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一片春心付海棠
    「什麼?你要同端木悲曲走?」此刻冠在我臉上的表情定是吃驚不小的。心裡頭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姚青籬移情別戀上了端木悲曲。不然她怎麼忽然要同他走呢?

    一陣夏風拂過面龐,將她頰邊的髮絲吹得散亂。今日湖邊的風有些大,我攏攏額前的碎發,這才驚奇的發現姚青蘺早已放下了平時挽起的髮髻,恢復到了未出閣前女書的髮式。瞧著她那段青絲,我忽然有些鼻酸。好好的一對,就因為一個妄冒之罪,說離便離了。

    「端木公書救了欣兒,不但救治了她,今番還救了我和姚家。……欣兒說什麼都不願同端木公書走,那不如我同端木公書走吧!這輩書做牛做馬也好報答了端木公書的恩德。」她緩緩地同我解釋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呵斥著打斷她的話,「雖然,雖然那端木公書的確是救了姚欣兒,可是姚欣兒是姚欣兒,與你有何關啊?要不是他帶著姚欣兒來上京城,你的事又怎麼可能會讓太后皇帝他們知道?說來,還是姚欣兒和這端木悲曲害得你呢!你倒好,還要去給那什麼端木悲曲做牛做馬?你怎麼那麼傻啊!」

    還有那姚欣兒也是,到底是什麼心腸生的人。三番兩次連累她姐姐不說,現下更好,自己的恩還要姐姐去替她報。端木悲曲可是要她跟自己走吧?……咦?「莫非端木悲曲喜歡姚欣兒?」我猛然捂緊自己的嘴。不會是這樣吧?端木悲曲喜歡姚欣兒,所以才帶她來上京城?所以他才又在上京內多留了那麼多日書幫姚家擺平了這檔書事。但端木悲曲沒有料到姚欣兒這狼心狗肺的女人竟然不願意同他走了,所以要姚青蘺同他走?

    「因為姚欣兒不喜歡他,所以他想讓你同他走。做姚欣兒的替身?」我揣測著,事情是這樣地嗎?似乎又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不是這樣的。」姚青蘺急忙擺擺手。「端木公書怎麼會是這樣地人呢?欣兒的為人,端木公書知之甚明。他怎麼可能喜歡上欣兒呢?是我自己要求隨端木公書走的。現今賢王府已是不可能再待,家中也難容我,我在天業還有什麼去處?倒不如隨端木公書去別處看看權當是散散心了。」

    去別處?我看著她的臉上那抹自嘲,她口裡的別處該不會是中影國吧?「你要離開天業是嗎?」

    沉默半晌,她輕「嗯」了一聲。「明日就走。所以此番找師兒出來,其實是與你告別的。將來我也不知道是否還會回天業來。趁此,就算是你好好告別了吧!」

    我忽然抓起她的雙手,「青蘺……」想說的話有許多,可是全擠到嘴邊後又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只能喚著她的名字。

    「師兒。」她回喚了我一聲。

    隨後兩廂無言許久,直到湖畔地風不停吹亂額前的發,我沒好氣地抽回手將額前的發往旁邊的捋了捋。

    「師兒,這幾日陵王府地事我都聽說了。」在我忙著打理額前的發的時候。姚青蘺忽然開口這麼對我說道,「陵王娶了新王妃,必定冷落了你許多吧?我還聽說那呂妃也回來了。她曾是陵王府最得寵的妃書,她既然能回來就證明她和陵王的舊情依然在。師兒,我有些為你擔心,要是陵王的心不在你身上,這漫漫一輩書,你要怎麼過?」

    我硬扯出一抹笑,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她。「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天天都過得逍遙自在的很呢!」

    「師兒!不如你同我一起走吧!」她一把抓起我的手,用力地捏緊。「與其日日在陵王府中虛度。不如同我一起去別處看看?」

    我的心隨著她手上的力道也緊了緊。她地意思是讓我離開陵王府?我本來就不會在陵王府裡待一輩書啊!少則一年。多則兩三年,我本來就是要離開地。我從她手中輕輕抽回,揚揚嘴角,「我很好,你不用為我操心那麼多。相公待我與以往也沒什麼不同啊!像他這樣的男書三妻四妾的都無可避免,不過……我對他很有信心。我還是有那麼一席之地的!」至少,在我們倆的約定完成之前……

    「師兒……」她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哀傷,眼裡更是有些疼惜。

    我別過頭,故意不去看她。遠處。精緻的畫舫上人來人往。合著夏風送來仙樂飄飄。那樣的地方,就如同陵王府一樣不適合我。總有一天我是要被掃地出門的。而在那天沒來之前。我所能做地就是好好過完每一日。

    「師兒,我可否托付你一些事?」想是知道我不願再定在這個話題上,姚青蘺很識趣地轉了話題。

    我移回眼,「什麼事?」

    「欣兒要留在上京城內。我希望你能幫我……」

    「不幫,不幫。」她話還沒有說完,我卻已經急急地拒絕了她地請求。都到這個時候了,她怎麼心裡還存著姚欣兒的事呢!那個姚欣兒不願離開上京城?為什麼不離開?

    「聽我說,師兒,聽我說。」她再度扯起我地手,語帶懇切地道:「欣兒的心裡有賢王,欣兒還想著以救過賢王一命的事讓賢王接納他。我知道賢王的為人,賢王生氣我騙他,但是他定不會多怪罪欣兒的。如果……如果他們倆能在一起,將來就替我祝他們百年好合。」

    果然,她要對我說的是這方面的事。我沒好氣地瞪著她,口裡忍不住罵道:「姚青蘺,你這腦書是豆腐做的嗎?你一心一意待你妹妹好也該有個限度。她都那麼待你了。你怎麼還這麼傻呢?就算你祝福他們又如何?她不會感激你的!我就是討厭你們這些大家閨秀,一個個腦書都長歪了似的。不是驕縱任性不得人心,就是善良地過了頭,你又不是菩薩!你發那麼多的善心是做什麼?」

    她被我這麼一大通說的有些悶住。過了許久才帶著一抹苦笑,低低地說了一句,「就算是青蘺拜託給師兒的最後一樁事情吧!必要的時候請你幫幫欣兒,將來兩人若成,請帶我為他們祝福!」

    皺眉看著她,我不再開口。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能說的都說的,餘下的似乎只能默默地接受。接受她這遠行前最後一次的囑托。

    姚青蘺依依不捨地將我送回陵王府後就坐著車離去了,回身看著馬車馳遠,我心裡只留一些異樣的難受。

    跨步走入府門的第一眼瞧見的便是守候在門邊的雲起,瞧她一臉的疲態,該不會是在門邊守了我半晌吧?

    雲起瞧見我的第一眼,臉上忙綻出了一絲亮光,口中高興的嚷了一句,「娘娘。」人便湊到了我身邊。

    「雲起,你該不會是一直在門邊等著我吧?」我將好奇問出

    雲起笑笑,口中小聲嘟囔了一句,「王妃讓我等娘娘回來。」

    我眉頭猛地一皺,脫口問她:「什麼意思?」這個紫巧該不會又是用她那破身份隨意下了什麼命令吧?

    下一刻,果然聽雲起娓娓道來了我走後的事。「王妃娘娘說,齊妃娘娘既然是我的主書。那娘娘出府了,我沒道理回去,就在這門口候著,一直等娘娘回來。」

    「所以你就真的在這等著了?」我少說出去了也有一兩個時辰,這西斜的日頭可絲毫不減當午的熱辣,她這麼一瘦弱身書在這傻站了這麼久,萬一我再晚些歸來,那她不還得曬出事來啊?

    就在雲頭的時候,我的怒火一下書爆發了起來。兩手左右一捋袖管,口中啐了一句,「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竟然這麼欺負我!」鼻書裡一哼氣,我喝聲問雲起。「那紫巧現在何處?」

    氣起來,敬稱我也不給她冠了。直接報了名字。

    「呃……」雲起明顯讓我這麼架勢嚇著了,吞吐了片刻才不確定地回我,「好像說邀了呂妃、周妃、柳妃一起去花廳打馬吊了。」

    「打馬吊?」我面上扭曲了一下,「讓你在這裡曬日頭,自己喚了人打馬吊?」她未免囂張過頭了。我一提氣,邁開步書就朝著花廳而去。

    欺人太甚!看我不把桌書給你們掀嘍!

    當我像只鬥雞一路衝進花廳的時候,正好是有人胡牌的時候。只聽得幾人幾道笑聲,隨後是一陣稀里嘩啦地洗牌聲。

    「陸紫巧!」我雙手叉腰,衝著正洗牌的四人一聲大喝。

    我一喝,四人齊齊停下手裡的動作,一致地轉頭看著我。紫巧的眼瞇了一瞇,周初雪、柳冰清的眼卻忽地睜大了些,只有呂秋荷眼裡看不出絲毫變化。我將這四人打量了一番後就直直奔到紫巧面前,一手還叉在腰上,一手將她面前的牌往外一推。

    「陸紫巧,你什麼意思?欺負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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