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 15 第2話 莫名其妙瞪著你3
    幸之霧大小姐花了一個小時四十七分鐘,終於按照堂主給出的地址在卓冠堂正門的門牌下駐了足。「哇——」好大,太大,大得不得了啊!怎麼辦?敲門吧!「豬頭……不!卓遠之——卓遠之——」幸之霧用盡全力站在足以開進坦克的大門外吶喊。第三聲之前,門開了,出來兩牌黑衣人。「我……我找卓……卓遠之……」為首的黑衣人看了她一眼,轉身向內走去,沒過多久走了出來,「少堂主有事,不見外客。」很快,門頂著她的額頭關上了。「等……等一下……」幸之霧眼見被關在門外,著實不甘心,「你不讓我進,我就進不去啦?」沿著圍牆,幸之霧開始尋找突破口,「這裡不錯。」雖然圍牆有四米,但石階林立,她「比較可能」爬進去。正在幸之霧準備爬牆的剎那,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最好不要爬。」「啊?」幸之霧一個不小心,嗆了一下下。「這道牆雖有石階,但……通了電。」冷淡的聲音毫無起伏。幸之霧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把她的玉手搭上去,否則她這會兒已經成「火雞」了。「你……你是卓遠之的手下,我見過你。」上次豬頭不肯吃甜品,那些食物全都進了這傢伙的嘴裡,看著她心裡饞,自然也就記住了這張臉。阿土不想多噤菕A只想盡快解決面前的麻煩,「你來找少堂主?」「呃,我……我有事找他,我有話要跟他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總覺得所有跟豬頭沾上關係的人,都長著一張冷漠無情的臉,像一個模子印刷出來似的,朵貓貓如此,他也如此。誰像她表情這麼豐富,一句話光是眉頭就能動上數十次。阿土蹙眉問道「有什麼話就跟我說吧!」「我要見卓遠之。」她的聲音很低卻異常堅定。「跟我來吧!」阿土沒有多話,領她走向摩托車。「幹什麼?」幸之霧不明白,他不會殺了她吧?「這是前堂,少堂主的內室在後堂,行至北門,要一個多小時呢!你喜歡在夜裡十點散步,我不想奉陪。」阿土一時火大,忘了她可能存在的身份——少堂主夫人!少堂主夫人啊!幸之霧慢慢地磨蹭上了摩托車,嘴裡還不放過他,「凶什麼凶?」阿土開著車,車速越來越快。八卦先生早就算出她今日會來找少堂主,偏偏少堂主一反前態,不願相見。最奇怪的是堂主,命令他帶她去見少堂主。若是津庭叔,還說得過去,堂主怎麼也這麼關心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車越開越快,之霧卻倔強得不肯攬住阿土的腰際。她不知自己為何如此執著,一定要見到卓遠之。她不是不喜歡被他糾纏嗎?各自思考的兩個人很快到了北門,阿土脫下手套,將手掌按向測試器,很快門開了。雖是夜晚,後堂卻很明亮,小徑橫生,之霧不知該往哪兒前行。「跟我來。」阿土領著之霧向邀海軒走去。「阿土大人。」一路上有人向他行禮。幸之霧總算認識到卓遠之的權力。開玩笑,他的手下都有這麼多的手下,那卓冠堂人人吐口口水,不就把她淹死了!她居然還叫他豬頭,還罵他,還……她開始後悔這麼晚來找他,說不定他會趁著月黑風高,叫手下人把她做掉呢!現在逃……想逃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此刻她正站在一個碩大的庭院前——邀海軒。阿土並未多作解釋,領著她穿過軒堂,從左邊的旋梯走上三樓,敞眼是一個寬闊的客廳,一個人從一扇隱門中走出來,「阿土,你回來了?」朵貓貓?幸之霧總算遇到了一個熟人。「你跟豬頭住在一起啊?你們倆什麼關係?」她話未問完,朵貓貓已經拿仇恨的眼神將她全身掃射出無數個馬蜂窩,現在對她下手還為時過早,貓爪子直接伸向阿土。「你帶她來幹什麼?嫌她把少堂主害得還不夠嗎?」阿土沒有多作解釋,只說一句「堂主要求我把她帶來的。」他領著幸之霧躲開朵貓貓的身影,推開左手邊的門讓她進去,「你進去吧!少堂主在內室的臥房裡。」幸之霧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謝謝你。」說完,她逕自向內室走去。這是一個堂間,有著一個吧檯和一套影院器備,一切家電、娛樂設備俱全。隔著花木屏風,那一頭是書房,那麼另一邊該是他的臥房了吧!輕輕拉開玻璃門,卓遠之躺在藍色的大床上。一直只想來見他,這會兒他在休息,她反倒無措起來。「唉!」幸之霧歎了口氣,現在回去她今晚的兩個多小時不就成了無用功嗎!不回去,站在這兒等他醒來嗎?知道她今晚會來,雖不打算相見,卓遠之還是放不下心。從她進了內室,他就知曉,不睜開眼,是不知再次面對她該說些什麼。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時間滴滴答答走個不停,卓遠之贏了,幸之霧忍受不了靜寂,旋身走了出去。她走了嗎?等了一會兒,依然沒聽見她的動靜,卓遠之坐起身,掀起軟被走下床,推開玻璃門——她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兩人四目相望,都愣住了。「你怎麼在這兒?」「我想等你醒來。」「笨蛋。」「豬頭。」幸之霧嘴巴仍是不饒人,二人對視了很久,她忽然眼睛一酸,低下頭躲開他灼熱的目光。不巧正撞上他腹部的紗布,「你……你受傷了?」她無比驚慌地扶著卓遠之向床走去,好像他快死了。她堅持讓他臥在床上,還墊了個大大的枕頭給他靠著。「上次滅那個什麼幫受的傷?」「嗯。」「你不上學是因為這個?」遠之也不知該怎麼說。闖禍了!不知道為什麼幸之霧的心中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她很想告訴自己,他的傷與她無關,她用不著感到內疚,這都是他自找的。可她心底隱隱躥動的自責卻躍然紙上,她騙不了自己。她為他的受傷內疚,也……心疼。這種牽掛是從來沒有的,她這樣的女孩注定了孑然一身,媽媽生下她,卻離開了她去照顧那些活該瀕臨滅亡的野生動物;爸爸只知道讓她做他的接班人;跟她最親近的封千里似乎永遠不會幹一些不利於她的事。她被現實告誡,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夠了,她不為任何人而活。而他,面前這個纏著白色繃帶的男子,這個揚著放肆的黑色眼眸卻不看她的男子卻勾起了她心中最軟的纏綿。命運,或許就是這麼奇怪。「嗯……對不起……我上次不該那麼說你……我從報紙上知道了……我太武斷了,我……我不該打你……對不起……」幸之霧越說聲音越小。「說完了?」「嗯?」「不早了,我讓阿土送你回去吧!」卓遠之邊說邊拿起電話接外線。「等一下!」卓遠之重新抬起頭看著幸之霧,眼中看不出任何多餘的心思。「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卓遠之淡淡地搖著頭,將半張臉藏在軟被下面,「我從未怪過你,不是你的那番話,我還不會發現自己的能力,也無法證實自己的真實實力。」「那……那你會回學校嗎?」她忽然有些害怕,怕再也見不著他。「再說吧!」卓遠之的語氣仍是淡淡的,從壁櫃取出一支煙,點燃了。死豬頭,又在自殺。「不要抽煙。」幸之霧皺了皺眉。卓遠之猛吸了幾口,滅了煙,「我送你回去吧!」「不用。」當她是傻瓜,什麼都看不出來嗎?他分明不想見到她,也不肯原諒她,還假客氣個什麼勁?她也有她的自尊,擺擺手她出去了。什麼嘛!開始是她錯了,她不該錯怪他,可她風風火火地花了這麼多時間跑來向他道歉,他幹嗎不冷不熱的。她也是有脾氣的人噯!幸之霧氣呼呼地也未分清方向,光憑感覺往前走著。她哪裡知道,此刻的卓遠之靠在床上,叼著根煙,煩躁地揉揉頭髮。卓家在黑道的勢力有百年歷史,前後共有六任堂主,除了父親「命中無雌」,其餘五位堂主的「命定之人」皆非「心愛之人」。如果之霧真是他的命中人,他不希望她對他投入情感,那樣只會讓兩個人都為難。他更害怕八卦先生的命斷,若她幸運地成了他所愛,她又能逃得過一死嗎?不曾擁有過幸福,不害怕孤獨,如果他全心投入,再徹底失去,他會受不了的。他不要面對這種殘局,更不想拖她入地獄。唉!從小到大,再多再難的訓練也未讓他如此困惑。突然,一陣異響,卓遠之崩緊了神經,從床上一躍而起,來不及披衣,他直奔後院。是她!他知道,一定是她出了事,他不規則的心跳,龐雜的思緒都一再地提醒著他除了命定之人,沒有人能影響他至深。一定是她出事了!「之霧……」「少堂主……」阿土、朵貓貓已聽見聲響,疾步跟了上來。「嗷——」「阿貓,讓開!」卓遠之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心更為慌亂了。碩大的豹子讓開了身型,卓遠之彎下腰,映著月光看見了那張他擔心的臉,「阿土,叫津庭叔過來。」「嗷……」卓遠之抱著之霧走出後院,阿貓走到遠之身旁蹭了蹭,遠之瞪了它一眼。「嗦。」阿貓縮到一邊,幹嗎瞪我?是她闖入我的禁地,我才撲向她的,不是我的錯,真的,真的不是我的錯。主人——卓遠之抱著之霧快步回到自己的臥室,沒多久,津庭過來了,阿土也提來了醫療設備。「貓貓你過來幫忙。」津庭需要一個幫手,可惜卓冠堂明顯陰勝陽衰,除了朵貓貓,連只母蚊子都沒有。朵貓貓扯著皺紋叫了出來「要我幫忙救她?」她能不能吩咐阿貓再撲一次,將幸之霧當蝴蝶撲死算了。有津庭在,幸之霧又怎麼可能會死呢?「你是整個堂裡惟一的女性,是不是要我求你,你才肯幫忙啊?」津庭叔板著臉著實有幾分威嚇之意,朵貓貓不情願地走近床上的幸之霧,「要我做什麼?萬一我失手弄死了她,你不能怪我哦!」「你們幾個男生先出去。」津庭知道朵貓貓嘴硬心軟,留下她,他放手救治起來。裡面忙成一團亂,外面的人也輕鬆不了。卓遠之反反覆覆踱著步子,沉重的面色再加上煩亂的腳步聲讓所有侍衛均提心吊膽地時刻準備著。好在有堂主主持大局,他老人家平心靜氣地喝著西湖龍井,多多少少減輕了眾人的心理負擔。「你還是先坐下來吧!這樣走來走去,對病人毫無幫助。」「可是……可是……」卓遠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事實上他沒什麼可說的,只有一口鬱悶之氣堵在喉中,憋得話。「八卦先生果然料得不錯。」卓英冠坐在卓遠之的身邊,拍拍兒子的背,「他也算出她不會有大事的。」卓英冠邊說邊取了一件襯衣替他披上,「你不希望你的傷被津庭看見吧?」他的話很好地勸服住了卓遠之,穿上襯衣,他雙手緊握,阿土不小心瞧見他的雙手在微微地顫抖。他開始在心中默默為阿貓祈禱,如果今天幸之霧有個三長兩短,它的後半生可想而知。堪憂哦!片刻之後,津庭和滿臉不情不願的朵貓貓一同走了出來,「她的肩部有抓傷,還好骨頭沒斷,內出血的狀況也不太嚴重,應該沒什麼大礙。」卓遠之聽完了,立刻進了臥房,床上的人兒蒼白著小臉,昏睡中依然嚶嚶地抽泣,看來真的是被阿貓嚇著了。而他,今天也被她嚇著了。感覺她遇到危險,他整個心揪成了一團,從未有過的緊張雨心悸讓他失了心魄。從何時起,她對他而言,已如此重要?!從何時起,他已隨她一同呼吸?!從何時起,他開始對她心動?!「對不起……豬頭……對……不起……」「沒關係……沒關係……」卓遠之輕輕低吟,伸出手撫開她額前的秀法。他真的在往下陷了!不是陷在她手上,是命運。他從來不是相信命運的人,這一刻他卻情願一生為命運所掌控,起碼有個人牽掛著他。「貓貓——」卓遠之直盯著床上昏睡的人,卻向外喊去。「少堂主。」朵貓貓守在門外,嫉妒地瞪著第一個躺在少堂主床上的女人。「打電話給封千里,讓他明早帶換幸之霧洗衣服過來。」「什麼?你要留她住在……」朵貓貓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卓遠之滿臉不可置疑的神色震住了,「是!」閒雜人等是不能進入他的臥室的,坐在床邊,卓遠之可以放縱自己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他盡其所有的精力望著床上的身影,「之霧,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卓英冠攬著津庭的肩膀站在門外看著兒子的情形,「你說八卦的占卜真的無法改變嗎?」「那得看他們自己吧!不管怎樣——年輕真好。」津庭又開始感歎「青春」的問題。青春啊,我的青春;青春,火熱的青春;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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