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這麼久沒有曾子墨的消息,我不禁有點擔心,難得真的出事了?我準備今天晚上去建築系問一下。
老趙已經酒足飯飽了,肆無忌憚的坐在旁邊剔牙。
「飽了沒?」這頓飯老趙足足宰了我兩百大洋,想來應該是吃的比較開心了。
「嗯,差不多了,走吧回去了,明天你還要去當學生兼老師!」老趙打了一個隔說。
「老趙,走,今晚上陪我去學校走一趟!」
「哪個學校,中學還是大學?」老趙迷惑的問。
「廢話!當然回S大了,我要去一趟建築系!」
「去建築系?找曾子墨?」老趙問。
「問這麼多幹嘛?趁天黑摸回去,走!」
「你怕啥,學校還沒幾個人知道你退……」我瞪了老趙一眼,老趙把後面半句話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我和老趙騎車回到學校。雖然只是離開了幾天,但是彷彿很多年沒有回來了一樣,一切都漸漸開始變的陌生,就連以前天天都去的食堂,也不是那麼熟悉了。
唯獨建築系的系樓我還非常熟悉,第一次翻譯書的那段時間,我天天都往這兒跑,後來雖然不常來了,但是偶爾騎車路過,也時不時的會多看兩眼。
「老趙,你上二樓,到西頭那間教室看看!」我對老趙說。現在經常是我出主意,老趙實施,老趙也沒什麼不樂意,唯一的怨言就是我從來不告訴他為什麼。
「看曾子墨?」老趙明知顧問。
「你說呢?」我白了老趙一眼。
「要是她不在呢?」老趙故意表現的不配合。
「不在,你就問問她同學到底怎麼回事,順便問問她家的地址或者電話……」我沒好氣的說。
老趙跑上樓去了,我在門口一邊等,一邊看櫥窗裡的建築系學生作品展覽。其中有好幾幅曾子墨的獲獎作品,其中有一件作品還獲得了「賓夕法尼亞大學建築學學生作品創意獎」,照片上曾子墨開心的舉著獎盃,旁邊是建築大師貝聿銘。真的沒想到曾子墨這麼厲害,真是一代才女,絲毫不遜於當年的林徽因。
老趙終於氣喘吁吁的跑下來了。
「曾,曾,子墨……,不……在……」老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別急,別急,慢慢說!,你跑什麼跑……」我叫老趙穩定情緒,鎮定下來。
老趙把我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緩了兩口氣。
「怎麼了,你這麼緊張幹嘛!」我迷惑不解的看著老趙。
「曾子墨不在教室裡面……」
「你沒有問她同學?」
「我問了一個男生,那個男生和她不是很熟,不過說好幾天沒看見曾子墨了!」
「你沒問其他人?」我問。
「教室裡面沒幾個人!」老趙說。
「唉,你真是笨……」我正想罵老趙兩句。
「噓,」老趙做了個手勢叫我小聲點,「不過我在曾子墨的畫台上拿了一副畫,可能對你有用!」
老趙一邊說,一邊把畫從背後抽出來給我。
「老趙,你怎麼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呢!」我對老趙有點不滿。
「你先別說我,你看了再說!」老趙也不介意我的不滿,催促我趕緊把畫打開來看看。
這是一副水墨山水畫,畫的是富春江秋景。畫中富春江兩岸的峰巒樹木,幾十個峰,一峰一狀;幾十棵樹,一樹一態,雄秀蒼莽,變化多端,茂林村舍,漁舟小橋,亭台飛泉,令人目不暇接,豐富而自然,頗有當年黃公望的畫風,我看了也讚歎不已。畫右邊有首詩,正式那天我隨口所作的「子晉少姨聞定怪,墨中爭唱仲宣詩,曉人云散俱游宦,棋度花開盡別離,步裡政聲人共喜,懇軍令肅馬前嘶,贈君吉語堪銘座,畫與佳人刺繡衣」,雖然和畫無關,但草書卻是寫的矯健飛騰,行雲流水,讓我讚不絕口。在畫的左邊有一列落款,上款是「神童兄惠存」,下款是「子墨」。
「看見了吧,這幅畫是曾子墨送給你的,我才把它拿出來的!」老趙狡辯說。
「但是,但是……,算了,我懶得給你說,你把這幅畫送回去把!」我把畫還給老趙。
「送回去?不是讓我自投羅網,走走回去再說,我還拿了一樣東西,對你肯定有用!」老趙神神秘秘的對我說。
「你又拿了什麼東西?」我緊張的問老趙。
「呵呵,你可以不要,不過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可能能找到子墨!」老趙故意在我面前賣關子,「走走,回去再說!」
回到家,老趙拿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扔到我面前。
「這是什麼?」我問老趙。
「別人寫給曾子墨的一封信,不過只有個信封,沒有信,……,放心,我找到的時候就只有一個信封!」老趙趕緊申明自己是清白的。
「那你拿這個出來幹嘛?」我問老趙。
「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上面有曾子墨家的地址亞!」老趙笑著說。
對亞,這封信不是寄到學校的,是寄到子墨家的,是用英文寫的,我大概看了一下,是從美國加州寄過來的。我記得老黃好像說過梁冬就是在加州大學洛杉璣讀書,難道是他寫給曾子墨的?
不過這個不重要,可能這封信能提供一些線索找到子墨。我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地址,大概知道是什麼地方了,我非常興奮,準備明天去探探虛實。
「你明天不是要去學校嗎?」老趙聽了我這個想法,吃驚的問我。
「對亞!……,我下午去學校也可以亞!」我想了想對老趙說。
「你怎麼說就怎麼辦吧!」老趙無可奈何的說。
一大早,我就把老趙從睡夢中拽起來,老趙一臉的不樂意。
「趕緊起來,要是事情搞定了,中午我請!」我只能對老趙誘之以利。
這招百試不爽,老趙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洗臉一邊說:「我中午想吃川菜!」。
我們找到信封上那個地方,是一個很漂亮的住宅小區。我們正要進去,門口的保安把我們攔下來,問我們找誰。
「9F,曾子墨!」我鎮定的對保安說。
保安打了一個傳呼上去,說了幾句,然後回我說:「曾子墨不在家!」
看來曾子墨真的住這兒,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有用。但是她怎麼不在家呢?她跑哪兒去了呢?難道又出去寫生去了?應該不可能,她馬上就要參加赴港的最後一輪面試了,沒道理這個時候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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