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3 第9話 惹禍車神1
    「不行!今天的感覺不對!」戰野煩躁地在303寢室的客廳裡走來走去,他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會是什麼呢?「小姐,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沒有啊,公子。」公子除了有嚴重的面容健忘症,其他記憶方面都是超強的,絕不可能遺忘什麼。而且——「今天的《蠟筆小新》我已經全都錄了下來。」這邊戰野尚未找到感覺不對的原因,度天涯又來事了。「怎麼回事?我沒有接觸什麼不該接觸的東西,也沒有生氣或者憤怒,為什麼會有想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啊嘁!啊嘁!啊嘁!」卓遠之連打了三個噴嚏,「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打起噴嚏來?我一點要感冒的感覺也沒有啊。」恰在此時,門鈴「叮咚叮咚」響個不停。三個人同時豎起了耳朵,慌張的眼四下尋找依托。「不會又是那個神棍八卦帶什麼不好的消息來了吧?」「什麼八卦?是我啦!」抑揚頓挫的女聲——不用說,那是屬於朵貓貓的。一顆心重新回歸正位,卓遠之放鬆心情走去開門。「你來做什麼?不是說這幾天都會待在堂口嘛。」朵貓貓衝他展開最蠱惑人心的笑容,「新年時節,遵照堂主和津庭叔的意思帶點小禮物給你。」卓遠之不好意思地笑開了,「還有禮物給我?我都沒想起要送禮物給他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什麼禮物?是吃的嗎?」「還是你自己看吧!」朵貓貓讓開身體,將禮物展現在少堂主的眼前。老實說,她的笑容很像卓遠之每次要捉弄人時的樣子。「這就是禮物。」「Baba!」兩個歪坐著的小嬰孩兒快樂地向大家伸出了手,他們的小嘴巴會發出的似乎還是只有這個容易讓人胡思亂想音節。「嗷——」那是阿狗不想回憶的痛楚。天涯和戰野蒼白著臉互相撫慰著受創的心靈,卓遠之根本連恐慌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是後著疼痛的胸口,告訴自己盡可能不要暈過去。總的來說,惟一還能挺住的就是阿貓了。它豈止是挺住?還相當興奮呢!圍著禮物,它快樂地伸出了舌頭,口水在下滑……「小心!」卓遠之一個完美的飛躍動作將兩個「禮物」抱了個滿懷,順勢移到安全範圍之內。他一邊平穩著錯亂的呼吸,一邊厲聲告誡阿貓「雖然你叫阿貓,可你別忘了自己可是只黑豹子,你的唾液是有巨毒的細菌多多,你會讓他們倆生病,然後就這樣翹翹了。你要是在堂口將他們倆一起弄死也就算了,如果他們死在我這裡,我就是被劈成八塊醃起來給我爸和津庭叔下酒都不夠他們解恨的。所以,你用皮毛蹭蹭他們也就算了,千萬別讓他們沾上你的口水。O?」阿貓完全認識到了後果的嚴重性,耷拉著耳朵內疚地爬在地上。他說得似乎太嚴重了些,卓遠之心有不忍,正準備上前道歉。一隻小手爬上了阿貓的頭頂,快樂地拍著拍著,就此將阿貓的信心給拍了回來。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齊齊聚焦那個小東西,卓遠之第一叫了起來「優優,你會爬了?」小嬰孩真是有著驚人的魔力,昨天或許他還坐不穩,今天就可以倏地爬了起來。驚喜過頭,卓遠之像個傻瓜似的對優優張開了雙臂,「到遠之這兒來,來啊,爬到遠之這兒來,爬過來有禮物哦,我給你……給你買鑽戒。」他對女生的認知淺薄得可以,在他看來,八點檔連續劇上的女主角見到鑽戒不是都挺開心嘛,就用鑽戒代替奶瓶吧。偏偏優優美眉耍大牌,趴在阿貓身邊不肯挪屁股了,看樣子在這個年齡階段首飾對她的誘惑力不夠大。做哥哥的亦悠顯然有些不服氣,飛快地爬到阿狗的身邊,一個有力的翻身他騎到了阿狗的背上。柔軟的小胖爪子抓住阿狗長長的白毛,他笑得「咯咯」的,像一個小小的騎士征服了人生中第一匹坐騎。可憐的是坐騎阿狗啊,想它一匹名貴雪狼,堂堂狼中王子,就這樣被一個裹著紙尿片的小子騎在跨下。最讓它傷心的是,在他小手這一抓一揪的過程中,它又不知道掉了多少根毛。照這種情形下去,不用像戰野計算的那樣等上十一年,差不多兩年後它就要穿上白色的毛皮大衣來掩飾自己的禿毛了。幾個大男生忙著逗小傢伙,非常乾脆地將朵貓貓晾在了一邊。等了半天,依然沒人注意到她,她決定發標,扯開嗓門她嚷了起來「喂!你們有沒有人想知道我帶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對哦!卓遠之色狼之爪伸向優優小姐的臀部,沒在意地問道「我爸和津庭叔是不是又丟下亦悠和優優,單獨出去度假了?他們有沒有說出去幾天,亦悠和優優要在這裡住多久?」一聽就是不想承擔責任的口氣,誰嫁給他誰倒霉。朵貓貓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著「堂主和津庭叔沒有出去度假,亦悠和優優也不在這裡過夜。你願意照顧他們,津庭叔還捨不得呢。」黑色的眼眸閃爍起狐疑,卓遠之看著兩個禮物皺起了眉頭,「既然堂裡有人照顧他們,那還把他們送來這裡坐什麼?讓我把他們賣掉啊?」那也得先找個買主啊。聽說上次天涯準備把他們帶回王宮作王子和公主,不知道王儲殿下現在還有沒有這個意向。如果不行,他可以便宜一點把他們處理掉,來個買一送一,你笑我哭跳樓泣血大甩賣也無所謂。「你認真一點好不好?」畢竟做他的侍從已經這麼多年,那種瞭解不是一點點,瞧他那晃動的眼神配上梅非斯特的笑容,朵貓貓就猜到這傢伙絕對沒想好事。「堂主說了,身為卓冠堂的一分子,你要在後輩面前樹立英雄形象,起到榜樣的帶動作用。所以……」一般他老爸的「所以」都不會是什麼好事,卓遠之真想裝暈倒。可是,「所以」來了。「所以你要表演一些具有力量性的功夫,給孩子們最早的啟蒙教育。」揚揚手中的日程表,她這個侍從做得還真是夠稱職。「羅蘭德學院和創世紀專科學院今天下午有一場跆拳道友誼賽,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創世紀』那邊將會出一個最強的選手做你的對手。你可以盡顯身手,給亦悠和優優上一堂英雄主義啟蒙課。」戰野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我有沒有聽錯?給小嬰孩兒上啟蒙課,居然還帶有如此濃烈的暴力色彩?」「不奇怪啊!」天涯絕美的容顏充斥在回憶中,「像我們這種身份的小孩,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得接受符合自己身份的啟蒙教育。卓遠之你也是吧?」卓遠之縹緲的眼神徘徊在空中,天涯的話讓他想起了自己剛到卓冠堂的時候。為了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做卓英冠的兒子,有資格成為卓冠堂的少堂主,六歲的小男孩拚命練習著槍法、功夫和卓冠堂堂主必須會的必殺技。他常常是帶著一身傷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來,每到那個時候津庭叔都會用他柔和的笑和獨有的溫柔為他包紮傷口。他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英冠老爸終身未娶,也沒能給他一個可以叫「媽媽」的人。他不知道母親該是什麼樣子,可是在他小小的心裡,津庭叔給他的感覺就讓他想起媽媽。「喂,少堂主。」他的表情有點陌生,是為了小傢伙們的事嗎?那樣子的少堂主反而讓朵貓貓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就來場跆拳道表演吧,亦悠和優優會把它當成一場武打特技的,到時候要記得鼓掌哦。」他點了點兩個小傢伙的鼻子,一向力道十足的手充滿了愛的溫柔,因為他是他們的遠之嘛。我防!我防!我防防防!和往常有些不同,穿著道場服,腰間繫著黑帶的卓遠之似乎一點進攻的意識都有沒有。全身只是機械地防禦著,等著繫著藍帶的對手不斷地發出猛烈理攻。他不急,作為學生會主席來觀摩這次友誼賽的宇文寺人可是看的一頭火呢。想那傢伙上次那麼狠地將他一次又一次地踢出去,如今面對對手卻如此「軟弱」,一個黑帶選手就這副德性,他想把羅蘭德學院的臉面都有丟光嗎?想著想著,他忍不住用冷漠的冰眼將視野裡的卓遠之給凍起來。卓遠之倒是絲毫不在意,一雙眼自始至終掛著淺笑,不像是比賽,倒像是在做遊戲。他甚至還不時地瞅瞅觀眾席,向亦悠和優優做個鬼臉。看吧!他的玩心又起了。一個伸手,他截住了對手的拳頭,「這是衝拳,只是力道不夠。亦悠,你記住了沒有?」甩回去,他發出將軍般的命令,「再來!」對手有些氣惱地重重出手,很不走運,這次是他踢出去的腿被卓遠之架空了。「這是後蹬腿,可惜踢出的部位不對,時機也不夠成熟。優優,你是女生,你不可以使用這招,會被對手吃豆腐的,記住嘍!」亦悠和優優聽進去多少,沒人知道。卓遠之的對手可是聽得火大,「你根本就沒有認真和我比賽,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一邊出拳他一邊發出跆拳道特有的吶喊,「哈!哈哈哈!呀哈——」不再給他「哈」下去的機會,梅非斯特的笑容在天地間綻放,下一秒鐘,剛才還「哈」得很愉快的對手飛出了比賽場地。沒有人能夠看清卓遠之的腿法或是拳法,力道之大,速度之快決不是一般的跆拳道選手所能具備的,這大概就是實戰的威力吧。看到這裡,宇文不禁要感歎,原來這個惡魔上次還算手下留情,否則他恐怕就不是胸口疼那麼簡單了,少說也會斷上幾根肋骨。他果然是個黑暗中的恐怖分子,決定了,盡早將他趕出羅蘭德學院,以策安全。居高臨下望著躺在地上痛得再也「哈」不出來的對手,卓遠之做了一個跆拳道的謝場動作。彎下腰,他非常無奈地說道「是你要我認真和你比賽的,也是你要我把你放在眼中的,這可不能怪我。」你的對手可不會這樣想,捂著受創的臀部,他支撐著想要爬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件誰都沒有料到的事發生了——整個身體被包裹在熊寶寶睡罩裡的優優爬啊爬,她愉快地爬到了被卓遠之踢下比賽場地的選手旁邊。然後,「啪嗒」一聲,她任口水滴到了倒霉傢伙的臉上。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一個踴拳道貌岸然選手被子人踢出比賽場地已經很丟臉,還被一個剛學會爬行的小女嬰吐口水,這是要人命的侮辱啊,沒等他從受創的心靈中解脫出來,亦悠那小子跟在妹妹後面狠狠地踩爛了倒霉傢伙的自尊心。他爬啊爬,爬啊爬,硬是讓自己小小的手,小小的腳,小小的軀體踩著那人的臉爬了過去。這項翻山越嶺的運動還真累啊!他爬過圓圓的像頭顱一樣的區域,有力的小腿重重地踹了下去,姿勢巧妙地踹在那個倒霉鬼平放著的左臉上。侮辱!這絕對是一種不可原諒的侮辱,更何況侮辱他的三個人還是一家的,這還了得?倒霉的藍帶選手掙扎著爬起來,指著卓遠之,他已經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對不起,對不起,真的是非常對不起。」他們果然是兩個小惡魔吧!盡給他添亂,卓遠之愧疚地道著歉「他們實在是太皮了,要不……要不你也向他們吐口水或者……從他們的臉上爬過去?」廢話!他提出的這些報復方法人家能做嗎?除非這個倒霉蛋想被在場所有的人罵到臭頭,否則他還是認命一點放棄比較好。他認命了,不!他沒有認命,用食指指著卓遠之,他放出威脅的話「你等著!我會找人把這筆恥辱之債討回來的。」壓根沒的士他的威脅放在眼中,卓遠之深沉的眼眸帶著微笑蹲在了地上,瞧著地上那兩個爬蟲一族,他真是忍俊不禁。「你們兩個啊!還真是生在黑道世家的命,不做惡魔都可惜了。」一手抱起一個,他像搬遠工人那樣將小型貨物抱進嬰兒籃,湊近他們,他下著命令「回到卓冠堂後,不准頑皮,不能給我爸和津庭叔惹麻煩,否則我就把你們兩個當成包裹空遠到英國。」這是威脅,也是他甩掉麻煩的方法,他一直都想這麼幹。所以才說,他卓遠之是梅非斯特號的大惡魔呢。將亦悠和優優送回卓冠堂,卓遠之獨自回到了303寢室。走進客廳,迎面而來的就是蠟筆小新那怪裡怪氣的聲音,「小白,你回來了?」惡!他要把晚飯吐出來了。不用說,准又是戰野在研究他那特別的愛好。「你回來了?」沒看到兩個小惡魔的身影,度天涯的語氣裡明顯鬆了一口氣,「把小傢伙送走了?」惡魔的笑容微微揚起,「如果你想他們,我會讓貓貓明天再將他們抱過來。」「不用,千萬不用。」天涯來不及地擺手,「這裡已經有個人在抽筋了,我可不想自己再變成那個樣子。」「你是說戰野?」卓遠之好奇的眼望過去。只見戰野一顆心完全撲在電視上,盯著蠟筆小新,他笑得嘴都快歪了。果然是臉部抽筋,症狀還不淺呢。「他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特洛亞酒吧打工嘛!怎麼還窩在這兒看那種東西?」天涯做了一個和王儲高貴的身份十分不符的聳肩動作,「哈!哈哈!你簡直都無法想像,他說累積了六十分鐘的《蠟筆小新》沒看,實在抗拒不了小新的魔力,所以跟老闆撒謊說他身體不舒服,今晚不去打工了——那個撒謊電話還是我這個幫兇幫他打的。」「委屈你了。」卓遠之嶼地拍拍他的肩膀,要知道讓一個王儲殿下犧牲他的政治前途打這種電話,那是多麼大的侮辱啊!說到侮辱,他想起了下午跆拳道比賽中那個倒霉的藍帶選手。應該承認的是,他的確沒把人家放在眼裡,才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如果他早知道亦悠和優優比他還過分,就是裝,他也會裝作自己輸了,好歹給人家留點尊嚴嘛。回想起那個倒霉鬼走的時候狼狽地丟下威脅的話,他就忍不住想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哈……」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一想到亦悠和優優做的那些事,他的筆細胞就以原子速度一再地裂變,直到撐破他的嘴巴為止。「哈哈哈哈哈——」這次的笑聲是從客廳那頭傳出來的。戰野笑得像個白癡,全然為了他可愛的小新。兩個大男生的笑聲迴盪在303寢室,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噯。幸虧阿貓、阿狗帶著小姐出去散步還沒回來,否則還不被他們倆的笑激出獸性來?反正天涯是被他們的笑激得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了,心裡思付著今晚這是怎麼了?兩個瘋子一起抽筋?不對!還有一個要抽筋的人正在門外等著呢!「誰啊?」把門砸得這麼響,想搶劫啊?天涯猛地拉開門,今晚最後一個瘋子終於出場了。打量著眼前的短髮傢伙,天涯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不是他故意要擺出王儲的架子,實在是眼前的來人太髒,來人罩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牛仔服,那上面沾滿了機車油漬,看上去就像是個修車工闖錯了地方。「你……你找誰?」「卓遠之!卓遠之那小子在嗎?」拉開嗓門,來者大大咧咧地叫囂著,措辭很像地痞流氓。「姓卓名遠之的小龜孫子,你***給爺爺我滾出來!」不知道是為了加強氣勢還是怎麼的,來人將沾滿污泥的褲腿架上了沙發。天涯忍不住詛咒起來,又要大面積打掃房間了。卓遠之比較擔心的倒是安全問題,那人全身的重量全架在一隻腳上,就這麼搖晃了片刻後,差不多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體終於穩穩地停了下來。安置好身體,氣勢上也夠份量了,那人再度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卓遠之呢!卓遠之在哪兒?讓他滾出來見我!咳咳……咳……不好意思,這兩天氣溫太低,我患上了重感冒,你們最好離我遠點。」卓遠之一步上前,無奈地笑了笑,「先生,我更不好意思,我就是卓遠之,沒辦法滾到您那邊,您看……」「你就是卓遠之?」那人一臉地無法置信,「你這傢伙除了個子高了點兒,不像是拳腳很厲害的樣子,你怎麼能將狗熊張打成那副德性?」「我只是踢了他一腳。」卓遠之的表情就像在述說一個信息我是好孩子,我怎麼會打架呢?看到打架的我躲都有來不及呢,人家怕怕……惡!不知道是那人太傻,還是舊遠之掩飾得太到位。上門挑釁的人反倒疑惑起來,「你只是踢了他一腳?可是他分明說你帶了兩個小惡魔一同上場,不僅將他一腳踢出比賽場地,那兩個小惡魔還一個向他吐口水,一個踩了他的臉。」「那……那是我的錯,我沒有管好兩個小孩子。」卓遠之連連道歉,弄成那種局面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再怎麼說他也會照顧一下男人的面子問題,不過……「當時的情景實在是太好笑了!呵呵呵呵呵——」這下子完了!他的笑聲惹火了來人,「就是你這種態度傷害了狗熊張的自尊,難怪他回來後會哭得那麼慘!都是你害的,我……我要為他討回面子。」卓遠之手一擋,躲到了沙發後面,「你聽我說,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我不聽你的解釋,拿命來!」那人髒兮兮的腳踩過沙發向仇人撲去。沒等卓遠之把「命」準備好,一直坐那兒對著小新傻笑的戰野終於忍不住發標了。「你們不要吵了,正演到最精彩的部分呢。」想他可是沒去打工特意留在家裡看《蠟筆小新》的,他們怎麼能破壞他如此高雅的享受呢?入室替兄弟報仇的傢伙才管不了這麼許多,拿起沙發墊,那人沖卓遠之吆喝「你站在那裡別動,我要砸你。」卓遠之又不傻,怎麼會站在那裡等人家來砸?他當然是行動迅速地左躲右閃,越是砸不到那人越是生氣,扯著因感冒而粗嘎的嗓子,復仇者比受害者還有理。「你給我站住!你咳咳咳……你站住——」看那人跑得那麼痛苦,咳得又如此厲害,卓遠之心想算了吧,反正被子沙發墊砸一下也不會怎樣,這樣一想他就好心地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等著復仇者拿沙發墊殺了自己,替兄弟報仇。復仇者不知道這世界還有這麼聽話的受害者,那人猛地剎住腳步,正撞到卓遠之堅實的胸膛,痛得哇哇大叫了起來「你搞什麼?我要你站住你就站住,你怎麼這麼聽話?像你這樣的人真的能將狗熊張打成那副熊樣嗎?」折騰了半天,地上一團亂,想起接下來要做的打掃工作,天涯不禁插起嘴來,「你都說了他叫『狗熊張』了,那不是熊樣還能怎樣?」沒想到髒兮兮的傢伙還挺橫,雙手叉腰,這傢伙提著老鴉嗓子叫道「他是我的兄弟,我可以說他是狗熊,你不可以嘲笑他。」「別吵!」相較之下,戰野的咆哮更加強烈,他已經接近發狂的邊緣了。剛剛小新說了什麼,他又沒聽清楚。然而復仇者是不允許有任何反抗者存在的,瞪著戰野,來者毫不客氣地批判道「你都多大了?還看這種東西?你知不知羞啊?」戰野據理力爭,「你沒有權利批評我的愛好!」「你好也叫愛好?」對方不屑地掃了一眼,「那種長相奇醜,口齒不清的東西也能稱之為愛好?」「我不准你批評小新,他是我的偶像!」所謂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能罵我祖宗。戰野現在的意識就處於這種狀態,撈起手邊的東西他想也沒想就砸了出去。好傢伙!不愧是擁有『隨拿隨擲,隨擲隨中「的頭銜,他隨意拿起的電視遙控器直截了當地砸上了復仇者的腦門,命中之準確那是無可挑剔的。恥辱!羅蘭德學院的人又給了他們創世紀專科學院的同胞們一個天大的恥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復仇者的眼睛染上了血絲——當然很主要的原因是重感冒造成的——這傢伙幾個利落的翻身,翻到了戰野的面前,狠狠地瞪著他,復仇的宣言隨即而出「你以為你們是名校,是高等學府的才子佳人,我們五年專科學院的學生就怕你們了是吧?我告訴你,今天我還就是要代表創世紀五年專科學院殺殺你們這幫優秀分子的傲氣。」天涯海藍色的眼波濤四起,好嘛!這下子問題大條了,居然演變成了兩所學院之間的矛盾,進而昇華到著名高等學府與普通專科學院的對等關係。就像是兩個小學生為了一塊糖果打架,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銀河系的星球大戰。父王沒有說錯,外交問題果然不能小覷啊。就讓戰野獨立去解決這場外交戰爭吧。而他所謂的解決辦法,就是像個小孩子似的和復仇者扭打成一團。兩個人倒在沙發上,沙發墊什麼的通通被壓在兩具軀體之下,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掌,誰也不肯理智,這就叫不打不暢快。看著看著天涯有點擔心,「你說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倆拉開?」「死不了的!」卓遠之涼涼地丟下一句,「照情形看下去,頂多也就是把臉打得跟豬頭一樣,最多明天走在路上,我們裝作不認識戰野不就好了。」「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天涯無聊的手指撩上金髮,「我怕他們扯爛阿狗最喜歡的那個沙發墊。」卓遠之無所謂地聳聳肩,「讓戰野賠,再不行以後他就是阿狗的沙發墊。」「也無不可。」天涯靜聲看著這場算不上精彩,卻很有趣的打鬥。下一刻——「啊!啊——啊……」戰野的慘叫聲劃破雲霄,聽起來像是白日見鬼後的反應。感覺不對,天涯頓時緊張起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沙發跟前,「你怎麼樣,戰野?哪裡受傷了?」只見戰野的身體亂七八糟地壓在復仇者的身上,一雙有力的大手橫在那人的胸前,他吃驚地瞪著眼珠,感覺若再不閉上眼,眼珠子就要掉了出來。復仇者顯然被他這副出格的表情嚇呆了,握成拳的手也不再打出去,吊在半空中,看起來相當古怪。卓遠之無法再坐等好戲,居高臨下地望著沙發上身軀交疊的兩個人,他滿懷好意地問道「你們……沒事吧?戰野?」這一聲呼喚喚回了戰野飄到太平洋的注意力,他的雙手像是被燙到似的迅速離開復仇者的胸部,以投降的姿勢完全舉高。然後,他沮喪的臉哀叫著「人妖!我碰了人妖!」「你說誰是人妖?」復仇者不客氣地瞪著他。羅蘭德學院不是號稱以騎士精神培養學生嘛,怎麼培養出的全是這種以打擊別人自尊心為樂的壞小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王儲殿下很公平地發表言論,「戰野,你怎麼能說人家是人妖呢?發表這種言論可是要有證據的,你不能……」「我就是有證據才會說這種話。」戰野哭喪著臉,像是碰了什麼不潔用品。「他……他有胸部啦。」卓遠之吹鬍子瞪眼地瞅著他,「戰野,就算這位先生批評了你的小新,你也不能這麼對先生說話。」「就是!」天涯忍不住拿出大家長的架勢教訓起戰野來,「你知道說一個男人有胸部那是何等的侮辱嗎?你想引起創世紀學院和我們學院的世紀大戰爭嗎?再怎麼生氣,你也不能做人身攻擊啊!就說你不會說話……」「我是女生!」「我知道你是女生,所以戰野才不能……」卓遠之自顧自接著突然冒出來的話說下去,說到半道,他怔怔地停了下來。一向黑亮的眼眸以最模糊的狀態盯著被戰野壓在身下的髒兮兮「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耳朵跑去打蒼蠅了,沒聽清楚你的話。麻煩你再重複一遍,你是說,你是說……你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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