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喂,子墨,是不是要告訴我謎底了?」我按了「接通」鍵,迫不及待的問。
「什麼謎底?」子墨納悶的問。
「就是你要指定的生日禮物呀?後天就是你生日了,你還不告訴我,害的我這幾天心裡面老不踏實,忒忐忑!」
「哦,……」曾子墨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你還惦記著這事……,」
「對呀,我……」
「神童,今晚你能不能出來陪我走走?」曾子墨輕輕的說。
「現在?」我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你如果覺得太晚,就算了,改天吧!」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說。
雖然只是通過電話裡面短短的幾句話交流,但是我感覺到曾子墨心情不是很好,聲音裡面沒有我熟悉的活力和開朗。
「沒事,你等一下,我現在就出來!」
我和曾子墨約好在鼓樓廣場見面。我騎著車到了鼓樓廣場北邊,遠遠就看見曾子墨等在那兒了。
曾子墨穿著一件高領的風衣,一頭秀髮搭在風衣外面,高佻修長的身材在寒風中愈發的恬靜端莊。晚上溫度很低,曾子墨是不是的哈幾口氣然後搓了搓手。
我騎到曾子墨面前,按了按鈴鐺,曾子墨扭頭衝著我笑了笑,抱歉的說:「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把你叫出來!」
「你這麼客氣,陪美女聊天散步是我的榮幸!」我笑著說。
我把車停在廣場旁邊,然後陪著曾子墨大路信步往前走。
「你心情不好?」我關切的問曾子墨。
「嗯,有一點!」曾子墨看著前方,點了點頭說。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鬱悶,想出來走走!」曾子墨想了想,搖了搖頭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
我很瞭解曾子墨,如果她心裡面的秘密不想被人知道,無論怎麼問,她都會三緘其口。即便如此,我還是隱隱約約預感這事可能和她去英國讀書的事有關。
我想問下去肯定是自討沒趣,不如聊點其他有趣的事。
走著走著,我們走到了北極閣進香河路。進香河路兩旁都是很高的松樹,據說是上世紀二十年代種的,以前有兩排,據說後來為了擴寬馬路砍掉了一排,讓人聽著非常惋惜。路上幾乎看不到車,偶爾有幾個騎車人都是一閃而過,匆匆消失在路的拐角。
「子墨,你從小是在南京長大?」我問。
「對呀,怎麼了?」
「那你肯定對南京非常瞭解?」
「非常算不上,略知一二吧,呵呵,你是不是又想難為我?」曾子墨笑著說。看著曾子墨心情稍稍好了一點,我也很開心,效果還不錯。
「難為你?我怎麼敢在建築系第一才女面前班門弄斧!」
「呵呵,你是在擠兌我!好啊,看你有什麼花樣,兵來將擋!」曾子墨笑著側眼看著我,剛才臉上憂鬱的神色消散了很多。曾子墨和我同屬於超自信的人,所以對別人發出的挑戰從來都不迴避的。
「這條路是什麼路?」
「進香河路呀!」
「嗯,進香河在哪兒呀?」其實這個問題我以前也從來沒想過,只是前不久偶然看到了一篇寫進香河的散文中,才知道了一個大概。
「這個問題可難不倒我,原來這條路就是一條河叫進香河,只是後來為了修路,把進香河填了,只保留了這個名字!」曾子墨得意的說。
「厲害,厲害!」我一半吹捧一半佩服的說。
「又為什麼叫進香河呢?這個名字怎麼來的呢?」我繼續問。
「以前進香河是聯通到秦淮河的,那時候南京到雞鳴寺進香的善男信女都,是坐船通過進香河到雞鳴寺的,所以就叫進香河了!」曾子墨更得意了,我也由衷的佩服。我一向不懷疑曾子墨的文學修養,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瞭解她歷史的底子有多厚,今天看來文史不分家的說法果然成立。
「果然是才女,在下佩服的緊!」我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
「不過還有個問題,估計你答不出來了!」我故意賣了個關子,免的曾子墨越來越得意。
「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難題!」曾子墨也毫不示弱。
「雞鳴寺明明是寺廟,怎麼裡面全是尼姑呢?呵呵……」我笑著說。
曾子墨也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對呀,我怎麼從來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呵呵,不知道了吧?」我反守為攻。
曾子墨想了半天,不明白的問:「雞鳴寺以前就是佛教聖地,南朝的梁武帝還四次脫下龍袍到寺裡為僧,那時候這裡肯定住的都是和尚呀?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呵呵,我只知道1958年的雞鳴寺就改成尼眾道場,至於為什麼要改,我也不清楚!」我笑著說。
曾子墨感覺受騙了一樣,說:「不求甚解!你都不知道答案還來考我!待我回去查查!」
我們從進香河轉到成賢街又轉回到雞鳴寺,一邊走一邊聊關於這周圍地名的典故逸事,痛快淋漓,絲毫不亞於當年劉備曹操把酒論英雄。
我們從雞鳴寺下面的小路出來,我看了看表已經凌晨了,說:「和建築系第一才女散步聊天,真乃吾人生之一大幸!」
「呵呵,同S大第一神童聊天才是小女子之大幸!」曾子墨也禮尚往來。
「子墨,只要你稍微開心一點,我就放心了!」
「真的,謝謝你!」曾子墨也誠懇的說,「耽誤了你一晚上,真不好意思!」
「呵呵,大恩不言謝……」
「你要怎麼?」曾子墨睜大眼睛看著我,等待我的下文。
「請我一頓pizzahut!」
「嗯,我想想……」
「小心!」我看見後面一輛的士從曾子墨旁邊突然拐出來,強烈的車燈直刺我的眼睛,在這危機關頭,我一下子拉住曾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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