我行2號」。
傑弗裡和歐迪的護衛各護其主,拚死禦敵,戰況緊張。
許是「任我行2號」體積最為龐大之故,圍攻人數最多,佔了入侵人數的一半。
「任我行2號」完全沒有動靜,直到入侵者接近車身一公尺之際,才突然有了動作——當、當、當、當……
音樂大師貝多芬不朽名曲——號交響樂「命運交響曲」乍然高揚,隨著悠揚樂音,車頂緩緩升起一把印滿企鵝圖案的傘,在眾目睽睽之下,企鵝傘開始旋轉、且愈轉愈快,候地,高速旋轉的傘緣發射七彩煙霧光束,迅雷不及掩耳地掃遍偷襲「任我行2號」的入侵者。
轉眼,偷襲「任我行2號」的入侵者全數癱倒於地,全身麻痺又奇癢無比、動彈不得。
傑弗裡和歐迪的護衛及襲擊者都吃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忘了交戰。
七彩煙霧光束悠哉哉的抬高攻擊角度,不慌不忙的掃向兩個帳篷週遭人群,不論入侵者或護衛皆一視同仁、紛紛全身麻痺倒地、全身奇癢卻動彈不得,無一倖免——除了躲在帳篷裡偷窺的兩位王子和侍從。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位王子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遠處又傳來成群結隊、驚天動地的飆車聲,漸行漸近的直逼而來。
糟了!
是真正的飆車混混前來尋釁!
躲在帳篷裡的王子和侍從、躺在營地上的護衛和蒙面入侵大隊,全都臉色大變,暗叫不妙。
「任我行2號」卻依然沒有動靜,那把會旋轉又會噴射七彩煙霧光束的企鵝傘,不知何時已功成身退了。
眼看飆車混混已浩浩蕩蕩的兵臨營地,帳裡帳外的的人都緊張萬分、卻又無計可施。
原來那些動彈不得的蒙面入侵者全是傑弗裡和歐迪那一大票偷偷跟在後頭保護主子安危的家臣,受主子命令所假扮。
目的是海扁曲希瑞身邊的五個「平民朋友」一頓,揚———「我們依約前來了,帶種的就給我滾出來!」
眼看二十幾名飆車混混、個個凶神惡煞、面目猙獰,比鬼還恐怖,兩名侍從險些睜著眼睛嚇昏當場。
見滿地橫屍、毫無動靜,飆車混混把矛頭指向唯一呈站姿狀態的兩名侍從,粗聲咆哮:「這通簡訊是誰傳的?」
兩名侍從心驚膽戰的觀看惡漢手機屏幕上的簡訊——嚇!這是什麼!?
膽小鬼、愛哭鬼、只會虛張聲勢想騙誰?
夠膽今夜就到某某某來找本大爺一較高下,逾時不『到,本大爺就當你們默認自己是只會虛張聲勢的膽小鬼、愛哭鬼!
「快把傳這通簡訊的人叫出來!」一聽就知道飆車混混從一開始就把兩名渾身打顫的侍從排除在嫌犯名單之外。
怎麼辦?跟這些惡漢說他們不知道,這些惡漢鐵定不信,搞不好還會對他們嚴刑拷打的逼供……
兩名侍從愈想打顫得愈厲害。
「快說!」
「是車子裡的人……」兩名侍從急中生智,不約而同的誣賴東邦人。
他們真是太聰明了!如此一來,不但自己能安然脫險、還可以保護自家主子安全,順便借刀殺人、給那些粗鄙賤民一頓海扁,達成主子原定的目的!
至於無端遭池魚之殃的丹尼爾王子,只好自認倒霉了!
想趁機溜走的兩名侍從,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酸麻,接著便「定」在車門前不動,也不能說話——這當然是擅長「點穴功」的雷君凡,神來一「點」的結果嘍!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怎、怎、怎麼會這樣!?
「滾開!別擋路!」飆車混混朝「定」在車門前的兩名侍從大喝。
我們很想滾、但身不由己呀……可憐的侍從猶如兩隻有口難言的熱鍋螞蟻,駭得七魄只剩三魄。
「叫你們滾:」飆車混混毫不留情的大腳一踹,把兩個擋路的「路障」踹到一旁去。
被「定」無法動彈的侍從儼如最敬業的演員,維持原狀、原封不動的雙雙倒在車輪旁。
「裡面的,有種就滾出來赴死!」其中一名飆車混混狠狠踹車門示威,「啊……」
哪知這一踹卻遭到不明電擊,轉眼便倒地不省人事。
其他飆車混混見狀,改攻車窗。自地上撿起一大顆石頭使勁砸向車窗玻璃。沒想到車窗非但完好無缺,還將大石頭反彈。反彈的大石頭不偏不倚的砸中站在丟石頭混混身旁的倒霉鬼,當場頭破血流、昏倒於地。
兩名額車混混朝「任我行2號」投擲裝滿汽油、點著火的可樂瓶。但見車身探出兩隻機械手臂,打棒球似的將兩只可樂瓶打擊出去,重回飆車混混懷抱,結果連累六名飆車混混共演「浴火風凰」的戲碼,痛得慘叫連連。
眼看未見敵人身影,自家同伴便頻頻受創,飄車混混頭頭拉開嗓門對「任我行2號」叫囂:「帶種的就該出來,不要躲在車子裡裝神弄鬼,活像癟三、孬種!」
「你確定要我們出來?」車子裡終於有了動靜。
「少說廢話!快滾出來送死!」飆車混混個個眼露凶光、殺氣騰騰,打定主意一有人走出車外就要他們血濺五步!
「就來嘍!」
隨著一聲氣定神閒的話語,車門在一團白色煙霧護航中開啟了。
被白色煙霧擾亂視線的飆車混混失了先機;沒能如願在車門打開時就展開攻擊。
等煙霧散盡,車門早已再度關上,不過東邦「惡魔黨」倒是一個也不少的站在飆車混混們眼前。
「諸位老兄,你們確定要打?」曲希瑞先禮後兵的問。
「臭小鬼,你們現在就是哭著求饒也來不及了!」
飆車混混一見挑釁者是一群臭小鬼,更是火上加油、氣上加氣!
乳臭未乾的小鬼頭膽敢向他們尋釁,找死!
「O、O、O!諸位老兄搞錯了,我是替你們擔心哪!你們原本人手就不夠多,現在又有八名傷兵,我怕當真開打會很傷諸位老兄的自尊和威名哪!」曲希瑞輕歎一氣,語氣中儘是氣死人的挑釁。
「擔心你們自己吧!兄弟們,上!」
飆車混混頭頭一聲令下,飆車混混便蜂擁而上,個個都一副想把東邦六隻惡魔大卸八塊的狠樣,出手毒辣凶殘、毫不留情。
東邦惡魔個個以一敵三,卻個個從容不迫,一面悠閒地應戰,一面閒聊助興。
「死凱臣,我剛剛不是一直叮嚀你下手別太重的嗎?竟然一下子就幹掉八個老兄。現在可好了,以一敵三,一點也不過癮,唉!」拳擊高手向以農一面開打,一面抱怨連連。
抱怨到一半,三名對手已經全被重拳擊昏,倒躺於地,醜人多作怪的當起「睡醜男」也。
神槍手安凱臣也很無辜:「我哪知道這些老兄這麼不耐打,稍微電一下就昏倒、連一顆石頭也躲不開、塊頭那麼大卻和保齡球瓶一樣不堪一擊,兩隻反彈的可樂瓶就連中六元,連倒六瓶呀!」
才說著,他負責的三名對手已經各中一槍麻醉槍,倒地不起。
擅長撲克牌神射的南宮烈和擅長飛刀神射的曲希瑞,則是大玩射飛鏢比賽,只不過他們這回玩的是:誰的獵物比較慢昏倒——「阿哈!希瑞,你的活靶已剩一個了!」南宮烈很得意的笑道。
談笑間,一個不小心太認真出手,射向活靶的特製撲克牌因而太過貼近活靶的頸側,將活靶當場嚇昏。
曲希瑞見狀,一報還一報的笑道:「看來咱們扯平了,現在咱們的活靶都各剩一個,勝負又重新開始了!」
「那就來吧!」
「奉陪!」
雖然他們為了延長射飛鏢的樂趣,都很小心的控制手術刀和撲克牌射擲的角度,避免太快嚇昏最後一個活靶。怎奈兩人的最後活靶都很不禁嚇,不約而同的結伴嚇昏。
「怎麼這樣,好掃興呀!」南宮烈大叫無趣。
曲希瑞所性直接向尚在垂死掙扎的最後一位飆車混混發出抗議:「我說實在太不怎麼樣的老兄們,拜託你們下次要來找我們幹架時,能不能多派一些人手來,還有,記得派厲害一點的來,免得像今天這樣,實在掃興至極,聽到沒?」。
尚未昏倒的最後一位飆車混混全副精神都用在防禦中國功夫高手雷君凡的攻擊,根本沒空搭理曲希瑞的抗議,轉眼也一氣呵成的昏倒於地也。
雷君凡眉頭微蹙,一臉不悅的低咒:「該死!怎麼這麼快就全部解決了!」
坐在一旁納涼的屜令揚及時開口:「我說小凡凡,做人要懂得知足呀,人家已經傚法『孔融讓梨』,把自己那三個獵物也讓給你玩了耶!」
說得好聽是「孔融讓梨」,事實上是自己太懶,不想動手,所以才順水推舟的借花獻佛。
雷君凡方向一轉,把帳全算到全數陣亡的飆車混混頭上:「說到底全是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老兄不好,拳腳功夫這麼差也敢出來和人家混,簡直丟盡混混的臉,嘖!」
展令揚息事寧人的說:「好了好了!今天就算人家失責吧!沒弄清楚對方的實力就傳簡訊把他們召來。為了彌補過失,人家保證明晚一定把簡訊傳給戰鬥力真正超強的老兄們,O?」
「這還差不多。」
「這些飆車混混是你們招來的!?」一直躲在帳篷裡的歐迪,不敢置信的從帳篷裡跳出來興師問罪。
傑弗裡也尾隨走出帳蓬。
曲希瑞四平八穩的回道:「我看兩位王子興致沖沖的召來自己的家臣,準備大玩夜襲遊戲,正好我和我的夥伴們也都很喜歡玩夜襲遊戲,但就我們自己玩實在太缺乏刺激感和實戰感,所以我們就傳簡訊挑釁當地的飆車混混,邀他們來同樂了。哪知今夜邀來的是一群虛有其表的三腳貓,掃了大夥兒的興。明晚保證會邀真正的高手來和我們同樂,期待一下嘍!」
「你、你說……說什麼……」歐迪吃驚得連說話都有點困難。
這傢伙知道蒙面入侵者是他和傑弗裡的家臣假扮的!?
不!不!
現在最重要的是:飆車混混是丹尼爾招來的,而且明晚丹尼爾還要招來比這些飆車混混更凶狠的混混!?
欣賞夠傑弗裡和歐迪嚇呆的蠢相後,東邦六隻惡魔便準備回「任我行2號」繼續睡大頭覺了。
「好了,今夜的夜襲遊戲就玩到這兒吧,晚安!」
踏上車子時,曲希瑞回眸,對尚呆楞在原地的傑弗裡和歐迪丟下一句:「我看今夜幫忙守夜的人已經夠多了,」指的自然是滿地的「睡醜男」,「所以今晚的輪流守夜規則就取消吧!」
話落便頭也不回的帶上車門。
被留在夜風中的傑弗裡和歐迪,相對兩無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丹尼爾他竟然……
「任我行2號」裡的六隻惡魔並沒有睡著,而是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區,一面吃著宵夜,一面興致勃勃的透過監視器欣賞車外風光。
「你們猜咱們的傑弗裡和歐迪王子再多久會決定打道回府?」向以農忍不住發問。
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第一個回應他:「我覺得是——」停!「安凱臣摀住南宮烈的嘴巴,強迫封口,」你一說就沒什麼好猜了。「」我猜他們熬不到天亮。「雷君凡相當篤定。
曲希瑞更絕,一口咬定道:「那兩個欺善怕惡的傢伙沒那麼有骨氣,我看哪,不出兩個小時,他們就會匆匆打道回府去了。」
展令揚笑嘻嘻的說:「總之,只要王子老兄們在今天中午前離開,賭金就全數歸咱們嘍!」
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以揭發偷偷跟在後面一事,威脅傑弗裡和歐迪那一海票暗中保護主子的家臣們通通下注,賭究竟傑弗裡和歐迪會在一起旅行的第幾天打道回府?
而且他們還明定數項遊戲規則:現金壓注、不可賒帳、每注金額不可低於一○○美元(相當新台幣三五○○元)、每個人至少要下一注。
不用說,就算傑弗裡和歐迪再有骨氣,也一定會在中午以前離開——因為東邦這個「惡魔黨」的惡魔們不會讓他們留下來擋財路嘍!
只是傑弗裡和歐迪真的沒有那麼可歌可泣的骨氣,過不了兩個小時,兩個人便在好不容易恢復自由的傷兵殘將護航下,趁著飆車混混還沒醒來之際,匆匆打道回俯,逃命去也。
確定傑弗裡和歐迪兩路人馬都走得乾乾淨淨之後,東邦六隻小惡魔便發動「任我行2號」,告別還躺在地上客串演出「睡醜男」的倒霉飆車混混們,快快樂樂的重新踏上逍遙自在的度假之旅。
至於傑弗裡和歐迪兩個不速之客的種種,早隨著路經的晨風,被吹散在晨曦乍現的薄霧中,不殘留一絲一毫。
☆☆☆而倉皇逃命的傑弗裡和歐迪,心裡都忿恨難平,兩人都在心中咒誓:給我記住!事情不會就這麼了結的!
因此,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