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勢不妙,卓長風和張有酒在沒有眉目傳情之下不約而同的齊齊跪了下來,張有酒聲淚俱下的叫道:「少爺,我們做錯了什麼請您明示,我們改,我們一定改,一定改……」
凌雲龍冷冷的道:「兩位大哥快快請起,我凌雲龍可受不起你們的男兒一膝啊……」
這一次,連卓長風的臉色也真正的變了,只見他緩緩的起身,緩緩的抬頭,緩緩的對視著凌雲龍冰冷的眼神,緩緩而有力的道:「少爺,請明示我和張哥犯下的錯誤,如果說我們做的事錯到讓您如此大動肝火,不用您趕,我們自己滾出去,自己到董事長面前以死謝罪,但死之前請您也讓我們能死個明明白白!」
凌雲龍臉色緩和一下,淡淡的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們告訴我,為什麼要涉足軍火、為什麼要插手毒品、為什麼要去走私?記得收你們在身邊的時候我就三令五申過,既然跟了我,軍火、毒品、走私都堅決不能再動,連碰都不能碰!可你們現在是怎麼做的,告訴我你們現在是怎麼做的!」
看著凌雲龍說著說著再次變得鐵青的臉色,站著的卓長風和依舊跪著的張有酒對視了一眼,前者再次雙膝跪了下來,垂首道:「少爺,我敢保征我和我的兄弟們都堅決沒有再沾手這些東西。我敢拿我的項上人頭來保證這一點。
張有酒也慌不迭的道:「少爺,有酒也敢拿自己的項上人頭保證我和我的兄弟們都沒有沾手這些東西。
凌雲龍冷笑道:「告訴我,你們口中所說的兄弟們的範圍有多廣?是只包括你們六長和追魂三槍還是包括了你們手下所有的弟兄?」
「這……」
冷汗冒了出來,張有酒低低的道:「少爺,我想就算最底下的弟兄也全都被再三警告不許涉足這些東西,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大膽子背著我們做這些的。」
凌雲龍冷哼道:「是嗎?那要不要咱們來打個賭,如果你們的手下沒有一個人偷偷做這些事情。就算我輸,賭注任你開,怎麼樣,賭不賭?」
卓長風和張有酒不敢再搭話,他們也想起了那句話——林子大了可是什麼鳥都有的……,像他們這種以前在道上混的人誰能保證自己手下的每個人都乾乾淨淨?
凌雲龍的臉色再次微微的緩和了一下,輕輕的道:「不瞞你們說,今天來的那個人是我在軍方的一個朋友,他告訴說有人打著我的旗號販賣軍火、買賣毒品、走私水貨,你們自己說,該怎麼辦?」
一下子便臉色如土色,卓長風和張有酒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底下人偷偷做這種事情自己沒能查出來卻被警察盯上了。這與找死實在是別無二致!
給你們十二個小時把所有犯事兒的人統統給我挖出來,一個也不許漏,這一次。我就來個大義滅親,你們兩個親自陪著我去把他們交給警方。
凌雲龍狠狠地道。
卓長風和張有酒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詫與不解,為什麼一定要交給警方?
「還不快滾?」
見二人還在那兒眉來眼去。凌雲龍再次勃然大怒,上去就是一人一腳。
卓長風和張有酒連滾帶爬的走了,凌雲龍仍在那兒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像是一幅被氣得不行的樣子。
清雨瑤輕輕地走到愛郎的身邊,從背後溫柔的環住凌雲龍的狼腰,輕輕的溫語道:「阿龍,也許事情還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糟糕,不要發這麼大的火,會傷身的。」
長吸了口氣平靜下心情,溫柔的將清雨瑤從背後拉到身前來,吻了一口那閉月羞花的玉臉,輕輕的道:「我知道了,嗯,現在是不是該吃飯了,我好像很有些餓了的說。
玉臉微紅,清雨瑤嬌笑道:「當然可以開飯了,餓不了你的,快來吧。」
伸手將欲轉身而去的清雨瑤拉入懷中,凌雲龍附到她耳邊壞壞的道:「可我更想先吃了你啊。」
「去死,大白天的……」
清雨瑤玉臉通紅通紅的輕啐道。
「哈哈哈……」
看到她那欲拒還迎的動人的害羞模樣兒,凌雲龍讓自己開心的大笑起來。
下午的課凌雲龍和祈詩青依然只上了一半兒便溜了,這一次不是有什麼人來找凌雲龍,也不是凌雲龍他要找什麼人,逃課的原因只在於祈詩青突然想吃全聚德……於是,二人再次輕描淡寫的墮落了一把!從全聚德出來,祈詩青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紅嘟嘟的小嘴小張了一下:「阿龍……」
聽到這種嗲到全身發酸的語氣,凌雲龍的神經在抽搐了一下後立即警覺起來,忙不迭的道:「那個,我知道,現在回去還可以上今天的最後兩節課,唉,是你的思想道德與文化修養吧,走,我們這就回去。」
祈詩青把全身的重量都掛到凌雲龍那厚實的肩膀上,嬌聲瀝瀝的道:「阿龍,難道說你認為我們這樣的高尚的思想道德品質還用得著回去聽那個整天囉哩囉嗦的小老頭兒唧唧歪歪的嗎?」
把可親可愛的園丁辛勤的培育祖國的花骨朵說成「整天囉哩囉嗦的小老頭兒唧唧歪歪」,這樣的人「高尚的思想道德品質」,真是大開眼界的說……
汗……!凌雲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道:「也是,像我們這樣有著高尚的思想道德品質的人的確沒必要再去聽那個整天囉哩囉嗦的小老天頭兒唧唧歪歪,嗯,既然這樣。那我們早點回去吧,也好去看看你前幾天整理的那些盆景現在怎麼樣了。」狠狠地扭了不識相的混蛋一記,祈詩青笑靨如花的道:「阿龍,你不覺得今天的天氣很好嗎?」
凌雲龍看了一下頭頂的那一大團烏雲,努力地點頭道:「是啊,剛才我怎麼沒發現今天的陽光這麼好呢?」
祈詩青溫柔淺笑道:「既然有這麼好的陽光,我們是不是不應該辜負老天爺的一番好意呢?」
凌雲龍大力點頭道:「是啊是啊。讓我想想我們應該做點兒什麼啊,嗯,那個……我們去打籃球好不好?」
「你……你給我去死!」
滿大街的,凌雲龍被人瘋枉的追殺!逛街一直逛到下午五點多,看著祈詩青那仍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凌雲龍只得狠下心提醒道:「詩青,那個,我們該回別墅去。否則雨瑤、柏玨她們見我們太久都不回去,會比較擔心的。」
狠狠地蹬了他一眼,祈詩青惱道:「不回,本姑娘現在正高興呢,說什麼也不回!」
凌雲龍為難的道:「詩青。你聽我說……」
祈詩青委曲的大叫道:「不聽不聽就是不聽,我就是不想回去!」
凌雲龍臉色微沉,輕輕的道:「詩青。不要這樣……」
祈詩青猛地抬頭大聲道:「我怎麼樣了,啊,你說我怎麼樣了?你是我男朋友,是我未婚夫。陪我逛街,陪我開心是你的責任,是你的本職工作,我這樣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你說呀,你說呀!」
見四周的人漸漸圍上來看熱鬧,凌雲龍煩躁的大吼道:「看什麼看,都他奶奶的給我滾開,我靠,沒看見這位漂亮的沒邊的女士是我媳婦兒嘛,再看再看你還看,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瞬間破啼為笑,但似乎馬上覺得很不好意思,祈詩青立即又沉下了臉,低罵道:「誰是你……你媳婦兒,也不害臊!」
凌雲龍見她臉色雖然還是比較陰沉,但那眉梢眼角卻隱隱的透著微微的喜色,便毫不客氣的上前把清麗無雙的玉人摟入懷中,親了一口那清麗無雙的小臉,額頭相抵親密的廝磨著微笑道:「當然你是我媳婦兒了,還有什麼好害臊的,我還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清麗無雙、美麗可愛的祈詩青小姐是我凌雲龍的媳婦兒呢。」
羞紅了小臉,祈詩青低低的道:「不許你說那個媳婦兒……好難聽,好土。」
凌雲龍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不說媳婦兒,那就叫老婆,老婆,老婆,我的好老婆……」
祈詩青的臉色再次大紅,低罵道:「厚臉皮,人家都還沒答應你呢,不許你亂叫。」
看著這清麗無雙的羞紅玉臉,凌雲龍想起了老徐的那首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不勝涼風的嬌羞」,真是說不出的貼切美麗啊……
輕輕的感悟中,凌雲龍尋找著那一片芳香之所在。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對年輕的男女激烈的擁吻著,那麼自在,那麼張狂,那麼我行我素也那麼旁若無人,而卻又是那麼的幸福。
旁邊的商廈內,音響正在播放著纏綿的音樂:「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追逐你一生,愛你無情悔,不辜負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等到秋風起秋葉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無悔……」
落日黃昏下,大街因為他們的存在而構成了一幅美麗動人的青春畫卷。
唇分,氣喘吁吁中將羞紅的小臉埋入那溫柔的胸膛,祈詩青低低的幾聲催促道:「快快上車。」
即使凌雲龍的臉皮十分的刀槍不入,但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還是抵擋不住那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各樣如狼似虎的殺人目光。於是,圍觀的人們便看到那個幸福的不像話的男人像一隻喪家犬一般的夾著資本主義尾巴倉皇而逃……
人群紛紛沖那狂彪而去的寶馬狂吐口水,每個人心頭都掠過魯迅先生所教地痛打落水狗感覺,結果是那個守大街的老太太握著一大把「有損城市市容市貌、有污黨中央的精神文明建設成果」的罰單小發了一筆,皆大歡喜!衣色朦朧,當祈詩青繼續柏玨之後從凌雲龍的身上癱軟下來之時,被這火熱的一幕又一幕撩撥的春心蕩漾的清雨瑤不顧自己昨晚兒剛與凌雲龍大戰了整整一個小時而使得她至今腰酸痛疼嚴重後果,再度義無反顧、視死如歸的上了戰場。
……渾身香汗淋淋地蜷入凌雲龍的懷中。清雨瑤嬌喘瀝瀝的享受著那仍瀰漫在體內的動人感覺,微紅臉問道:「阿龍,你們……你們男人都這麼強壯嗎?每次都能讓人家滿足的像個饞飽了的小貓。累的人家越來越放蕩了。
一邊乘著祈詩音和清雨瑤兩場大戰的時間恢復了不少體力勞動的徐柏玨從背後攬住凌雲龍的狼腰,吃吃的笑道:「清姐,你真是一隻菜的不能再菜的菜鳥,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像你的阿龍一樣能一次讓三個女人全都滿足的不得了的,很多男人可都是沒兩下。甚至在女人還沒感覺的時候就一洩如注了,像你的阿龍這樣本錢雄厚的不得了,體力又像頭牛一樣充沛的極品男人我敢保征全世界都不會有幾個,清姐,這輩子你可算是撿到寶了。
「你個死丫頭,說什麼呢,也不害羞。」
清雨瑤被這露骨的話逗了個大臉紅,繞過去輕打了一下,小嗔道。
徐柏玨看著那暈紅的閉月羞花的玉臉,饒有興趣的的繼續挑逗道:「這沒什麼好害羞的?男人嘛,都喜歡那個什麼四婦理論,出門是貴婦,廚房是主婦,床下是賢婦,床上是蕩婦。在床上你越是淫蕩啊,你的阿龍他就越喜歡……」
「阿龍。我還要……」
祈詩青適時而來的這句話算是給徐柏玨做了最好的註解,因為聽到這句話後,凌雲龍立即興奮了起來……
……一大早,卓長風和張有酒便一臉慚愧的跑來請罪。
「一共查出了幾個?」
經過了一夜的荒唐,心情放鬆了不少的凌雲龍淡淡的問道。
卓長風惶恐的道:「一共,一共查出了十……十五個。」
「什麼」
儘管早已有了準備,但甫一聽到這個數字凌雲龍還是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麼多?
張有酒沮喪的道:「我們突擊檢察後發現一共有九個人還在背著我們做軍火生意,有十個人在做毒品生意,有兩個人是既做軍火又……又做毒品。」
長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凌雲龍努力平靜的道:「他們現在都在哪兒?」
卓長風垂首道:「都已經押到花園裡來了,聽憑少爺的發落。」
凌雲龍冷冷的道:「你們要我怎麼發落?」張有酒墜墜不安的偷瞄了看似已平靜的凌雲龍一眼,努力的道:「當然,當然……」
看著冷汗直流的張有酒,凌雲龍笑道:「按規矩來,對嗎?」
張有酒喉嚨乾嚥了一口,突然雙膝跪地,額頭「砰砰砰」的用力撞擊著地板,那氣勢絕對能讓人懷疑這地板彷彿與他有殺父之仇似的……
凌雲龍歎道:「領頭的人是光頭色一槍、長髮財雙槍,還是濃眉氣不三?」
張有酒只是拚命的磕頭,幾乎泣不成聲。
卓長風的臉色也變的極為難看,澀聲道:「領頭的人是長明和長髮財雙槍……」
凌雲龍一呆,半晌問卓長風:「告訴我,你想我怎麼處置他們?」
卓長風別過臉去,茫然的道:「賞罰不明不足以服眾,所以,還請少爺……」
深吸了口氣,卓長風大聲吼道:「請少爺秉公執法!」
看著僵直的站在那裡用最大的力氣大吼,淚流滿面的卓長風,再看著地上磕頭如蒜的張有酒,凌雲龍一陣心酸。
為了報答卓氏後人而不惜請自己秉公而斷的長風此刻心中的痛恐怕還是那為生死兄弟磕頭哀求的張有酒還痛十倍、百倍吧?
眼見自己的生死兄弟命懸一線,他們兩個人的心都一定很疼很痛吧?
看著眼前這一站一跪,一淚流一磕頭的二人,凌雲龍心思一陣恍惚。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與丁以中持槍相向。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與中將長刀互往,他甚至看到了網魂大人失望的表情下憤怒的面容,他還看到了天龜,天麟甚至孤潔自傲的天鳳也將她那支銀槍的槍口直直的對著自己……
生死兄弟一朝反目……也許。這就是不久的將來自己所要面臨的一切的一切啊……
苦笑之中,凌雲龍把張有酒從地上拉了起來。
「走吧,我希望他們能給我一個說法。」
張有酒和卓長風二人恍恍惚惚地被凌雲龍扯到了花園,那裡,跪滿了十五雙膝頭。
長巨、長憂、長寧、長樂。光頭色一槍、濃眉氣不三均一臉希冀的苦苦盯著凌雲龍的眼睛,希望從他眼睛裡找到生死兄弟活下去的美好瑞兆,只是……
不管怎麼說,希望對於人生來說總是美好的!
從那一張張充滿期盼與渴望的臉上緩緩的掃過,從那一雙雙祈求與希翼的眼神中緩緩的掠過,凌雲龍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道:「大家都希望自己的生死兄弟活下去的,對嗎?」
「是的,少爺。」
長巨和光頭色一槍在長風和張有酒之後做了兩方勢力的代言人。
一人一記耳光重重的扔了過去。凌雲龍苦苦壓抑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在二人橫跌出去後大怒道:「既然想他們活,那你們在他們販賣軍火的時候幹什麼去了,啊?既然想他們活。那你們在他們倒賣毒品的時候幹什麼去了,啊?既然想他們活,那你們在他們走私水貨的時候幹什麼去了,啊?那時你們都統統幹嘛去了,啊?」
越說越怒,上前一人一腳將那些站著的,用一眼充滿希望與期盼眼神看著他人是統統踹的四處橫滾,凌雲龍邊踹邊罵:「好的,一群廢物,生死兄弟是怎麼做的你們都不知道嗎,啊?生死兄弟不是那種在對方犯事兒的時候抱手旁觀,生死兄弟不是在他們搞到這種錢後陪你們一起花天酒地,生死兄弟不是在他們事犯了之後再像你們這樣跳出來要死要活的求情的,生死兄弟是他媽的在他糊塗的時候狠狠的給他一耳光,像你們這樣,在他們販賣軍火、倒賣毒品、走私水貨的時候冷眼相看,等他們搞到了錢一起花天酒地、出了事哭鼻子叫娘的請願的也叫他們的他媽的生死兄弟,我呸!」
凌雲龍不解氣的將那些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人又狠狠的踹上一腳,踹的他們到處亂滾,然後一腳將跪著的長明踢的橫飛三尺,怒喝道:「卓長明,你他媽的給老子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的站起來!」
被他一腳踢的滿嘴鮮血的長明吃力的扶著假山站了起來,回瞪著暴怒中的凌雲龍,大吼道:「是,老子是販賣軍火、老子倒賣毒品、老子還走私水貨,可那又怎麼了,老子只想憑自己的能力賺點零花錢用用,怎麼了,啊?老子販賣軍火、老子倒賣毒品、老子走私水貨,老子就下賤嗎?別忘了,這些你外公哪樣少幹過?老子只不過在走他的路,這有什麼錯,啊?你們說啊,你們都給老子說呀,老子又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