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還真是一個住人的地方啊,皇家園林式佈局,不錯,非常不錯!」李白一邊歎息一邊從腰上摸出酒葫蘆,咕嚕灌下了一大口茅台,「這酒也是不錯,比當年的御酒好喝多了。」
祝融冷眼旁觀,不敢流露出絲毫的不敬,這位據說修行了一千多年的高手,行為放蕩不羈的詩仙,他在京城不到一個月的短短時間裡就在酒吧裡打傷了五十多個人,出手的原因僅僅是因為看人家不順眼。
更讓人噴飯的是,他還嫖妓,嫖得光明正大,非但如此,還把前來找麻煩的警察打得頭破血流。
「你說到時候會不會有人替我磨墨,有人替我拖鞋?」他突然問道。
祝融一口氣差點咽不過來,這個瘋子,他把這當成什麼地方了?不過想到他的實力,祝融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哼,唐明皇能做的事他為什麼不能安排人做?」李白看出了他的心事。
「那是不一樣的,李真人,現在是講究人人平等的時代,天子平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哼,我看這倒未必,你敢說平等嗎?要不要我施加一個大魔咒,凡是涉及到不是平等對待的,無論貴賤一律死絕!」李白說。
「啊?那倒不必了,我是相信真人的實力的,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得了得了,我現在是魔教教主,知道嗎?哪有什麼好生之德,天都不知道在哪裡呢,哼,等那小子回來可夠瞧的了,你知道最近歐洲那邊的情況麼?就是那小子搞的鬼!」李白打斷了祝融的話,他的這番話把祝融驚出一身冷汗。
楊素,那個可怕的東海惡魔,他不會真的要殺回國吧?
「李真人如果想做官……」
「算了算了,安得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你再說我就要掉頭嫖妓去了。」李白叫道。
這個老流氓,還詩仙呢?真是敗壞在我心中的地位!
祝融無可奈何,但也不是很擔心,這詩仙雖然是個狂放不羈的人,但既然答應護住京城一帶的安危,應該不會出言反爾。
只是這廝太過份了,竟然要讓他們在北京替他建一家酒廠,要把貴州茅台最好的專家全部弄到北京來,又讓他那位恐怖的女書僮前往貝加爾湖搬運世界上最澄清最甜美的水,說是這樣熬出的酒品質更勝一籌。
那還不如把酒廠建造在貝加爾湖旁呢,反正他是魔教教主,法力通天。
「那不行,如果那小子殺過來,我就算等擋得住他,也擋不住他破壞我的酒廠,到時候毀掉我的美酒,豈不可惜!」這就是他的借口了。
車子停下,李白推開車門而出,兩人沒走多久,他突然在一位站崗的哨兵面前停下:「你叫唐龍是吧,聽說是我那書僮的父親,哈哈,我為你感到驕傲。」
唐龍的冷汗立刻流了出來,臉色發青,「李真人,別看玩笑了,那是楊真人胡亂鬧的!」
開玩笑,現在但凡有點關係的哪個不知道李真人身邊的那位美貌的女書僮是一個大妖怪啊,有著這位師傅撐腰,她就敢在白天公然騰雲駕霧從貝加爾湖運送大量的清水過來,害得政府一再發表聲明,說這是某家高科技公司在試驗一種新的大範圍全息技術,眼看遮攔不住了,便又說是魔術大師的手法云云。
「哈哈,沒意思,真是沒意思,嚇成這樣子,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李白笑道。
他不是吃人的妖怪,但是他徒弟是啊!
***
李白即是詩仙但更是狂徒,如今道法大成則更是狂得無邊了,所以他才會收可卿為徒,縱容她橫掃天下,只把各地正邪煉氣士吞殺大半,還撈取了一個魔教教主的名頭,所以當他見到中南海內權力最大元首時,眼睛是望著天的。
「今日我來此,是想在此住上幾日,又不想讓人打擾,還請你行個方便才好。」李白道。
「先生果然是一個性情中人,不會是想讓我們搬家吧?」元首啞然。
「正是如此,我只住三日即可,我也不瞞你,我要在此凝聚帝王之氣,容不得任何凡人干擾,否則地脈震動,九州便是天災人禍處處,西方那妖魔出世,想必你們也知道厲害了。」李白說。
這個時代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對付狂士自然是不能用人間的法律來約束的,既然他已經提出了這個狂妄的要求,他們也無可奈何。
「如果那妖魔降臨我中華,不知先生有沒有應付的良策?」
「九州原本有正氣鎮壓,便是萬魔來襲都攻不破,但我觀中華歷史,可惜自宋崖山之後,中華正氣幾近滅絕,民族之精神骨髓幾蕩然無成,又經蠻夷糟蹋,民族氣節便愈發下降,直至近代導致差點滅國亡種的境地,東方文明精髓也蕩然無存,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西方鼎盛之花已經結果,以後就是日薄西山再無翻身之時,斷然不會再起興風作浪之事。」李白說。
「還請先生詳為解釋才好。」元首道。
「我說的你未必信,也罷,雖然當今天下已無帝王,但你也算是九州名義上的天子了,我就說給你聽。」李白往椅子上一坐,「斟酒!」
「呵呵,酒已為先生備好,此乃國窖珍藏美酒,就讓我為先生親自把杯吧!」元首笑道,所謂禮賢下士正是如此,對於這位狂客,他心情倒是很輕鬆,如今諸多事務繁多,殫精竭慮費盡腦汁也無法掌控,跟這狂客寥寥幾語,心情倒是放鬆下來了。
「西方文明鼎盛之花的結果就是各種核彈,唔,今後九州不需要這玩意,你們把所有的核彈交給我,容我處置即可,否則就可能引禍患上門。」李白道。
「那是,前幾日西方那場風波倒也讓人心緒不寧。」
「人活天地間,最重要的是要有精、氣、神,也就是所謂的正骨,骨氣,在整個民族來說就是氣節,只要氣節不滅,錚錚鐵骨在,在九州,就算天塌下來也頂得住,平民有此正骨,布衣單劍敢上大殿朝天子,民族有此氣節,就算國力再弱,四方之敵也不敢輕視,所以,民族之強盛,氣節第一,否則就算有再多的錢,民族沒有一股傲氣長存,也會被小國之民輕賤,想我大唐當年,萬國來朝,我大唐之民無論在四海內外,哪個敢輕視?有錢無骨,不過一肥豬罷了,此等人在國內被外人視為狗,在國外被人視為豬,所以,我中華斷然不可培養豬狗之民,寧做餓死虎,不當豬狗民!」
「先生豈不知,治大國如烹小鮮之理?貿然行事,只會傷筋挫骨,動搖國之根本。」元首道。
「反正這事也不歸我管,再說我也就是個空想家罷了,說得不好聽就是大憤青,你們只管做自己的去,我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就算大劫來臨,我自然有脫身之妙法,保不了天下,保住我老白一人就夠了。」李白擺手道。
「先生何處此言?」
「你要問,我就說與你聽罷,如果我早降臨一百年,肯定要找那兩個人,一個是平民,一位是天子。平民就是魯迅,此人錚錚鐵骨,可學我浩然正氣,有他在,諸邪不敢近。天子自然是毛先生,雄才大略力挽狂瀾,方延續了中華最後一絲骨氣,我當為他掃清一切牛鬼蛇神,只可惜君生我未生,等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後,眼中看到的儘是一些軟骨頭,還不如讓我那徒兒吃了乾淨。」李白道。
「先生這等憤世嫉俗之言還是不要亂說為好。」元首哭笑不得。
「不說就不說,我也知你們一個個都是萬里挑一精選出來的不世之才,如果把我換在你的位置上,不出三天就會鬧得天下大亂,反而不妥,不過我要你為我培養一個虎狼之國民,凝聚中華萬眾之心,我才能動用這股浩然正氣鎮住一切諸邪,保天下太平,我是仙,你是人,仙之基礎在於人,如果基礎不存,那我這仙也只好尋求自保,顧不上人了。」李白說。
「先生果然心憂天下,我這裡有一張手帖,正要交給先生呢。」元首取出一個檀木盒,雖然古樸,但看上去也不出奇,「這是一位前輩留下的詞,說是留有後人瞻仰,先生文采風流,就看看吧。」
「什麼詩詞,敢拿出來讓我瞻仰?」李白接過檀木盒,一把拍開,從裡面抽出一張真帖,展開,只聞得古墨飄香,一個個狂草龍鳳鳳舞躍然紙上,原來是一首《沁園春.雪》,出自最後一位帝王之手。
上卷: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上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時滔滔。山舞銀色,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下卷: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哈哈,不錯,雖然文采不如我,但這雄才大略之氣卻也曠古絕今了,此人過後,中華再無好詞,我正尋思浩然正氣在哪裡,原來都凝聚在這張真帖上了。」李白大喜,取出傳國玉璽「啪」地一聲蓋上去,把真帖打得粉碎,紫氣衝出,化為一張巴掌大小的紫符,紫氣纏繞,一股捨我其誰,欲與天公試不高的氣勢浩浩蕩蕩擴散開來。
「你們走吧,我要煉化此物,有此物在,一切牛鬼蛇神都要繞道走了,就算楊素小兒來,我也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好,先生請自便,我就為先生再造中華之氣節去了。」元首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