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7 第20話 姐姐妹妹站起來3
    「快點!起來,你快點起來。」「我還沒喝夠呢!」「你起來我就給你喝!」「你給我喝我就起來!」這樣的拉鋸戰一時半會兒難以結束,卓遠之極有耐心地要了一杯雞尾酒,等待著度天涯如何不動手只動口將爛醉的公主弄回女生寢室。「你不覺得親自背她回去會來得快一點兒嗎?」這樣的計策誰都會獻,可要將他附諸於行動卻是個大問題。天涯彆扭地扭過頭,看都懶得看她。「我不要!」他最討厭醉酒的味道,臭死了,臭得他都快起雞皮疙瘩了。「背一背又不會死,更何況人家可是因你而醉。」難得一天不用做亦悠和優優的保姆,加上因為揭露卓遠之秘密情人的事大賺了一筆版稅,幸之霧竟然有時間有閒情有金錢來泡酒D巴,可手邊放置的卻是惟一不要錢的冰水——消費水平就是被她這樣的人敗壞的。「你就背背人家啦!」「你給我閉嘴!」王儲教程中的禮儀課需要鞏固,天涯最近火氣比較旺盛,所有的禮節全都滾一邊去吧!原本想藉著這次拍攝宣傳照的機會給卓遠之一點兒小刺激,他和幸之霧若真是情侶關係,這麼大的風,草早就亂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卓遠之和幸之霧這邊仍舊是風平浪靜,公主卻醉倒在醋海裡了。要他跟一個醉女緊密接觸,還要背她回寢室?那不如叫醒他全身的雞皮疙瘩來得更輕鬆一些。「你送她回去。」王子殿下天生的驕傲病發作了,指手劃腳地要之霧送公主回去,「你是女生,你送她。」之霧會傻得答應他的請求才怪呢!「我不住寢室,我又是女生,以我的力氣怎麼可能送她回去。你要是真的不想送她回去,大可以看著她醉倒在這裡。萬一來了個變態的大叔——像卓遠之這樣的——說不定很快就會帶公主回家好好睡覺。再不然,等她明天睡醒了,自己也就回去了,你不用操心,坐這兒好好享受美酒的樂趣吧!巨快樂噢!」她都這樣說了,他要是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晶酒,那他還是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嗎?「不管了!」天涯坐到吧檯邊,要了跟卓遠之同樣的酒,不似平時的細品,而是牛飲一般猛灌了三杯。他倒真希望自己跟她一樣,喝點酒就醉了,至少不用面對酒氣熏天的她。靜等!等的是他的反應,他對公主最後、最真的反應。之霧在心中輕輕念叨公主啊公主,如果他壓根就不管你,那你也甭堅持了,死了那條慘淡單戀的心算了,換個卓遠之試試,說不定能重新鼓起去愛的勇氣。卓遠之不用說話,單是這樣看著她也明白她心中正在算計著什麼。他淺抿了一口酒,雖甜卻不失酒的烈性,像她。「你最好快點將她背回去,再等下去,也許你想背她,她都不讓你背了。」卓遠之的話輕飄飄的,聽似毫無份量,若是隨著他幽深的眼神看過去,個中深意絕對讓天涯膽戰心驚。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什麼緣故,公主的身旁竟然多了另一個醉漢。他左手、右手各抱著酒瓶,左右開弓不算,他還一個勁地拉公主陪他喝。「喝酒!我們倆一起喝酒,這可是好……好東西。喝了酒,就不用管有沒有人理我了?」梅忍禮喝酒的勁頭很有男子漢氣概,終於有一刻他可以像個驕傲又無畏的男人。又來個醉漢,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啊?自己喝酒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沉浸在酒氣中,天涯痛苦地蹙起眉頭,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雞皮疙瘩正在勃發,快要全面甦醒了。「公主,快點兒起來,我送你回去。」王儲殿下親自送平民女回寢室,這是多大的恩寵,識相的快點乖乖行動。也不想想他面對的人是誰,這種話在公主甦醒的時候都不大管用,何況是瘋醉中呢!像是找到了知己,公主拉著梅忍禮的手死也不肯放開,這場景有夠難看,「我不走,我要繼續陪梅梅喝酒!」聽上去像是陪「妹妹」喝酒,天涯想氣更想笑。梅忍禮更是將這種戲劇化的場面擴大到了最高級別,「喝醉了,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想不起自己要忘記柯柯,想不起其實我很喜歡那個煩人的女生……」天涯沒心思領會這酒中深意,他比較煩惱的是怎麼將公主弄回寢室又不沾染到她身上的酒氣。沒法子,硬扛吧!背略弓,他有力的長臂一揮將她撈上了他的肩膀。沒事幹嗎長那麼胖?少吃點不行嗎?還有那熏人的酒氣,相信半年後蒼蠅都不敢靠近她,沒近三步都醉倒了,武俠小說中名為「三步倒」的毒藥原來是這樣製成的。「我要喝!我還要喝!梅忍禮,給我喝啊!」「不准喝!我說不准喝就不准喝!」跟某些人不能講禮節,跟某些喝醉的人更不能講道理。天涯用手按住她的屁股,想想姿勢不雅,正打算鬆開,公主又是一陣磨蹭,「快點把我放下……把我放下……」她說放就放?究竟誰是老大?跟卓遠之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天涯覺得自己簡直像個黑道人物。顧不得許多,他只想快點將她丟回寢室裡。「你最好將她放下。」幸之霧忽然冒出一句,不慍不火像在說笑。哈!要他帶公主走的人是她,要他放下的人也是她,她究竟想怎樣?找打嗎?別以為跟卓遠之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他就不敢動她,遇到關鍵問題他絕對不會罷手。「你少噦嗦!卓遠之,看好不該說話的人。」卓遠之雲淡風輕地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淺藍色的液體隔著透明的玻璃在手中搖晃,有一種神奇的美,「你最好順著之霧的話將公主放下來。」「哈!你不會也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吧?」天涯極度不滿意,口氣裡甚至帶著幾分不屑,「我還以為你夠男人,沒想到隨便一個幸之霧就讓你……」好重的酒氣,與剛才的味道不同,那濃重的氣味裡甚至帶著幾分腐朽。胸口為什麼濕濕熱熱的?天涯下意識地向胸口看去,那濕熱的感覺和腐朽的酒氣混為一體盡數攤在米黃色的襯衫上。他的米黃色襯衫上,他度天涯最喜歡的米黃色襯衫上。「你竟然吐在我身上?」天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將穢物吐在了他身上?很想揍她,真的太想揍她了。但,在揍她之前,他有件事需要料理——他那滿臉均勻分佈的雞皮疙瘩啊!他飛奔的身影換來之霧和卓遠之相視一笑,終究王子還是沒能丟下公主。笑容的餘光留給醉倒在一邊的梅忍禮,有個倔強的身影正緩緩地向他走來……「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公主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經過剛剛那麼一折騰,再被他用冷水潑過之後,她想不清醒也難。現在她只想將他那張苦瓜臉給扯下來,「要不我幫你洗襯衫吧?」明知道是天方夜譚,可她還是要說。不是她不想洗啊!實在是度天涯絕情地將那件襯衫直接丟進了垃圾箱,完全不給她贖罪的機會嘛!「要不我給你再買一件?」買?阿狗拿白毛當拖把蹭地,也不想想我們王儲殿下這件襯衫是什麼品牌,什麼款式?那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嗎?「我省吃儉用一定幫你再買一件!」「哈!不用了!」天涯週遭的空氣冷得像冰,「即使你能給我買一件完全相同的衣服,你也無法還我乾淨的心情,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兒吧!」否則,他又想到那糟糕的味道和噁心的畫面。不知道來這裡蹭第幾頓飯的幸之霧悠哉地晃了過來,「男生就應該大度一些,哪能為一點兒小事就生氣,你不怕氣白了頭髮啊?」天涯正準備反駁,精明的眼瞟過卓遠之緊追著之霧的目光。是獵奇的心理作怪吧!他不怒反笑,站起身,他高貴的氣勢比卓遠之更耀眼。「如果她像你這樣聰明又優秀,我絕對不忍心對她生氣的。」呼哧呼哧!公主氣得要噴血,原本的自責在瞬間煙消雲散,轉化成醋海翻騰。天涯將風暴進行到底,走近之霧,他藉著身高的優勢俯視她嬌嫩的面龐,「正是你的優秀讓宇文寺人這樣的清道夫都為之心動,證明你的確有迷住我的特質。」手指靠近她的下巴,他卻用眼角的餘光去找尋卓遠之臉上的波動。只要梅非斯特的面色有絲毫的改變,他就不會再繼續下去。可卓遠之沒有,他完全像個朋友在看他如何追女生,就差沒親自上場幫忙了。好啊!那就繼續吧!「做我的女朋友吧!」天涯倒是來得直接——直接將一把鋼刀插進了公主的心中。她努力了那麼久,竟然不如剛出現的女生。她到底哪方面比幸之霧差了,橫看豎看也不覺得幸之霧有多強啊!似乎嫌曖昧的指數還不夠,天涯傾身上前打算將卓遠之與柯柯的緋聞在自己的身上履行一遍。「你最好不要再靠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之霧的手上多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尖直對著天涯的心臟。她笑,很嫵媚的那一種,跟平日裡推著割草機的大嬸完全不同。「你知道的,一個女生沒有任何經濟來源想要在英國生活、讀書,如果沒有一點自保的能力那是完全不行的。我能活到現在,靠的絕不僅僅是小聰明和從書本上學到的優秀。」當初去英國多少有點賭氣的成分,真的去了,人生地不熟,她又任性地不肯要卓冠堂提供的任何幫助。身上的錢逐漸減少,別說是進大學學習法律,她連活下來都存在問題。想找體面工作的想法被生存危機一一打破,淪落到最後她只盼有個可以吃飽肚子的活兒。那時候如果卓遠之去找她,也許她就放棄了在英國的生活回家了。可是他沒有,他忘了她的存在,讓她一個人漂泊在異鄉,讓她明白了很多她從前想不通的事情。有些人,有些事不該是你的,再求也無法擁有;真正鬆開手,反而擁有得更多。好俗氣的話,現在想起來卻還是讓她想微笑。笑容隨著刀子搖曳在之霧的身體裡,卻也蕩漾在卓遠之的眼神中。她長大了,和離開的時候不一樣了,這種成長背後所付出的代價卻讓他心痛。如果時間能夠倒回,他絕不希望當初她離開。不長大也是一種幸福吧!因為長大,她不再像從前一樣粘著他,不再像過去那樣需要他。有時候,他甚至懷疑他之於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像現在,面對危險她已經不再向他求助,她自己可以解決得很好。他不再是她的保護神,永不再是。沉黑的眼折射出無奈的苦笑,一切都是他當初的選擇,這一刻又何來抱怨?三人之間流轉著種種公主無法理解的複雜,她卻只是緊張地盯著之霧手中的刀子,「有話好好說,雖然度天涯自大、奸詐、膽小、沒品又愛公報私仇,還會起雞皮疙瘩,偶爾娘娘腔,經常雞婆,但他絕不會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你不需要這樣的,快點放下刀子吧!」「嗷!嗷!嗷——」阿狗慌張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王儲殿下面臨生命危險,它該衝上去將危險人物手中的刀子奪下來的。可王儲殿下卻做手勢要它「少安毋躁」,連黑乎乎的阿貓都擺出警惕的架勢,好像隨時準備阻撓它的進攻。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出現的這個女生竟帶來了如此多的麻煩?公主不是寵物,聽不懂主人的命令,也看不清週遭的形式。她只知道隨著心中所想去做該做的事;這一刻她想做的就是將天涯帶離危險。「不要——」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力氣讓她衝向了之霧,去搶下她手中的刀子。之霧並不堅持,卻沒料到公主使出的力道竟如此之大。失重讓刀子偏向之霧,眼看刀刃就要沒人她的身體。不知哪來的力道將她推向牆邊,刀鋒劃過公主的手臂,天涯眼睜睜地看著血從她的身體裡流出來。「公主!」「沒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所愛的人為自己受傷。」靠著陽台,卓遠之抽起了煙。他已經很久不抽了,不知道是剛才驚險的場面,還是煩亂的心緒,他又將自己沉浸在雲煙之中。幸之霧不停地向他靠去,不是主動,實在是阿貓這個危險的傢伙逼她犯罪。近就近一點兒吧!反正他們倆靠得再近,也不會發生任何不正常的關係。「你認為度天涯那個高傲的王子會愛上平凡的公主嗎?」「你認為在愛情中,度天涯高貴嗎?」他倒覺得公主比較不凡。之霧不置可否,他的朋友他該是最瞭解的,「希望通過這次的事件讓度天涯能夠明白,愛不是用來互相傷害的。」卓遠之但笑不語,天涯的事相信他自己會處理。他比較擔心的是,之霧剛來羅蘭德不久就惹出這許多的麻煩,若是成為眾矢之的,她又該如何?「不怕嗎?」「怕什麼?」她反問。要害怕的事早就已經發生了,要逃避的問題也早就度過了,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害怕的了,除了腳邊這只黑乎乎蹭個不停的大黑豹。「我學會保護自己了。」她的自豪溶解在他的眼眶裡,「你剛才的行為是在向我證明你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卻差點被刀子傷害了自己,若不是他在陰影裡出手,現在在房間裡等待包紮的人就變成她了,「想證明別使刀子,我怕切下來的肉會被阿貓叼了去。」「嗚!嗚嗚——」有新鮮人肉嗎?在哪兒?我要吃。死黑豹,又嚇她!「知道了!」之霧明白梅非斯特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句保證。兩人靠在陽台上閒聊,卻未注意不遠處有雙清冷的眼正深邃地遙望著他們,而303寢室裡還有一場更加深不見底的陰霾……她受傷了,她又受傷了,這次還是因為他。他曾經發誓,在她因為他中彈的那次他就發過誓,再不讓她因他而有絲毫的損傷,可是他的誓言因他的好奇而毀,他只是想試探卓遠之,希望能知道他和幸之霧之間的秘密。他沒有想到,他的好奇心竟然會傷害到他最不想傷害的她。用之霧的話說,他真的是「巨」無聊啊!「你怎麼樣?痛嗎?我送你去小舅舅那兒。」抱起她,看著她痛得皺緊了眉頭,他只想好好抱緊她。不因為愛,只因為不捨,「忍一會兒,就一會兒!」「我不去醫務室,沒事的,只要止血就好。」有一點痛,不過看見他就不痛了。像是想起了什麼,公主忽然向後退了幾步,「你不是見血會起雞皮疙瘩嘛!不要碰我,把醫藥箱給我就行了,我自己來。」她無所謂地笑著,做個堅強的女生,「練習花劍的時候,我也常常受傷的,都是我自己包紮,我能行,真的行!」像她說的那樣,度天涯拿來了醫藥箱,他卻沒有如她所說將她丟給紗布,自己去躲避血光之災。從未想過像他這樣被一大群侍女、侍衛包圍著的王儲竟然也有照顧別人的一天,天涯抿緊的唇角怎麼也笑不出來,他的眼底映出的全是她的血色。原以為自己的臉會不自覺地起雞皮疙瘩,卻奇跡般的什麼也沒發生。他甚至不覺得這紅色的液體有多髒,只是隱隱覺得有些痛。「疼嗎?」是出於禮貌的問候,天涯這樣告訴自己。公主的雙唇間發出倒抽氣的聲音,冷汗伴著少女的微笑,她搖了搖頭,「不疼。」不疼才怪!想笑她,卻說不出口。天涯只是盡可能地放輕手腳,「之霧不會真的動手,你不需要衝上來的。」他說得是事實,無意證明什麼,「再說,阿狗也在我的身邊,沒有人會傷害我。」卻有太多的危險會傷害到你。「我就是傻嘛!」她噘著嘴,氣嘟嘟的。為他受傷卻換來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不氣才怪!她不傻,只是沒想太多,憑著直覺就衝了上去。她是感官動物,不會像他那樣背負著王位想些高貴的事——他都明白,像明白劍術的真諦一樣明白。「下次別做這樣的傻事了。」下次?第一次為他擋子彈差點沒要了她的命,那時候公主就發誓再也不做這樣的傻事。第一次忍受疼痛是本能,可有了第一次接下來的每一次痛苦,身體同樣會憑著本能逃避開。然而,血光之災又發生了。她是很想說絕不再有下一次,真的不會再有嗎?「痛!你不能輕點嗎?」王儲殿下果然不會替人包紮傷口,公主齜牙咧嘴地看著身體裡的血滴在阿狗的白毛上。她都不心疼了,它竟然嫌髒。它那麼白的毛突然沾染了紅色的污漬,不覺得髒才怪呢!要不是看在王子殿下的面子上,它絕對會露出嗜血的本性吠她。公主和阿狗互相瞪著,天涯驚訝地發現他們倆竟然長得有幾分神似。都是大大的眼睛,氣呼呼的樣子,好……好可愛。高貴的理智被征服,天涯的身體難得一次憑衝動做出反應。他傾身上前,冰冷的手掌撫過公主的頸項……那碰著她唇的溫熱物體是什麼?他的唇嗎?那這是什麼?接吻嗎?這就是接吻?天涯吻了她?傷口迅速止血,因為所有的血都湧到了公主的臉上,紅得燒亮了夜空。也許這對天涯來說只是禮貌性的吻,但這一吻卻吻住了公主的心魄,癡傻地看著他,她快要忘記呼吸了……「公子被打了!公子被打了!」小姐衝在最前端,風風火火地找尋著醫藥箱……目標尋找中……找到!咦?醫藥箱的上方為什麼有兩個人,嘴巴對嘴巴?小姐身上的紅色顯示燈不停地閃爍著,她等待公子來為她解惑。公子來了,推開門就開始嚷嚷「天涯,醫藥箱借我用一下,我被車神那個死人妖打了啦!我只是跟她玩玩,希望她去參加學院的形象大使選拔賽,沒想到她真的揍我……真的揍噯!瞧!我都跟熊貓成弟兄了,快點借我醫藥箱啦!你……」那是天涯嗎?為什麼他的嘴粘在一個女生的臉上?這女生是誰啊?看上去很面熟,真的很面熟唉!一定不是超喜歡天涯的公主,一定不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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