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醇香的,菜是美味的,美女是活色生香的,在酒的催醉下,在藍裙女人技巧的溫言柔語中,石頭漸漸有了醉意,甘德五人由開始的小杯慢飲,漸漸的壓抑不住豪爽性子,呼喝著換了大碗狂喝,石頭那敢真喝醉了,打算用元力逼散了酒勁。
他才運力逼化酒氣,吐魯忽道:「喝酒喝的是誠意,曲巫人最厭惡沒有酒品的人,因為浪費酒是最卑鄙的小人行為,你不願喝可以言明不喝,不要作弊。」
石頭聽了心語道:「老魯,我仇敵環視,喝醉了不是找死嗎,這酒我不喝怎麼應對這五位豪爽的男人。」
吐魯道:「你喝吧,有我在你醉的再厲害也不會爛醉昏睡,我在曲巫的前幾位宿主全是海量的勇士,在他們的熏陶下,我早己是萬杯不醉的酒蟲。」
石頭心笑道:「是嗎?你能克制萬毒,竟然還能克酒,實在是厲害。」
在吐魯的交底下,石頭放下了心與五個赤膊著雄壯肌肉的大漢一頓好喝。果然,他喝的醉若飄雲,神智卻始終有著清醒,敗下陣的漢子一一被美女架扶上了樓去快活,只剩下了甘德還在堅持。
兩人又對乾了一碗後,甘德搖晃著身體走到石頭面前,瞪著一雙大眼來回看著石頭身上,又看看地上,最後一挑大拇指,吐氣道:「老弟,好酒量,我服了。」
石頭也晃著身體醉笑道:「老兄,我也飄了,你的酒量也不差呀。」
甘德醉眼有著血絲的看著石頭,忽問道:「老弟,你真的會去增援巖城嗎?」
石頭醉意的點頭道:「放心吧老兄,是真的。」
甘德搖著頭,大手一伸拉住石頭的手臂,吐著酒氣道:「老弟,能不去最好別去。」
石頭一怔,道:「為什麼?」
甘德身一傾趴他肩上,小聲道:「老弟,巖城的軍餉朝廷給的是少一些,有一半的軍餉是被田闐那混蛋給吞了,現在巖城駐軍怨聲成片,軍心己散,面對大月的百萬大軍終日惶惶,這仗還沒打己經輸定了,老弟去了也沒用的。」
石頭哦了一聲,淡然道:「老兄醉了,去樓上睡吧。」
「我沒醉,那該死的田闐毀了二十萬巖城大軍,田闐是該死的誤國竊賊,貪婪毀了我大羅鐵壁防禦,他該千刀萬剮。」甘德突然激憤的揮拳怒喊著。
石頭念力一動甘德立刻昏了過去,石頭伸臂扶托住他,開口道:「他醉了,扶他上樓休息。」
兩名微醉的美女過來扶托著甘德向樓上走去,說也奇怪,身材魁梧的甘德竟然很輕,兩女一直扶到了樓上,才陡然沉重的差點壓趴下兩個托扶美女。
甘德一走,樓下只剩下了石頭和藍裙女人,看著滿桌的殘餚,石頭搖搖頭身體飄晃了一下,一雙溫軟的手臂抱扶住了他。
「官爺,小奴扶你也去歇息吧。」藍裙女人抱扶著石頭,雙頰醉暈的滿是嬌艷,一雙美目渴望的看著石頭柔聲說著。
石頭醉眼柔和的看著她,心中湧生起陣陣的綺欲,他看了一會兒終於理智的伸手摸摸藍裙女人微燙的醉暈臉兒,搖頭柔聲道:「不用了,我不習慣在外睡,該回去了,多少金子你說說,我付給你。」
藍裙女人神情有了失望,幽怨的看著石頭柔聲道:「官爺,是怕我坫污了您嗎?」
石頭笑了,搖頭道:「別說傻話,我不比你高貴多少,曾經也是個底層的凡夫。」
藍裙女人神情好了些,柔聲道:「官爺不用付金了,這次小奴不收您的。」
石頭一愣,不解道:「我與你又無故舊,為什麼不用付金?」
藍裙女人柔聲道:「官爺是位好男兒,小奴以後想借官爺棲身,今日的金費算是見面禮吧。」
石頭怔道:「你想借我棲身,什麼意思?」
藍裙女人柔聲道:「小奴是春園官女,雖不是奴隸卻沒有合法平民身份,小奴想入戶官爺的名下離開春園。」
石頭一怔,立刻搖頭道:「不行,我的戶籍不適合你入的。」
藍裙女人嬌靨有了哀怨,身子一矮跪在了地上,淒涼道:「官爺,小奴求求你了,小奴己是半老之人,在這裡很難遇上較好的男人,小奴知道您不在乎財物,您只需點頭收了小奴做個外室家奴,小奴的後半生就有希望了。」
石頭皺皺眉,他聽明白了,這女人沒有戶籍無法離開春園,想通過入籍弄個合法戶口,也就是說入了他的戶籍就是半奴身份的府婢,這事對他來說很簡單,只是自己即將造反自立,這女人入戶他名下只會害了她的。
石頭想了一下,伸手扶起了藍裙女人,和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我的身份真的不適合你,我是大羅靈皇,你若入了我的戶籍,只怕會給你帶去殺身之禍,你應該知道現在的大羅上層很複雜的。」
藍裙女人吃驚道:「您是大羅靈皇尊陛下。」
石頭微笑道:「我是,還願入我戶嗎?」
藍裙女人嬌靨一變,果然猶豫了起來,石頭一笑,和聲道:「王侯多危,你入我的戶籍是不智的,還是再等尋一位能給你安寧的官爺吧。」
藍裙女人仰靨看著石頭,柔聲道:「小奴能遇上靈皇尊陛下是大福氣,如果陛下不嫌棄,小奴願意成為陛下的外室家奴。」
石頭皺眉道:「我這個王公處境並不好,很可能會帶給你災難,你不要這麼草率的決定。」
藍裙女人平靜道:「陛下,小奴的決定並不草率,決定歸屬您也不是奢求權勢富貴。對小奴來說,遇上位不貪小奴財物的好男人非常不易,遇上您是小奴的機緣福氣,不論未來好壞,小奴必須果斷的抉擇抓住幸福的機會,如果一味的求穩等待,小奴很可能會終老春園的抱恨餘生。」
石頭輕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自語道:「不一味的求穩等待,果斷的抉擇。」
藍裙女人點頭道:「陛下,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機緣,有時必須要橫心抉擇,如果抉擇錯了,小奴也不會後悔的。」
石頭看著她笑了,和聲道:「即然你不怕抉擇錯了,我給你這個機緣。」
藍裙女人歡喜的跪下道:「小奴藍雪叩謝陛下。」
石頭伸手扶起她,微笑道:「我很忙的,辦理入戶複雜嗎?」
藍雪柔聲道:「有些複雜,陛下不用親理的,只要請府上的管事帶著戶冊與我一起辦理就行。」
石頭點點頭,和聲道:「我回去就派人來找你。」
藍雪恭敬道:「小奴謝陛下。」
石頭微笑道:「在府外你不用這麼拘柬的,當我是你的弟弟就行,我喊你藍姐,你直接喊我弟弟。」
藍雪吃驚中神情含了一絲喜色,柔聲道:「弟弟,這裡很亂,到姐姐那兒先歇息吧。」
石頭想了一下點點頭,藍雪穿上衣裙,與石頭出了小紅樓,樓門外有個青衣男人值守,藍雪向男人要了蟲燈,吩咐收拾殘餚,然後提燈與石頭並肩前行。
行進中石頭問道:「藍姐,這春園的人都是官家的嗎?」
藍雪和聲道:「都是官家的,京城四園都是官租私營的,官家一般只管收租金稅金和維護安寧,這裡的經營者都是我這種官女,官女自身屬於官家,不過在園中是自由的,可以擁有自己的私產,官女在四園裡也是分高低貴賤的,有的官女擁有上百的官奴,有的只能自己接客交稅,若是不能交足稅金,官家就會將官女賣給別的官女做官奴。」
石頭問道:「官女是怎麼進入四園的?是官家買的嗎?」
藍雪和聲道:「官女的出身很多,大部分都是皇宮裡淘汰的宮人宮婢,也有獲罪的官家女眷,還有一小部分是官奴解放的。我以前是皇宮裡的人,獲罪被貶為奴隸賣到了春園,正巧被一位熟識的官女買下,後來那位官女得了重病,臨終認我為女兒解了官奴身份,我繼承了她的財物成了官女,一恍己經十二年了。」
石頭訝道:「四園的官女大部分是皇宮裡來的。」
藍雪和聲道:「是的,皇宮裡的女人是官家的,被淘汰了自然會發放到四園繼續屬於官家,這裡是官家女人的生存世界,也是屈辱的地獄,官女們都渴望在死前能夠贖身離開這個地獄,因為許多人都說死在了官園的女人來生還會淪為官奴。」
石頭聽的有些心酸,和聲道:「所以你想離開春園。」
藍雪輕歎道:「是的,四園的官女都渴望能離開,可是又不敢離開,有不少官女帶著財物贖身後所托非人,結果出去不久就被人吞了財物,成了奴隸,下場很慘的。」
石頭心一震,目注藍雪和聲道:「藍姐,我會寫道旨意給你,證明你是不受束縛自由的,你自己的財物也會永遠屬於你。」
藍雪停步看著石頭,美目有了一層淚光,感動的咽聲道:「謝謝。」
石頭平靜的回視著,微笑道:「我說過給姐姐機緣,也會為所說的負責,盡量的保護姐姐的抉擇不是錯誤。」
藍雪呆看著石頭,忽身一矮跪了下去,無言的對石頭跪叩著,石頭忙伸手扶起她,和聲道:「藍姐,走吧。」
藍雪無語的點點頭,伸手抹去腮邊淚水,歡悅的左手提燈,右手輕拉住石頭的手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