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從《流星花園》在全國熱播,張妍就開始拿我和F4做比較,沒嚴成旭酷,沒周渝明帥,沒朱孝天有性格,頭髮也沒有吳建豪長,總之我渾身都是缺點,一無是處。
被她說多,我開始有心裡陰影,每次看見鍵盤上的F4,我就敲的特別的狠。
最可怕是,張妍現在天天嚷著要看流星雨。我說電視上的流星雨都是假的,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流星從天上劃過,張妍不信。
晚上和二胡在寢室玩侍魂賭今晚的消夜。從五局三勝,到七局四勝,到九局五勝,二胡屢敗屢戰,一次又一次被我斬落馬下,心裡面就有種特別的快感。
也許我平時被張妍欺負慣了,今天終於在二胡身上發洩了一把,真是愜意亞,從此我把用侍魂蹂躪二胡當作我找回在張妍面前丟失的男人自尊的有效途徑。
二胡好像有被虐傾向,總是一次次的找上門來被我蹂躪,然後再樂的屁顛屁顛的去食堂吃飯。
文兄下午就出去打籃球,現在才摸回來,沒有洗澡渾身汗臭,令人髮指。
「你就不能洗了澡再回來?」三石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拿著芳香劑在寢室裡面猛噴。
三石是在我們寢室以潔癖出名,內褲換的最勤快,洗澡的頻率最高。
睡他上鋪的文兄,經常不洗腳就睡覺,要麼就是把襪子內褲掛在三石頭頂的鐵架上,搞得他很不爽。
我正玩的高興,張妍發短信過來,說今晚上有獅子座流星雨,要我陪她去紫金山去看。
我的天,現在雖然只是初秋,但是晚上紫金山上很冷,況且也不知道有沒有流寇出沒,我表示強烈反對。
張妍說如果今晚我不去,放假前她都不理我。張妍性子倔強,一向是說到做到,我拗不過她。張妍告訴我曹敏也要去。
聽說曹敏也要去,我趕緊拉文兄一起,路上也有照應。
文兄自然是喜出望外,穿上衣服就準備出發。
「丫的,你不去洗澡換身衣服,就這樣過去?」我提醒文兄。
「是呀,還不趕緊去廁所沖冷水澡」三石也趁熱打鐵。
「這麼冷的天,冬眠都可以了,洗冷水澡還不要我的命」想著想著,文兄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丫的,你這樣過去,不要說想當曹敏的男朋友了,就是當她的跟班,她都嫌你髒」
三石聞了聞週身上下,覺得是有點味道,想了想,說:「為了愛情,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三石穿了一條短褲,背上搭了一塊毛巾就衝到廁所裡面去了。
初秋的晚上,南京的氣溫只有幾度,穿毛衣都覺得有點冷,更不用說洗冷水澡了。
過了一會,就聽見文兄在廁所裡面鬼哭狼嚎,一陣淒厲的叫聲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我們三,躲在寢室裡面樂的人仰馬翻。
樓下的老頭以為學生寢室發生命案,帶了一幫校衛隊的保安衝上來。等明白事情真相,老頭嚴肅的對廁所裡全裸的文兄說:「同學,洗澡就洗澡,不要叫的像殺豬一樣!」
我們又是一陣爆笑。
半個小時後,文兄冷的渾身發抖,扶著廁所的牆,顫顫微微回到寢室,「真……真……他媽,媽的,……冷!」
二胡和三石笑的口吐白沫,在地上亂滾這次獅子座的流星雨從十一點鐘開始,大概持續半個小時。
為了擔心山上太冷,我從隔壁借了兩件軍大衣,還找了一個保溫的水壺,裝滿開水;文兄去學校的小賣部買了很多零食,後勤工作一定要做到家,保證兩位『領導』能安全,舒服的看完流星雨。
我們倆一人踩輛單車,我載著張妍,文兄載著曹敏直奔紫金山。
來到山下,看見山上已經很多人了。我們把車停好,四個人一起朝山上進發。
晚上到山上看流星雨的都是年輕人,一對一對的。女孩子都是空著手,男生有的背著被子,有的拎著零食,我擔心又要回歸到母系社會。
「做女人真好!」我感歎了一聲。
文兄背著兩件大衣,緊趕兩步上來對我說:「是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男人才是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
很難聽到文兄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我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張妍和曹敏走在前面有說有笑,看見我們倆掉隊了,張妍不耐煩的說:「你們兩個快點丫,我們必須在十一點之前趕到山頂!」
文兄看著我,一張臉苦的像秋天霜打過的茄子,說:「丫的,我媽都從來沒這樣使喚過我,她們就是兩個拿摩溫!」想不到,文兄對中學課本裡面夏衍先生那篇《包身工》的印象還這麼深刻,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這麼苦大仇深。
我笑著對文兄說:「等你搞定曹敏,從奴隸到將軍,到時候你就是拿摩溫了!想怎麼『拿』就怎麼『拿』!,哈哈哈哈」
「媽的,不想做拿摩溫的包身工不是個好的包身工,我一定要努力,為實現拿摩溫的理想而奮鬥!」文兄彷彿看到了希望,發表了一通包身工宣言。
我看著文兄,心裡想,真是個幼稚的娃丫,看看你老哥我,搞定了張妍,不光沒有當成拿摩溫,反而被張妍『拿』的更凶了。
「溫柔的星空,應該讓你感動,我在你身後,為你佈置一片天空,不准你難過,替你擺平寂寞,夢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給我,牽你手,跟著我走,風再大又怎樣,你有了我,再也不會迷路方向,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
不知道誰起了一個頭,競一呼百應,成了千人合唱。
我和文兄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歌?
張妍敲了我腦到一下,說:「真是老土,這首歌都沒聽過,是《流星雨》亞!」
「《流星雨》?誰唱的」
「F4!」曹敏一邊唱,一般說。
「唱的什麼亞,真難聽!」文兄傻傻的來了一句。
「沒品味!」曹敏白了文兄一眼,拉著張妍就往前走。
我在旁邊樂了,對文兄說:「丫的,你就不能學的聰明點,曹大小姐說好聽,你就拚命說好聽亞,就算再難聽,你也要使勁憋著亞!這下好了,累了大半晚上,不但沒得到曹大小姐的稱讚,反而還吃了張黃牌,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我,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丫!」文兄一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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