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本想尋一靜地坐息一夜,見這男人挽留,心知他不是白留。想想在帳篷裡住一夜也行,順便與這些行商聊聊天長些見識,他來這個異世界己經很久了,卻因長期是卑賤的礦奴所知道並不多。
「你先出個價我看看。」石頭決定留下,開口詢價。
那男人笑道:「大人,我按常價收您的,獨帳五釐金子,混帳一釐金子,帶您入城一釐金子。」
石頭點頭道:「行,我要個獨帳,不過你須找個健談的人陪我聊會兒天,我加付兩釐金子。」
「好,成交,大人請進。」那男人欣喜的說著。
石頭進了帳營,原來橫眉怒目的人變成了低眉順眼,堆笑的讓開了路。石頭進了一座乾淨的,鋪著軟獸皮的大帳,真是使錢就是貴人。
那男人喚來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弱男人,交待了幾句後他走了。文弱男人對石頭客氣道:「大人,小民名叫古巖,是個識寶師,大人想聊些什麼?」
石頭訝道:「你是識寶師。」
古巖溫和道:「是的,小民靠識寶識貨賺錢。」
石頭一聽有了興趣,笑道:「來,我們坐下聊。」說完走到帳裡坐下,古巖跟過去坐在了他三尺之外。
石頭笑道:「古巖,你是識寶師,那平時都識什麼寶物呀?」
古巖平和道:「很多的,只要是行商販賣的我都有涉獵,我最拿手的是玉寶和奴隸的識別。」
石頭一呆,訝道:「奴隸是人,那還用識別?」
古巖平靜道:「奴隸的識別是最賺錢的,一個奴隸的品質好壞直接決定其價值,對於奴隸,最重要的是識別他的身體素質和壽數,一個絕品的美奴或上品武奴,假如身有暗病,壽數不長,那價值會很低的,買家若不知根底,光憑外相去買會虧本很多的。」
石頭哦了一聲,笑道:「你善識人壽數,那你看看我的身體素質和壽數如何?」
古巖看了石頭一眼,道:「大人不是凡人,小民看不好的。」
石頭訝道:「我不是凡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古巖溫和道:「大人是修煉有成的修神人,身體與壽數己不是正常人體,您己是與天爭壽的神人,壽數是無法判斷的。」
石頭聽的心一震,才相信這個古巖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他和聲道:「你的眼力的確厲害。」
古巖溫和道:「小民只能看的出大人是超越凡人的神人,別的方面是看不出的。」
石頭笑道:「普通的人你一看就知壽數嗎?」
古巖溫和道:「小民識人壽數也不是很精確的,一般以五年為一階,一個人由小民相看後,壽數的確定不會差過五年。當然是指那人正常的生活狀態。」
石頭笑道:「你這本事很獨特呀。」
古巖微笑道:「小民是普通的識寶師,只能在行商這裡混些酬資,強過小民的識寶名師很多的。」
石頭一笑,轉話道:「你即然識寶,那天南海北的見聞應該知道不少的,你說說這塊盤古大陸的整體風土人情我聽聽。」
古巖一怔,和聲道:「大人,盤古大陸非常廣闊,各地的風土人情若細分肯定是有差異的,但千萬年來大陸的皇貴上層實行通婚制度,每個嫁到外國的公主或郡主會帶去許多隨嫁人員,直接影響著夫國的語言和習俗。再加上大陸各國重視通商,逐漸的形成了統一的通用語言,各地的習俗也漸漸的互化,現在大陸各地的風土人情頗多相像,只在口音和衣著上有著大的差異。」
石頭哦了一聲,微笑道:「聽你這麼說那些外嫁的公主影響力不小呀。」
古巖笑道:「外嫁的公主基本上都會成為權力極大的女主,女主的臣屬自然會迎合討好女主的習慣,貴族們改了習慣,那下面的小臣萬民也會跟著改變的。」
石頭點點頭,又問道:「古巖,這座軍城每半年開一月商地,這種商地形成多久了?」
古巖道:「有多久了小民不清楚,但這裡是有數的大商地之一,最少也有五百年了。」
石頭笑道:「為什麼會在這裡形成商地?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古巖道:「大人,這裡是邊境,商地的起源是這裡有奴隸賣,以前這裡常年戰爭,有大批的俘虜成了奴隸,因為價錢便宜引來許多奴隸行商,久而久之這裡成了定期開放的商地,直到今天主營的依舊是奴隸。」
石頭恍然,又問道:「這裡沒戰爭了還有奴隸可賣?」
古巖笑道:「以前是賣戰爭的俘虜奴隸,現在都是各地販到這裡買賣的。」
石頭點點頭,又問道:「大陸的所有國家都有奴隸嗎?」
古巖搖頭道:「不是的,大陸有三個上國,盤古上國和桑海上國有奴隸,昆吾上國可以擁有奴隸,但買賣奴隸是違法的。」
石頭訝道:「你是說昆吾上國己廢除了奴隸制。」
古巖點頭道:「昆吾上國沒有奴隸買賣,但承認擁有奴隸合法。擁有奴隸的人只能去盤古上國和桑海上國買賣。昆吾上國外嫁公主郡主沒有奴隸陪嫁,一律用財寶替代奴隸。嫁入昆吾上國的公主可以帶來奴隸,但奴隸絕不許贈賣,在昆吾上國境內,奴隸只能永遠屬於主人。」
石頭訝道:「奴隸贈送也不行。」
古巖點頭道:「不許贈送,一旦有人想贈送,那被贈送的奴隸就會獲得了半自由身份,成為接受者的家僕,家僕只是半奴,有戶籍在身,可不像奴隸那樣任主人為所欲為,奴隸被主人打死主人無罪,半奴要是被主人打死,那個主人會被追究為殺人罪的。」
石頭明白的點點頭,知道昆吾上國的制度己是封建制度了。古巖又道:「我沒去過昆吾上國,但聽說那裡很奇特,有許多稀奇古怪的事物,最奇怪的是他們都城裡有地下能走的長車,只要花了錢就能坐上飛快的走出很遠到另一地方。」
石頭一愣,在地下能走的長車?他想了一下訝道:「你說的長車是不是在地下洞中,沿著兩根鐵軌行走。」
「對對,就是那種車,大人見過嗎?」古巖有些吃驚的急說著。
石頭一呆,這麼說昆吾上國竟然有地鐵的交通工具,看來他們己擁有相對先進的文明。他笑道:「我沒見過地下走的,不過我在桃源國見過地上跑的長車。」
古巖愣了一下,訝道:「桃源國是盤古上國轄下,他們那裡也有長車。」
石頭笑道:「有的,不過好像只是軍用,平民是不許靠近的。」
古巖哦了一聲,道:「這就是了,那長車我聽說是用珍貴的水晶寶石驅行的,平民那坐的起,可惜我是平民,不能隨便去盤古上國見識一下。」
石頭笑道:「你是行商,去別的上國很難嗎?」
古巖點頭道:「不是難,而是不敢去,像我們這種平民若去了盤古上國,九成九會被抓了賣為奴隸的,我們行商的足跡從不踏出桑海上國的疆域,與別的上國能交易的只有軍方,像這裡就是與盤古上國的邊境,軍隊能從盤古上國弄來許多我們沒有的貨物,所以這裡的商地才如此的繁榮。」
石頭恍然,才明白軍城商地興盛的真正原因,他笑道:「原來是這個原因。」
「大人來這裡想辦什麼事?是公事嗎?」古巖和聲的問道。
石頭一愣,心念一動笑道:「我來是私事,想投靠這裡的駐軍。」
古巖訝道:「您是來投軍的。」
「是的。」石頭笑說著。
古巖和聲道:「大人若是入了這裡的駐軍,那可是富貴可期了,這裡的駐軍財源極豐,就是個小兵每年的外收也是豐厚的。」
石頭笑道:「是嗎,那我得好好爭取一下,你知道這裡駐軍的軍司馬喜歡什麼嗎?」
古巖想了想道:「這裡的軍官都喜歡美女和財寶,駐軍的軍司馬應該也喜歡這兩樣吧。」
石頭一聽就知道了他不清楚,想想他只是個小民,不可能接觸到高高在上的軍司馬。卻聽古風又道:「大人,您是有真本事的神人,若去投靠不用送禮的,那些大官對您這樣的人是非常渴求的。」
石頭哦了一聲,古巖看了石頭一眼,忽恭敬道:「大人,這家行商有許多好的商貨,小民給您介紹一下行嗎?您看看就行,買不買沒關係的。」
石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想賺些介紹費吧。」
古巖面色發窘,強笑道:「大人買貨小民是能賺一些,這家行商規模在這裡是數一數二的,有很多緊俏稀奇的好商貨的。」
石頭笑道:「是嗎?那我就看看有什麼緊俏稀奇的東西。」
古巖面現喜色,忙道:「您稍候。」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石頭搖搖頭,他沒回絕一是對古巖印象還可以,二是現在無事看看商貨長長見識也行,到時有看上眼的買幾樣回去送給女人們,他從境幻神鐲裡取金皇石寶時,知道裡面還存有上萬的錠金,支付不成問題。