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章
白虎門主赫爾萊恩在欽點出新任五風閣主:曲希瑞、向以農、雷君凡、安凱臣和南宮烈的同時,曾頒布另一道新的命令:首席心腹肯和那瑟西斯,以及新任五風閣主,得天天晚上八點和白虎門主共進晚餐,增進同門情誼。
命令頒布之後,不論是肯、那瑟西斯或曲希瑞五人,都不曾遲到或缺席過,今晚亦不例外。
七個人和往常一樣提前五分鐘列席坐定,等候白虎門主到來,以示對主子的敬重。
餐桌是長方形的,呈南北縱擺。南、北兩端,各有一個座位:東、西兩側各設置四個座位。
位於北端,面南而坐的是最尊位──白虎門主之味。
他的對坐,南端之位從缺,以示尊敬主子。
坐在東側和西側最靠近白虎門主的位置分別是:肯和那瑟西斯。
東側以肯為首,依序坐了:向以農、雷君凡和曲希瑞。
西側以那瑟西斯為首,依序坐了:南宮烈和安凱臣,最後較靠近南端的位子從缺。
赫爾萊恩和平日一樣,准八點到場,正巧在入口處遇上同樣準時到達的展令揚。
赫爾萊恩淡道:「你很準時。」
「不是你透由我頸子上的『傳呼器』,命令我得準時列席晚餐的嗎?」展令揚不改一○一號笑容的響應。
「傳聞中的你,並不是個會乖乖聽令於人的人。」
「你抓住我的痛處當籌碼,我能不聽話嗎?總不能要我眼睜睜看自家死黨遭池魚之殃吧!」對於自身的弱點,展令揚從來無意掩飾。
這點倒是頗令赫爾萊恩納悶──納悶這傢伙明明從未掩飾自己的弱點,為什麼和他交鋒過的人,仍無法善加利用他的弱點自由操控他?
赫爾萊恩不再出聲,自顧自的先行進入餐廳列席,展令揚尾隨出現在眾人眼前。
肯和那瑟西斯早知道他會列席,漠不關心的當沒見著他。
曲希瑞、安凱臣和雷君凡雖不知今晚會有新人加入,但基於個性使然,全都沒有抬頭看展令揚一眼,擺明不感興趣,渾身還散發出「生人勿近」的不友善訊息。
南宮烈則是個性使然,隨和的向展令揚點了一下頭示意,之後也未再搭裡展令揚。
只有稍早已和展令揚邂逅的向以農,暗吃一驚的盯住展令揚那張討他喜歡的臉蛋,端出主子的架子,不悅的吼嚷:「是誰准你和門主同行?還不快過來我身邊侍候我!」
他內心存在著未解的疑問:此刻令自己不悅的是這小子和他敬愛的門主走在一起?還是這小子和他以外的人交往之故?或者兩者兼有?
反正事實就是他很不悅!
展令揚還真聽話,乖乖的朝向以農走去,嘴巴也沒閒著:「你又沒叫人家來侍候你用晚餐,人家哪知道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人家服侍你呀!」
「你給我坐到最南端的位置去。」已經就坐的赫爾萊恩,冷淡卻不容反抗的對朝著向以農欺近的展令揚下令。
展令揚聞言,笑意未減的當下改變行進方向,如赫爾萊恩所願在最南端的位子坐定。
眼看自己喜歡的漂亮臉蛋本已近在咫尺,下一秒中卻已遠去,向以農臉上有掩不去的失望,但他敬愛的門主既已下了命令,他也不好違逆,只好作罷,任展令揚來了又去。
接著赫爾萊恩開始進餐,曲希瑞五人便和往常一樣,把全副心神鹹放在他身上,五雙眼睛皆緊緊追逐著赫爾萊恩,隨時留意他的需求,好主動侍候,完全把對坐在赫爾萊恩另一端的展令揚,冷落在乏人問津的南端冰窖中。
一臉冷淡的接受曲希瑞五人服飾的赫爾萊恩,始終不著痕跡的端詳著展令揚面對此情此景的反應。
卻見展令揚完全未受影響,一臉幸福的吃著自個兒盤中的美饌佳餚,順手偷襲右鄰曲希瑞餐盤中的明蝦沙拉。
赫爾萊恩暗地一楞,認定是自己一時眼花看到幻覺。
可,下一秒鐘,展令揚又理所當然的打劫了曲希瑞盤中另一隻明蝦。
這小子居然明目張膽的偷夾自家死黨的菜,還吃得津津有味、一臉幸福!?
待曲希瑞把注意力自赫爾萊恩身上移回,低凝自家沙拉餐盤的表情顯得有點古怪--他明明記得,方纔他盤中尚有兩隻明蝦,怎麼這會兒卻不翼而飛飛?
是他記錯了?
曲希瑞很快對「明蝦失蹤事件」做出自己已食卻忘了的結論,並不放在心上,繼續進食。
他的左鄰展令揚也若無其事的繼續用餐。
稍後,主廚親自呈上下一道佳餚--碳烤牛肉。
主廚熟練的將尚未切片的一大塊碳烤牛肉切成一片片,依序分配給每一個人,然後退到一旁侍候著。
曲希瑞五人再度忙碌起來,爭相為赫爾萊恩遞上各種口味的淋醬和黑胡椒罐。
展令揚又獨自一人被冷落在未分到半點關愛視線的南端冷宮。
不過他一樣沒有閒著,也沒有絲毫落寞之感,反而善加把握良機,讓自己手上的叉子再度光明正大的造訪曲希瑞的餐盤,將尚未淋上醬汁的兩片香嫩碳烤牛肉收歸己有,劫回自己的餐盤中,不疾不徐的淋上醬汁,不疾不徐的一口接一個吃掉。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赫爾萊恩,心中翻騰不已--他生平頭一次見著像展令揚這般對待自家死黨的人。
打劫友人之食算是對死黨有情有義的表現?
曲希瑞再次收回注意力時赫然發現:繼兩隻明蝦之後,自己盤中的兩片牛肉片亦宣告失蹤!
怎麼回事?
這次他記得很清楚,他是在未動分毫的情況下,先行侍候赫爾萊恩,所以他的牛肉片沒道理無故失蹤!
除非他不發一言的看向吃得一臉幸福的左鄰展令揚。
在今天之前,餐桌上未曾發生過此等玄疑離奇的晚餐失蹤怪事,今晚卻連續發生兩次。
而今晚唯一的變量就是--多了眼前這個正張開大嘴吃掉一大片碳烤牛肉的傢伙!
曲希瑞尚在琢磨著要不要試探展令揚時,緊閉的餐廳門被俐落開啟。
白色的西伯利亞虎大刺刺的入內,目標明確的筆直朝展令揚所在的方自唗去,接近曲希瑞半徑一公尺,它特別繞了一大圈,很明顯的避開了曲希瑞,繞到展令揚的左側坐定。
展令揚習慣性的伸手摸摸白色老虎的頭跟它寒暄:「小白,你也來吃晚餐啦!」
才說著,便餵了白色老虎一片烤牛肉,白色老虎未加拒納的吃掉展令揚餵食的烤牛肉。
「好吃吧?再來一片,啊~~~~」展令揚又餵了白色老虎第二片烤牛肉,白色老虎也一樣照吃不誤。
如此畫面看進在座眾人眼裡,各自心中都十分驚詫--這只孤傲不理人、從不接受別人餵食的白色猛獸,居然會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展令揚餵食的烤牛肉片!?
一旁的曲希瑞因而更為注意展令揚。
或許他可透由這個傢伙,得到那只他覬覦已久的「超優質實驗體」!
打從第一眼見瞧見這只漂亮的白色猛獸,他便認定它是最便質實驗體,只可惜這極有靈性、聰明孤傲的白色猛獸超難應付,彷彿看透他的企圖般,總是很露骨的對他保持距離,讓他毫無下手的機會,只能大歎可惜。
眼下,說不定他又有機會可一償夙願「黑帝斯,過來!」赫爾萊恩對正和展令揚玩得起勁的白色老虎下達身為主人的命令。
白色老虎因而停頓了一下,直視赫爾萊恩片晌,用尾巴輕輕甩打展令揚數下,才離開展令揚走到赫爾萊恩身邊,保持不會被摸著的距離趴下,孤傲不理人的整理自己的毛髮。
主廚隨後呈上新菜色--奶油焗鮮魚。
安凱臣、南宮烈、雷君凡與向以農四人,和先前一樣,新的佳餚一呈上桌,便優先侍候敬愛的主子赫爾萊恩。
只有曲希瑞不然。
這回,他文風不動的坐在原位,「緊迫盯魚」的盯住自己餐盤裡的奶油焗鮮魚,想確定盤中的奶油焗鮮魚會不會像明蝦和牛肉那樣,自他眼前憑空消失。
一分鐘過後,奶油焗鮮魚果然沒有消失,完整無缺的留在自己的餐盤裡。於是曲希瑞更加確信自己的懷疑他決定不著痕跡的證實心中疑雲,抬頭直視左鄰展令揚,正打算開口時,展令揚比他快一步,把自己的奶油焗鮮魚,連盤帶魚推送到曲希瑞面前,臉皮厚兮兮的笑道:「幫我剝除魚皮、剔去魚剌。」
曲希瑞先是一陣驚愕,旋即怒即微挑的拒絕:「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懶得自己動手。」展令揚倒是回答得很理直氣壯。
「那就別吃!」居然有這種人,懶得如此理所當然!
「可是我喜歡吃魚。」
「干我啥事?」高高在上的他,向來只接受別人的侍候,除了敬愛的門主,休想他侍候別人!
展令揚步就此罷手才是怪事,他不安份的雙眼,邪園邪氣的盯住曲希瑞手上,用來代替餐刀和叉子的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一派天經地義的口吻道:「俗話有云:『能者多勞』。你既然能操控自如的把手術刀和暫學用鑷當成目叉來使用,表示你的雙手很靈巧。而且,比起餐刀,你的手術刀鋒利多了,拿來剝除魚皮肯定俐落又漂亮;你那醫學用鑷子更是靈敏度絕佳,最適合用來挑魚刺了。所以你說,剝魚皮、挑魚刺的工作,放眼這餐桌上,捨你其誰?你就別再謙虛推卻了,快展現你的絕活大顯身手一番,讓人家見識見識你的過人本事囉!你應該聽說過:『過度的謙虛是一種虛偽』這句話吧?所以你就別再ㄍㄥ了,快快動手吧!」
曲希瑞算是開了眼界了!
世界上居然有此等厚顏無恥至極的人!
不但廢話超多,求人家幫忙居然一派天經地義的口吻,還祭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口沫橫飛的說得頭頭是道、天花亂墜,稍不留神,準會給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給唬過去可這小子居然不像別人一樣,對他以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當刀叉的詭異行徑,刻意視而不見,省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反而活靈活現的把他的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說得出神入化,好像他的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是這世界上最神奇的目叉一般--雖然他知道這小子極盡歌功頌德之能事的目的,是為了說服他替他剝魚魚、挑魚刺!
不過,他不否認自己並不討厭這小子對他手上這副「刀叉」的「奉承逢迎」──這表示這小子始終是正視著他手上的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的,而且並未因此對他敬而遠之或刻意忽略。
這是他用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當刀叉使用以來,第一次遇著的反應。
最令他心生佩服的是:這小子居然能理所當然的掰出一大篇「手術刀和醫學用鑷子是最佳剝魚皮、挑魚刺搭檔」的廢話!
衝著這一點,曲希瑞破例接受展令揚的要求,當真替他剝起魚皮、挑起魚刺來。
當然,曲希瑞還是另有盤算的:這小子和那只白色猛獸關係極佳,藉此和這小子打好關係有利將來商借那只「超優質實驗體」哪!
況且,他還可以趁此機會,拿這個聒噪小子實驗一下他最新研發完成的抗便秘藥藥效如何……展令揚不愧為大嘴公,連看著人家替自己剝魚皮、挑魚刺也不能安份閉嘴,大嘴一張又是一長串的聒噪:「唉呀呀,你真的是好厲害喔,手術刀往魚兄的皮膚一劃,就『入皮三分』卻一點兒也沒傷及魚皮下的魚肉,輕輕鬆鬆的就把魚兄那層角質層肥厚的粗皮給剝去了,真是太好了。不瞞你說,人家一直覺得這款魚兄的魚皮,斑斑點點的又厚兮兮,看起來好像得了長年不愈的白癬和角質層硬化症似的,讓人看了就食慾下降。角質層粗厚、長白癬也就算了,剝掉就沒事了,可這款魚兄還是屬於多刺一族耶!不但刺多又密密細細的分佈再肉身各處,吃起來好麻煩,還會讓人家覺得:這款魚兄鐵定是長了骨刺,否則哪來那麼多又密又細的魚刺?一想到這款魚兄,不但長有白癬又有角質層硬化症、外加長骨刺,就會讓人家覺得──」
「你給我閉嘴!」對食物十分神經質的那瑟西斯,忍無可忍的當眾發飆,瞠目怒瞪展令揚,語帶恫嚇的斥喝展令揚:「你膽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一槍斃了你!」
「言論自由,你有意見大可別吃!」向以農立即出聲反擊那瑟西斯。
那瑟西斯有點意外向以農會替展令揚幫腔,但他旋即找到答案──黃鬼自然幫黃鬼!
因此便一視同仁的罵道:「本長教訓微不足道的人質,你插什麼嘴?」
「令揚是我新收的侍從,人家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當著我的面斥喝我的侍從,擺明是不給我面子,我自然要提出抗議!」
該死的渾球!膽敢罵他的令揚?找死!
不知怎地,一見那瑟西斯怒罵展令揚,他就莫名震怒。若非他敬重的門主也在座,他早就對該死的那瑟西斯大打出手,哪容得他在那兒撒野狂吠!
「你──」
「夠了,全給我閉嘴。」赫爾萊恩冷淡的下令。
劍拔弩張的向以農和那瑟西斯,雖心有不甘但又不能不聽令閉嘴,於是改以無言的互瞪。
赫爾萊恩對他們的爭鬥一點也不感興趣,倒是展令揚的反應讓他不可思議──人家在替他打抱不平、怒起爭執,他居然不痛不癢,只專心一意的盯著那盤尚處在挑魚刺狀態的奶油焗鮮魚猛瞧?
不過,正在挑魚刺的曲希瑞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對向以農和那瑟西斯的爭執一點興趣也沒有。
「好了,吃吧!」曲希瑞不愧是東邦大廚,又是「操刀」──手術刀和「用叉」──醫學用鑷子高手,不但動作迅速確實,還把魚皮剝的一乾二淨,魚刺挑的一根也不剩。
「謝謝!你對我真好。」展令揚喜孜孜的接受人家的好意,重新把奶油焗鮮魚收回。
「好說。」曲希瑞滿心期待即將在展令揚身上出現的藥效,但願這回能達到預計的藥效……展令揚叉起一口魚片,即將送入大嘴中。向以農的咆哮聲就選在這個節骨眼造訪展令揚:「你給我住手!」
才吼著,人已衝到展令揚身邊,強行介入展令揚和曲希瑞之間,硬把兩人隔離,師出有名的數落展令揚:「你是我的侍從,沒侍候我就罷了,居然還自個兒在這兒吃吃喝喝,完全沒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簡直可惡至極!」
一看到展令揚和曲希瑞那麼親密,他就一肚子氣。
意外的,展令揚居然坦率的認錯:「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太應該,不過人家是第一次當別人的隨從,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原諒我,別氣了,好不好?」
他以自家死黨最沒轍的角度仰起俊美的臉蛋,笑嘻嘻的瞅著怒氣滿盈的向以農,帶點撒嬌示弱的道。
給他這一攪和,向以農果然氣勢去了泰半,連要繼續開罵都有太過溫和之處。
展令揚又進一步灌他迷湯:「好啦!別生氣了嘛!來,這魚給你吃,當作是賠罪,好不好?」
「哼!」向以農雖一臉不屑,心情確實已好轉許多,根本已氣不起來。
展令揚破天荒的好心,叉起魚片,溫馴至極的對向以農說:「為了表示我的歉意,請讓我餵你。來,張嘴。」
老實說,向以農有些受寵若驚,更有滿腹狐疑──他一點也不認為這小子會這麼溫順。可迎著展令揚那張迷惑他理智的漂亮笑臉,向以農實在無法多想,感情比理智快了一步的接受了展令揚的服務,大口吃掉魚片。
「好吃嗎?」展令揚笑意更深。
「不算差──」向以農話才起了頭,突然全身發冷,腹部劇烈絞痛,不由分說的飛奔離開,直衝盥洗室去也。
展令揚故做不明所以然的在那兒虛情假意的大放馬後炮:「主人,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跑走了?趕著去投胎嗎?」
一旁的曲希瑞不再保持沉默,開門見山的問:「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魚裡下藥?」
「對呀!否則人家幹嘛那麼好心的把挑好魚刺的魚讓給小農農啊?」展令揚笑得像天使一樣,說起話來更是一派理直氣壯。
這個小惡魔──曲希瑞突然同情起無端遭池魚之殃的向以農。
他本來是要整這小子的,哪知這小子如此機警難以應付,看來他是太低估這個嘻皮笑臉的小子了。
想修理這小子,只怕得從長計議才行……展令揚一副牲畜無害的笑容,笑問曲希瑞:「那藥是你自己研發的嗎?」
「是又如何?」這小子想幹嘛?
「你有順便研發這藥的中和劑嗎?」
「干你啥事?」
「是不關人家的事啦!只是人家很好奇,假如你沒有研發中和劑,萬一你自個兒不小心誤吞自個兒研發的藥,那可怎麼辦?」
「那是不可能的事!」曲希瑞幾乎是用鼻子哼嗤,優雅的舉杯淺酌幾口杯中紅酒。
展令揚笑得像個小惡魔般,道:「可是人家剛剛不小心從你口袋裡A到一顆粉紅色的小藥丸,又一不小心地把它丟進你的紅酒裡去了,就是你剛剛喝了好幾口的那一杯耶!」
「你──」曲希瑞才想罵人,肚子已經開始絞痛,迫使他不得不飛快離開餐桌,直奔盥洗室和向以農相見歡去。
展令揚笑得像彌勒佛般,對揚長遠去的曲希瑞輕輕揮揮手,然後又是事不關己的繼續進餐,吃的既開心又滿足。
安凱臣和雷君凡依舊埋首進餐,不痛不癢。
始終不動聲色,做壁上觀的南宮烈,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小惡魔!
赫爾萊恩則是愈來愈感到懷疑:曲希瑞五人真是展令揚如致命弱點的死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