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殿帥,正色道:「伯殿帥,你當初舉薦他升任殿帥,是出於那方面考慮的?」
伯風正色道:「大人,他名叫巴桑,在陀城軍帥中屬他最善用兵,平日為人也很公正,屬下為了服眾才基於這兩點升任他的。」
石頭點頭道:「你沒做錯,當初是該升任有才能的人。」
說完拍醒了巴桑,巴桑睜眼後臉色一變,翻身站了起來惱視著石頭。石頭平和的看著他,正色道:「巴桑,你反叛應是死罪,但你反叛的出發點有幾分正確,很切乎實際,因此本軍不殺你。」
巴桑一愣,意外道:「你不殺我。」
石頭正色道:「不殺你,還會放你走。不過伯殿帥說你是陀城最善用兵的帥才,為人也很公正,因此本軍給你個機會,如果你幫助伯殿帥擒拿了海城主帥,我就調任你為海城殿帥,依舊給你一展才華的機會。不過你記住了,你的這條命是本軍給的,本軍不會記你今日的罪,但你若是再負了本軍,你的這條命本軍會取走的。」
巴桑驚愣的看著石頭,伯風沉聲道:「巴殿帥,還不快謝過軍司大人。」
巴桑神情一動,後退一步橫臂軍禮肅容道:「巴桑謝軍司大人恩赦。」
石頭點點頭,掃視了眾人一眼肅容道:「各位,易城駐軍的主帥我授權伯殿帥提任。你們記住了,本軍即然做了你們的統帥,絕不會虧待將士們的。」
眾帥一齊拱禮道:「願追隨軍司大人。」石頭點點頭,告辭離開了。
他匆匆回到了山嶺帥帳,使人請來了鄧煳和三個殿帥,正色的言明了大月軍己開始行動,大部分軍力去攻擊雲生國,小部分軍力正在邊境集結,根據經驗大月軍最喜在後半夜天未明前發起進攻。
鄧煳四人聽了也有些緊張了,石頭正色道:「鄧大人,三位殿帥,雖然軍人應誓死護國,但現在敵勢太強,我身為主帥不想近三萬將士陣亡在這裡,如果敵勢實在難擋,我屆時會下令全軍內退的避敵鋒芒。在此我話說在前面,你們那個違令不退,我必定斬殺了他。」
鄧煳猶豫一下欲言又止,三個殿帥肅容的點頭應著,程野挑眉道:「督帥放心,是進是退,我們絕不會抗令的。」
石頭點頭道:「好,現在三位去多備些急救的擔架藥物,我們退時不能扔下一個活著的將士。」三個殿帥感動的點點頭出帥帳去準備了。
殿帥們一走,鄧煳皺眉道:「督帥,臨陣脫逃不好吧。」
石頭正色道:「鄧大人,依你看三萬修神軍加上軍心低落的邊軍有可能抗禦大月的百萬大軍嗎。」
鄧煳皺皺眉,石頭又道:「鄧大人,我也許會臨陣退兵,但絕非不戰而逃,明天我會率軍盡量頂住大月軍的攻擊,如果大月軍攻不破這道山嶺防線,他們的第二次攻擊必定調來更多的軍力支援。而我的修神軍沒有支援,能擋下第一次攻擊就己經不錯了,我絕不會讓修神軍孤軍奮戰的葬送在這裡。」
鄧煳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石頭又淡然道:「鄧大人,你認為我殺了田闐是為了奪權嗎?」
鄧煳一怔,皺眉看了石頭一眼沒言語。石頭笑了笑,淡漠道:「鄧大人,其實你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很多,我斬殺了田闐,是因為田闐是大月國的奸細。」
鄧煳吃了一驚,詫異道:「田闐是大月國的奸細,督帥有證據嗎?」
石頭哂然道:「你有暇去內地西南方的一座城池去看看,那裡被掠搶的萬民都是證據,田闐因為大月軍即將進攻巖城,他貪婪的先派了三千衛軍去掠奪財物,結果被我的一個修神朋友途經撞見了,當時抓住一個衛軍廷尉審問後知道了是巖城駐軍,在兩天前我那個朋友遇上了我順口說了,我知道此事若是不斬殺了田闐,田闐就會將二十萬邊軍葬送在平川之中。」
鄧煳驚疑道:「田闐是大羅貴族人氏,什麼時候投向了大月國的?」
石頭淡笑道:「我那個朋友說了,大月在十年前就出了重金供田闐行賄太宰和一些實權朝臣,重金攻勢之下田闐如大月國的期望做上了巖城軍司馬,田闐上任以來故意嚴重的剋扣軍餉,故意的引誘縱容將帥們貪扣軍餉,不操練軍隊,鬆弛軍紀,弄的巖城駐軍戰力銳減。那些大羅的貪官們,絕不會想到田闐送了他們金子,卻換走了保命的防身利器,真是一群可悲的愚蠢蛀蟲。」
鄧煳聽的面色大變,石頭閉上眼立了數秒,睜開眼微笑道:「鄧大人,你要的證據應該快到巖城軍府了,現在去看看吧,三千人可是滿載而歸呀。」鄧煳驚詫的看了石頭一眼,轉身大步向外走去,在外點了他的三百人衛隊,策騎向北離了山嶺防區。
鄧煳一走,石頭淡淡一笑,他己知鄧煳生性耿直,自己無視國法的殺了田闐,己讓鄧煳有了不滿,消息傳遍大羅全國後,在軍政兩方面都會產生廣泛敵視的負面影響,現在通過鄧煳之口多少能有所挽回,而且也會促使大羅上層更亂,因為田闐是大羅太宰舉薦的。
他又閉目用石蓮靈鏡窺查了一下形勢,見巖城邊境的大月軍己經集結的差不多了,現在己接近黃昏時分,明日天未亮大月軍必會攻擊了。他又看了陀城方面,見海城和容城一片混亂,駐軍己開撥向陀城,成千上萬的平民倉皇向北逃離,大月軍先頭軍隊己挺進到了海城地域。
他又用石蓮靈鏡沿陀城向西窺查,這一查吃驚非小,原來向西相鄰雲生國的太康國也在興兵進攻雲生國,他拉近畫面一看軍隊是兩國的甲衣,想是河業國與太康國的聯軍。石頭看的一時心下失措,他不知這兩國是與大月竄通的,還是趁火打劫的想吃上一塊,雲生國兩面有強敵入侵,這下可要死翹翹了。
他又向西窺查大羅與太康國和河業國的邊境,發現了太康國和河業國在邊境的駐軍之地幾乎全空,想是都調去攻打雲生國了。他又向虹城駐地看去,這一看令他又是個意外,原來虹城駐軍之地空蕩蕩的只有少量駐軍,大軍分明己是不在,這榮成會將大軍開到那兒去啦?
榮成的駐軍對石頭來說是心頭大患,因顧忌九陰天宮和金輪仙君而遲遲不敢剷除榮豐,現在榮豐的大軍不見了,大軍的去向會影響許多的局勢,石頭最擔心的就是榮豐去攻擊封地或是入侵白沙國,因為海疆三國是他未來建立炎黃上國的基本象徵,「封地的暗衛都是廢物麼?」石頭惱火的想著,身一晃立刻瞬移回了泉靈皇宮。
直接在雲殿現身後,他看到了雲妍坐在朝案後面,殿內階下坐了十數位文武大臣,申侯車天化也在其中,想是正在處理軍政事務,他一現身,殿內人看清後立刻紛紛起身跪拜。
石頭和聲讓眾臣平身歸座,雲妍立在案後,美靨歡喜道:「陛下回來了。」
石頭心裡雖急也溫和的點點頭,步到案後與雲妍同坐,然後和聲問道:「雲妍,虹城駐軍去了那裡你知道嗎?」
雲妍柔聲道:「知道,虹城駐軍在二十天前己悄悄奉調去支援巖城了,臣妾還接到了皇太子殿下的朝旨,命令我們暫代虹城防務,皇太子所差的傳旨官還說封地暫代虹城防務的事己通過陛下同意了。」
石頭聽的一呆,忖思榮成大軍是被太子調走的,還瞞著自己給雲妍下了代管虹城防務的朝旨,太子這是什麼意思,他調榮成大軍去了那裡,根本不可能去支援巖城,難道太子感到了危機,想兵變登位。
他又問道:「雲妍,你派暗衛追蹤榮成大軍的去向了嗎?」
雲妍一怔,搖頭道:「沒有,因為榮成大軍是向東去的,臣妾以為大軍的去向非常明顯,封地又有了戍邊的重責,需要很多人去邊境和敵國刺探消息,就沒有派人追蹤,陛下這麼問莫非榮成大軍有問題,並沒有與陛下一樣的去支援了巖城。」
石頭和聲道:「沒什麼的,現在河業國和太康國怎麼樣了?」
雲妍柔聲道:「臣妾在午時剛得到消息,太康國和河業國的邊境屯兵突然移兵攻打雲生國,因此臣妾請來了眾臣商議。」
石頭和聲道:「商議的怎樣了,我看到邊境戍邊的軍隊很少,我們沒派軍去接戍嗎?」
雲妍柔聲道:「虹城大軍走的太過突然,我本想派軍過去接戍,不過幾位軍帥認為不可,說現在大羅形勢混亂,封地的軍力不足以對抗敵國戍邊,若是派了封地大軍去戍邊,只能是有去無回,不如重點保護皇城,因此臣妾只派了一萬募軍和三萬兵勇軍去接戍,敵國若是入侵立刻退守到皇城來。」
石頭聽的心內一動,隱隱己明白了太子的用意,自己因顧忌金輪仙君不敢對付榮成,而榮成所屬的九陰天宮,也因顧忌圖海仙君不敢興兵掃除自己的凡權勢力。這樣一來榮成在這裡只能窩著無所作為,太子也許急於掌權調去榮成大軍幫忙,同時也大開了邊境門戶,這是要借敵國之刀摧毀了自己的根基之地,沒了根基之地也就失去了立國條件了。
他想通了,點頭和聲道:「你們的決策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