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第二卷 竹馬折,何處尋青梅(上)
    【鑒於身邊的朋友總說我卷一交代的不清不楚,以及「笑話」我女主家人洗澡都在大堂洗的,怎麼總被人看著,特地開工寫番外。番外多以劉烈為主角,不想看的朋友做個準備。呵呵。】

    紅酥手,黃籐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題記陸游《釵頭鳳》

    這一日,老時辰。劉烈因著習慣自夢中悠悠地醒來。只不過今日除了習慣醒來外還有那窗外喜鵲作祟。劉烈翻了個身歎了歎氣,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

    推開窗,探出頭,劉烈瞇眼瞧著天空,陽光甚好,樹上那兩隻喜鵲正你一言我一語地歡叫著,劉烈注意了半晌,也不見它們有停下的跡象,若不是知道這是報喜的喜鵲,他早就撿了石子朝它們丟去了。心下卻是嘀咕,叫得這麼歡,莫不是有我什麼好事了?這麼想著他便是一笑,一沒求功名,二還未定親,他能有什麼好喜可報的?

    離開窗口,他起身穿衣喚了小丫頭進來伺候。待一切都弄妥帖了,他正要尋思著出府去逛逛,卻被貼身伺候的小丫頭打斷了思緒,「二少爺,今日府裡來客人哩。」

    「來客人便來客人了,爹娘自會招呼。」他不甚在意地回著,心裡已是決定好了去處。

    小丫頭見他要腳底抹油,忙又將自己聽得的說了出來,「可是我聽說來得是媒婆,還是要為二少爺你說親的哩。」

    說親!?劉烈下意識地面容扭曲起來。這什麼世道?說親不都是男家去同女家說的嗎?什麼時候媒婆改行替女家給男家說親事了?但他也沒時間多去研究這些,只急急地問:「笨丫頭,那媒婆來多久了?」

    「剛來沒多久哩!」小丫頭心下一算,應該還來沒多久,只不過夠時間將親事說定了而已吧!

    劉烈一聽還沒來多久,本要往後門走的腳步忙打了個轉奔著前廳去了。走前還不忘表揚了一句報信的小丫頭,「笨丫頭幹的好!」

    「多謝二少爺。」小丫頭吐吐舌頭,目送著劉烈像風似的刮向前廳方向。

    當劉烈像一陣急驚風似得刮進前廳時,劉家老爺夫人已是與媒婆談入了佳境。劉老爺正要點頭,劉烈一臉急道:「爹!口下留人——」

    劉老爺一看劉烈這麼急沖沖地趕來,嘴裡又亂七八糟的喊著,估計著是他知道了媒婆上門了。心想好不容易談的婚事要吹,不由得瞪了瞪眼珠子,開口喝斥:「胡鬧什麼!什麼口下留人!」

    劉烈掃了眼媒婆,一看不得了,那不正是雲河鎮上頭牌的巧嘴媒婆嘛!她那張嘴裡根本就沒有個譜,就是鐵打鐵的醜女也能教她說成是天仙下凡,她為自己說親,那還不指定新娘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人物呢!他心裡打定主意,絕對不能將自己這一生葬送在這巧嘴媒婆手裡。他眼又瞧了瞧其他人,特別是劉老爺後,才嗯嗯哧哧著說道:「爹,孩兒還小呢!說什麼親事啊!您回絕了媒婆吧!而且、而且……哪有女家給男家說親事的規矩啊?也太不成體統了吧?指不定那女的是什麼歪鼻子斜眼大齙牙呢……」

    劉烈愈說,劉老爺針對劉烈的怒氣愈是往上飆漲起來。一直強忍到最後,終是忍不住暴喝出口:「混賬東西!你現在還嫌棄人家女家來了,要不是你小子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非要拖著,我還需要這樣嗎?都二十有二的人了,你還當你是三歲小孩嗎?你、你、你嫌棄人家齊家女兒不好?人家齊家女兒生得乾乾淨淨,不嫌棄你這游手好閒的混小子就不錯了!」

    老爹這麼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可劉烈耳裡只聽到了那一句「齊家」,心下不由得悶了一下。見劉老爺停了口,又忙不迭地開口問劉老爺:「爹,你剛才說啥?什麼齊家?」

    「哎喲二公子,還能有什麼齊家啊?不就是七里屯的那戶齊家嘍。」劉老爺瞪了劉烈一眼不願作答,倒是一旁坐著的媒婆笑呵呵地起身來說道。

    這巧嘴媒婆今日上劉府為齊家說親,其實她這心裡也是百般不願的。倒不是不懂行情的劉烈口中所說的非要男家同女家提親那回事,而是齊家夫人是什麼人,那嘴比她還利索呢!她總覺得,要說親,齊夫人自己出馬就夠了,哪還需要別人啊!只不過也就是因為齊夫人那嘴太利索,她才不得不被說動著出面保這一趟媒。

    劉烈聽媒婆這麼一說,心裡情緒更為激烈。七里屯的齊家,七里屯不就一家姓齊。他忙上前一把抓著媒婆,語氣急切地問:「齊家女兒?齊家四個女兒,哪個女兒啊?」

    「哎喲,劉公子也很清楚齊家的事嘛!那就好說啦!齊家不就兩個女兒到了說親的歲數?這不,就是齊家的二女兒嘍!」

    齊家二女兒?齊家二女兒!?齊家二女兒!!!劉烈只覺得眼前一片星星,頭腦都變熱了起來。「爹爹爹……」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說話,他只覺得他的嘴開了也合了。「我、我同意!我同意這親事!」

    「同意?」這回則換劉老爺傻眼了。這小子怎麼一聽齊家二女兒就同意了?

    只有劉夫人在一旁無聲地笑著。兒子的心事,她怎會不清楚?

    在場除了劉家人外還有一個人最開心,那自然就是媒婆了。說成了這親事,她已經想好了將來她又可以大賺一筆媒婆禮了。「哎喲,恭喜劉老爺,恭喜劉夫人。我就說這劉公子和齊家那丫頭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

    ***

    「臭小子,你又要去哪!?」

    午後,秋陽正好。只是日頭雖高照,卻依然抵不住秋意蕭蕭。而本就不太熱鬧的雲河鎮都因這秋日而稍顯得蕭瑟起來,只不過劉府內卻是爆出了一道吼聲,直嚇得路邊野狗竄起。

    劉烈一邊朝著門外大街奔走,一邊回答劉老爺的問題,「我我我,我出去走走。」

    「走走!?又走走?你小子給我回來!」劉老爺大喝,不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再出門去惹是生非,只不過他的喝聲哪裡趕得上劉烈的腳程。等他喝完,劉烈早已是消失在了大門外。劉老爺看著空蕩蕩的大門,只得暗自氣怒,「不孝子,不孝子!還以為說了親事就能給我安生些!沒想到還是這副模樣!」說罷,只覺得愈氣。劉老爺都要懷疑,總有一天他不是老死,而是活活被劉烈氣死的。

    「老爺,莫氣了。」跟在劉老爺身後的劉夫人笑笑著勸自己老爺。「烈兒這些日子也不是在外頭瞎晃,就我所知,他是去未來親家家裡了。」

    「你是說他去齊家了?」

    劉夫人點了頭,「是啊!」

    「更胡鬧!」劉老爺衝著夫人一喝,「還沒娶過門呢!他這麼急著一趟趟往齊家跑,這不是讓人笑話了?」

    劉夫人笑了笑,卻是不同意劉老爺的話,「你難道不知道烈兒對這婚事可是滿意的很?不然按烈兒的性子,他哪能走動的這麼勤快?」

    「唉——」劉老爺的回答只是一歎。知子莫若父,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知道兒子這麼滿意這門婚事,其實他也是很高興的。

    出了府的劉烈就像是脫了籠的小鳥,撲騰著翅膀就往著七里屯他未來岳母家奔去了。自從巧嘴媒婆來劉府說了親,他也應了後,齊家是他最近時常出沒的地方。第一次去的本意是想找阿花,只是到了齊家才聽了齊夫人說阿花出了外地探親了。而後的第二、第三次過去則是為了打聽阿花什麼時候回家。

    只可惜他連去了快一月了也還是沒聽到阿花回來的消息。而他今天過去則是未來岳母讓他過去幫忙的。未來岳母的話,他不敢不聽,所以下午一得了閒他便往齊家而去了。

    劉烈走到齊家門口,正好見著齊家院門大開著。他有禮地喊了一聲「岳母」就走了進去。只是平日一聽著他聲音就出門相迎的齊家人今日卻是無人應他,他不由得好奇著走入屋內。無論齊家大廳、齊家廚房還有齊家後院竟然都是空蕩蕩地無一人。劉烈不由得更是好奇。

    「岳母?岳父?」他邊走邊喚著。只是回應他的依然只是一片靜謐。他繼續往前行去,卻在經過東房的時候聽到一聲「撲落」,似乎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他的神經全因這一聲異響而提起,腳步慢慢換了方向,一步步朝出聲的房間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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