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確實到遠東去了,跟別人合夥做生意,挖藥材,找金礦,我們回去跟爸媽就得這麼說。」
傅玉書抿抿嘴,笑,「你這是哄鬼咯,遠東那個鬼地方有什麼藥材和金礦?要是有的話也早幾百年就被別人挖光了,現在遠東不是正在擴軍備戰嗎?我聽說俄羅斯的軍隊現在已經收復了半個西伯利亞。」
「嗤,他們有哪個本事嗎?走吧,我們回家去,外面還有人等呢。」楊素說。
「誰,你的朋友嗎?」傅玉書問。
「是啊,和我一塊去遠東的藥材販子,人長得還不錯,就是有點酸,呆會見到他你一定會大吃一驚。」楊素道。
傅玉書突然緊張起來,「校門口有幾個惹人煩的傢伙這幾天都鬧得讓人不得安寧,你現在這麼厲害,呆會替我趕走他們。」
趕走他們?早就不用我動手了!
兩人走出來的時候還是被校長發現了,楊素趕緊使了一個障眼法,校長瞪大眼睛愣是沒看清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好心地朝傅玉書喊,「傅老師啊,要不要我派車送你回去?門外那幾個人有點麻煩呢!」
「不用了,謝謝校長好意。」傅玉書說。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楊素覺得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自從上次市裡發生了一系列大事之後,身邊的人對我的態度就好了許多,說來也真是讓人好奇。」傅玉書說。
兩人還沒走到校門口就聽到了李小白縱情歌唱的聲音,他倒是有才華,把詩用歌唱了出來,這些詩每一句都是那麼地典雅,比起當代的流行歌曲的歌詞不知好上多少倍,完全可以列出來當文學作品欣賞,楊素一看傅玉書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好浪漫哦!」她兩眼放光,「這些歌聽起來如聽仙樂,深入靈魂,想不到你的朋友這麼有才,這些歌都是他編的吧?我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便是那些歌詞也讓人回味無窮。」
「他就是一個藥材販子,沒什麼了不起的,你沒看到地上還躺著幾個嗎?那邊臭水溝裡面也栽倒了一個,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人就是一個典型的暴力分子。」楊素小聲說道。
「讚美女神,你的美麗讓整個世界黯然無光,我沉淪世間千年,只為你的回眸一笑……」
「得了得了,肉麻死了,你這個藥材販子,竟然忍心僱用童工……走吧走吧,你們這些小鬼,還要為他說好話,真是的……」楊素粗魯地打斷了李小白,又把那些兒童趕走。
「小白哥哥才是好人呢,你這個大壞蛋,大惡魔……」那群小孩一哄而散,他們的話把楊素愣住了:他們怎麼知道我是大惡魔?
回過頭來,發現傅玉書怔怔地望著李小白,頓時心中大感不妙: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傅玉書說。
「我知道,在夢裡。」
「我們……」
兩人已經開始拉手了,雙目凝望,楊素見了頓時起雞皮疙瘩,這穿越千年的愛戀也太神奇了吧,怎麼就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而凝咽!
「你……還好嗎?」
「小環……我總算找到你了!」
「走吧,快走吧,我都酸死了!」楊素走上前來將兩人的手分開,「姐姐,不用這麼性急吧,難道……」
「他就是我的夢中白馬王子,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像!」傅玉書對著楊素的耳朵悄悄說道,臉上難得地飛起了一抹酡紅,然後泛起了一層從未出現過的嬌媚色彩。
「那是你被洗腦了的緣故。」楊素道。
一路上,兩人眉目傳情,只當中間的楊素是一團空氣,就算是賈寶玉和林黛玉的一見鍾情也比不上他們兩人的萬分之一,楊素甚至懷疑傅玉書的靈魂已經覺醒了,變回了一千多年前的楊玉環,那個有名的美女。
歷史上的楊玉環可是一個胖美人,名聲也不太好,他可不喜歡傅玉書變成那樣,如果是西施該多好。
回到家的時候,父母還沒有回來,傅玉書已經把李小白看得比楊素還重要了,給他列出了一個清單,打發他出去買菜,「今天我要露一手,你可別給我添亂子,不然就把你被開除國籍的事說出來!」
楊素瞪了李小白一眼,好一個重色輕友的傢伙,竟然把這件事也洩露出來了,什麼時候說出來的?不會是直接以靈魂傳音吧!
接過那份清單,好傢伙,需要南海鮑魚,北海烏珍,東海魚翅,洞庭鱸魚,嶺南荔枝,天山雪蓮……好傢伙,這份清單裡面沒有李白這傢伙在搞鬼才怪,你見過有人提菜藍出去買這種菜的麼?而且上面全部要新鮮的,鮑魚烏珍和鱸魚都要活的,魚翅也要剛從活魚身上割下來的!
楊素化為一股清風出門而去,首先去了北海,可卿笑吟吟地奉上了十份烏珍,「這是北海最好的烏珍,我已經給你準備了,呵呵,我替師傅謝謝你。」
「果然是這傢伙的主意,分明是要支開我!」楊素心中憤憤然,取了烏珍便上天山。神念鋪散開來,尋了半天找不到一根雪蓮,最後在天山腳下的一個小草屋裡發現了一位老婦人,她的籃子裡裝滿了雪蓮,一根根散發出清香的氣息。
「不會吧,這老女人難道是天生採集雪蓮的?把所有的雪蓮採得乾乾淨淨?偏偏書書又要野生的天上雪蓮,如果隨便到市場上買,李小白那廝一定看得出來,也罷,就當一回惡人吧!」想罷,狂風一卷,風雪撲入草屋中,把籃子裡的雪蓮全部拿走了,丟下一根萬年人參在裡面。
「這次我虧大了!」楊素心說,狂風出門後便聽到了老婦人的哭叫聲:「我的雪蓮呀,山神爺爺,這雪蓮是要賣了給我那可憐的娃兒到北京上學用的呀,你給我換一個樹根有什麼用?山神爺爺呀……」
飛出不到十里便感應到後面火光沖天,他趕緊折回,天哪,草屋起火了!
他把手一指,風雪再起,所有的火焰騰空而起,瞬間熄滅,可是那老婦人卻倒在地上不起了,胸口插著一把尖刀,嘴角流黑血。
「不會吧?又是用刀子自殺,又是吃農藥,還要放火,尋死之心也太堅決了吧,連我都挽救不了了!」楊素暗自吃驚,無可奈何,只好化清風離去,心中對李小白又生出一絲怨念:「你的天山雪蓮又害死了一個好人!」
到東海找了好半天,終於發現一條鯊魚,於是活生生割下魚翅,也不管那鯊魚是死是活,再往洞庭湖取了鱸魚,到嶺南的一家荔枝園裡偷了荔枝,這才小心翼翼地前往南海。
在海底撈走了幾十斤鮑魚,然後撞上了那猴子,楊素二話不說撒腿就跑,現在不是跟那猴子爭鬥的時候。
饒是他跑得快,身上還是中了那猴子幾拳,打得骨骼隱隱發痛,這麼一折騰,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