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9 第25話 做客卓冠堂3
    阿貓呢?那只該死的阿貓呢?幸之霧躡手躡腳地竄進位於邀海軒的臥室,在套房外圍轉了一圈,她甚至趴在地上嗅了嗅,確定沒有聞出那只黑乎乎的髒東西的氣味,她安心了許多,這說明阿貓的主人沒有來過,沒發現她偷跑出去。「你在這裡幹什麼?」該死的!少了阿貓,又來個朵貓貓。她幸之霧上輩子八成是隻老鼠,這輩子才會跟貓犯沖。但這能怪朵貓貓嗎?身為少堂主侍衛,見到一個物體匍匐在卓冠堂少堂主主樓的地上,她不出聲不是太不盡責了嗎?幸之霧盡可能讓面部神經保持干靜,只有做到心安理得,才能在外人面前掩飾自己的丟臉。「這是我的臥室,我喜歡趴在地上,我喜歡用衣服去擦地,你管得著嗎?」從認識的那天開始,她們倆就不對盤,互相看著不顧眠也就算了,鬥嘴鬥狠更是一天沒完。見著面就開始彼此譏諷,大多數時候都是准律師幸之霧在唇齒功夫上佔上風,隨後朵貓貓一怒之下,拉開架勢追著她猛打,幸之霧只有使出逃命的超凡水準。她這些年屢次逃過殺手的追捕,都虧了平時有朵貓貓幫她練習逃生術。兩個女生吵歸吵,打歸打,彼此間卻有條不成文的規定——決不將矛盾捅到卓爸和津庭叔那裡,即使是卓遠之那兒也不露半點兒口風。於是乎,阜爸、津庭叔和卓遠之三個人之間也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面對幸之霧和朵貓貓的爭鬥,都睜只艱閉只眼,全當什麼也看不見。如此這樣堅持了五年,不易啊!只是這樣的戰爭還要持續多少年?打來打去打得幸之霧有點兒累了。「咱們就不能休戰嗎?」知道在什麼時候示弱是聰明人該有的行為,幸之霧臼認是聰明人,朵貓貓也不笨。歪著腦袋想了想,貓向老鼠開條件。「休戰有什麼好處?」該死的女人,休戰還要好處?幸之霧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隨便你,你要持續戰鬥下去,我巨沒意見。」推開房門,她走進裡間的臥房。卓冠堂內有條規定,之霧小姐的臥房除了卓爸、津庭叔、卓遠之和兩個小惡魔以外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這任何人也包括朵貓貓。於是,每次快被滅掉的時候,幸之霧都躲進臥房裡,氣得朵貓貓牙齒直癢癢。「贏不了我就逃跑,你真沒用!」沒用就沒用,總比被她打得跟豬頭似的好吧!幸之霧永遠難忘那次慘痛的教訓,她來阜冠堂不久,不記得起因是什麼,只記得朵貓貓要她做什麼,她堅持不做,兩個人爭吵起來還動了手,她的臉被從小與卓遠之一起接受訓練的朵貓貓打得跟注水後的豬頭一樣。為她上藥的是卓遠之,因為津庭叔得為朵貓貓佈滿齒痕的手背包紮。倒霉的是梅菲斯特故意加重力道,痛得她哀哀亂叫。卓遠之那惡魔才不管她呢!說是讓她接受教訓,結果給傷口上藥時的疼痛比朵貓貓的拳頭撞到她臉上還叫人難以忍受。放下藥,對著她那張奇醜無比的臉,卓遠之只說了一句話「要與對手對抗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打不過人家就學著逃跑,如果連跑也不會你就等死吧!我不會幫你的,你死了,我只會慶幸卓冠堂又省下一個人的飯錢。」那瞬間,他的全身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幸之霧卻不覺得害怕。這些年來,遇到多少危機,幸之霧自己都說不清,每次她都會看準時機趕緊逃跑。不是英雄的她決不會逞英雄,至少她不能成為卓遠之的包袱啊!幸之霧從來就不是面對挑釁不懂得還手的人,她的安靜讓朵貓貓多少有些不習慣。「喂!你……」「我不想跟你發生戰爭,從一開始就不想。」好多話壓在心裡好多年了,幸之霧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沒想要搶走你的卓爸、你的津庭叔、你的遠之哥哥,我從沒想過要將他們從你身邊搶走。」「可事實上,你卻分去了他們對我的愛。」這是朵貓貓始終無法釋懷的。該如何才能讓貓貓明白,她的出現並沒有降低眾人對貓貓的愛;該如何才能讓貓貓明白,她所擁有的一切本來就屬於她自己的。也許沉默的等待是幸之霧惟一能用的手段。坐在床上,幸之霧想,整個卓冠堂,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地方,可以安靜地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什麼都不用想。「又跟貓貓幹上了?」卓遠之的突然出現,讓幸之霧從床上跳了起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從你偷跑出去的下一刻。」卓遠之沉黑的雙眸中閃著忽隱忽現的怒氣,敢從他眼皮子底下溜掉,阿土那幫保鏢要加強訓練了。從卓遠之陰沉的目光中幸之霧感覺到了危機,迅速竄到門邊,她先佔據好逃跑的有利地勢。「我去看看亦悠和優優,照顧他們是我的工作嘛!」長臂橫在她的身前,人高體積也大,他用身體圍成堅固的城堡,困住她想要逃走的腳步。「你回來得太遲了,我已經哄他們倆睡覺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待在我的眼前就行了,這算是我代替你做保姆的報酬。或者,你還想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我,我哪敢?」聰明的女生都知道「能屈能伸」這四個字絕對不是僅針對大丈夫而言的,「我怎麼會逃跑呢?絕對不會!我逃跑的概率就像你揍我的概率一樣,對吧?」不愧是做律師的料,年紀輕輕就考入法學院預科班,跟她鬥嘴是件極不明智的事。卓遠之開始可憐朵貓貓,這麼多年吵下來從沒勝過,換作是他,也想將幸之霧揍得跟注了水的豬頭一樣。閒話少說,她帶著傷偷跑出去已經夠讓人氣憤的了。「你去見了度天涯和戰野。」「還有公主。」他對她的罪行瞭解得不夠全面,她不介意幫忙作解。「跟他們聊了一會兒,約他們無論如何這週末也要參加你在家裡舉辦的宴會,這才不枉你積極訓練卓冠堂的兄弟,將他們一個個訓練得跟白癡似的。」「幸之霧!」他怒吼一聲,「你再胡說下去,我不保證不對你動手。」不對女人動手可不是他的做人原則,尤其是她的屁股非常吸引他的巴掌。移動身軀,幸之霧盡可能跟他保持距離,可惜被他困在胸前,想離得更遠一些也不太實際。「你別生氣嘛!我年幼無知,說了一些實話而己。」「實話就是你要公主別再愛天涯?」「你跟蹤我,還偷聽我說話?」幸之霧火冒三丈,她巨不喜歡這種感覺——被監視的感覺!他們彼此之間該有足夠的空間,即使他是她的……「別把我想得那麼惡劣,即使我擔心你,也不會全面控制彌——這是你去英國以後我學到的教訓。」曾經,他的霸佔逼著她遠走他鄉。她不在身邊的那些日子,他告訴自己再見到她,他不會再用任何理由拴住她。他真的做到了。「我沒有跟蹤你,是公主給我打了電話。」安撫著她的情緒,她傷勢未癒,不適合動怒。卓遠之的手探到她的額前,撫去她凌亂的髮絲,她的美總滲透著一些不羈——這個壞丫頭!羞赧地笑著,幸之霧為自己的猜疑感到抱歉。手指探上他骨骼分明的臉,它順著他剛毅的面部曲線慢慢遊走。「對不起,我沒想懷疑你……」他的指腹擋在她的唇間,柔軟的觸覺沒有讓他的大腦缺氧,黑道第一大幫的少堂主隨時保持著清醒,何況是面對她。「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但我需要你的保證,你保證不會干預別人的私事。」「你是要我別干預你跟度天涯之間的事,還是要我別管王子與公主的愛情童話?」年紀輕輕說話拐彎抹角,他真是巨不可愛了。她真是太不可愛了,明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還七兜八繞想轉移話題。「這兩件事我都不希望你干預,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胡亂出主意只會給當事人帶來困惑。至於我和天涯之間的事,還是算了吧!」拍拍她的腦袋,他像在安撫阿貓。「早點兒睡,下次要出去告訴我一聲,我派車送你,也好有個照應。」他走出去,順手關上門。幸之霧望著他的背影大喊「我認識的卓遠之從來就不是會逃避問題的人。」他停住腳步,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從來她就是最懂他的人,離得太近,他反而自己都看不清白己。她卻追尋著那個她欣賞的卓遠之,「幹嘛?你這是在幹嘛?既然你認定度天涯和戰野是你的朋友,你為什麼不面對你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你們三個人成長在不同的環境中,彼此之間有矛盾這很正常啊!度天涯可以努力去過平民生活,戰野可以平衡貧富之間的落差,你為什麼沒膽量去面對黑道身份?」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很早以前幸之霧就告訴自己,這輩子決不僅僅是望著草遠之的背影。她要站在他的身邊,從同樣的高度看未來。「卓遠之,別為自己找借口。說什麼不願意朋友受到傷害,說什麼不願意再給他們帶來危機,其實你是沒有自信在關鍵時刻可以保護他們。」龍鎧的事讓卓遠之害怕,他的黑道身份所帶來的危機是他無法避免的,他不怕自己被傷害,卻怕他在乎的人因他的走向而萬劫不復。他是梅菲斯特,他與身俱來的惡魔身份注定了他會孤單一生。低著頭,他的雙眸埋在陰影裡,他將自己鎖在了地獄深處。捧起他的頭,她卻偏不讓他困住自己。「真正讓你害怕的還遠不止這些,你怕傷害會讓天涯和戰野害怕你、遠離你。不想被他們拋棄,所以你先一步拋棄他們——你是個自私的男人。」她輕易看穿了他的心思,卓遠之尷尬地別過頭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此自私的自己。不曾擁有過,不會害怕失去;習慣了獨自拚搏,不會害怕孤獨;退到絕境之地,他再也無須害怕會墜入深淵。他將自己鎖在空洞中,不再害怕失去陽光。沒有人逼他,他自己選擇沉醉在黑暗的世界裡,做一個梅菲斯特。從相識的那天起,幸之霧不停地敲,不停地撞,就想著要捅破他那層黑暗的守護,將他抱到陽光裡。到最後,她沒能將他拉出來,自己卻逃去了英國。聽他說著在303寢室的種種,她開始反思自己的逃避究竟是多麼的不負責任,她回來了,她想重新開始努力,是不是太遲了?有種微妙的感覺,如果卓遠之失去戰野和天涯,可能這一生都不會再有朋友。不管了,幸之霧狠下心來,私自決定將他拖到八月天裡曬太陽。「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害怕,總之,這個週末天涯、戰野、公主和車神是來定了——你接受命運的安排吧!」憑什麼要他接受命運的安排?他卓遠之從來不接受命運的安排,「我不需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少自作主張。」她自作主張?她做了這麼多全都是徒勞?「卓遠之,你就不能試著接受別人嗎?」「『別人』也包括你?」卓遠之猛地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冷得有些駭人,自認沒心沒肺的幸之霧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能怕,她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怕他,否則她沒有辦法站在他的身旁。堅定信念,她坦然地昂起頭迎著他。「害怕失去陽光,所以永遠不走出黑暗,這樣的選擇你甘心嗎?」深吸氣,明知道嚇不倒她,他到底在幹什麼啊?抹了把臉,卓遠之看上去有些疲憊,他並非戰無不勝的聖人,身為人,他的脆弱也有無法掩飾的時候。他試了,試著走出黑暗,走到她的身邊。可當他費盡千辛萬苦地走進陽光時才發現——他的影子依舊是孤獨的。「你走了,你去了英國,丟下我走了。」那種重回孤獨的滋昧,他畢生難忘。他悵然若失的背影,她也銘記於心。不論人的心境如何變化,時間從來不會爽約。週末如期而來,每個人的心情卻各有不同。「你們怎麼還不去?我都等不及了。」車神一身動感裝扮,就像十五六歲的男生,不失俏皮,又不減風情。她圍著戰野轉來轉去,催促著眾人快點兒動身。相比她的焦急,戰野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一會兒替小姐檢查身體,一會兒修整滑板。他甚至在這個時候擦起了地板,完全無視車神的焦急。無法從戰野身上獲得想要的成果,車神祇好努力催促起度天涯來,那麼優雅的男生一定很遵守時間——這是她自個兒幻想出來的。「讓主人等多不好,度天涯我們趕緊去吧!」被央求的那個人比戰野還絕,一杯香濃的咖啡,一本原文書,度天涯很符合王儲殿下該有的悠閒形象。大口呼吸,車神需要平息體內的煩躁。她是很想拋下他們單獨前往,問題是她不知道卓冠堂總堂到底在什麼地方,也只有戰野和度天涯能聯繫到卓遠之,讓他派車啊!等等!車神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卓遠之跟卓冠堂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宴請的地方竟然可以在卓冠堂內?難道說……」戰野停下手中擦得發白的地板,緊張兮兮地盯著車神,心裡是七上八下的。沒察覺他的情緒變化,車神自顧自地道「難道說,卓遠之跟卓冠堂之間有密切的關係?」不好!大事不妙!戰野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這只是巧合嘛!卓遠之住的那個地方叫卓冠堂,不過這個卓冠堂跟那個黑道上的卓冠堂肯定是不同的。你說是吧,天涯?」度天涯的腦子比他好使,戰野只能向他求救。「你當我是傻瓜啊!」車神自我檢討,她是那麼好騙的人嗎?「這世上只有一個卓冠堂,卓遠之宴請的地方一定就是我夢寐以求的聖地。」好傢伙,連聖地都扯上了——度天涯惟有雙手合掌,要戰野自求多福。「也許……難道……莫非……卓遠之就是……」世上所有的神仙都在戰野的心中跑了一通五十米,結果是他沒有抓到任何保佑——天要塌了。車神一咬牙一跺腳,得出了她能想到的最精準的答案。「卓遠之就是卓冠堂少堂主的保鏢!」「呵——」戰野手中的抹布被丟在了一邊,整個人倒在地板上,他全身有種被人踐踏後的痛楚。他的反應怎麼這麼過分?車神自認自己的猜測非常之準確啊!拿腳挪挪他的身體,她需要他的認同。「喂!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卓遠之一定是少堂主的保鏢,所以他才能在卓冠堂舉行晚宴——我怎麼早沒看出來呢?他的功夫那麼好,上次去解救人質的過程中又表現得那麼出色,除了卓冠堂,哪裡還有這樣的高手?這樣看來,只要我巴結上卓遠之就更能接近我的夢中情人了,我是不是很聰明?」聰明?別說是王儲殿下,連狼王子都不敢認同她的智商。只有戰野為了達到目的,才睜眼說瞎話。「對對對!卓遠之就是你夢中情人的保鏢,所以他才能出現在卓冠堂。」他都窩囊成這副德性了,車神還不滿意,「那你為什麼早不告訴我呢?你要是早說,我一定早早抱上卓遠之的大腿,這樣離我登上卓冠堂少堂主夫人寶座的日子又近了一天。」她做白日夢的蠢樣讓度天涯實在看不下去,他忍不住想打破她的美夢。「你就別做夢了,卓……卓冠堂少堂主一輩子也不會看上你。」光別說卓遠之與幸之霧之間曖昧不明的關係,光是知道戰野對車神的那份心懇,卓遠之說什麼也不會與車神有更多的交集。車神對她幻想中的愛情可是充滿希望,「只要我努力,少堂主一定會看見我的好,他一定會愛上我,我一定會成為少堂主夫人,所以從現在起我就要努力奮鬥,爭取早日以最出色的姿態站在少堂主面前以得到他的肯定,我要為黑道事業添磚加瓦,加油!」她滿面幹勁讓戰野看得目光呆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一個女生抱著完全不存在的希望喊出這樣的口號?搗搗他的胳膊,度天涯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有點兒傻?」「早日見到少堂主,我就能早點兒為黑道事業作貢獻。所以……所以我們現在就去參加卓遠之的晚宴吧!」「等……等一會兒!」戰野又為自己找到了「必須」要做的活兒。他這樣拖拖拉拉,車神不依不僥起來。「你從正午忙到傍晚,從傍晚忙到月亮上山,你到底還要忙多久?」更惱人的是,他忙了半天,根本看不出來他究竟在忙些什麼。「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忙的可是非常重要的事。」他手指阿狗,倒霉的雪狼被椎入了替死鬼的行列中。「我得替阿狗數毛啊!我要數一數它有多少根毛,其中長毛多少根,短毛多少根,不長不短的毛又有多少根。在數毛的過程中,我又要數它掉了多少根,掉下來的毛中長毛多少根,短毛多少根,不長不短的毛又有多少根……」這是一道無限循環題,他不停地數毛,順便拔毛,阿狗身上的毛長個不停,掉個不停,於是這項工作永遠沒完沒了,戰野也就成功地拖延了時間,掩飾了卓遠之的真實身份。他承認自己很卑鄙,但在愛的面前,誰能不卑鄙?「你成心不想去參加卓遠之舉辦的宴會,成心不想打電話給他是吧?」是——這句回答戰野沒膽說出口,除非他不在乎她。眼見著車神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拖動這兩個大男生,恰在此時有人來幫忙了。即使隔著門,阿狗也能嗅到那濃郁的香水味。回想起在王宮的時候被王后——也就是天涯的魔女媽媽坑害的那段日子,阿狗簡直是不寒而慄。來不及發抖了,那香水氣息越來越濃,完了,它又要開始掉毛了。「啊嚏!」阿狗的一個噴嚏換來滿屋子狗毛飛舞,公主推開門,迎接她的就是一片白毛亂飛的空間。「又能見到阿貓了,阿狗這麼興奮?」興奮你個頭啊興奮?聽到,「阿貓」這兩個字,阿狗的眼前閃現的是黑糊糊的一片。本以為阿貓走了,它可以獨霸小姐,誰知小姐竟然萌生出一種名為「思念」的東西,王儲殿下說「距離產生美」,阿貓這一走不要緊,它跟小姐之間的美頓時產生,但它狼王子將被置於何地?不能想了,一旦想起,阿狗就恨得牙癢癢,狼嗜血的本性頓時又強烈地湧動起來。公主才不管這只全身雪白,名為「阿狗」,實為雪狼的動物會想些什麼呢!她只關心王儲殿下是否注意到她今晚的裝扮。露背晚禮服顯現出她性感的一面,公主不再是平日裡握著花劍,浸泡在汗水中的髒丫頭,她變得一點兒也不像她,倒是很像度天涯接觸的社交名流。度天涯挑起眉瞟了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繼續閱讀他沒看完的原文書籍。「我是不是來晚了?」漠視他的漠視,公主依舊是陽光燦爛的笑臉對著眾人。「打扮真的很花時間,咱們快走吧!要不會遲到的。」「是啊是啊!快走吧!」車神急忙附和著,剩下的兩個男生,包括阿狗和小姐都不見半點兒動靜。兩個女生互相使了個眼色,車神上前抱住戰野的大腿,公主猛吃度天涯的豆腐。「走啦!咱們快點兒走啦!」拉拉外衣拽拽袖口,度天涯極度想保持王儲的尊嚴。「你別這樣!走開,別……別碰我!」公主不依不僥,妄想用猛烈的親密攻勢將天涯攬在懷中。「我不管,除非你跟我去參加卓遠之的晚宴,否則我今天就不起來了。」她的身體壓在他的身上,性感的背部暴露在空氣中,天涯不喜歡這種姿勢,微妙的感覺在慢慢攀升。他試圖挪開她的身體,公主卻硬著頭皮,想叫他妥協。「去啦!去啦!你如果不去,我真的就拽著你不放嘍!」度天涯不喜歡威脅,成功的政客是不接受威脅的。拿出男人的力量,他翻身將她甩到沙發上,他是真的動怒了。「我從沒見過你這麼沒教養的女生!」他一句話將她丟到了地獄,歪在沙發上,她瞪大眼睛呆呆地瞅著他,目光中全是無辜、落寞、沮喪和……失敗。車神的爪子和戰野的腿正糾纏在一起,兩個人被突來的巨大聲響嚇呆了,交錯的身體處於定格狀態,兩個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天涯和公主之間。天涯抹了把臉,試圖找回平靜,可是他做不到。不知道怎麼了,感覺全世界都亂了套,他甚至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眼神看著她。「你到底想幹嗎?你真的是女生嗎?身為女生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簡直是……」「……是,我沒有教養!我粗魯!我不是你習慣看見的那些高貴的上流社會女生!」公主笑著,她的笑將眼底的淚水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她不要在他面前流淚。「我就是這樣。」拉拉身上的晚禮服,她用力地扯著飄搖的衣擺。「即使穿上再名貴的衣服,我也依然俗得冒泡;即使再怎麼化妝,我也無法美得讓你心動。因為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和我的名字原本就不該排在同一行裡,就……就是這樣!」有一種疲憊不是身體上的,卻叫你累得直不起腰!來,公主真的累了,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闔上眼倒在沙發裡。公主深吸氣,她快被自己憋死了。天涯就站在她的身前,一步之遙,他卻怎麼也跨越不了。「你別……別這樣!」這話本該是對公主說的,可目睹度天涯發青的表情,戰野覺得這句話對他而吉或許更適合。陽光小子不喜歡陰天的氣氛,他很想上前扶公主一把,動彈了一下手指,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車神握著。兩個人,四雙手緊緊纏繞,誰也離不開誰,誰也逃不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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