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少年驚怔的互相看看,黃發少年看著石頭崇敬道:「大哥,你太厲害了,你是國際級的檯球大師嗎?」
石頭微笑道:「我只是個業餘的,你們快想下一個比試項目吧。」說完走回了方婉身邊。
方婉訝異的看著他,主動伸出手兒抓住了石頭的右手,微仰靨柔聲道:「表哥,你對檯球有這麼深的造詣呀。」
石頭微笑道:「這只是小本事,我的本事很多的。」方婉嫣然笑了,眼神柔和的看著石頭,暈紅的笑靨份外的艷麗。
少年們也痛快,很快回應石頭接著比試溜旱冰的技巧,一起到三層的溜旱冰場去比試。石頭欣然接受,挽扶著方婉與少年們上了三層。
三層是以健身為主的,有一塊鐵欄圍成的溜旱冰場地,場地上空有一球形旋轉綵燈,伴隨著動感樂曲放射出各色光華。場地內有數十名青少男女歡暢的拉手溜滑轉圈,其中不乏溜滑高手做著各式輪滑技巧。
四個少年換上了輪滑鞋沖融入旋轉的輪滑人潮中,石頭換好了輪滑鞋,抬眼間看到了方婉注目場中,眼中有著興奮的神采。他心一動,明白方婉性格外向,肯定是會玩輪滑的,立刻又為她要了雙輪滑鞋。方婉並未謙拒,換上了輪滑鞋與石頭手拉手滑入了場中。
一入輪滑人潮,在音樂與酒精的剌激下,方婉展身姿熟練的拉著石頭飛滑著,石頭對輪滑並不高明,以前只會溜大圈,但現在的他己是能飛翔天地的修仙人,任何高難的輪滑平衡動作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方婉拉著石頭時而正滑,時而又面對石頭反滑,動作流暢飄逸,美靨上帶著興奮愜意的笑容。
石頭面含微笑,像影子一樣貼在方婉後面跟滑。很快四個少年出現在了他們身側,大叫聲中著展現著輪滑技巧,他們也是正滑反滑,時而兩人面對面的手牽手旋轉,時而一人下蹲,另一人飛身跨越。
石頭微笑的也與方婉雙手相牽旋轉,也自然飄逸的在前倒滑,與方婉不斷易位的滑動著,兩人像一雙游魚在人潮中順流追逐。
四個少年向石頭打著手勢,意思石頭的技巧很平常,沒有他們的高明。石頭微笑的揮下手,忽鬆開方婉的手兒一個人飛滑,飛滑中他的身體突的跳起在空中大旋轉兩圈後落地,又在飛滑中連續的翻著跟頭滑了一圈,惹來了一片驚歎的尖哨聲和掌聲。
跟頭輪滑翻完石頭又牽上了方婉的手兒,與她緊貼並滑中突的雙手下移合握住方婉細腰,舉托起她在自我旋轉的溜著大圈,這動作完全是花樣滑冰才有的,一般人那有力量托個人旋轉溜滑,這一動作四個少年根本做不到。
放下了方婉,牽手輪滑中方婉興奮的嬌笑道:「你好厲害呀。」
石頭笑回道:「你也很厲害呀。」
方婉嫣然笑了,兩人暢快的溜滑互逐了半個時辰才出了場地,四個少年也跟隨而出,對石頭非常的佩服,承認溜滑技巧不如石頭。
不過這四個少年確實聰明,提出的第三個比試是文比,他們要求比試古代的詩詞和古文,那方知道的多那方勝。石頭上學時對古代詩詞和古文不感興趣,這些年也忘的差不多了,鐵定不如少年們知道的多,打賭是為了開心,適才玩的也確實是開心,他大度的承認這次四個少年贏了,四個少年立刻歡喜的雀躍不己。
一起回了一層,石頭告訴服務生四個少年的所有消費都算入他的帳單,四個少年致謝後離開了,石頭和方婉依舊坐回原位吃聊著。
經過了一番運動兩人的酒勁醒了許多,坐上吧椅方婉笑道:「表哥,你的脾性真的是很好,竟能容忍他們的無理侵擾。」
石頭微笑道:「來這裡是為了開心,我若是斥責拒絕他們必然引起不愉快的爭執,他們雖然是無理侵擾,但還是講些道理的。」
方婉搖頭道:「這四個少年不務學業的來這種高消費的酒吧,表哥這麼遷就他們對他們而言並不是好事。」
石頭微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抉擇權,我沒有資格去說教他們。他們不務學業也是一種抉擇,不務學業不表示他們未來不能生存,人的生存有貴就會有賤,自己今時的不同的抉擇,未來也只能自己去承受不同的結果。」
方婉古怪的看了石頭一眼,搖頭道:「聽你說話彷彿是經歷了許多滄桑似的,看法過於現實老成了。」
石頭微笑道:「人的生存本來就是現實的。」
方婉搖頭道:「生存過於現實也是一種負累了。」
石頭微笑道:「這個話題很沉重,換一個吧。」
方婉柔和的點點頭,舉起調酒輕品了一小口,放下後柔聲道:「表哥,你在外國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石頭想了一下,淡笑道:「她們叫雲妍和蘭溪。」
方婉訝異道:「雲妍和蘭溪,你在外國有兩個妻子呀?」
石頭心道何止是兩個,雲妍和蘭溪只是妻子們的代表,他面色平靜道:「是的,我去的外國允許合法多妻。」
方婉訝道:「你去的外國叫什麼名字?」
石頭搖頭道:「這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方婉輕哦了一聲,柔聲問道:「你的兩位妻子都很美麗吧?」
石頭點頭道:「是的,她們都很美麗。」
方婉抬眼目注石頭,正色道:「表哥,你說過不想放棄趙靜,是不是也曾打算過婚娶趙靜?」
石頭平靜的點頭道:「是的,我是打算過乞求趙靜的原諒,然後在中國婚娶她,不過這個打算己經成空了。」
方婉搖頭道:「你這個打算必定是成空的,就算趙靜一直在等你,你的這個打算趙靜也不會原諒和接受的。」
石頭沉重的點點頭,木然道:「我也清楚這一點,所以趙靜毀婚我並不是十分怨恨,只是心裡難過不暢。」
方婉扭頭看了一眼舞池,她柔聲道:「算了,一聊就是不愉快的話題,不如去跳舞吧,表哥會跳舞嗎?」
石頭看了一眼舞池,那裡的人在燈光和勁樂的烘托中,狂野無章的甩頭扭擺著,他搖頭道:「我不會跳舞,你去吧。」
方婉嬌柔道:「走吧,我也有些年未蹦過迪了,一齊去,我教你。」說完下了吧椅,伸玉手拉著石頭的手走向了舞池。
狂野的迪舞確實讓人奔放暢快,石頭和方婉在舞曲中忘我的歡跳著,彼此對望著歡顏笑語,不時的一起尖叫,兩人舞累了就回吧椅上休憩吃喝,吃喝一陣兒又去跳舞,石頭次跳舞,一旦入了門興致很高,怎麼跳都是不厭不累,而方婉可受不了,往返三次之後終於疲醉不支的倚著吧檯睡著了。
方婉一睡石頭自然是不能去跳了,他扶著方婉柔喚了數聲未起作用,只好橫抱起她打算離開酒吧。
忽服務生和聲道:「先生,你女友喝的太多了,最好就近找個居處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先生要訂屋嗎?」
石頭一怔,方婉醉成這樣回家確實是不好解釋,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找個條件好一些的。」
服務生欣喜的應了一聲,立刻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客氣道:「先生請稍待,您可以先結下帳嗎?」
石頭哦了一聲,左手一抬己甩出一張銀行卡飛向服務生,開口道:「結帳後給我取一萬現金,你拿二百做小費。」
服務生接卡後喜應了一聲,立刻著手辦理,兩三分鐘就辦完拿著帳單道:「先生,您的卡中有三十萬人民幣,您這次共消費了七千三百三十元,其中包括了另四位顧客消費的五千六百元,這是帳單,銀行卡和九千八百元現金,您收好,歡迎您下次光臨。」
石頭伸手接過卡錢放入衣袋,雖然他現在並不愁錢,但消費了七千多元也讓他頗為吃驚,尤其是那四個少年竟然花費了五千六百元,雖說是有人請客不花白不花,但這麼大氣的花錢可是與少年的年齡和良心太不相襯了,自己的縱容也許真的是錯了,這四個少年嘗了甜頭,下次再這麼的找冤大頭,沒準碰上脾氣暴的非打折他們的骨頭不可。
一名休閒裝的男子客氣的請石頭出了酒吧,上了他的出租車,將石頭送到了一家站前酒店,下車與酒店人員打了招呼,立刻就有人過耒請石頭進了酒店,在酒店內上電梯直達四樓,為石頭安排了一間很齊全整潔的客房,然後恭敬的說了一句您有事請撥總台,之後悄聲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入住的程序真是簡捷至極。
石頭輕輕放方婉在床上,為她脫去了鞋子,猶豫了一下抓過單被抖開蓋在了方婉胸以下。蓋好了被他藉著燈光看著醉睡中的方婉。
方婉真的很美,彎彎的月眉,嬌艷光潔的美靨,閉上雙眼的睡態有如一朵春睡海棠,石頭輕輕坐在床邊,眼睛依舊柔和的不離方婉,腦海中追憶著當年初見時的感覺。他忽然笑了,當年若是有的選擇,在方婉與趙靜之間真的是很難選擇的。
他的心情忽然有了幾分異樣的沉醉感,方婉今日初始的言辭明顯是有意於他,雙方母親也希望他倆能夠結合,雖然方婉因他成婚的事實打消了相處心意,但這種被人在意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當年的方婉對當年的他來說可是高不可求的。
石頭心悅中手伸到了方婉的光滑面頰上輕輕撫觸,忽醉睡中的方婉彎眉一皺,閉著眼惶恐的夢囈道:「馬強,別離開我,別去美國呀。」
聲音並不大,可石頭聽了面容猛然僵住了,沉醉溫暖的心也急劇的降了溫,他一愣之後手緩緩離開了方婉的面頰,好一會兒才由僵面轉為了苦笑。
他看著面帶睡愁的方婉,輕聲自嘲道:「石頭,你竟然忘了你是石頭了。」說完他起身走到了北窗,推開了窗戶遠望著燈光閃亮的鴨山市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