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 正文 第三章
    正文第三章

    聖羅倫斯號今夜的撲克牌賭桌可說是全船最引人矚目的焦點。

    原因是今夜的賭桌上出現了無敗戰紀錄的超強賭客──沙特親王。

    不服輸的第十三位挑戰者再度加碼,硬是要和南宮烈易容喬扮的沙特親王鬥到底。

    「再來一輪!本公爵就不信勝利女神會整夜都只眷顧你一人!」

    「看來我只能選擇奉陪到底囉!」南宮烈愈玩愈起勁、愈玩愈掌控自如。

    他很訝於自己居然有賭博的天份,不但一玩便得心應手,而且不管對手多強,他都不會輸,他明明是第一次玩牌呀,可不知為何愈玩就愈有種熟悉感,好像以前就常玩似的……而指派他這個任務的是展令揚。

    那小子說過:他絕對不做沒把握的事。

    假設那番話是那小子的真心話,那就表示那小子早就知道他有玩牌的天份?

    這不禁讓他想起稍早向以農質問展令揚的話──我們以前能認識了,對不對?

    莫非他和令揚也是以前就認識了?

    拜南宮烈如展令揚所計劃般,吸引住全船賓客注意力之賜,雷君凡、向以農和安凱臣都很順利的混進各自的目標地點,游刃有餘的執行自己的任務。

    曲希瑞也輕鬆自在的進行自己的任務,且因易容喬扮成服務生之故,令他能和掌控全局的展令揚一樣,三不五時就有空閒可欣賞南宮烈神乎其技的賭技。

    對於南宮列有這般特別的才能,曲希端先是驚訝,之後是佩服,然後便產生英雄惜英雄的情愫,有種強烈的念頭想和南宮烈進一步深交。

    這是繼展令揚之後,他再次破天荒的主動想和人交朋友……賭桌上的遊戲隨著籌碼愈加愈高,戰況亦隨之高潮迭起,觀戰的賓客們亦愈來愈興奮,個個屏氣凝神,連眼睛都不敢隨意開闔,就怕會錯失精采的鏡頭。

    由於整船賓客的注意力幾乎都被南宮烈的超強牌技吸引去,再加上赫爾萊恩行事一向低調,因此他和肯步入娛樂大廳時,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而賭桌上的南宮熱和觀戰的曲希瑞及展令揚都易容喬扮成別人,所以肯並未視破他們三人的身份。

    倒是白虎門主赫爾萊恩一雙冷淡的寒眸,打一進門便鎖定易容喬裝成服務生的展令揚。

    「門主遇到熟人?」肯注意到主子的異狀。

    赫爾萊恩並未回答,只是淡漠的下達驅逐令:「去辦你該辦的事,我想一個人獨處。」

    全面戒備地環顧週遭一番,確定無任何異狀後才向自家主子告退,「屬下去向羅藍打探那幅畫的情況,請門主稍候。」

    羅藍是聖羅倫斯號上拍賣會的主持人,也就是知會赫爾萊恩今夜前來的人。

    赫爾萊恩的視線依舊鎖住展令揚不放。

    同一時刻,另一位意外的貴賓也悄悄進入娛樂大廳。

    遠遠地,他就發現赫爾萊恩的身影,於是他刻意迴避,不讓赫爾萊恩察覺,逕自去找羅藍。

    他不是別人,正是「錦龍」的老大──展御人!

    先一步離開的肯眼尖地捕捉到展御人的身影,他聰明的等展御人消失在娛樂大廳後,才以耳機通訊器向赫爾萊恩通風報信:(門主,錦龍的老大展御人剛到。)

    這倒是出乎赫爾萊恩的意料!

    難道……「監視他的動向,隨時向我回報。」

    (是。)

    那個男人如果是為了畫而來赫爾萊恩倒不意外──展御人一直在找一幅畫的傳聞早已不是新聞。

    然,如果是因為……赫爾萊恩鎖住展令揚的視線霎時轉寒,並朝著展令揚所在的位置移到玩牌玩得正興致高昂的南宮烈和看得入神的曲希瑞,完全沒有注意到赫爾萊恩漸漸逼近。

    掌控全局的展令揚則因為正專心於和負責裝置炸藥的安凱臣通訊,才未及時發現赫爾萊恩。

    待他警覺時,赫爾萊恩已經無聲無息的在他身後站定。

    「很意外。」赫爾萊恩不改淡漠的語氣。

    展令揚裝迷糊,笑問:「你是指我沒落跑?」

    「我是指你竟會因沉醉於和自家死黨的交談,而沒發覺我的接近。」赫爾萊恩挑明說。

    既然人家挑明說了,展令揚也無意否認:「所以我不是說過,他們是我最大的弱點囉!」

    赫爾萊恩不予置評,風馬牛不相及地話鋒一轉:「你知道展御人也在這艘船上嗎?」說這話時,他特別端詳展令揚的反應。

    展令揚展露出相當意外的神情,讓人讀不出他真正的心思輕笑兩聲:「我說門主閣下,你不是在說笑吧?我那位親愛的二表哥這會兒應該在他的私人島上,等著和黑手黨希臘分部的老大見面才是,你說對不對?」

    「你以為裝蒜對我行得通?」

    展令揚霎時頓悟了一件事:「這就是門主閣下突然下令取消君凡他們任務的原因?」

    赫爾萊恩根不不管他說些什麼,他提到展御人的目的只有一個:「你聽清楚了:我不管展御人出現在這艘船上是意外、是偶然、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只要你敢有逃跑的企圖,我一定會讓你付出後悔莫及的代價。」

    展令揚在意的又完全不同:「我說門主閣下,你是怎麼認出我的?」為了不曝光身份,向以農特地費了一番心思,也為他頸子上的白金項飾做了「易容喬裝」,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所以展令揚斷言赫爾萊恩不是從他頸子上的白金項飾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赫爾萊恩沉默片晌,淡淡的冷哼:「你以為易容喬裝就能夠瞞過我的眼睛?」

    展令揚聞言大傷腦筋,一連疊輕歎:「這也就是說,我那位親愛的二表哥也可能看穿我的易容喬裝了!」雖然不可能,但他寧願赫爾萊恩告訴他的答案是因為他頸子上的白金項飾,唉唉唉!

    「你不必在我面前作戲。」

    「誰有那個閒功夫跟你作戲?我可是認真的。你沒看到我真的很傷腦筋嗎?」問題是他那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怎麼看都看不出有大傷腦筋的樣子。

    「是嗎?」

    「……」展令揚自行下了結論:「我忘了你的興趣就是看我傷腦筋。」

    赫爾萊恩並未答腔,也未再多言,人亦未稍離展令揚半步。

    片刻沉默過後,赫爾萊恩冷不防地又問:「你為什麼會以另一張面孔出現在這船上?」

    展令揚不答反問:「對世事毫無興趣的白虎門主今夜又為何會出現在聖羅倫斯號上?」

    赫爾萊恩冷淡的下令:「你只有回答我問話的義務,沒有質問我的權利。」

    「別誤會,我並不是在質問門主大人。」

    「回答我的問話!」

    「玩遊戲囉!」展令揚很合作的回答。

    「什麼遊戲?」

    「我一定得回答嗎?」

    「你是我的人質,我不許你對我有秘密,回答!」冷淡的語氣中,飽含不容反抗的強硬。

    展令揚再度輕歎一氣,討價還價的說:「可以等遊戲結束再回答嗎?否則遊戲會變得不好玩耶!」

    「這個遊戲的名稱不會正好叫逃走吧?」

    「你會讓我逃走嗎?」

    「哼!」赫爾萊恩並未回答,只是冷哼一聲,同時也未再窮追猛打的追問。

    「門主!」肯辦完正事回到赫爾萊恩身邊覆命。

    「說!」

    肯不禁微愣,側目瞟了展令揚易容的服務生一眼,困難躊躇的支吾著:「可……可是……」

    赫爾萊恩對他的暗示視而不見再次下令:「說!」

    「是……」這回肯不敢再抗令,只是內心十分意外主子會一反常態地和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如此貼近,且毫不避諱讓這個陌生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藍說的那幅畫確實就是門主想找的那幅,另外……」肯猶豫的又瞟了展令揚一眼,才語帶無奈的接著稟報:「展御人確實是為了畫而來,這也是他臨時取消親自赴約的原因。」

    「他找的畫當真會出現在今晚的拍賣會上?」赫爾萊恩始終不著痕跡地端詳著展令揚的反應。

    「屬下向羅藍確認過,羅藍親口說有,且知會展御人而來的也是羅藍本人。」肯一五一十的報告。

    此時,展令揚有離開的動作,赫爾萊恩立即攫住他的肩制止他。

    「不許離開!」

    他的舉動令肯十分驚訝,這個服務生究竟和主子有何瓜葛?

    為什麼主子的態度如此反常?簡直和對待展令揚如出一轍……「可是人家想尿尿。」展令揚一臉無辜的瞅住赫爾萊恩。

    週遭的氣氛霎時凍結。

    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話!這小鬼居然敢對門主說這般令人尷尬的俗事!

    他很替這個不知死活的小鬼慶幸這回那瑟西斯沒有同行,否則只怕這小鬼已血濺五步。

    赫爾萊恩萬萬沒想到展令揚會來這一著,著實愣了一下。

    「你──」

    「或者門主閣下要護送我去尿尿?」展令揚又搶白道。

    赫爾萊恩態度終於軟化:「五分鐘。五分鐘後你若沒有回到我身邊,後果自行負責。」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故意亂跑讓我找不到人?」展令揚又話出驚人的發出不平之鳴。

    赫爾萊恩又愣了一下,「你究竟想怎樣?」

    「十分鐘。」

    赫爾萊恩未再出聲,攫住展令揚的手倒是收回去了。

    展令揚逕自當作赫爾萊恩默許了,大搖大擺的溜離赫爾萊恩身邊。

    「跟上去監視他。」赫爾萊恩對肯下令。

    立刻照辦。

    在展令揚旋身離開之際,他靈光一閃,霎時頓悟了展令揚的身份。

    其實展令揚和赫爾萊恩彼此都心知肚明,展令揚絕對不是去如廁,他真正的目的是和分散於船上各個角落的死黨們聯絡。

    雖說展令揚頸項上那「易容喬裝」過的白金項飾,依然能讓赫爾萊恩完全掌握展令揚的行蹤,但卻無法百分之百保證治得了那個賊兮兮的小子,加上又有展御人這個變量存在,因此赫爾萊恩不得不提高警覺。

    奉命跟監展令揚的肯,一閃眼就把人跟丟了。

    肯心頭一驚,那小鬼跑哪裡去了?

    東張西望了半天還是尋不著展令揚的身影,肯有點受到打擊。

    他把人跟丟了?

    不會吧?他的跟監本領可是獨步白虎門,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從來沒有人能逃過他的法眼,這會兒他居然跟丟了區區一個小鬼?

    震驚之際,展令揚的身影忽地又進入了他的視力範圍,肯像見著獵物的猛獸般,立即跟了過去。

    他的自尊心不許他再度失誤!

    耶?

    他沒看錯吧?那小鬼居然大搖大擺的進了女生廁所?

    肯不禁躊躇不前,經過一番人神交戰,他還是選擇跟過去!

    雖說是為了執行任務,可堂堂一九0公分高的魁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冒然闖進女生廁所,還是讓肯極為猶豫。

    因此他決定先在廁所入口外探探情況,再決定要不要長驅入廁。

    哪知他才貼壁側頭想斜窺女廁內的狀況時,頸側突然襲來一陣詭異的酸麻,之後他便動彈不得──他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了!?

    這艘船上竟有會「點穴功夫」此等罕見本事的高人?莫非是──肯想證實心中的推揣,奈何在點穴功的威力下,他「眼」不由己。

    不過好心的展令揚仙子聽到了他的心願,自動自發地實現他的願望──讓他見著了已易容成另一張面孔的點穴高人雷君凡。

    果真是冽風閣主!雖然雷君凡已「改頭換面」,肯仍識破眼前此人的真正身份,因而心底一陣暗詫。

    冽風閣主居然幫助門主的人質!?

    「唉呀呀──這不是棺材臉大叔嗎?你怎麼跑到女生廁所來了,難道棺材臉大叔你原來是女兒身?」展令揚仙子眼裡裝滿戲謔的在斜睨著眼、動彈不得的肯面前晃呀晃。

    身旁的點穴高人雷君凡冷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冰臉,和展令揚仙子一搭一唱的調侃肯:「鬼扯!世上哪有這麼壯的女人?這老頭分明是個**偷窺狂,老不羞!瞧,那對不安份、斜窺著女生廁所的色眼,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才覺得納悶,這小子為何臨時知會他改變會合的地點,而且是改在女生廁所大門外?

    原來……不過肯這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聖羅倫斯號上?

    「也對。那……」展令揚仙子有了不錯的提議:「不如咱們來實現棺材臉大叔的心願吧!」

    雷君凡不屑的怪叫:「幹嘛替這種傷風敗俗的老不羞實現偷窺的變態心願?」

    展令揚自有其獨到的見解:「唉呀呀呀──我說小凡凡。你冷靜的想想看:棺材臉大叔之所以會不惜冒著身敗名裂、丟盡老臉的風險也要跑到女生廁所來偷窺,足見棺材臉大叔是多麼喜歡偷窺這檔子事。既然如此,咱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幫棺材臉大叔一償宿願,反正這對咱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雷君凡想想也對:「那好吧!不過咱們該怎麼幫這老不羞?別期望我進女生廁所,我可沒這老不羞的變態興趣。」

    雷君凡把條件先聞在前頭。

    「安啦!人家沒那個打算,而且也沒那個必要。」展令揚也只有在享受整人樂趣時,說起話來才不會拖泥帶水、吊人胃口,「咱們只要把棺材臉大叔稍稍移動一下,好讓棺材臉大叔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女生廁所大門入口,光明磊落的享受偷窺樂趣就成了!」

    「這好辦。」雷君凡說做就做。

    「等等!」展令揚卻阻止他,「雖說咱們幫棺材臉大叔這個忙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棺材臉大叔卻沒有一點高興的神情,害人家幫得有些不來勁耶!」

    「那你想怎麼辦?」雷君凡當真挺感興趣的。

    展令揚一臉「助人為快樂之本」的神情道:「俗話不是常說:樂自心中來、相由心生嗎?可棺材臉大叔的老臉卻無法確實表露出心中的快樂,足見棺材臉大叔的面部神經一定嚴重受損,所以咱們得借助外力來幫棺材臉大叔誠實表達內心的喜悅。」

    「怎麼個借助外力法?」這點雷君凡也很好奇──這小子哪來這麼多整人的鬼點子?

    展令揚壞兮兮的笑道:「只要小凡凡指尖輕輕一彈,點一下棺材臉大叔的笑穴,讓棺材臉大叔眉開眼笑,然後再停格,如此一來便能幫助棺材臉大叔達到表裡如一的完美境界囉!」

    「好主意!」雷君凡立刻動手替肯「製造笑容」。

    不──!斜睨著眼、動彈不得的肯只能在心中大叫反對!

    只可惜展令揚和雷君凡都不諳「心音傳話」那等神奇的功夫,所以沒有聽到他真正的心聲。

    雷君凡蜻蜒點水似地輕點肯的「笑穴」,肯雖極力反抗,奈何徒勞無功,面部肌肉全都一面倒的聽令於雷君凡,很配合的呈現「笑」字型。

    雷君凡抓住最滿意的畫面迅速「定格」,於是乎,肯便順利的達到「表裡如一」的境界。

    「好了!」雷君凡微側著臉,相當滿意地欣賞自己抓取的「畫面」。

    「太好了!接下來只要把棺材臉大叔移到女生廁所大門口,就大功告成囉!」惡魔般的笑意,在展令揚眸底熠熠生輝。

    於是兩人合作無間的把肯移到女生廁所大門口「罰站」,然後兩個好夥伴便以人類逃跑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脫離現場,獨留呈「笑」字臉、斜睨著女廁入口、動不得也說不得的肯,在女生廁所大門前「享受」偷窺的樂趣。

    救命!來人啊∼∼噢!可憐又無辜的肯……玩完「實時樂」,離開「偷窺」現場後,雷君凡立即追問展令揚:「為什麼肯會在船上?」

    此時,受展令揚之托,聯絡向以農和安凱臣前來會合的曲希瑞,三個人適巧到來,個個臉上都有著和雷君凡相同的疑問。

    「不只棺材臉大叔在,連門主閣下和人家那位親愛的二表哥也都在這艘船上哩!」展令揚童叟無欺,據實以報。

    雷君凡聞言,殺氣浮現鉗住展令揚的右腕,口吐寒冰地撂下狠話:「你在玩什麼把戲?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你如果敢打逃走的主意,我一定會把你逮回白虎門去!」

    在這一點上,一旁的向以農、安凱臣、曲希瑞也是和雷君凡站在同一陣線的。

    只有展令揚一臉無關緊要,悠悠哉哉的以一O一號表情笑道:「安啦!對人家來說,你們比人家那位二表哥有魅力多了。而且不是人家愛自吹自擂,憑人家的本事,真要逃走早就不在船上嘍!」

    事實!

    劍拔弩張的氣氛霎時消褪泰半。

    向以農第一個釋懷,問:「門主和你表哥到船上來幹嘛?」

    「人家也不清楚,不過根據肯和門主閣下的談話內容判斷:門主閣下和人家的二表哥都是應這聖羅倫斯號上的拍賣會主持人羅藍之邀而來,兩人的目的好像都是買畫。」這也是展令揚將他們全召來開臨時高峰會議的原因。

    安凱臣匪夷所思的是另一件事:「門主有認出你嗎?」

    「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才會派棺材臉大叔跟監人家囉!」說到這裡,展令揚順便提醒夥伴們:「人家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所以咱們得快點討論一下咱們的遊戲才行。」

    「為什麼只有十分鐘?」向以農提防著。

    「因為門主閣下有令,所以人家得在十分鐘後準時回到他身邊報到囉!」

    「門主人在哪裡?」雷君凡問。

    「在賭場看烈玩牌。」曲希瑞代答。

    先前收到展令揚的暗號,抬眼瞥見赫爾萊恩時,他著實暗吃一驚。

    「那展御人呢?」雷君凡又問。

    「不知道。」展令揚聳聳肩,「不過,既然門主大人能認出人家,難保人家那位二表哥沒認出來,所以你們得把人家看緊一點才行,免得人家一不小心被劫走囉!」

    「你果然還是在打逃走的主意!」

    眼看雷君凡就要點自己的穴,展令揚不慌不忙的怪叫:「我說小凡凡,你也有點創意好不好?人家真和二表哥共謀的話,幹嘛還特地提醒你們呀?」

    雷君凡未再多言,算是認同展令揚的說法。

    向以農傷腦筋的是自家任務:「如果門主真是來買畫的,那我那部份的遊戲不就變得不好玩了?」

    向以農不禁在心中猛犯嘀咕:門主閒閒沒事跑到聖羅倫斯號來湊什麼熱鬧呀?真是掃興,嘖!

    至於展御人想買的畫就完全在問題外──照不誤!

    「這就是人家找你們來共商大計的理由之一嘍!」展令揚一副早有安排的得意神情。

    向以農迫不及待的催促:「有法子就快說出來聽聽!」

    這回展令揚也很乾脆,滿臉邪氣的向夥伴們勾勾食指,四個人立刻默契十足的湊了過去。

    展令揚小小聲的透露玄機:「就是……」

    四個好夥伴一聽,一雙雙眼睛都跟著散發出興奮邪惡的光芒,一致通過達成共識:「很好!就這麼辦!」

    雖然有點對不起敬愛的門主……不過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相信他們敬愛的門主一定能體諒他們「兩害相衡取其輕」的「苦衷」。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人家得回賭場去向門主大人報到了。」展令揚臨走前還不忘差遣夥伴們:「你們也把握時間速速回去完成自家任務囉!」

    「我和你一起走。」曲希瑞立刻跟上。

    走了兩步,展令揚突然良心發現喚住雷君凡:「我說十凡凡,你順道去女生廁所外關照一下棺材臉大叔,免得大叔他縱慾過度,樂極生悲就不好囉!」

    「知道了!」

    女生廁所外?一板一眼的肯?縱慾過度?樂極生悲?一連串完全不搭調的字眼讓安凱臣和向以農滿心好奇的跟著雷君凡看好戲去也!

    曲希瑞也很想跟去,但又不放心讓展令揚獨處,因而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展令揚善解人意的主動說:「小瑞瑞快跟過去湊熱鬧無妨,人家會多加小心防範,順利回去向門主大人報到,你看完好戲再回自家崗位就行嘍!」

    「那我走了!」「看」完「好戲」三字讓曲希瑞當下做出決斷──一溜煙的追雷君八三人去也!

    展令揚神情愉快的欣賞死黨漸行漸遠的身影片晌,便往賭場方向移動,完全沒有發現來自暗處的詭譎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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